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论如何,我都只想要艰难的往边上挪一挪,尽可能的远离这恶魔一般的男子。
看着我冷汗连连,他似乎觉得可笑,无奈的对我摇了摇头,让我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
不多时,我便看到他把手伸进怀里,似乎想去掏什么东西似地。
我死命的摇头,眼里的恐惧更胜从前。
我不知道他怀里藏着什么东西。
如果可以,我宁可那是一把匕首或者毒箭之类的。
总之,不要是什么让我感到极度恐惧的东西就好。
我能感觉到,他拿出来的东西,定是会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可我想伸手去阻止,却发现手脚无力,疼痛万分。
似乎在刚才强烈的撞击中,折了骨头。
“不,不要,求你,不要……”
嘴里的血不断的涌出来,让我的话断断续续,连不成句。
我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如今,我宁可相信那是我在多想,也不要见到未知的恐惧。
可是我就是知道,我就是知道!
我恐惧他怀里的东西,比任何时候都要恐惧。
那种恐惧,几乎就是与生俱来的。
他不管我如何哀求,不管我如何瑟缩。
只是对着我诡异一笑,便把手伸了过来,摊开了手掌。
在他手心里的,是一条通体雪白的小银蛇。
目测大概只有十厘米的长度,粗细和筷子差不多。
只是那双没有温度的乳白色眼眸从头至尾就这样毫无声息的,盯着我。
我知道蛇是看不见的,没有视力这回事。
可你看着这条蛇,你就是知道,它在盯着你看,一秒钟都不曾转椅的盯着你看。
似乎在他摊开手掌心的那瞬间,那条小蛇便这样缠绕在那里盯着我看。
我不知为何全身开始剧烈的颤抖,像是要被逼死一般的恐惧。
只能不断的对自己说,快离开这里,快离开这东西,快离开……
我泪流满面,满眼哀求,只希望远离这冰冷的生物。
“不会很疼的……”
阴险男话说道一半,便把手伸到了我的耳侧。
那笑,像是地狱的曼陀罗,是致命的毒药。
可那语气,有温柔的像是在安慰我,真的不疼,真的,不疼。
“不要,求你,真的求你,不要,这样……”
看到他只是看着我,笑着看着我。
我的心脏,几乎要窒息了。
就在我侧目看过去的时候,就感到一个冰凉的东西顺着我的耳洞,爬了进去。
那感觉极不舒服,瞬间,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恐惧的几乎要晕过去。
觉得在没有那个时刻,这么想要有英勇的战士出现,把我拉出这噩梦里,奔向遥不可及的幸福。
可是偏偏,我就是无法晕过去,躲过这痛苦的时刻。
也没有谁,能救我,能,救我……
我只能本能的感觉到那小蛇通体寒冷,像是要把我的耳朵,都冰冻起来一样。
可是在我还来不及感觉它的意图时,一阵尖锐的疼痛像是穿过心脏一样。
我无力的睁着双眼,无法逃离那噩梦一般的疼痛。
我想我此刻,定是双眼突出,狰狞无比。
疼!
真的很疼!
像是我人生经历的所以痛苦加起来,都比不上那一万分之一的疼痛。
那疼痛只是持续了大概一两秒的时间。
但这足够让我对此,恐惧一辈子的时间了。
那漫长到几乎要让我绝望的疼痛。
我甚至想着,如果再经历一次这样的疼痛,我宁可死去。
“咳咳咳。”
那疼痛来的如此快,消失的,也如此诡异。
就像是我再也感知不到它的存在一般。
疼痛结束的时候,我像是心脏麻痹休克的人。
忽然有了呼吸一般,惊觉了过来,剧烈的咳嗽起来。
“怎么样,不是很疼吧?要说,就一下子的功夫。”
看到我这短短几秒钟的变化,那蹲在一旁的男子似乎很开心。
居然还面带笑容的问我。
我此刻恨不得杀了他剁成肉酱以泄愤。
这家伙难道不知道吗?
疼怎么能形容那种恐怖?
这样的疼痛,你怎么不试试?
还一副天真纯良的样子,骗我说一点都不疼?
要是老娘这次幸运,能逃出这里。
将来你最好祈祷别落在老娘的手里。
要不然,你会更希望你在遇到我之前,便死去。
无论是何种死法,都好过落在我手里。
“你放进我耳朵里的,是什么?”
我躺在那里依旧一动不动,只是蠕动了一下双唇,看着他冷冷的说道。
“银蛐。”
他看了我一眼,张嘴说道。
可是他说的这个名字,我根本连听都没听过,更别提了解了。
“会死么?”
“不会,只会让你,变得更加有用些罢了。”
说着,他便站起身来,屏息站在那女子身后。
那女子直到此刻,才算是正式的在看着我。
只是那眼里,依旧是一望无尽的死水,再无其他。
在我以为她是不是就这么一直看着我的时候,却看到她从袖子里拿出一截碧绿碧绿的东西。
我定睛一眼,居然是根笛子。
她拿出笛子来,作什么?
一阵悠扬的笛声忽然从这幽暗的地牢里响起,有种万丈高楼平地起的错觉。
就像是一道春风拂过,连这腐朽绝望的地牢,都显得不那么可怖了。
可是,偏偏。
在这最不合理的时刻响起,在最不适宜的地方鸣奏……
不是很奇怪么?
我默默的看着那一直吹奏笛子的女子,想着她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很快的,我就知道那悠扬的曲子有何用处了。
此时的我,忽然像是无法控制自己一样,站了起来,动作僵硬,行为怪异。
假如抛弃那些让人觉得渗得慌的客观条件,我倒是觉得自己像是变成了牵线木偶一般,任由别人摆布。
看着越来越听话的身体,我的心一下子,凉了下来。
我,被控制了么?
脑海里猛的想起,那条钻进我耳朵里的小蛇。
对了,是银蛐!
现在看来,那银蛐,定是配合着这笛声,才起到控制我的作用。
呵呵,我暗自冷笑一声,我知道的,是不是太晚了些?
如今,我就算是想笑自己傻,也得经过人家的同意才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