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歌立刻判断出这个女子便是赵晓婉，心里马上理解了为何轩辕澈对她念念不忘。

她和自己有这很大的不同，是那种很典型的淑女加美女加才女的混合。那眉目婉转，传达着别样的情愫，彰显出大家闺范。

据说她琴棋书画样样俱佳，尤其擅长丹青，可以将人或事物描绘的入木三分——而自己仔细想想，琴棋书画不知之前如何，现在自问没有一样精通，打人的招式、乱七八糟的知识倒是不少。

似乎除了比对方外貌强一些，再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来炫耀的了——这一轮自己就输了。

坐在赵晓婉对面的是轩辕澈，此时他的表情还和平时一样——没有什么表情，更看不出喜怒哀乐。似乎他刚从皇宫回来，身上还穿着朝服，加上不苟言笑，整个人都非常的严肃，那绝美的容颜冷的如同雕像。

但是，秦牧歌注意到了一个细节，轩辕澈的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攥着，明显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赵晓婉一看秦牧歌先是一愣，神色分外复杂地看了慕容轻寒一眼，随即轻声道：“你便是秦小姐？”

“正是，民女秦牧歌见过王爷，侧王妃……”秦牧歌进退举止无可挑剔，她捕捉到了赵晓婉那一闪而过的诧异，但是没有任何表示。

如果所料不差，还是和那个叫“若儿”的女子有关，记得慕容轻寒刚见自己，就失**出了这个名字，想必赵晓婉见过这个女子，所以才诧异。

“小婉，你可知道，当初嫁给本王的另一个女子就是她？”慕容轻寒似乎生怕赵晓婉忘记了，含笑指出这个事实，“你若没有嫁给本王，那到本王身边的就会使她了……”

他的语气里竟夹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失落与苦涩。

赵晓婉飞快的看了一眼没有表情的轩辕澈，努力闪出一抹微笑道：“我之前倒也听说过秦小姐，只是没有见过面，今日得见，果然是国色天香，弃尘绝俗——这么美的女子和王爷失之交臂，真是遗憾呢……”

慕容轻寒不放过秦牧歌脸上的任何表情，发现她的表情一直都平静如水，看不出她心里所想。

轩辕澈看着秦牧歌低声道：“秦小姐坐吧……”他指了指自己身边下首的位子。

秦牧歌极快的思考了一下，缓步坐了过去。

屋里的气氛不知怎么的活跃，冷清风百无聊赖地坐在秦牧歌身边自顾自发着呆，除了眼神时不时看看秦牧歌外，别人在他眼里都是空气。

“今日婉儿到了，容她休息几日，歇好后我们一起出去玩，如何？七星湖、望月山、水帘洞都是好景致，本王已经有段日子没有看过了……”慕容轻寒含笑看着秦牧歌，继续道，“如何秦小姐，愿不愿意做伴去玩？”

秦牧歌忙起来福身道：“王爷相邀，岂敢推辞？”

“那就这样说定了——轩辕，可准备好了晚膳？本王可饿了。”慕容轻寒竟然露出一个可爱的笑脸，看向轩辕澈，带着一抹幽默道。

轩辕澈不敢怠慢，起身回道：“已经备好，王爷、侧妃请入席。”

众人分别起身，等着慕容轻寒和赵晓婉朝外走。

慕容轻寒走在最前，赵晓婉随后。当她经过轩辕澈的跟前，明显顿了一下，目光直直望进他的眼眸，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半句不能多说。

轩辕澈静静地看着自己脚前面那一片地方，对于赵晓婉的眸光他没有做任何回应。

赵晓婉轻抿了一下嘴角继续往外走去。

轩辕澈下意识的抬头，和秦牧歌黑亮的眸光不期而遇。两人对视了一眼，很多内容都包含在这其中，尤其是轩辕澈，深邃的眸光里透着某种摄人心魂冷峻，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没有说话，转身跟着走了出去。

秦牧歌的心被重重的撞了一下——他的心里是真的放不下赵晓婉，那样一个美丽，温柔、贤淑的女子是值得他沉醉的，是自己或者是自己前身的不经意，将这一切打破，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不然自己一定大大喝一碗来弥补。

晚膳很丰盛，众人也相谈甚欢，主人虽然沉默，但是客人们不拘束，晚膳后，轩辕澈叫如夫人陪赵晓婉聊天，而他则和慕容轻寒还有冷清风在一处说话。

本来秦牧歌没有什么事，可以去休息，结果赵晓婉盛情相邀秦牧歌。

带着几分好奇还有莫名的试探，秦牧歌陪着赵晓婉进了一处偏厅，如夫人也跟着过来作陪。

赵晓婉先是拿出一些地方特产相送，秦牧歌还有如夫人自然是表示感谢。

拿起茶盏，姿态优雅地轻啜了一口，将茶盏放回桌上，赵晓婉目光意味深长看着秦牧歌，徐徐道：“缘分这种东西真是太神奇了，我想，若是王爷当初见了你，一定会娶你回去，秦小姐，你可知为何？”

秦牧歌虽然不知道详细的原因，但是对方这么说，又一顿和一个叫“若儿”的女人有关。

“何以见得，秦牧歌身份低微，涵养欠缺，不是王爷的最佳人选……”秦牧歌带着谦和的微笑，回道。

“难道，王爷没有和你说过什么？比如说你很像一个人？”赵晓婉微微傾了身子，带着好奇问了一句。

这个时候，秦牧歌便假装思考了一下，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哦，刚见面的时候王爷看见牧歌，似乎叫了一声‘若儿’来着，仅此而已。”

听到了秦牧歌这样的回答，赵晓婉似笑非笑道：“我就说，王爷见了你怎么可能没有表示呢？你可知道，这若儿是谁？”

一旁的如夫人更是感到好奇，所以她不发一言，等着听更详细的故事。

秦牧歌摇摇头，其实自己有机会问冷清风，不过看他有些支吾，似乎在躲闪什么，自己也不好为难他，反正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问不问关系不大，但今天赵晓婉主动提起，正好满足自己的心愿。

“是王爷身边的女人么？”

赵晓婉双眸扫了一下窗外，露出一个深沉的表情，道：“她是王爷的正妃，不过已经去世一年了，我在王爷的寝室见过她的画像，和你——如出一辙。本来按照原来的意思，我嫁过去是做王妃，但是王爷说他不会再立正妃……他对那个正妃似乎难以割舍……”

说着话，赵晓婉观察这秦牧歌的反应。

不过，让她有些意外的是，秦牧歌基本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哦了一声，便端起茶盏轻啜起来。

“哎，真是太奇妙了！”如夫人不由开始发言感慨了一句，她看了看秦牧歌又将视线望向赵晓婉，表情可谓丰富多彩，“侧王妃有所不知，这秦小姐不久前可是大将军的正妻呢，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

这句话像是一块巨石，投进了赵晓婉和秦牧歌两人的心湖！

赵晓婉刚端起茶盏，由于心情激荡，将水都溢出了一些，她目光紧紧盯着秦牧歌，平静了一下心情，淡淡道：“是，真是太奇妙了秦小姐，这个世界上女子也不知道能够嫁给谁，男子也不知道自己能娶到谁——如果当初是秦小姐嫁给了王爷，因为前王妃的关系，你一定会得到王爷的垂怜，将你捧在手心；那么我，可能就会嫁给大将军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