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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傻了吧爷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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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迪先生,嘎嘎,那些没有下限的人,总是比那些所谓品德高尚的人有更多的活路,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格雷福斯通红的眼睛放出异样的神彩,"因为他们会借助身边一切的力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嘎嘎,至于你,你的身体就是你能利用的最大力量啊。"

罗迪的思维停止了一瞬间,他瞬间就明白了对方要表达的意思。从眼前恶魔口中说出的,是一个他从没想过,却简单到了极点的办法。

凭借自己风暴城公主的身份,向自己的'父亲';雷克斯求助,以那位父亲对'自己';的爱护,不管自己说什么,他都会信以为真吧?

接着顺理成章地借助风暴城的能量,杀掉德莱斯,然后大仇得报。

一切都是这么简单,也许只不过是自己几句话的事情。

"你看,罗迪先生,嘎嘎嘎,你真是一个善良的人啊。这种简单的办法我以为你早就应该想到的,谁知道你竟然会露出这种表情。嘎嘎!"格雷福斯公爵的表情很满意。

"谢谢你的意见,现在请继续我们的约定。"罗迪尽量隐藏心中的不安,平静地说道。

说实话,他心动了。

这真是一个直指内心的有效且简单的建议。

可是,自己真的应该这么做么?

从客观上,风暴城的公主杀了自己,自己也占据了她的身体,两者并没有互相亏欠。现在的罗迪,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永远以这具身体的身份在风暴城永远活下去。

那么,即使用这个身份做一些什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但这么做,真的符合自己的内心吗?自己想要的结果,就是这样吗?

内心仿佛有一只魔鬼被唤醒了,罗迪陷入了强烈挣扎。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两条路,一条是只需要走几步就可以到终点的捷径,另一条路上则遍布着迷雾,根本无法看清方向。

"好的。嘎嘎,罗迪先生,我尊重你的意志。"格雷福斯公爵嘎嘎笑着,伸出了自己枯枝一样的手掌。

一团烟雾状的光点从桌子上半个手掌大的白玉盒子里飘了出来,它没有规则的形状,就像一团淤泥一样,扭动翻滚着自己的躯体。

"你可要瞧好了,罗..."格雷福斯望向那片光团,忽然他身体的动作顿住了。

"嘎嘎?这不是...冥王在上,这就是..."毫无逻辑的话从格雷福斯公爵的口中蹦出,罗迪皱起了眉头,他感觉眼前的恶魔又要玩起什么花样。

果不其然,格雷福斯很快回过头来,他的表情带着无奈和窃喜。

"很抱歉,由于出现了一些意外,我们的契约要终止了。嘎嘎。"它耸了耸肩,"现在你不会得到你应得的东西,但这个白玉盒子里面的石头仍然是属于我的,嘎嘎嘎!"

罗迪没有任何办法做出反驳。

弱小者的悲哀,不是么?

他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做出了什么决定。

而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一柄红色的三叉戟,仿佛刺破了虚空,以根本无法用肉眼看清的速度刺进了怪笑着的巨型蝙蝠体内。刺耳的怪笑立刻变成了痛苦的哀嚎,带着惊慌与畏惧,眼前的大蝙蝠尖叫着,将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小球,缩在了地上。

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阵充满威严的怒吼。

"你这只充满恶臭的卑劣蝙蝠,我格雷福斯放你出来办事就是让你对世界展示你的丑恶吗!你这个肮脏的渣滓,从现在开始,你被放逐了!"

地上的大蝙蝠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它渐渐化成飞灰,消散在这个世界上。

而后,从空间里飞出一卷羊皮卷轴,它翻滚了几下,静静落在地上。

"人类的小鬼,这东西是给你的,上面记录着你需要承担的义务以及享受到的权力。不要担心,这是来自正统地狱贵族的交易,而不是一场单方面的剥削。"

那个声音说完了自己的话,丝毫没有做出停顿,连同着那柄朱红色如同染血的三叉戟消失了。除了还在半空中不规则飘动的那团光点,一切都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罗迪望着这发生在一瞬间的事情,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那只大蝙蝠,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谓的格雷福斯公爵么?而自己自始至终,都是在被这个冒牌的格雷福斯公爵给玩得团团转,并且丝毫没有招架之力么。

而且,现在这头狡猾残忍的大蝙蝠,看上去是被真正的格雷福斯公爵消灭了。这也就是说...那个变成了天使的小恶魔菲奇的存在,也彻底的消失了吗。

罗迪轻轻叹了一口气,自己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呢?

爬起身来,罗迪挪向了地上那张厚重羊皮卷轴,他打算读一读在那个声音里,所谓地狱的交易的内容是什么。

在空中游荡着的光团,似乎感觉到了有人的靠近。它轻轻地蠕动着,朝着罗迪飘去。罗迪当然也注意到了它,他停下了脚步,尝试着退后了一步。

那滩光团顿时失去了目标,再次漫无目的地游弋在空中。

罗迪忽然觉得眼前光团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但他却完全说不出这种感觉的由来,不过这也让他丝毫无法对其提升起什么敌意。

僵持了许久,罗迪终于还是试图绕过光团,去取得那卷羊皮纸。

光团的行动迟缓而机械,罗迪很轻易就来到了静静躺在地上的羊皮卷轴面前。在他那已经停止了流血的手接触到羊皮卷时,那张羊皮卷飞快地自己舒展开来,铺在地上,将里面的内容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纸上的文字是一种罗迪从来未曾见过的奇异文字,但他偏偏能够明白其中意思。

随着罗迪不断阅读,无数的信息如同流水一般进入他的脑海,罗迪渐渐明白了所谓的'交易';的意义。

按照自己原本的人生轨迹,自己灵魂的归属地应该是地狱。所以在自己死后,前来接引自己的是小恶魔,而非天使。

而至于自己的第二条生命,在表面看上去是因为自己拥有强烈的执念,再加上恰巧有一具完整而没有灵魂的躯壳,所以自己才获得了新生。然而这一切如果没有地狱力量的默许的话,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

作为条件,罗迪需要承担相应的责任,简单的说,他需要完成一些地狱交给他的任务。

作为额外的奖励,罗迪会得到与任务相对应的力量,并且在自己回到地狱后,可以或等相应的爵位。

为什么会选择罗迪而不是其他人呢?罗迪很快在卷轴的内容里找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应该要说是罗迪灵魂的特殊性使得他被选中了。

以前的罗迪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青年,顶多是一个拥有不俗体力以及格斗技巧的青年,他的灵魂与一切其他生物的灵魂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当一个灵魂在世间的躯壳死亡之后,它们将会在进入地狱或天堂之门时产生一些变化。这种变化可以让它们能够与地狱和天堂的世界进行沟通,它被称为门之印记。

在少数情况下,一些灵魂由于种种原因没有产生这种奇异的变化,所以他们无法进入天堂和地狱,只能永远停留在世间成为孤独的鬼魂。

在更少数情况下,一些灵魂已经被打入了门之印记,但是他们却脱离了天堂和地域之门的吸引,再次回到躯壳之中。这样的人,他们活在世界上,却能够感知到天堂与地狱的存在,也能与之产生沟通。

罗迪就属于这种人。

这种拥有门之印记却没有前往天堂与地狱的人,虽然是极少的,然而放眼整个大陆的历史,却远远不止罗迪一个。

或许在不知道多久之前写出天堂与地狱,天使与魔鬼的故事的人,就拥有着这样的灵魂。他们的存在,使得那些不能感知到地狱和天堂存在的人,也能阅读到它们的传说。

而至于任务的内容,则并非固定,自己可以自由的选择任务,并且根据任务的不同获得相应的赏赐。

很显然,这套任务系统,似乎并不是为自己一个人而制定的。罗迪忽然心想,这世界上会不会还有一群与自己经历类似的人,也再为着这样的任务而奔波?

很有可能。

至于任务的具体内容,在羊皮卷上却没有具体提起,只是举了两个例子。

比如在生命森林取得生命之树的一枚果实交给地狱使者,作为奖励可以得到伤口快速愈合的能力。

又比如猎杀五只草原巨蜥,取得他们的心脏交给地狱使者,可以得到火系抗性大幅度提升的能力。

虽然罗迪完全看不懂这些例子中的名词代表什么意义,生命森林和草原巨蜥这种东西他也是闻所未闻,但总之内容大概就是这样。

在羊皮纸的最后,记录着这样一句话。

"与众不同的灵魂,在阅读了以上条约后,你是否愿意接受地狱任务的契约。如果你不愿意接受,请将羊皮纸放在火中烧掉,同时你将被剥夺第二次生命的权力,你的灵魂将回归到原本的轨迹。"

"如果你愿意接受,请将你的右手放在羊皮纸上,确认灵魂契约的建立。"

这样的选择,有考虑的价值么?方才看到菲奇的身体被撕扯的破碎,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时,罗迪近乎已经感到绝望。但是这张羊皮卷轴,里面的契约却在这种无尽的绝望之中点燃了他的希望之火。

罗迪并没有去怀疑这份契约的真实性,经历了之前的事情后,他终于意识到了一点:一味的疑神疑鬼不过是懦弱的废物才会做出来的事情,他们极度的不自信,他们感觉所有的人都在害他们。他们虽然很可怜,但又何尝不是咎由自取。

罗迪不希望自己再成为这样的人。

他的右手坚定而缓慢地按在了契约上,手掌上被指甲抠穿的伤口隐隐作痛,但罗迪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希望的感觉。

在罗迪按下自己的手掌后,卷轴自燃起来,散发出幽蓝色的火焰。燃烧后产生的烟气聚集在罗迪的眼前,组合成了一个圆桌般大小的玄妙魔法阵。

倏而,构成了魔法阵的烟气向罗迪的心脏聚集了过去,瞬间消失在了他的体内。下一刻,如同洪水一般庞大的信息冲进了他的脑海。

与此同时进入他脑海的,还有被他忽略了很久的那滩光团。

被罗迪绕到了身后的光团,在经历了行动迟缓的'长途跋涉';后,终于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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