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人不在了，我们怎么办？”王旭问道。

徐娜低下身子，将地上的血迹采集了一部分，“回去鉴定一下这是谁的血迹吧，万一是凶手留下的痕迹呢？”

身为一个警察，手套和证物袋这样便于携带的东西她基本上是随身携带的。

王旭道：“那我们现在回警局吧，这边没人了，我也可以安心办案子了。心里的秘密说出来果然是能轻松很多啊。”

“你就不怕赵远强把你的一些秘密说出来？”魏华在一旁随口说道。

“我现在最大的秘密就是这间地牢和绑架赵远强这件事了，连你们都知道了，还怕别人知道不成？至于其他的秘密，那也得他知道才行。”王旭说道：“只是没有了赵远强，想要让李清庭乖乖出来做诱饵是不太可能了。”

“你果然还有其他的秘密。”

王旭平静的说道：“谁还会没点秘密呢？”

魏华嘿嘿一笑，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再聊下去就太尴尬了，他说道：“你不去看一看你家里？万一凶手顺走了一些东西怎么办？”

王旭满不在意的说道：“在我看来真正有价值的都是一些独一无二的，或者有纪念意义的东西，这些都被我保存的很好，其他的都无所谓。”

三人回到警局，徐娜将采集到的血迹交给了检验科，专案组继续讨论如何对目前的案子进行下一步的侦破。

虽然得到了霍云飞的一些信息，很多地方也都有了合理的解释，本来下一步的行动也已经明朗，可惜对方不配合，总不能把他抓过来逼他做诱饵。

“其实我们还可以从凶手的角度来看这个案子。”魏华沉思了一会，道：“这个案子是由十七年前的六一杀人案引起的，那个案子的具体情况大家也都了解过了。既然凶手的作案动机已经有了，那么我们也可以尝试着根据作案动机来预测他的行动。”

“不管凶手是因为对张国华的遭遇感到寒心，决定要为他讨个公道，还是说他就是当年案子中的受害者，我们都可以大胆猜测一下，他对于六一杀人案的参与者是非常的愤恨的，否则也不至于做出这样事来。”魏华看向王旭，道：“其实这就已经在很大程度上暴露了他的身份，你知不知道当年的受害者都有些谁？”

王旭想了想，回答道：“直接受害者就是张国华和他的母亲、妻子、儿子，间接受害者就是我，应该没有别人了。而现在除了我，其他的几个受害者都已经去世了。张国华在十二三连环杀人案中牺牲，他的家人则是在十七年前就被杀害了。这么说来，还是我的嫌疑最大。”

“那就是说凶手的身份方面暂时是无法得知了。”对于王旭的最后一句话，魏华并没有放在心上，道：“那我们就对凶手的作案目标进行一个假设吧。我们目前已经知道，慕远的李清庭很有可能是接下来的受害者，但是他并不愿意配合我们的行动。剩下可能成为受害者的，大多数都是警方的成员。你们说这些人会是谁？或者说他们有哪些统一的特点？”

王旭道：“他们都曾经参与过六一杀人案，并且其中获利。”

“不错，他们是六一杀人案的直接受益者，他们参与了六一杀人案，为的就是最终能够获益。用张国华一个人的悲剧来成就这么多人，对他们来说还真是一个很明确的选择。换成是我，见到了这样的不平场面，也难免会热血沸腾想要做点什么，更不要说是一个凶手了。”魏华微笑道：“那么，在六一杀人案中，获益最多最明显的，是谁？”

滕飞和侯睿都和警方合作的不多，大家将眼光放在徐娜和王旭身上。

徐娜摇了摇头，道：“当年我才上初中，哪儿知道那么多。”

于是大家都看向了王旭。

王旭道：“我觉得这个话题我们应该换一个地方讨论。”

“其实你这句话已经给出了答案，我相信你的心里是有判断的。”魏华叹了口气，道：“那我们就在私下里在讨论好了。”

气氛瞬间就沉默了下来，专案组里面都是聪明人，从王旭的回答就足以理解很多问题。

现在是在警察局里讨论案子，需要避讳的当然就有警察了，而且是警察的高层。

作为专案组里唯一的一个警察，徐娜莫名的有些伤感，在这种场合下，她第一次觉得警察的身份并不能给自己带来荣誉感。

这时，马骁推门走了进来，大家的目光集体转向了马骁，鉴于刚才讨论的话题的特殊性，目光中难免有些怪异，看得他一阵尴尬。

“额……那个……”马骁抬了抬手，他的手里拿着一份报告，“你们带回来的血迹检验结果出来了。”

徐娜问道：“是谁的？”

“是王旭的。”马骁说道：“不过由于这些血迹的时间有些久了，初步判断至少是在一个月以前就已经从机体流出来，暴露在空气中了，检验结果可能会有些误差，杨科长的建议是用王旭的一些新鲜血液再做个对比，能够更准确些。”

王旭眼中明暗交杂，笑道：“我都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流过血了，还是那么多。”

魏华感叹道：“我忽然觉得，你才是在那个地牢里受虐待的人。”

“但这是不可能的。”王旭有些无语的看了他一眼，道：“那我现在就去采血吧，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十几分钟之后王旭就回来了，徐娜随口问道：“确定了吗？”

“不知道，结果还没出来。”王旭回到自己的座位，眼神流露出些许的复杂。

你还真是厉害啊，这种情况都能给我带来这么多麻烦，让他们在心里始终不信任我。

在平常接触的过程中，虽然杨可可、徐崇他们都有掩饰，但是王旭也能感觉到，他们对自己始终有着一些提防和戒备。在马骁身上倒是没有这种感觉，只能说他太老练了，完全的将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连王旭都很难发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