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是之前的那几个问题。”曹广道：“林小峰是谁假扮的？张嘉言是否除了李奇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帮手？王旭又为什么会想到让警方多次对自己的身份进行确认？”

“最后这个问题其实是可以解释的。”魏华想了想说道：“王旭当时已经察觉到张嘉言可能会想办法取王旭而代之，所以他留下了自己的血样，以方便警方之后的检验对比。他只是没有想到，警局里会有人和罪犯有所勾结，更换他的血样资料，导致有人伪装了他的身份却没有被发现。”

老爷子点了点头，对于这样的说法还是比较认可的，道：“那么假王旭就是在张国华死后进入警方视线的，可是，当时案子已经达到了最为激烈的地步，几乎就要到了分出胜负的关键时刻，这个时候的王旭是非常受人关注的，基本上没有他单独出现的时候，假王旭又是什么时候制伏真王旭的？不要忘了，王旭可是一个高手，还是一个警惕心十足的侦探，这世上比他强的应该有，但是能够无声无息的控制住他的人，应该还不存在吧？”

“其实还是有机会的。”魏华看了看卷宗上的记录，估摸了一下时间，道：“就在张嘉言杀害张国华的时候，这里警方花了一段时间才找到王旭，这个时候的王旭或许就已经是假的了，他只需要受点伤，来一出苦肉计，警方就会对他毫无防备。”

“这么算下来，张嘉言的阵营里最起码有四个人，还要有另外两个人伪装成林小峰和王旭，才能够将这一切都实施下来。”曹广皱着眉头，道：“其中张嘉言已死，李奇失踪，但是从记录的情况来看，他很明显不会是那个可以让韩永前辈感到恐惧的人。还剩下两个，而这两个人里，至少有一个具备顶级侦探的能力。”

“这个张嘉言也很厉害，基本上也达到顶级侦探的水平了，还有着绝强的武力，只是……为了传播恐惧？”魏华无奈的问道：“老爷子，这么中二的作案动机，你确定是这个家伙的目的？”

老爷子道：“至少我们没有看到他是为了其他任何利益而进行的犯罪行为，所以只能认为他所说的这个目的，就是他真实的作案动机。”

“好吧，我们来看一下当时的录像。”魏华将录像转到投影仪上。

视频中李奇所同时表现出来的癫狂和优雅，让他们心惊，完全不同的两种形象，让这个本就看起来无比妖异的医生，看上去更加像一个魔鬼。

“这是一个真正的疯子。”曹广对此作出了结论。

看完了所有录像，他们都沉默了，这起案子让王旭声名远播，他们都有所听闻，却没有想到会是如此情形，案子中还有无数的谜团等待他们去解开。

“其实，对于这个案子的情况，我已经有了一些猜测。”魏华和曹广对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意味，他说道：“曹广的判断应该跟我差不多，只是这个案子过去的时间太久了，再加上当事人大多数都已经死亡或失踪，我们无法采集任何的证据来证明我们的观点。”

“没关系，先把你们的想法说说吧。”老爷子点了点头。

“我们所得出的一切结论，都只是根据已有的资料和证据进行推断。”曹广再次提醒，道：“这个案子的具体情况，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张嘉言他们并没有那种逆天的，可以让最亲近的人都无法分辨的易容伪装技术，那么罪犯就有四个人；第二种情况是，真的有人可以完美的伪装成别人，让谁都无法分辨，那么，只有一个张嘉言其实就足以做到整个犯罪过程，这也是王旭的看法，只是在卷宗里并没有明确的说明。”

老爷子问道：“那么你们觉得，那种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据我所知，这样的技术其实是存在的，不论是身高、体型，还是面容，都可以轻易的伪装成一模一样的，只要你对目标足够的了解，他的一举一动你都可以完美的模仿出来，那么确实可以做到天衣无缝。”曹广微笑着，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却说明了自己的意见。

“那么就是第二种可能了。”老爷子叹了口气，道：“你继续说。”

“不错，就是第二种可能，因为第一种可能还有着很多的漏洞，比如最后假王旭杀了真的张嘉言，如果他们是同伙，为了这么一个荒谬的动机，就彼此杀害，被杀害者还主动送上门，这太不符合常理了吧？”曹广道：“所以按照我的推测，真正出现在十二三连环杀人案中的罪犯，就只有张嘉言和李奇两个人，甚至，张嘉言都是假的，凶手到底是谁我们始终都不得而知。”

他看向魏华，道：“你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是。”魏华道：“从一开始的录像，我们看到张嘉言和林小峰曾经一起出现在校门口，我认为此时的林小峰，是凶手伪装的，而张嘉言，则还是张嘉言。当然了，从张嘉言的家里发现了十三具干尸，足以证明，真正的张嘉言，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罪犯。”

“后来，学校的厕所里发现尸体，直到确认尸体的身份，林小峰就消失了。”曹广道：“林小峰已经死了，凶手也从林正军那里知道了慕宇大厦的结构，这个身份也没有意义了。再结合警方最后得到了张嘉言的尸体，那么在这个时候，凶手应该已经将张嘉言解决了，并且变身成为他的样子，继续出现在学校里。一方面可以观察案子的进展，一方面也能满足他内心的特殊嗜好，大多数罪犯都喜欢在自己作案的现场徘徊，这也是他们会被抓住的一个重要因素。”

“而在这之后，他就一直以张嘉言的身份在作案，或许是觉得自己变换身份太多，就失去了意义，因为那样的话，警方是必然抓不到他的。”魏华做出一副高手寂寞的样子，道：“一场对决，如果胜负已经注定，还毫无难度的话，那就太无聊了，一点游戏体验都没有了。”

曹广笑道：“所以，他就决定一直保持张嘉言的形象，利用李奇，和警方、和王旭来一场较量。”

两人一唱一和，将当时的情况还原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