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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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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一段丑事,不知怎么在街上被人风传得人人皆知。大家记忆里最早传这事的是要饭的金四。他常对人声言是在陈家的北墙根下亲耳所闻,在街边描述了百遍的口头语就是“大,咋这么舒服!”这句话,成了人们互相戏虐的口头语,也成了街上女人们斗气漫骂时羞辱陈白氏的指代。

几年后,陈老三回来了。这些闲言碎语像风一样也慢慢灌到了他的耳朵里。他表面上声色不动,可回来没多久他的父亲就从家里出来搬到了河边的石窝棚里。那是夏季河边的人们为了照看自已从河里挖到的沙子而临时搭建的住处。没几年他大就莫名其妙地病死了,整个院落房子也都落到陈老三的手里。又在一个雾蒙蒙的清晨,人们发现在河边的一片浅水洼里,要饭的金四头朝下淹死在水里。那点水洼还没有脚脖子深,怎么就淹死了一个大活人?大家看到这种情形都倒吸一口冷气。从此以后,街上人前人后再也没有谁敢谈论陈家的事了。渐渐地这段往事也在人们的记忆里沉沉睡去,也像在陈家人的心里抹去了一样。今天,百盛娘的咒骂象一声巨响,唤醒了人们沉睡的记忆,也唤醒了隐藏在陈老三心里头的恶灵。

马德彰挣扎地爬起身,愁眉紧缩,对着刚进屋的妻子马杨氏焦急地说道:百盛娘,你这是要闹的哪一出啊!

百盛娘面色通红,两眼泛着冷冰的光就象这初冬肃杀的寒霜。她看着丈夫痛苦的样子,慢慢走上前扶他又躺下了。

他大,他砸了咱的锅,是不让咱过日子了。

唉,都是回回家哪能呢?马德彰叹口气,吃力地说。

就是他!就是他要咱家破人亡。他要咱苦,咱也不能让他有舒坦日子过。咱胳膊扭不过大腿,咱再弱再熊,也要咬他一口,恶心他。不然,咱有啥法啊?百盛娘一口气滔滔不绝地讲了一通。

马德彰闭上眼,把头摇来摇去,懊悔地说:唉,都怪我办事不周详,我活该啊!给这个家惹了这么一大摊子事啊!百盛娘啊,咱们都是回回不能结仇啊!

百盛娘看着躺在床上的丈夫,眼泪哗哗象雨天的屋檐水不断地淌下。

他大!你都这样了,还想着咱都是回回。

百盛正端着药罐走到了门口,听见了父母的对话,心里一阵泛酸,两眼也开始发涩起来。他就想,难道骂街就成了穷人面对欺侮最后最无奈的反击吗?他又想起了那晚宰割牛的情景,穷人被欺负也会象牛那样死亡时只能流出可怜的眼泪吗?

百盛正心思着,听到了身后有脚步声。还没回头,就听见有人说:你大怎么样了?他看到来的是本街一马姓氏的一个叔叔马德纲。虽然,二家没有血缘上的亲缘关系,就因为都姓马都来自一个老家,几十年从父辈上开始就走得很近,也似凝成了一种亲缘的关系。百盛还没来得及回答,马德纲就推开门,径直迈进了屋子里去。里屋,马德彰和妻子还都在,马德纲脚步没停稳就说:嫂子,你咋了?你这是要捅马蜂窝啊!

马德彰听到马德纲说话就又唉了一声,左手攥拳重重拍了床铺几下。百盛娘面对着墙壁没有说话。马德纲又说:嫂子,你该知道这家人的手段啊!这街上谁敢提他家里那档子事啊?咱可不能干胳膊拧大腿,鸡蛋碰石头的事啊!

百盛娘气急得用袖子使劲的抹了一把眼泪,深出了一口气,尽量平静地说:大兄弟,咱不能怕他!他做出了这种下三滥的事,他就活该这祖宗八辈的挨卷(骂)。难不成还想拿刀杀了俺不成!

马德纲看嫂子还在气头上,没急着应答,就沉了一会才说道:嫂子,明枪易防暗箭难躲啊!像这类人咱堤防还来不及呢,咱不能惹他。

百盛娘转过头来看着马德纲,语气也柔和下来说:大兄弟,你说咱这事怎么办呢?报官他就是官,查案!这种事多了,要查也是用他查。咱的冤咱的屈上哪去说?咱就永远吃这哑巴亏?

马德纲面对着百盛娘的问话,无语沉默了。他叹一口气,慢慢低下了头,说道:嫂子,这世道哪里没有被冤死的鬼啊?认命吧!

恍惚间,马德彰睁开眼看看屋里一片昏暗了。他记得刚才太阳还一片明亮,怎么自己一眨眼的工夫就黑天了呢?屋子里静悄悄的,他喊孩他娘,没有回声。又喊大盛,也没有回声。他奇怪地坐了起来了。头也不晕了,身体也轻飘飘的,像一根羽毛。他下到地上,浑身上下暖融融的,是自己的身体复原了。他打量着这个自已住了几十年的老屋,熟悉而又异样。他异样的是从门口射进来的那一束荧荧闪亮的白光。门虽然关着,可那光齐整整地透射过来,柔和而又神秘。他奇怪这光的来源,两边的窗户没有,单单门口有。他轻轻拉开门,向天空望去,灰蓝的天空飘着灰的云,那束光就在前头的半空垂下,象天上给开了一个窗口。马德彰走二步,那光就往前移二步。马德彰好奇的大声嚷嚷开了,可他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四周看看,自己熟悉的街道竟一个人影也没有,没有狗,没有风,连平日里熟悉的柴草烟味也没有了。那束光象河里的漩涡紧紧吸住了他,不紧不慢地向西走去,再往前是那高高的西崖头了,崖头下是青石板拼起的漫水桥。我这要上哪啊?马德彰心里疑问着自巳。他不想走了,这一段距离忽然让他觉得离家好远好远了。

德彰_德彰_——他听见河对岸一个披着白塌头的身影呼唤着他的名子。声音熟悉却又不能让他立即想起是谁?德彰,德彰,那声音又喊他。他终于从记忆里寻到了那是自已去世多年的娘的声音。

娘,娘,你从哪来的?马德彰心急如焚地呼喊着,那身影只是在那崖头上立着,怎么看也看不清模样。那束光幽幽向前移动,马德彰的步子痴痴地跟着。不远是石桥了,他才看到自己身旁路边开着艳丽丽的红花,那花惨红惨红,密密麻麻直铺向崖头上去了。那娘的身影就站在满是红花的西崖头的坡顶。娘不是过世了吗?马德彰满脑子疑惑,自己是在做梦吗?他的脚步停不住了,双脚象从冰坡上滑下,脚不动,身体却滑走了。不知怎么就到了石桥中央,水从上游无声地涌来,水面上飘着一朵一朵的红花。突然,从飘在水上的花里伸出一双手一把抓住了马德彰的脚脖子。他吓得一声惊叫,向河下一看,那一朵朵花都变成了一个个狰狞的人头。啊_我这是要死吗?这是奈何桥啊?我不能死啊,我的老婆孩子还要等我供养呢!我不能死!我不能死!他开始拼命蹬腿挣扎,喊叫,竭斯底里地喊叫。忽然,他看到亮光了,天一点点大亮了。

马德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老婆和儿子的面孔。原来自己还睡在自家的炕上,上午明亮的阳光正从窗口照进来投在自已盖的被子上。

大,大,你醒了!是儿子百盛的声音。他看着儿子惨白的脸色带着些惊恐。

他大,你梦见啥了?喊叫的这样吓人。是自己老婆马刘氏紧皱着眉头看着自己。

他明白过来了,刚才自己是在做梦。自已的双手有些生疼。他抬起双手看到自己双手十个手指的指尖都有扎的针眼和凝固的残血。

哦。醒过来了马大哥。马德彰循声缓缓地望过去,自已的床边还站着两个人。说话的是自己一姓的兄弟马德纲。旁边还有一人,他辨识一会才认出了是大关街永春堂里的肖大夫。肖大夫瞄他一眼,依然在擦试着自己的银针。他现在明白自已的双手是大夫扎的,是肖大夫把自己梦见的恶鬼扎走了。

我做了个好怪的梦。他想起身,百盛娘赶紧上前扶住了他。俺娘站河西边叫我呢!我刚要过桥找俺娘,就有恶鬼来抓俺呢!谁知这一急,俺就醒过来了。

大哥,你可吓死俺了,你嗷嗷叫了一天了。是后街的马德纲兄弟说话了。看你醒过来就好了,想吃什么喝什么赶快让俺嫂子去做。

马德彰长长地舒口气说道:喊这半天了,嗓子干,俺就想喝碗茶。

好,好,俺这给你烧水熬去。百盛娘说着,把马德彰扶好躺下要向外间屋走去。

永春堂的肖大夫也收拾起药盒,跟在百盛娘后面说道:老马,好好养养没啥事,俺就回去了。

马德彰口里说着:多谢肖大夫了,还想起身。肖大夫抬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他不要再动,就转身向外走去。百盛娘,马德纲都紧随在后面也出去了。

马百盛给父亲掖好被子,父亲又躺下不动了。他隐隐约约听到出去的人正压低了声音说话。莫非父亲的病情有什么不好?百盛也赶紧朝外屋走去,走到屋门口时,他听到了肖大夫低沉的声音说:唉,老马是受了惊吓,中了邪气。得的大厥症啊!马德纲着急地问:大夫,你看该给他用点什么好药,早点治好!永春堂的肖大夫沉重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他做的那是叫魂梦啊!到了晚上,阳气会更弱,估计时辰不多了,他嫂子,你们要提前做好准备吧!

肖大夫的话无疑是个晴天霹雳,百盛一下僵立在门口。他眼看着母亲的身子往下一滑晕倒在地上。肖大夫赶忙扔下药箱就掐百盛娘的人中。马德纲也赶紧伸手把百盛娘从地上托了起来。百盛也猛然醒悟赶紧跑到娘的身边,焦急地呼唤着:娘,娘,你醒醒!这时小翠也刚从门外进来了,一看情况,也几步跑到百盛娘身边,紧紧抓住了她的手。眼泪也下来了,带着哭腔问道:大娘这是怎么了?

肖大夫这时站起来了,轻轻拍了拍手说:没什么大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啊!没事就好。小翠又破涕为笑了。盛哥,快把大娘背到床上去,这地上凉。

百盛就把母亲背起来,小翠在边上扶着,就把她送到东屋百盛住的小炕上。百盛娘刚躺下没几分钟,就突然睁开了眼晴。她面色苍白毫无表情地看看众人,嘴里慢慢地念道着说:他大要喝茶,他大要喝茶。人就匆匆地起身要动。小翠赶忙上前拦住她劝道::大娘你刚晕倒别动,我去给大爷烧茶。小翠的手没能拦住她,百盛娘说着:我没事,我去给他大烧茶,就推开小翠向屋外走去。大家都没言语也没再阻拦就看着百盛娘的身影消失在院中。

肖大去叹口气摇摇头走了。马德纲也嘱咐百盛:不要着急,我出去张罗人准备去,一会再过来。马德纲随着肖大夫的后脚也急匆匆地走了。小翠也过去帮百盛娘烧茶了。屋里空留下了百盛一个人,屋外有飞过的小鸟把影子投进屋里的地上,一闪而过。百盛也恍惚了,觉得这一切都是梦境一样。阳光明媚,鸟语嘤嘤,还和每日的时光一样,人怎么会说没就要没呢?父亲还要茶喝,这不是好好的吗?是大夫胡咧咧开玩笑吧!百盛不相信父亲会离开自己,离开这个家。死亡,应该还不属于自己家里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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