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老八首次对我们说出感情方面事情。他那软弱的模样让我们恨铁不成钢的情绪迅速消失。最后,大家都是带着惋惜之情的回家,再也没有人在这方面说过老八一句话。
的确,大家在感情上都是失败者,又何等何能的有资格去说教老八呢?而且这件事充其量也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事情,这份艰难的爱情最终会走向何处,还是只能看两人自己的选择。
总的来说,这段时间在内,包括我,包括老八,包括金吉利上下,几乎都是在压抑之中度过的nbsp;。
本以为正如阳光总会射破乌云那般,压抑的日子也终有过去一天,可一个月后发生的一件事却是让大伙的心情再度渡上了一层阴影。
那是一个阳光和煦的早晨,鸟儿在外头欢快的鸣叫,庆祝着自己又活过了一个寒冷的冬季,汽车在冰雪消融的街道来来往往,城市各种炊烟升起,到处都是春季到来的祥和景象。
开着面包车去上班的路上,我目睹了这美妙的一切,情不自禁的就拿出新买的电话给远方的佳人打去电话。
电话接通,张蕾柔声软语的说:“是宇哥哥吗。”
“嗯是我,怎样,外婆身体还好么?”
因为张蕾亲人身体有恙,我特意准许她延长了假期,好让其在家中照顾长辈,度过一个无悔的时光。
“好多了,昨天带着去看了医生,现在感冒好了大半,想必要不了几天就能痊愈了。”
“那就好,这些天金吉利没什么大事发生,上班的事你不要心急,在家里玩的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好啦,我知道的,我才不会担心金吉利的事,因为我根本没有管好它的实力,而且不是有你和老八还有红姐在么。对了,红姐昨天打电话跟我说你这些日子有些不开心,是怎么回事嘛?”
我闻言嘴角露出苦涩,哪怕自己已经刻意在隐藏了,但那份阴郁的心情还是被她捕捉到了。转念一想,或许是自己交欢时力道过猛被其发现了端倪。毕竟我个人的性格很好摸透,只要有生气的事,做那方面的时候都会跟牛犊子似的疯狂,根本没有平时绅士而怜香惜玉的样子。
红姐会发现不了才是怪事了。
“没有不开心,只是在想蕾蕾你呢。”
我巧妙的甜言蜜语起了效果,张蕾咯咯直笑的说:“真的么,其实我也很想宇哥哥呢,这样好了,这几天我看有没有票就直接回来算了。反正我外婆的病也快好了,而且家里人也同意让我走。”
“那好,到时候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好的,宇哥哥。”
“我快到公司了,咱们下次聊怎么样?”
“好嘛,拜拜宇哥哥。”
“拜拜。”
挂断与张蕾的电话,我嘴角带着一丝微笑将大哥大收起。果然爱情是能滋润人心的,本来阴郁的心情随着这一通简短的电话也好了不少。
将汽车停好,我下车往金吉利大门走去。这时阳光从天空撒下,刺眼的让我微微眯起眼睛,心里忍不住往好处想。
原来不知不觉冬天已经过去,春天也已到来。那么,金吉利的春天也该来了吧?
这是我下意识的单纯想法,本意是希望美好的日子早日到来。可当我走进金吉利大门时,想法瞬间发生了转变。
也许,金吉利的春天永远不会来了。
造成我心情骤然变化的原因是大厅里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真皮沙发上,原本应该招待等候客人的位置坐了一个显得突兀的中年男子。他穿着一身发黑的西装,嘴里叼着一根香烟,脸上还带着一副不符合季节特性的墨镜。他时而转头动身,看样子实在打量四周。
我进门的时候,这男子也刚好看到了我。
四目相对,我的心情一震,一股怨气无法控制的隐隐升腾。而那男子则身体明显的僵硬了一下,不自觉就把烟头按灭在了烟灰缸里。
有句话叫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然而此时大厅内的场景却与这家伙背道而驰。
我并没眼红,也没有冲过去动手,我只是克制着情绪冷冷的瞧着。
我从未想过自己会和仇人在这种场合见面,对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想必是那老狐狸又使出的一系列手段吧。
没错,眼前的男子就是痛殴过我的马贵,而现在他再无当日那份盛气凌人的样子,孤立的坐在那里好似面见领导的员工。
我深深吸了口气,缓步朝马贵走了过去。
走路的时候,我刻意控制着脚下的力道,尽量使每一步都来的平稳,冲分将自己的淡定气场体现出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便是我瞬间生出的想法。
等我在对面的沙发坐下之后,马贵快速站起身子,朝我伸过来手,尴尬的笑着说:“多日不见,游老板还是精神奕奕的很,金吉利也越发生意红火啊。”
我没有起身,也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做了一个“坐”的手势。
马贵的手尴尬的在空中僵了一会,却没有因为我的无礼而愤怒,悻悻然坐下之后,再度强笑道:“一直想见见东城的第一娱乐厅,今日一见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说话的时候,他扭动脖子东张西望,语气也显得拖沓,我只用一瞬间便看出这家伙的这番话并不是出自真心的感叹,而是有备而来的说辞。
指不定为了背这一句话,这蠢货还记了不少时间呢。
嘿,瞧这蠢货的模样,说不定便是被老狐狸强逼着过来的呢,这紧张的样子好似害怕我会突然暴起发难似得。
我心里又鄙夷又觉得好笑,表面却淡淡道:“说出你的来意。”
我心中怒火万千,要控制住已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所以也懒得在和对面来虚伪的那套。
马贵被我的直言直语弄的尴尬了好一阵,才“啊”的一声醒悟说:“是这样的,上次的事是误会大家都认同的吧?”
说着,他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我。
尽管很不情愿,但我还是微微点了一下头,那一点力道,重若千斤。
马贵脸上露出笑容,喜道:“对,就是这样,三爷也觉得只是一个小摩擦小误会,并没有因为这点小事而对游老板心生芥蒂。”
我听着这蠢货左一句游老板右一句游老板,莫名想起他揍我那天咒骂着小杂种的情形。
物是人非,今非昔比,谁又能想到那时高高在上的主宰者此时在我面前会跟一个怕死的馋臣似得呢?
如此想着,我心里莫名多出一股征服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