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何阳问道：“那就是和李奇也有关系了。”

“多半是有关系的。”王旭道：“只是这个证据毕竟没有足够的说服力，就连李奇都是自愿留在监狱里的，我们根本没办法用这些来给一个人定罪。不过这也可以看出，凶手是一个多么凶残的人，连自己的同伙都觉得恐惧。”

何阳道：“恐惧本来就是他的目的，让李奇感觉到恐惧才正常。”说完叹了口气，道：“就算可以证明此案的凶手是张嘉言，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一切可以找到张嘉言的手段，也都试过了，根本找不到他在哪里。找不到人，也就谈不上抓捕归案。”

“这么说也是。”王旭道：“不过张嘉言这里能有这么大的发现，足以说明，哪怕张嘉言不是本案的凶手，也绝对牵涉到了另外一起大案子。好歹这次拆了他的家，你不会受到处分了。”

何阳一脸无所谓的说道：“现在的我已经不在乎这些了，随便他们怎么想吧。”

王旭道：“这些尸体我猜测都被注射过一些东西，才能保持死后血液不会凝固。这也是一个突破点，可以让法医重点关注这里。”

何阳点了点头，道：“好的，我会嘱咐他们的。”

王旭道：“还有就是这些死者的身份，我觉得可能都是拾荒者、流浪汉之类的，因为他们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更不会报警。如果死亡时间不是很长，那么还有可能是一些外地来打工的人，他们长期不回家，死后一时半会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不过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

他指了指被破开的墙，说道：“把墙挖空，把尸体放进去，然后再把墙砌上，还要不发出动静。这可不是一个小工程，短时间之内很难完成。”

何阳道：“我会安排下去调查的。”

“嗯，暂时也就这些了。”王旭道：“这里的情况比较严重，你就带着人留在这里吧。我去其他地方看一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凶手。”

他的眼神有意无意的看向何阳的神情，他可以信任张国华，但是并不能完全信任何阳。他们两个之间本身也没什么交情，何阳也没有义务信任他，毕竟他现在还算是一个嫌疑人，找不出明确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他要知道何阳是不是完全信任他，不论能不能，他们两个都要继续合作下去。但是合作的范畴，就只限于这个案子了。

何阳想了想，道：“好，那你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不过你一个人难免有些不方便，找个人跟你一起吧。”

说完不等王旭拒绝，就向后面喊了一声：“李洪波！”

一个青年警察急忙走了过来，大声道：“我在！”

何阳道：“你跟着王先生，王先生有什么要求，你都要尽可能的完成。如果被我知道你有什么懈怠，我饶不了你！还有，王先生的断案水平，那是在全国都有名的，你跟着好好学学。要是能学到王先生的一两分本事，你以后就前途无量了！”

李洪波激动的满脸通红，道：“是！”

又转身看向王旭，敬礼道：“王先生请放心，我一定按照您的要求，严格完成任务。”

王旭刚要开口说话，就被何阳一把拉住。

走了两步，何阳看向王旭，坦诚的说道：“王旭，这件事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是非常相信你的，但是宋局长还有其他一些同事，对我这样的态度都颇有微词。我竭尽全力让你能尽快出狱，可是总也不能一手遮天，总得安排个人随时盯着你。如果不这么做，很可能我就无法调动全部的警力。我有我的苦衷，希望你能理解。就我个人而言，纵然只是看在老张的份上，我也绝对不会怀疑你的。”

王旭叹了口气，道：“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要是再拒绝，那就太不近人情了。好吧，我把那个李洪波带上。”

嘴上这么说，王旭心里头却是打定主意，在这个案子办完之后，不会再继续跟何阳合作。

何阳刚才对警局其他人的意见表现出一种很不在意的样子，王旭也是看在眼里，那个无所谓的神情，非常真实，看上去完全没有任何的勉强或者伪装。那么现在的解释，那就真的只是解释了，完全就是一个借口。

何阳对自己也并不是完全的信任，只是需要借助自己的力量来侦破这个案子，才会对自己表现出如此态度。

既然如此，双方的合作也就仅限于此了。关于当年张国华家人死亡的案子，看来还是只能自己私下里调查了。

王旭道：“正好，我接下来要去黑山，看一看当时张嘉言被撞下山的现场。想要到悬崖底下，还需要一个人帮助，带上他也好有个帮衬。另外我还需要绳索、锁扣之类的工具，你就一起给我准备齐全了吧。”

何阳痛快的说道：“没问题！”

一边安排人准备王旭需要的工具，一边问道：“你去黑山下面干什么？那里已经被搜查过了，并没有找到什么特殊的地方。而且有专门的小道可以直通山底，没有必要用到绳索。”

王旭笑了笑，道：“那山崖壁上你们有调查过吗？”

何阳道：“这个倒是没有。”

王旭道：“我的目标就是悬崖峭壁上，那里是普通人所无法想象到的地方。可如果我是凶手，我就会在那里动手脚。我曾经计算过，黑山海拔四千多米，张嘉言坠崖的地方虽然还属于山脚，但是高度也有近百米。这个高度，别说是一辆轿车，就是一辆坦克，里头的人也绝对是变成肉酱了。可是张嘉言居然还活着。难道你们就没有怀疑过这一点吗？”

何阳有些尴尬，道：“这个我们还真没有考虑过。不过我记得国外有过记录，就是百米的高度落下来，车里头的人身受重伤却不死。当时我们都认为张嘉言也是这样的，检查并打扫了一下山底和山顶，对于山崖上的部分就没有放在心上。”

“呵，怎么可能！”王旭有些嘲讽的说道：“人家那是开的什么车？为了安全几百万特制的！张嘉言开的什么车？路上随便都能见到的普通轿车！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能够发生这种事，在我看来，原因就已经一目了然了，张嘉言就是凶手或者是张嘉言和凶手唱的双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