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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皇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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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临安府,凤凰山东麓,皇宫大内。

平砖砌筑,高约百尺的城墙,将世俗与殿堂彻底隔绝。

宫内盘踞高位的天子朝臣,似乎也被这高墙隔绝了,他们一年四季无休止地从城门中发出一道又一道的令旨,统御天下,却从来不曾体恤民心。

人间的疾苦,苍天有鉴,而宫闱不见。

飞奔的马接近宫门百米之外,戍守宫闱的将士早就严阵以待,如临大敌。长枪直挺着,如同是一排尖锐的长刺,正直直地等候着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向皇城奔袭的人。

“吁!”

离城门三十米,我勒住马绳,翻身下马。

一队士兵上前将我围起来,一人亮剑高呼:“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擅闯大内。”

我说:“我要见皇上!”

“放肆!”他几乎是反射一般地向我吼了一句,厉声呵斥,“九五至尊,岂是你这平头百姓说见就见?!快滚!”

不许见,也得见。

为了小月,我可以粉身碎骨,又岂会害怕闯一次皇宫。

“铮!”

九郎剑出鞘,绚丽的宝石在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

那将士忽然愣住了,他盯着我手中的短剑,如同被雷电击中一般,猛地抖了一个机灵,匐身跪在地上,高声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群士兵面面相觑,满脸茫然,却不敢迟疑半分,纷纷跪地地上,对着我纳头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即便是做了这么长时间的武林盟主,我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

一群身披甲胄,高不可攀的皇城侍卫,竟然齐齐地向我磕头,山呼万岁。

我被他们吓得头脑一片空白,惶然不知所措。我说:“你,你不必这么客气。”

最先跪在地上的那个将士抬起头来,盯着九郎剑,讷讷地说:“见天子佩剑,如圣上亲临。小的不敢造次。”说罢,他才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对着九郎剑,满脸恭敬。

“你是说这把剑吗?”我举起九郎剑,问。

一群人还未全站起,见我举起九郎剑,脸色骤变,慌忙又跪在地上。我再收起剑,他们又小心翼翼地站起来,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我一时觉得有趣,将九郎剑反复举起又方向,一群人在我面前跪倒又站起,几次之后,已是疲惫不堪。一名士兵连连求饶:“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是饶了我们吧。”

我说:“带我去找皇上!”

那将士连忙摇头,说:“小人不敢。大人还请告知名讳,小人按规矩上报,都统领大人会向圣上请旨。”

我没有想到,要见一面皇上竟然如此麻烦。我心中挂念小月,却只好拜托那人,说:“劳烦你快些。”

2、

临安府大宋行宫,殿堂楼阁,鳞次栉比,红墙金瓦,这是皇家独有的威严。

通禀的太监急匆匆地从深宫内跑来,告诉守门的将士,圣上有旨,传姬旦丙勤政殿侯旨。

太监在前引路,士兵在后跟随,一直将我送到勤政殿外。

那粉面尖声的太监冷漠地对我说:“你在这里等着。”说罢,他碎步走进殿中。

“禀皇上,姬旦丙在殿外侯旨。”

“传他进来。”

......

不一会儿,那太监又捏着碎步走了出来,对我说:“进去吧。”

临进门时,他忽然伸手将我拦了下来。我问:“还有什么事?”

他掂了掂手掌,说:“把兵刃留下。”

这人着实让我厌恶,我一把将他推开,阔步走了进去。他急忙跟上,尖声吼着:“大胆狂徒,竟敢带凶器见驾。来人,快来人啊!”

他追上我时,我已经站到了赵构的跟前。他提笔伏案,不知是写着什么,见我闯进了,不由地抬头一怔。

桌案旁,一个风姿绰约的身影款款而立,一身红艳的长裙无风而摆。她冲我莞尔一笑,似水一般柔和,那是曾经让我一度思念依靠的娄琴,如今她已陪王伴驾,成了皇上的女人。

不,是我错了。她一直都是皇上的女人。

赵构冲着那太监一摆手,说:“下去吧。”

太监稍有迟疑,却不敢违背赵构的旨意,连忙点头作揖,缓缓退去。

娄琴快步走到我身边,细长的手抚过我的脸,轻声地说:“好像是瘦了许多。只怕吃了不少的苦头吧。”

那一瞬间,强烈的酸涩感从心头一直涌到我的鼻尖儿。她一句话就像是一把柔软的刀,割破了我心里的最后一丝坚强。

泪水几欲夺眶。

赵构轻咳了两声,露出一丝不悦。娄琴扭头瞪了他一眼,他嘿嘿一笑,说:“呃......方才那汤有些咸了。”

我强忍着内心的苦涩,对娄琴说:“我很好。不用担心我。”

娄琴一怔,淡淡一笑,说:“长大了。”

我怕我在与娄琴说下去,就真的忍不住要哭出来了。我连忙扭过头去,对着赵构说:“皇上!我想求你一件事。”

赵构若无其事地放下笔,他面上云淡风轻,似乎并没有把我当回事。他说:“先说来听听。”

我说:“我想求你放一个人。她现在应当还在大理寺的监牢中。”

“应当?”赵构不屑地一笑,说,“你求朕之前,应当先把事情弄清楚。”

我说:“我来不及去找,我也没有能力去大理寺的监牢。”

赵构说:“你告诉朕,你所说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我说:“她叫小月。”

“小月!”娄琴惊道,“她怎么了?她为什么会在大理寺的监牢之中?”

我说:“两个月之前,她刺杀秦桧......”

“啪!”

我话一出口,赵构浑身一颤,手臂碰到桌案上的镇纸,镇纸跌落在地上,摔成两段。

慌乱转瞬而逝,赵构又重新恢复了镇定,只是他的表情看起来比方才阴沉了许多。他说:“你可知刺杀当朝丞相乃是死罪!”

我说:“我知道。可是......你是皇上!”

赵构表情更加阴沉,他冷冷地说:“就因为朕是皇上,就不能容纳反贼。”

我说:“她不是反贼,她只是......”

赵构从一大摞奏章中抽出一册,缓缓展开,说:“肖迎儒暗中资助双刀门,与管天下沆瀣一气,为他培植势力。谋反......乃十恶不赦之重罪!”

我急忙解释:“他并不知情,小月更不知情。”

娄琴也帮我解释:“小月那女子我曾经见过,也颇为熟悉,她心在江湖不在朝野,根本不可能有什么野心。”

赵构蹙起眉看着娄琴,声音却很柔和:“你根本就不知道其中的原委,还是不要管了。”

这一句仿佛是激怒了娄琴,她哼了一声,说:“我便是非要管不可,你只告诉我,是放还是不放?”

赵构缓缓合上奏章,手一挥,将奏折扔到我的跟前,说:“你看看吧。这件事又其实我能做主的?”

娄琴抢在我跟前,把奏折捡了起来,她捧着手心,读了一遍,忽地眉头一皱,似是发现了哪里不对,把奏折翻来覆去找了半晌,问:“你未曾批复?”

赵构看了我一眼,犹豫了片刻,还是长叹了一声,说:“先斩后奏,又有什么好批复的?”

娄琴的手捶了下去,我莫名感觉一阵凉意。

我看得出,在我眼前的两个人四目相对的瞬间迸发出的皆是深沉的无奈。但我仍旧不肯死心,我跪在地上,像敬拜神灵一样地向赵构磕头,我求他:“你放了小月吧,就看着我曾帮你的份上......”

“住口!”赵构慌乱地起身,他冲我眨了眨眼,说,“朕,朕何时被你帮过。你不要胡言乱语。”说罢,他又向我使了个眼色。

我看了一眼娄琴,心中明亮,更加坚定地大声说:“当初在临安城外风竹镇......”

“朕,朕决定试一试!”赵构急忙打断我,脸上的慌乱之色更盛。

娄琴眯着眼看着赵构,质问:“你心里到底有什么鬼?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冷笑一声。看了娄琴真的就是他胸口的软肋。

赵构嬉笑着走到娄琴跟前,搂住她的肩膀,笑道:“我怎么会瞒你呢。我在你面前已毫无保留了。”

娄琴瞥了他一眼,说:“懒得问你。”她又转身将我扶了起来,说:“小月的事你不要着急,一定会有办法的。”

我重重点头。心中想起小月,又是一阵极深的内疚。但如今除了等,我没有别的办法,我只能期盼着小月能够平安回来,到那时我便带她离开,永远离开这些是非纷扰。

对!远离这些是非纷扰!

我对赵构说:“这个武林盟主,我不要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赵构脸上突现愠色,他死死地盯着我,目光如刀,那是一双要杀人的眼睛。我心中一凛,却仍旧笃定地一字一字地说:“这个武林盟主,我不要了!”

赵构脸颊抽搐两下,他重重地说:“朕不准!”

我心中主意已定,有生以来从未如此坚持。他准与不准,又岂是我在乎的事?

我说:“我做不了武林盟主。我已经给这个江湖带来了太多的灾难。”

赵构背过身去,沉吟了片刻,轻声说道:“琴儿,你能让我和他单独谈谈吗?”

娄琴眉头一皱,我看得出她脸上的担忧,她嘴刚刚张开,却未发一声又缓缓闭上了。我想问她怎么了?她缓缓摇头,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走出了勤政殿。

偌大的宫殿里,寂静无声。

我看着赵构的背影,莫名感觉到一阵恐惧。

他是执掌天下的皇上。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象征着他富有四海,集生杀大权于一身的至高无上的权威。

“你可知道,朕为何要你做这个武林盟主?”赵构声音低沉而有力,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震慑感。

我说:“不知道。”

赵构叹了口气,这口气悠长而轻缓,透出帝王的无奈。

他为何无奈?

难道这世间还有他手中权力所不能涉及的角落吗?

他说:“这个江湖,从来不在朕的掌控之中。”

我不知如何回答,看着他的背影,我才陡然间发现,我从来不曾了解过这个人。而此

刻,他变得与以往我所见过的那个盛气凌人的赵构完全不同。

我静静听他诉说着。

他说:“靖康元年,金人包围东京。那时朕受先太上皇之命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率领河北兵马起兵勤王。浩浩荡荡十万大军奔赴东京。我率领两千先锋军,未至半途,却接到后方传来的急报,说十万大军跑得只剩下不到两万了。你可懂得朕当时的愤怒与无奈?”

这一问掷地有声,满含愤怒。我缓缓地摇头。他背着身,似乎是看到了我一样,说:“你当然不懂。朕不得已移屯大名府,辗转东平府。靖康二年,东京被金人所破。之后的一年里,我为了匡扶大宋江山,不得不依靠江湖人。这些人帮我驱逐了金人,我又在太祖一脉的支持下登上了帝位。但是,那群可恶的江湖人从来不把我放在眼中,他们自恃有功,有的向我要钱,有的向我要官,就连那群和尚也要我册封他们为禅宗正统,还有那个可恶的白景行……”

白景行!

听到这个名字,我心头一颤。因为,我在赵构的咬牙切齿中听到了满满的恨意。

我说:“白景行一直要各大门派不与朝廷作对,他,他做得很好。”

赵构猛然转身,目光如炬,说:“好?!哪里好?!他仗着自己武功高强,视宫墙为无物,飞檐走壁,来去自如。朕夜间与嫔妃行乐,他就趴在屋顶喝酒,朕却浑然不知……简直,简直是亵渎皇威!”

这倒的确是白景行做得出来的事。

我说:“至少他保住了这个江湖,而我却把这个江湖弄得乱七八糟。”

赵构哈哈大笑,说:“你做的很好。如果白景行可以像你一样,他就不会死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即迷惑,又震惊。他言下之意,岂不是说白景行的死并非意外?!

我忽然回想起陆游大婚那夜,白景行的异常举动。难道这一切都是事出有因?

赵构目光一凛,说:“不错。是朕要他死的。他将各大门派的联名奏书交给朕的时候,朕就说过,除非这个江湖上没有盟主,否则朝野之外便不可以有江湖。没想到,他竟然自杀了。不过这个结果朕很满意。”

我头脑已经是一片空白。想起白景行死的那一幕,我多年已经一直有一种隐隐的困惑,以他的武功,即便是醉酒,也不至于从屋顶上摔下。即便是摔下来,也不可能会被自己的呕吐物呛死。这实在是有些诡异。

如今,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攥紧了拳头。我说:“是你逼死了白景行!”

“可是,你又为什么要我做武林盟主?!”我继续追问。

赵构长叹了一声,说:“因为……朕信得过你。”

信得过我?!

他连白景行都不信任,怎么可能信得过我?!

我已不是当面那个懵懂的少年。

我冷笑一声,说:“你不是信得过我。你是觉得可以控制我。所以,你派了柳无风时刻管着我,派了那么多侍卫在武林盟监视我,还有……”

我沉吟了片刻,还是重重地说出了那个名字:“苏红袖!”

赵构一怔,闪过一丝杀意,他冷冷地对我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果然!果然如此!

赵构低头笑了起来,他指着我的鼻子,笑道:“姬旦丙啊,姬旦丙!朕以为你什么都不懂,朕以为你可以为朕所用,成为朕掌握江湖的有力助手……哈哈……朕真的是小看了你。”

我说:“不是助手……是棋子!”

赵构怔了怔,笑得更开心了,他说:“不错,不错。但是朕还是很需要你的。你只要答应朕继续做武林盟主,朕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我说:“我什么也不想要。我什么也做不好,我只会把江湖弄得更乱。”

赵构笑道:“朕要的就是乱!江湖越乱,朕的心里也就越安稳。他们若是团结一致了,朕就该睡不着觉了。你懂吗?”

我说:“可是管天下已经造反了!”

赵构一摆手,说:“这些朕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会让高猛故意将消息透漏给你,让你在他们准备充分之前逼他们现身,好将这群人连根拔起。这件事你做得很好!”

高猛!

原来他也是皇家的人。

我心中更苦,开始不住地嘲笑自己,嘲笑自己真是一个傻子,自以为是地筹谋着一切,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原来也是别人棋盘上的一颗落子。

就连我一直信任的最好的兄弟,竟然也是与陈伯洋一起,明着帮我,暗地里却只想着怎么将我拉下武林盟主的座位。

这个江湖太复杂了。

我不住地摇头,我说:“我要走。我不要了,我什么也不要了。”

赵构目光忽冷,大有威逼的意味,重重地说:“你什么也不要了?也包括那个女子!”

小月!

我心头一阵苦涩。我说:“我要带小月走,我求你放了小月。”

赵构说:“鱼和熊掌,岂能兼而得之?!”

“那我只好拼了性命去闯一次大理寺!”我不再求他,他此刻也不再值得我求。我冷冷地盯着他,说:“若生不能与所爱的人远遁江湖,那我就同她到黄泉路上寻一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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