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种轻易付出真感情的人。
是,你的人,确实是好人,却,不适合深交。
当我世俗也好,冷血动物也罢。
我可不想和那么复杂的人交往,然后再牵扯不清。
你就算再天真善良,能在官场摸爬滚打,成了护国将军,我就不能轻易的被你的表现,所蒙蔽。
“样生,我把你当朋友,可这不代表朋友能插手我的任何事!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我有不接受的权利。”
“笃笃笃!”
“进来!”
我和样生的谈话,就此结束。
因为,林蔚似乎有要事禀报。
“什么事?”
样生躺在床上问道。
林蔚并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了看我。
“哦,我还有别的事要忙,就先出去了,你们聊,你们聊。”
我识相的找了个借口出去,免得又让林蔚想歪了我想偷听什么。
“好,一会儿有事的话,我会让林蔚来找你的。”
样生对我抱歉的笑笑。
我‘嗯’了一声,便悄然退出。
“公子,还是我来吧。”
我端着样生喝完的药碗走在过道上,就遇到了府上的侍女。
“哦,好。”
我顺手就把东西给了她。
既然现在没我什么事儿,还不如出门逛逛呢!
说不定,还能有意外的惊喜。
正这么想着,便朝着外头走去。
诶,累死我了。
想我一身男儿装,看着女孩子的事物,想买,也不能买。
这也就罢了,关键是一圈下来,一点收获也没有,亏得我还满怀希望的出门。
如今,只能败兴而归,还不如窝在房里睡大觉来的爽快些。
看看时辰,样生那家伙,也该喝药了。
不是我鸡婆,只是因为自从那家伙受伤到现在,我出于愧疚心里,包办了照顾他喝药的责任。
不过,也仅此而已。
其他服侍人的工作,我可不干!
我能耐心的端茶递水,已经很好了喂!
“该喝……”
我刚端着药推门而入,就发现不对劲了。
房里像是在商讨什么大事,俨然氛围紧张异常。
我这个冒失鬼,以为是平日里一般,只有样生一人在房里,便不管不顾的推门进去了。
“咳咳咳,不好意思哈,打扰打扰,我只是来送个药,送个药。”
我打着哈哈,抱歉极了,低着头把药端到了样生的床前,便想起身告退。
“无名,麻烦你了。”
样生依旧好脾气的朝我笑笑,不责怪我不礼貌的突然闯入。
“你……”
我转身的一刹那,才看到坐在一边的人。
只怪,刚才房里的光线太过昏暗,我站在外头一点都看不清房内的人。
如今进了门,距离也近了,才看清此人的长相。
却,不禁心跳加速,激动了起来。
他,确实相貌英俊,天生霸气。
仅仅是单纯的坐在那里,就让人有种忍不住想要下跪的感觉。
可,这些都不是我惊讶的原因。
而是他的长相,我定是在哪里见到过。
我脑子里,不断的闪现出一些画面,却模糊而抓不住头绪。
孩子的欢声笑语,追逐嬉戏,又或是,课堂上的孜孜不倦……
到底,我到底在哪里见到过这些画面?
不,我想不起来了!
总觉得那些画面里,有一个人,和眼前的人,想象的不得了,虽然,有些地方又不太像,却,还是让我觉得,他就是我脑海里的那个人!
到底,是谁?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我混混沌沌,踉踉跄跄的走到他面前,抚着有些疼痛的脑袋问道。
似乎越想探究那脑海里的画面,却越抓不住头绪,反而让脑袋更加疼痛难忍。
眼前一片模糊,我却想要抓住这唯一的线索。
“我在哪里,见过你,是不是?是不是?”
一定见过的,一定见过的!
我肯定!
自我失忆以来,我从未有如此感觉!
那疼痛,就像是在切身的告诉我,这人,一定在我的生命里出现过。
曾经,一定出现过。
“你,究竟是谁?”
我伸出手来,抓住那男子的衣袖,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我怕,怕我一眨眼,他就会消失在黑暗里,让我再次成了那无魂之主,游荡在人世间,无人收留。
“无名,怎么了?”
样生担忧的看着我,不明白转瞬之间,我为何变成了这幅摸样,如得了魔怔。
“你说话啊,你认识我的,对不对?”
我两耳不闻弦外之音,只是呆呆的盯着眼前之刃,希望那薄唇里,能回答我‘认识’二字。
只是如此简单的两个字,只需他请开嘴唇,蠕动喉管的动作。
可,他就这样淡淡的坐在那里,不做任何动作,不慌,不忙。
他沉默,我心慌……
他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吗?可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疑惑,分明是听到了我问他的话!
为什么不回答?为什么不回答!
“不认识。”
半晌,他薄如无情的双唇里,溢出如此冰冷的字眼,就仿佛榔头一般,打碎了我所有的期盼碎成一地。
我想拾起那碎成一地的希望,可就连拼凑,都成了一种奢侈。
不认识吗?
可为何,我见着他的那一刻,就如同想起了那些我不曾记起的过往?
强烈的拍打着我脑海里那个压制已久的呼唤。
“不,认识吗?”
呵呵,原来,只是我日思夜想的,起了幻觉吗?
不认识啊,原来,还是不认识啊,罢了罢了。
我虚弱的朝着面前的男子罢了罢手,抱歉的朝他笑笑,连我都不知道,那笑里的苦涩,愁煞了多少眼泪和悲秋。
不想去看样生担忧的眼神,我只是失魂落魄的朝着门外走去。
眼前就像是漩涡,用力的搅动着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甚至试图吞噬我此刻脆弱的内心。
之后,眼前一黑,我就此,坠落进了不便的深渊。
“唔,好痛……”
那难以忍受的疼痛,脑海里仿佛有什么生物在流动,我的脑壳,就是它的地图,它恣意的游动,我却无法忍受。
“醒了?先喝药吧。”
眼睛酸涩干涸,艰难的睁开眼,慢慢适应了房内的黑暗。
看着样生端着药碗坐在我床前的样子,我不经记起了昏迷前的那一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