“岳丈,此乃皇上赏赐的御茶,还是喝一口的好。”白相讲到这儿,故意停顿了一会儿,瞧着温尚书的脸色有所变化,便知这皇上赏赐的御茶起到了作用,又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做臣子的岂敢藐视皇权,即便小婿如今成了丞相,也是日日惶恐不安,深怕哪一日做的不够好便掉了这脑袋。”
温尚书不知白相为何要说这番话,没有回答,继续等着他说下去。
他这个女婿,多年前便知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否则也不会爬到这丞相之位。
“贤婿有话不妨直说,不必拐弯抹角,老夫能有今日,也绝非靠的是运气!”
自然是有实力在身!
温尚书威严不输任何人,这些年在朝中地位也是不容小觑。
“小婿并未拐弯抹角,而是希望岳丈明白,小婿已经是无计可施。
皇上赐婚白府,本是一件喜事,可无奈天家的旨意是嫡女嫁入荣亲王府为妃,谨言就城儿这么一个宝贝闺女,小婿亦是最疼爱城儿,怎舍得她嫁入王府去受罪呢,加上城儿一直都心悦太子殿下,小婿实属无奈这才应了谨言的大胆行为,调换了城儿与舞儿的婚事。
但这纸是包不住火的,荣亲王在朝堂上与小婿之间的恩怨岳丈大人您也是知晓的,若是掉包之事一旦穿帮,荣亲王怎会饶恕白府,到时我白府一百多条性命恐怕就保不住了,甚至还有可能连累岳丈一家啊!”
白相说完,扶额表示无奈,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温尚书本没有想那么多,想到荣亲王克死了那么多任王妃后,也是为城儿这个外孙女感到不值。
“贤婿的担忧并无错处,可谨言不是已经将白倾舞收入膝下为嫡女了吗!”
难道这么做还不够吗!
“岳丈,这可是送命的事,舞儿怎会轻易的答应,加至她也是小婿的女儿,小婿心中不忍,圆小女最后的心愿是我这个父亲唯一可以做的事了。”
白相说到最后,显得有些无力。
温尚书瞧着他痛心疾首的模样,倒也有了几分理解,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况且,舞儿说的亦是不错,想要别人找不到错处,便是正了她嫡长女的身份,否则的话纸始终是包不住火的,她的牺牲也就白费了。”
讲完,白丞相回眸瞧了一眼温尚书。
相信以温尚书的资历,绝对能品出这句话中的含义。
温尚书品完,点了点头,最最稳妥的办法便是让人找不到半分错处,此举倒也算是情理之中。
“岳丈大人,小婿并非是要与您作对,而是小婿实在是没有别的法子了。”
见温尚书表情有了松动,白相立即表明了态度。
温尚书也知道这事很难办,也就没有再咄咄逼人。
小厮取了茶叶归来,白相亲自接过了茶叶,递到了温尚书的面前,表情凝重,“岳丈,天恩不可拒啊。”
温尚书脸色难堪,这若是接了,便是认了这事,这若是不接,恐怕连尚书府都要遭罪,实属为难。
“罢了,天意啊!”
他们温家欠了赵氏的,该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