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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回 众里寻她问奈何 不了情 风花雪月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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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回想间,只听那锦衣男子开口道:“承蒙诸位贵宾抬爱,不嫌鄙庄清寒,赏脸赴宴,令全庄上下蓬荜生辉,在下当真是感激不尽。”

袁溪风听罢,起身抱拳道:“这位兄台当真是客气了。贵庄之前赠以‘血色曼陀’,治好我师妹身上的伤,现下还如此款待,我袁溪风才要说声感激不尽才是!”

锦衣男子“哈哈”一笑,“袁兄这般客气,真是折煞小弟我。大家都是江湖儿女,区区几朵曼陀花有何足挂齿?”

易生端起面前的玛瑙杯,缓缓而起,“庄主侠胆豪情,佩服佩服,易生敬庄主一杯。”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锦衣男子见此,亦是举杯而饮,大笑一声,“哈哈,痛快!庄上好久没有这般热闹了。诸位兄台莫要‘庄主庄主’的称呼,在下姓秦,单名一个力字。”

袁清雨同蓝秋一道而起,“多谢秦大哥款待,我与蓝姐姐以茶代酒敬秦大哥一杯。”

秦力瞧着袁清雨,似是微微有些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姑娘哪里的话,秦某只不过是尽些绵薄之力罢了。哈哈,来来来,先干了这杯再说!”

而一旁喻琉璃则是滴酒不沾,也不进食,双眼不住地打量着秦力和他身后的三女一男,不多时,目光久久便停留于那水袖女子之上。

看着那女子妖媚的眼神,喻琉璃不禁眉间一紧,方要起身做些什么。忽觉小腿外侧被什么东西一顶,低头看去,但见足边多了一块方石。

她瞧其形状质地,与厅内石砖相同,似是被人从脚下石砖中硬生生抠出。其上刻着“静观其变”四字,银钩铁画,乃是以极强指力写下。

喻琉璃侧目瞥去,只见易生正注视着自己,微微摇首,似是在示意不可妄动。她转首再往四人瞧去,只见那领头的白衣墨色男子亦是向此处看来,眼神冷峻,犹如一头孤狼。

叶菩提忽地开口提问道:“小弟不才,心中有一问想请教秦庄主。”

秦力笑了笑,“我听老金说,叶兄弟身怀过人医术。兄弟这般客气,秦某自不敢当,有什么尽管说来,秦某若是知晓一二,定会倾囊相告。”

叶菩提双手抱拳,“秦庄主言重了。我只是懂些皮毛医理,何来过人之有。只是在下对‘血色曼陀’稍有了解,书中记载,‘其性喜阴湿,久曝而死’。可此地处于中原腹地,虽不至于干而缺水,但庄上近千朵‘血色曼陀’均是身处烈日之下,为何能存而不死?”

秦力闻言,双眼一亮,拍手赞道:“叶兄弟果然厉害,这‘血色曼陀’可是秦某花了不少心血得到的南域异种,没想到兄弟竟能对之如此精通。不过…”

他稍稍一顿,瞧着那第二名粉衣女子,嘴角扬起一丝得意,“在秦某这位绝世花匠手中,不论任何花草,即便是在罕有人烟的沙漠戈壁,都能如常生长。”

那粉衣女子上前一步,向众人行了个万福,“小女子欧阳花,见过诸位贵客。”

叶菩提亦是起身施礼,“欧阳姑娘客气了,不知姑娘究竟用了何种奇法,才能使草木生长如常?”

欧阳花瞧了秦力一眼,“就是些不值一提的小把戏,说出来怕是让人笑话了。”

秦力“哈哈”一笑,接道:“叶兄弟,此事稍后再议也不迟。欧阳她除了会栽花弄草之外,可还有一门绝技。”

正说间,但见五、六名侍女或端、或抬、或举,已是将一些器皿搬来。

公冶白瞧着这些事物,口中不禁低声道:“风炉、交床、水方、滓方…”他忽地眼前一亮,脱口道:“莫非是鸿渐先生的煎茶道?!”

秦力“咦”一声,似是一奇,可脸上却未有任何惊讶之色,“不错不错。不知这位小兄弟尊姓大名,竟能识得这般技艺?”

公冶白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腼腆道:“我…我只是认识这些小玩意儿,瞎猜来着,嘿嘿…”

欧阳花亦是赞道:“此法‘茶圣’陆鸿渐所创。想当初,前唐无处不盛‘煎茶道’,可如今已是少有为者。没想到今日,这位公子却是一眼而知,真可谓是小女子之福。”

她身子一移,缓缓坐于一方凳之上,将手边器皿一一置于两侧,面前则是一个古鼎形的三足之炉。

欧阳花双目平视,口中自顾自地低声说着,“风炉,以铜铁铸之,厚三分,缘阔九分,令六分虚中,致其圬墁(wūmàn,粉刷之意),凡三足…”

她将风炉端平,放于足前两尺之处,将鍑(fǔ,同釜)置于其上,加以交床固定。而后微微起身,向众人颔首,“道法之一,‘备器’已成。”

公冶白见易生等人神色疑惑,便解释道:“‘煎茶道’之艺,分为五法:备器、水品、取火、候汤、习茶。这第一般规矩就是备茶器二十四事。”

欧阳花用小瓢舀起水方(木制的方形盛水器)中一缕清水,喃喃道:“其水,用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其山水,拣乳泉、石池漫流者为上。”

她将手中水瓢一转,瓢中清水犹如青龙卷身,一线跃入鍑中,未有激起半点水珠,“道法之二,水品。”

易生见她注水手法奇特,其中似是隐隐藏着一种武学之道,心中不免惊奇,当下暗暗留心。

欧阳花拿起左足边的炭挝(铁制六棱物,用以碎炭),轻轻敲碎放于左手铁盘上的火炭,右手以火荚将其放入风炉,双手一气呵成,看不出一丝慌忙。

取炭之时,她亦是低声自语,“其火,用碳,次用劲薪。道法之三,取火。”

那火炭一经入炉,众人只觉一股奇香弥漫四周,沁人心脾,令人凝神静气。

叶菩提心头一跳,疑道:“这难道是极南的沉香木?”秦力颔首而笑,却不说话。

未过多久,只见鍑中渐渐腾起水汽,水面之上窜起些许气泡,犹如鱼目,并伴有轻响。

欧阳花口中言语仍是不停,“其沸,如鱼目,微有声为一沸,缘边如涌泉连珠为二沸。”果然,一会儿的功夫,鍑内边上已是涌起无数水泡。

此时只见她双手并用,左手拿起“则”(杓sháo量茶末之用),其中是已炙烤而碾成的茶末。右手不断旋动竹荚,令鍑中沸水形成涡旋。她以“则”量末,沿着漩心倒下。茶末四散入水,登时散出阵阵清香。

叶菩提轻轻一嗅,颔首道:“是灵隐下天竺的‘香林’贡茶,秦庄主果然是大手笔!”

秦力惊叹之色已是溢于言表,啧啧道:“哈哈,真是什么都瞒不了叶兄弟。”

其实叶菩提倒也不是精于茶道,只是自《天毒心法》中知晓“香林”此物,虽有提神固本之功效,然过而用之,亦可损肝断肠。

但见欧阳花捻了些盐花,撒入其内。只瞧得水面已是泛起一层水膜,犹如覆了一团黑色云母。

她将小瓢一挑,将水膜挑入脚边滓(zī)方之中。而后手上水瓢又是一挽,舀出一道水,流入风炉下方的熟盂(贮藏熟水,止沸育华)之内,对众人道:“此乃‘隽永’。”

不一会儿的功夫,鍑中沸水大开,水花翻滚,四溢飞溅。欧阳花当即从熟盂中取出一小瓢水,淋于其上,顿时波平浪止。

只见一旁的几名侍女从她身后的畚(běn,贮藏茶碗)中,取出七个青瓷碗,小心放在欧阳花面前。

欧阳花瞧着易生七人,低声道:“夫珍鲜馥烈者,其碗数三,次之者,碗数五。若坐客数至五人,行三碗。至七,行五碗。若六人已下,不约碗数,但阙一人,而已其隽永补所阙人。”

她从鍑中舀出五碗茶,再从熟盂中取出两碗,凑足七数。侍女们当即趁热将青瓷碗端至众人面前,道一声“请用”。

茶香馥郁,茶味芬芳。澄净古雅,唇齿留香。

虽说易生等人平日里少有如此雅兴,论道而饮,然此一缕淡香入口,已是胜却人间无数。

正回味间,忽听秦力开口高歌道:“快哉快哉,今日高朋满座,何不歌舞升平?”

此言一出,他身后的素衣女子当即取出腰间玉箫,幽然抚曲。而那名水袖女则是踏歌而跃,一步跳入厅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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