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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谢幕 《名扬四海》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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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幕 《名扬四海》5

《等一个极昼》在山河剧场首演时, 场地是经过特殊改造过的四面台。可是华城舞蹈学院现有的所有表演厅都是普通的舞台,没有经费也没有时间进行改造, 为此, 向猜特地排编了一场普通舞台版本, 虽然和观众的互动性降低了,但新版本更适宜巡演, 未来也能在更多的剧院里演出。

从四面台改成单面台, 区别可不仅仅是朝向问题, 很多舞蹈动作都要相应一起更改。

向猜这段时间累得要死, 每天都要在舞蹈总监那里耗很久,一遍遍的修改舞蹈动作、一遍遍的打磨肢体语言。

日有所思,向猜晚上睡觉都不安稳——别人做梦回说梦话, 而向猜是在梦里跳舞,好端端的睡着, 突然一脚踢过去, 突然一掌砍下来, 突然又一个鹞子翻身在床上滚两圈……

谈一鸣睡在他身边,几乎每晚都会被他拳打脚踢。有一次向猜梦里练功练狠了, 鸭掌pia叽一声直接踹在谈一鸣的胯骨上, 谈一鸣被踢到麻筋儿, 第二天就青了一片。

搞得向猜又心疼又愧疚。

谈一鸣倒是看得开,哄他:“没事、没事,你应该高兴啊,你瞧你韧带多好啊。”

不过谈一鸣白天去上班的时候, 同事见他走路一瘸一拐的,全部露出了富有深意的眼神……

……

向猜带着他的作品《等一个极昼》回校演出,这个消息让华舞上下所有学生都沸腾了。作为学校的风云人物,向猜的一举一动都颇受瞩目,下到刚进附中的一年级小朋友,上到研究生在读的师兄师姐,没有人不知道向猜、没有人不知道发生在他身上的种种传奇。

即使有人没听过这部音乐剧,但向猜的名字就是学生们心中的金字招牌。而且在这部戏里,向猜将要一个人挑战12个角色、上演两小时的独角戏,这种独特的表演形式,也引起了大家的极大兴趣。

故而,在学校宣布了演出的时间地点后,所有人都开始“找票”。

“兄弟,有极昼的票吗?”

“你怎么也在找票,你们音乐剧系不都有内部票吗?”

“我有,可我女朋友也要看啊!剧场小,系里一人就发一票,我正愁着呢!”

“你问问你舍友呗,他不是社联的干部嘛,听说社联手里票多。”

“早问过了!社联和学生会都为了这事儿快打起来了!都说对方手里的票多,撕了好几场了!”

“附中那边你问过没有?”

“我怎么问啊,我不是附中直接考上来的。附中那边都是小屁孩,我连个熟人都找不到!”

类似的对话,在校园各处都在发生。

甚至还有没买到巡演票的向猜粉丝,在sns上出高价求一张演出票,无奈这场演出需要凭学生证入场,即使黄牛想从中赚差价,也根本无从下手。

很快就到了演出的日子。

提前一个小时,表演厅外就排起了长龙。学生们手里拿着珍贵的演出票,兴奋地挤在一起,在等待着验票入场。

练舞蹈的人全都是身高腿长的好苗子,放眼望去,一个个都气质文雅,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舞蹈生特有的韵味。而在这群学生之间,忽然突兀地多出来几名“鹤立鸡群”的家伙,那几个男生不仅个头突破一米九,看那浑身肌肉隆隆的笨重模样,绝对不可能在舞台上翩翩起舞。

周围的人在观察他们,他们只能硬着头皮顶着那些探究的目光,坚强地在队伍里扎根。

“川子,要不咱别看了……”毛荃浑身不自在,看向自己的好友,“咱们现在走还来得及。”

高幸也带着同样的想法,劝着这位发小:“我听说这场剧光有票还不行,还要凭学生证入场!咱又不是华舞的,到了检票口肯定要被赶出来的!”

“不会的。”和满身都写着不自在的兄弟们相比,站在队伍中的岑满川信心满满,“负责安检的那两个男生都是我在球场上的手下败将!之前我们打野球,他们输了不肯裸奔,说好了拿这个人情抵!”

毛荃和高幸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向猜……向猜……向猜……那男孩他们也见过,性格确实不错,文文静静的,长得也很好看,可他毕竟是个男人啊!他究竟给满川下了什么蛊,能让一个交过无数女朋友的大直男,说弯就弯呢?

岑满川和向猜分手后,很是消沉了一阵。他精心策划的篮球场的钥匙告白,不仅没有换来向猜的感动,反而把他越推越远。

最让岑满川难过的是,在分手后,向猜居然帮他赎回了那辆摩托车,拜托毛荃和高幸送到了自己面前。

本来毛荃和高幸对向猜很不喜欢,觉得是他“耽误”了自己兄弟,可当他们看到那辆被送回的摩托车后,心情便变得相当复杂了……

他们即希望两人分手,分得彻彻底底,以后岑满川“回归正路”;又不忍心见自己的兄弟为此失魂落魄——哎,他们这两个直男,哪里能搞得懂基佬的弯弯绕绕!

半年的时间过得很快又很慢,岑满川在这半年里又和三个人交往过,男女皆有,最短的三天,最长的一个半月。

而他找过的每个人,身上都有向猜的影子。

这个有他的眼睛,那个人和他有着相似的小习惯,交往时间最长的那一位,背影看起来很像他。

岑满川一直在原地打转,他走不出来,也不想走出来。

毛荃实在不忍心看自己兄弟再这么浑浑噩噩下去,于是多嘴告诉了他向猜即将回校表演的事情——在那一瞬间,这位篮球少年的表情被点亮了。

他几乎是立即策划起了一场潜入行动,他精心准备了礼物,甚至想好了见面时要说的每一句话。

“我不是半年前的我了!”岑满川说,“我现在已经充分明白了向猜为什么要和我分手!他嫌我不够成熟,不够理解他,对未来没有计划性,总是傻乎乎的对他好,却不知道他究竟需要什么!……这些毛病,我都改了!”

岑满川现在有了固定的兼职工作,一周三次教小朋友体能训练,学生们都是以前实习时遇到的小豆丁;他开始补习音乐剧常识,《法扎》看过,《德扎》也看过;他第一次学着计划未来,虽然他能想象到的最远的未来就在一年以后,但这已经比曾经的傻小子进步太多了。

分手时,向猜留给岑满川的那封信,岑满川反复读过很多遍。

那封信里没有一句埋怨,没有一句指责,字里行间充盈的都是向猜对他的抱歉。

而这次,岑满川想要站到他面前,大声告诉他:“你既然觉得抱歉,那就和我复合吧!”

为了求复合,岑满川昨天彻夜未眠。他准备了礼物,就在他的裤兜里,那是一个硬硬的绒布小盒子,而这次盒子里装的并不是钥匙。

……无奈,计划赶不上变化。

他们三人在排了半小时的长队之后,终于以龟速行进到了检票口。

检票口一左一右站着两个男生,正是说好要给岑满川开后门的“手下败将”。

可岑满川和他的两位兄弟身材太惹眼、从始至终一直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当他们想要浑水摸鱼溜进表演厅时,立即被热心群众们发现了!

“你们的学生证呢?!”排在他们身后的人揪住他们的衣服,“检票口写着呢,一手拿票,一手拿学生证!”

然而他们手里只有三张票,没有一张学生证。

毛荃灵机一动,狡猾地说:“学生证落宿舍了!”

“宿舍?”热心群众说,“你是哪个系的?让你舍友给你送过来。”

“我们仨一个宿舍,第四个舍友出去了。”高幸继续往下编。

围观的同学越聚越多,有人狐疑地说:“你们这体格,根本不像是学跳舞的,明明像是练体育的!”

立即有人认出来:“我想起来了!他们就是隔壁体大的,打头的那个,不是他们篮球校队队长岑满川嘛!他之前和向猜……”

后面的话不用再说。

岑满川和向猜的往事,学校里有不少同学听过。没想到向猜回校表演,岑满川居然混在观众里,大家的好奇心立即收不住了。

在这种情况下,浑水摸鱼进场是绝对不可能了。岑满川顶着那些好奇的目光,赶忙拽上自己的好兄弟,灰溜溜地从检票口逃走了。

幸亏他们是练体育的,体能好,嗖的一下就跑没影了,就算放兔子都追不上他们。

三人气喘吁吁地绕到建筑物后面,躲在大树下面,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卧槽川子……你这知名度也太高了吧?”毛荃心有余悸。

“哪里是我知名度高。”岑满川连连摇头,“是向猜知名度高,他是校园男神,我就是校园男神的前男友!”

高幸:“……幸亏不是渣男前男友。”

要是渣男前男友,估计岑满川连活着走出华舞的可能性都没有!

高幸:“说起来,咱还看吗?”

岑满川:“看!怎么不看!”

毛荃:“怎么看啊,咱仨没有学生证,还这么显眼,一出现观众席绝对就被人发现了啊。”

三人面面相觑,绞尽脑汁,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岑满川左右看看,迷茫问:“说起来,咱们这是绕到哪里来了?”

他们都不是华舞的学生,对这学校的建筑物不熟悉。刚才被人追着,左拐右拐到了一条小巷,连一点人烟都见不到。

“等等——”高幸说,“咱好像绕到表演厅后面了!!”

他说得没错,三人误打误撞,居然真的绕到了表演厅后面,与他们一墙之隔的地方,便是后台的员工通道!

三人莽撞的不得了,立即决定爬墙爬进去。

至于会不会被工作人员抓到……管不了那么多了!

围墙不高,不过两米五出头。

这个高度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会有点麻烦,但是对于三个人高马大的体育生来说,都无需踮起脚尖、只要举起双手就能攀上。

太轻松,也太轻易了。

只是这围墙表面抹了层水泥,很光滑,他们找了一会儿才找到一个蹬脚的小豁口。

三人依此攀了上去,像是三头笨拙的棕熊一样,在围墙边挂了一溜。

他们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只见员工通道了摆了很多道具,狭窄极了,不过这样一来,也方便他们落脚。

岑满川小声说:“一会儿我先下去,你俩跟在我身……”

“嘘!”毛荃忙叫,“快躲起来,有人来了!!”

只听一阵脚步声响起,三人赶忙缩下脖子,连一点头发丝都不敢露。

他们心里抱怨:都快开场了,怎么还有工作人员在这里晃荡?

两道脚步声越来越近,在通道的拐角处停下。

第一道声音开口。

那是一个温柔的、成熟的男声,很好听,也……很熟悉。

“你还好吧?怎么流了这么多汗?”那道男声体贴地说,“来,擦擦汗。”

紧接着,第二道清脆的男声登场。

“我……我……”那道声音颤抖着,也激动着,“我太紧张了。”

第二道声音不大,但是在安静的环境下却显得是那样清晰:“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我居然正站在华舞的报告厅里!!你看到前排的座位了吗,那是留给校长和系主任还有其他几位老师的……”

他一边跺着脚,一边兴奋地说:“还有楚苹老师,我有没有和你提过她,她是我在附中的班主任!她会来,她和芭蕾系的几位老师一起来,他们都要来看我!!”

他在原地转着圈,声音快乐地像是要飞起来:“天啊,我不是在做梦吧。我怎么这么厉害啊,我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音乐剧演员!”

他的话乍听上去十分幼稚,可只有这么幼稚的话,才能彰显他心中的兴奋。

挂在墙上的岑满川瞪大眼睛,瞳孔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他认得这个声音,他当然认得这个声音。

岑满川急迫地从围墙上探过头去,毛荃在旁边疯狂踹他,用口型问他“你疯了??”

可岑满川顾不得这么多了。

那是向猜的声音!那是他足足半年没听过,却一直让他记在心里的声音!

他迫切地想要见他,就是在现在,就是在这一秒。

他双手撑住围墙,奋力地把头探了过去,他想大声喊出向猜的名字,他想要骄傲地告诉他自己变好了,他还想——

——声音哽在喉头,岑满川激动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却连一个音都发不出来了。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向猜和另一个男人面对面站着。那个男人他见过,是谈一鸣,一位配音演员,更是这部剧的另一位男主演。

他看到向猜穿着单薄的演出服,脸上画着亮晶晶的妆,用定型摩丝做好的头发随处乱翘。

他看到谈一鸣满脸宠溺地望着向猜,耐心地倾听他的碎碎念,欣赏他手舞足蹈的模样。然后男人摘下自己的围巾,温柔地系在向猜的颈上。

向猜的眼睛亮晶晶的,盛着光,脸上带着夸张的、肆意的笑容。他一边说,手指一边在空中飞舞,像是在给看不到的音符指挥。

谈一鸣一边默默听,一边为他整理衣服。他帮他翻好衣领,还像是哄小朋友一样在翻好的衣领上拍了拍……

他们的一举一动看起来都很正常。就像是两个相识已久的搭档,在开场前躲到后台无人的角落里聊天。

他们没有任何过界的、不该有的亲密接触。

可岑满川却看懂了,看懂了他们每一个眼神,也看懂了那像是两片拼图一样紧紧吻合的灵魂。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向猜。

不是那个体贴的、懂事的、总是对自己说着“没关系”的向猜。

而是一个幼稚的、神采飞扬的、会肆意撒娇犯蠢又理直气壮的向猜。

这不是他认识的那个男孩。

岑满川觉得他变得陌生了。

变得……充满缺点,同时生机勃勃了。

在那一瞬间,他们两人交往的每一个细节都从岑满川的大脑深处飞速闪过。从两人在球场旁第一次见面,再到两人在更衣室里的分手告别……

三个多月的交往,一百多天的相处。

他从未在向猜身上看到过这么幼稚的模样。

毕竟一直以来——幼稚的人,都是他自己啊。

……

毛荃和高幸缩在围墙下,紧张地看着趴在墙头的好兄弟。

他们本来还担心岑满川失控之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但出乎意料的是,几分钟之后,岑满川居然默默地跳下了墙。

他的表情很沉静——真奇怪,不过这么短的功夫,岑满川好像突然变成熟了不少。

是他们多想了吗?

岑满川跳下墙头,沉默地转身离开。

毛荃和高幸一脸震惊,赶忙追了上去。

“不是,兄弟你咋说走就走啊?不是说要见向猜一面,和他复合吗?”

“不见了。”岑满川道,“我杀青了。”

“……啊?啥意思?”

“我说,‘我杀青了’。”

岑满川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被他甩在身后的那片围墙。

墙里的一切,都和他无关了。

——因为早在半年前,他的演出便结束了。

他从向猜的世界里杀青了。

……

后台,工作人员忙忙碌碌,做着开场前的最后准备。

“灯光?”

“调好了!”

”场务?”

“在这儿呢!”

“乐队?”

“都到齐了!”

“导演、制片和两位总监呢?”

“坐在下面,和校长他们聊天呢。”

“男主角呢?”

“……”

“向猜?!谈一鸣?!!这都要开场了,他俩去哪儿了?!!!”

乱乱乱。

开场前,剧场后台总是一阵乱。

好在——

“抱歉,我俩刚才去外面透了透气。”

“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不晚。

不晚。

时间刚刚好。

“一切就绪!所有人情绪调动起来,做好准备!距离演出开始还有10,9,8,7,6,5,4……”

“3!”

“2!”

“1!——”

——大幕拉开。

这个属于向猜和谈一鸣的故事,正式开场了。

【完】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章卡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用这个结尾,把谢幕与新的开场串联起来。

《猜猜》的故事结束了。

猜猜的故事也开始了。

……

最近状态不好,番外(也就是之前说好的幕后花絮部分)要等一等,下周会更。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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