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舞绾了一下两鬓微乱的发丝，说道：“因为我明白了父亲为什么逼我修炼。”

“在我眼中，父亲很强，我和父亲被他无忧无虑地保护着，父亲告诉我，母亲是他最重要的人，他会用尽一生去保护母亲，可我不一样，父亲不可能用一生去保护我。”

方天点点头，生老病死是人一生必经之事，强如妖主那种级别也会因为时光荏苒而老去。

“所以我需要自己保护自己，而且我也会遇到值得我用尽一生去保护的人，师弟，那个人是你，但是你很强，强到不需要我去保护，于是我想我还是要变强，这样就能为你去分担。”

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花舞长吁了一口气，随即低下头不敢看方天，双腿和双手都在相互摩擦着，眼神飘忽，不停地张望着。

少女的心思在这一刻已经很清楚地表达了出来，那是她用尽勇气才说出来的话，现在就等着答复。

可是方天此时心乱如麻，哪里能去思考？

花舞的告白来得太突然，他承认他是对花舞有好感，可是这种好感根本就不到爱的程度，那只是一种友好的感觉。

而且……

方天的眼神飘远，他选择的道路注定了他不能顾及儿女情长，赵凌雪就是如此，花舞亦是如此。

“师姐，我，抱歉啊，我答应不了你。”方天极力挤出笑容，希望自己的语气听不上不那么伤人。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答应，你有喜欢的人了吗？”花舞刹那间水雾弥漫了眼眶，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可怜，她在尽力阻止肩膀的颤抖。

方天摇了摇头。

“那是为什么？”

“因为我和你不一样，或者说我和这个世界，以及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都不一样，我们的路在未来一定是错开的，你懂我的意思了吗？”方天只能这么去说。

“那我就离开自己的路，走到你的那条道路上去，无论你选择什么路，我都要和你一起走下去。就算是万丈深渊，你跳，我也跳。”花舞接着方天的话音说道，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方天没想到花舞会回答得这么快，这么果断，这么让他措手不及。

他看着花舞那坚定的眼神，竟然不敢对视。

“你懂什么？”方天没由来地烦躁起来，他抓着自己的头发说道，“这是一条连我自己都看不清的道路，连我都不知道走下去到底是怎么样的道路，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承诺。”

“师姐，我回去了，我有点累。”方天转身离开了。

花舞并没有跟上去。

方天回到二组院落，每个人都察觉出了不对劲。

“方师兄，你这是怎么了？”伤势刚好，终于可以下床的庄白凑了过来。

“你给我消停一点，赶紧去帮忙。”李悦揪着庄白的耳朵走了。

“大姐大，我错了，轻点啊。”

没有人去打扰方天，风娲像是知道了什么，和小蓝去李悦那边待着，偶尔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接连两天过去了，花舞来二组找过方天十多次，都被李悦以方天身体不舒服，不想见人的理由给婉拒了。

事情到这里，李悦多少也猜出点方天的情况，不过她也无能为力。

解铃还须系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