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你来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上班的时候，网吧里的登录记录和监控视频都会有一些缺失？”李洪波问道。

刘泽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道：“我也不知道啊。虽然我大学是学电子信息专业的，但是也不至于什么都会吧？真正学习好的，谁会去做网管？”

“根据我们的调查，张万在闲暇时候经常去这家网吧，吴真也每天最起码要给网吧里的玩家送三五次外卖。”李洪波敲了敲放在桌子上的资料，问道：“可是你为什么要说完全不认识他们两个？”

“唉，这位警官。”刘泽叹了口气，眼睛里却都是讥讽，道：“网吧里都是座无虚席的，每天去网吧里玩的人那么多，我怎么可能都认识？”

从语气上来看，可以说是相当不配合了。

“你说你大学时学习成绩不怎么好，可是我们从你学校的成绩单来看，你的成绩可以说是非常优秀了。”李洪波把成绩单放在他面前，道：“这么好的成绩，应该是能找一份很不错的工作的，怎么就做了网管？”

“网管怎么了？网管也是凭自己的能力吃饭。”刘泽理直气壮的甚至是带着几分耀武扬威的说道：“我乐意！”

……

“吴真，你每天都要去网吧送很多外卖吗？”

吴真道：“是啊，网吧里很多人玩着就不想出来吃饭，只能叫外卖。作为外卖员，附近的很多网吧我都特别熟悉。”

李洪波问道：“你认识那里的网管吗？”

“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毕竟经常打交道。”吴真想了想，谨慎的说道：“你说的是哪个？”

“刘泽。”

吴真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道：“这个我没听说过，不认识。”

“根据我们的调查，你涉嫌和另外两个人合谋杀人。”李洪波道：“对此，你有什么想要说的？”

吴真一脸“惊恐”的说道：“我没做过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为什么你经常会在只剩下最后一单的情况下还要去网吧？”李洪波把一些订单记录放在桌子上，道：“不要说你是去网吧送外卖的，那些订单不是送给网吧里的客人的。”

“哦，这个啊。”吴真想了想，说道：“那应该是我去上厕所了，毕竟网吧的厕所要更方便些。”

“可是……”李洪波顿了顿，说道：“你送的最后一单，吃过的人都死了。这你要怎么解释？”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个送外卖的……”吴真再次秒变惊恐脸。

李洪波从审讯室里走出来，脸上的自信瞬间就消失了，垂头丧气的说道：“还是什么都问不出来。”

他陆续审问了刘泽和吴真，但是他们都说自己不认识彼此，对于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他们承认自己在工作中有很多失职的地方，但就是不承认自己参与杀人。

“刘泽应该就是那个可以避过游戏公司防护网的网络高手。”老爷子道：“他要删除一些网吧里的监控和记录，为两个同谋摆脱嫌疑，真的是太容易做到了。”

麦成风问道：“现在的证据真的不足以给他们定罪吗？”

“不够。”蔡轩回答道：“不论是人证还是物证，都不足以定罪。这就是合谋杀人的好处，他们可以利用自己不同的身份，把责任推卸掉。当这些足以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的罪行分散到不同的人身上，一切都会变得微不足道。”

曹广道：“根据张万的表现，在李警官说能够把他丢进海里的药瓶捡回来之后，他变得非常紧张，那就说明他应该真的把药瓶丢进了海里。如果要从海里打捞，难度大吗？”

“我当时也就那么一说，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做到的。”李洪波苦笑道：“药瓶不是金属，打捞难度太大了，还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已经不可能找到了。”

孙往道：“那其他的监控就没有拍到他们三个人在一起的画面吗？”

“没有。”李洪波说道：“他们做的太小心了，审问的时候一个个都在说瞎话。尤其是这个吴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可是哪个外卖员会在送外卖途中上厕所的时候把外卖一起拿进厕所？可是没有更多的证据，我还真的没办法反驳他。”

对于自己所做的事，他们都承认一部分，这些对他们而言无伤大雅，可是一旦涉及到关键地方，就开始装疯卖傻。

“我觉得我们应该还是去网吧里好好调查一下。”宋子龙道：“从时间上来看，每个死者死亡的时间都是吴真从网吧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的，也就是说他们是在网吧里把药加入到外卖中，这样的话，网吧就很可能会留下痕迹。而且每个死者都不止一次的去过这家网吧，大多数都还是会员，刘泽应该就是这样找寻目标的，还能得到目标的一些资料。”

“可是，按照他们小心谨慎的性格来看，多半已经清理干净了，更不要说网吧本来就人多，很容易把证据毁掉的。”魏华说着忍不住感叹道：“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出来这种堪称天衣无缝的计划的，难不成现在的罪犯都这么高级了？”

“去看看也好，反正他们被定性为此案的嫌疑人，警方可以延长对他们的关押时间。”曹广道。

韩永突然问道：“你觉得我们这次去调查，主要的调查方向是什么？”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是在问宋子龙。

宋子龙想了想才回答道：“从三个嫌疑人的情况来看，他们具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应该已经对自己曾经留下的线索进行了清理，更何况网吧人来人往，有什么痕迹也被破坏了。所以我们的重点应该是网吧的其他人，比如说其他的网管以及一些经常在网吧的人，他们很可能注意到了我们平时注意不到的细节。顺着这些细节查下去我们就能有所收获。”

韩永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