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古代权相养妻日常章节

73、震怒

推荐阅读: 魔天 大叔,不可以 我的父亲叫灭霸 乡野小神医 贴身狂少 然后,爱情随遇而安 逆天邪神 龙王殿 赘婿当道 修罗武神

珠帘内片刻安静, 上至帝后,下及宫女宦官,都将韩蛰的凶狠眼神看得分明。

大名鼎鼎的锦衣司使, 在内廷也有着凶煞的名声。

气氛片刻僵滞,永昌帝享乐惯了,不太会应付这等场面,只盯着韩蛰, 欲拿身份威逼。

旁边高阳长公主见状也是惊怒, “韩大人这是做什么!皇上召你近前了吗?生辰八字相合, 皇上梦中曾见相貌, 确信无疑。为国修行祈福是光宗耀祖的大事, 你要抗旨不成!”

韩蛰“哦”了声,声音冷硬。

“既是关乎国运的大事, 自须慎重, 臣以为,当命户部查过清册, 兴许皇上想要的另有其人。且内子已有身孕,不宜在三清殿修行, 请皇上见谅。”

这便是摆明不给, 且强闯内闱, 肆无忌惮。

永昌帝大怒, 想要发作,对上韩蛰满身冷硬,再瞧见底下端坐不语的韩镜和诸位朝臣, 到底底气不足。

——前年赐婚时他便知道,倘若韩家当众抗旨,他其实束手无策,只是那回庆幸,韩蛰给了面子。如今时移世易,韩蛰果真当众抗旨,而底下重臣竟无一人指责他的狂妄行径,永昌帝憋着满腔怒气,反而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君臣沉默对峙,令容站在韩蛰身后,眼观鼻,鼻观心。

两只手却悄悄在袖中捏紧,握出湿腻潮热的汗。

即便早就知道韩蛰会篡权谋逆,她也没想到,韩蛰竟会在此时就毫不掩饰。不知道从前韩蛰为政事跟永昌帝对峙是何模样,此刻她站在韩蛰身后,却只觉心里砰砰乱跳,生怕韩蛰一着不慎,连累筹谋多年的大事。

珠帘内皇帝恼怒,珠帘外众臣静观其变。

能居于高位的人,除了似田保这等仗着宠信一步登天的奸佞,旁人大多都能看清形势。皇帝昏聩,宦官干政,四方蠢蠢欲动,朝廷能不生乱,全靠韩镜居中镇着。昏君所谓托梦一听就是假话,无非是看中人家少夫人的美色,垂涎觊觎,妄图收在身边占了。

别人兴许就认栽了,可韩蛰是什么性情?

他今日之权势地位,不止是相爷撑腰,更是一刀一剑砍出来,冷厉凶煞,凛然不可侵。

不管他对那妻子是否有意,都不可能受这等羞辱。

——只不知那少夫人究竟是何等美色,竟叫这昏君铤而走险?

半晌后,还是甄皇后轻咳一声,打破诡异的安静。

她目光稍抬,透过珠帘瞧着斜对面的甄嗣宗,见那位点头,便微微一笑,“既然如此,先命户部查访,过后再提不迟,皇上急什么。少夫人的婚事是皇上促成,如今她身怀有孕,也是喜事。前阵子皇上送了幅探微先生的真迹,本宫瞧着很好,便赐予少夫人,权做贺礼。”

声音端庄温和,如春水流过,化开山河封冻。

延庆殿离长清宫颇远,甄皇后怕气氛再度僵持,又小声提醒,“殿下,还有乐曲未演。”

永昌帝到这步田地,气势已衰了下去,没吭声。

他没坚持,高阳长公主不好强激,有些失望,瞥了韩蛰一眼,低头喝茶。

甄皇后遂命人演乐,又请韩蛰和令容回席。

夫妻先后退出,各归原处,范贵妃瞧着袅袅走远的背影,再瞧一眼永昌帝,唇边浮起冷笑。

……

一曲奏罢,宫人正好从延庆殿赶回来,将画轴奉上。

甄皇后含笑赏赐,令容亦婉声谢恩。

女官手捧金盘,才出珠帘,就见中书令甄嗣宗缓缓起身,“探微先生的真迹世间难寻,不知皇后能否赐予臣等,一饱眼福?”

探微先生的盛名人尽皆知,他的真迹更是万金难求。在座重臣多有收藏书画之好,闻言纷纷抬头,盼能一览。

这是活络氛围的好法子,甄皇后瞧了永昌帝一眼,永昌帝总算找回点场子。

“这幅寒山图是田保费尽心思为朕寻来的真迹。”他竭力不去想方才的不愉快,示意那女官将画轴送过去,“甄相随意观玩就是。”

群臣有了好画,便请宫人搬来檀架将画悬起,称赞不止。

永昌帝挽回些颜面,僵着的脸上也露笑意。

众人挨个上前观玩,到了礼部徐尚书时,五十余岁的老者忽然“咦”了声,请旁边同僚稍让开些,身姿微矮,借着亮光细瞧画幅的角落。旁人观完就走,他足足瞧了半盏茶的功夫,才捂着双膝站直身子。

他是京城有名的画痴,对探微先生更是推崇备至,家中藏有一幅真迹,奉为传家之宝。还曾在闲时著书,专考探微先生的生平故事及作画技艺成就,许多人读罢底稿,深为叹服。

众人看他瞧得仔细,自然期待他能赏评两句。

徐尚书也不负众望,清了清嗓子,语惊四座,“这幅画是赝品。”

一语出口,众皆哗然,田保面色微变,永昌帝被人当众悖逆,脸色更是难看,骂得毫不客气,“徐尚书怕是老眼昏花,看错了。田保为这幅画寻访了五年,请名士鉴过,怎会是赝品。”

“皇上恕罪,老臣这双眼睛看旁的能昏花,看探微先生的画作,却从不走眼。”

徐尚书是个颇有风骨气节的读书人,也没客气,走至画前,将高修远故意留的那处破绽指了出来。

那破绽是高修远为敬先贤而留,细微隐秘,丝毫不影响画的格局意境,旁人半点瞧不出,行家却一眼就能识破。且刻意做旧的画与真正岁月打磨出的色泽毕竟不同,徐尚书爱画,为鉴真伪,还特地借好友牵线,了解过做旧装裱的手法。

京城里能有本事做旧古画,以假乱真的就那几家,他虽不点破,却说得有理有据,连这画做成不久的细节都推断了出来。

永昌帝即便听得云里雾里,看底下众人的神色,便知多数人都信了徐尚书的说辞。

倘若徐尚书所言属实,那田保所谓寻访数年,特地献宝的话就是在欺君了!

永昌帝心里犯嘀咕,看向田保,就见那位脸色微白,目光躲闪。

相伴十几年的人,彼此的性情最是清楚,永昌帝立马猜出实情,勃然大怒——当初出身书香之家的甄皇后有孕,他正想送个雅致的东西,田保及时递来这画,他还龙颜大悦,深赞及时。谁知如今众目睽睽之下,他认定的真迹竟被鉴为赝品?

这脸丢得比韩蛰方才的软钉子更甚,永昌帝脸色青红交加。

这欺上瞒下的狗东西!

旁的倒罢,如今狗胆包天,竟然欺瞒到他头上来了!

堂下众人七嘴八舌,韩蛰看都没看那幅赝品,见永昌帝面色难看,趁机起身。

“田保伪造赝品,因怕为人所知,已刺杀了做旧两幅画的老先生——原来费尽心思,是为欺瞒皇上。人证如今就在锦衣司狱中,皇上可随时提审查问。”

“血口喷人!”田保没做过这事,当然不认。

不待永昌帝发话,甄嗣宗便开口,“竟有这样的事?御史弹劾,便买凶刺杀御史。请人做旧,转头又杀人灭口。如此视人命如草芥,无法无天,岂能纵容!韩大人——锦衣司查田保的案子已有半月,还没结果吗?”

“有。”韩蛰淡声,取出备好的奏折递上,“请皇上过目。”

赏画之事陡然转为审案,永昌帝心有不悦,“今日是为祈福,此事明日再议。”

“此事关乎皇上龙体安危,还请皇上过目。”韩蛰扫一眼田保,续道:“除却先前羊御史所说的事,臣另外查出十余件命案,皆与田保有关。陛下信重田保,委以羽林卫将军之衔,田保贪心不足,却暗中勾结收买禁军将领,图谋不轨。”

前面的都不算什么,最末一句,却叫永昌帝心惊。

“收买禁军将领?”

“是,臣已查实。”韩蛰笃定。

永昌帝面色微变,当即看向田保,“此话当真?”

“皇上明鉴,老奴忠心耿耿,怎敢收买禁军将领?”田保跪伏在地,战战兢兢。

元夕那晚宅中失火,他的住处被烧为灰烬,田保当时固然大怒,却没来得及深查。后来见锦衣司的人频繁与跟他有过往来的人接触,才觉大事不妙。旁的事他都不怕泄露,唯独染指禁军的事绝不能为人知晓,见韩蛰找上千牛卫的那位,生恐泄露,花重金刺杀,打算灭口抹去痕迹,谁知又被韩蛰搅了。

这阵子他坐立不安,拼了老命讨好永昌帝,便是想表尽忠心,盼永昌帝仍能信他。

奏折已被捧到御前,永昌帝随意翻了翻,将旁的事都掠过,落在关乎禁军的几页。

他再贪玩荒唐,也知禁军牵系性命,朝政的事他敢不过问,任由韩镜做主,禁军将领却是他亲自选的——得宠如田保,也只任羽林卫将军,不得染指别处。显赫如相府,韩征进了禁军,也只能是羽林卫的小将。

奏折上写得详细,将田保跟对方往来的时间写得清清楚楚。

厚厚的一本罪状摆在跟前,永昌帝想护都有心无力,怒道:“上头写的都属实?”

“皇上明鉴,老奴没有……”

“田将军是要我将人请来,当堂对峙?”韩蛰冷声。

他敢这样说,显然是有十分的把握。

田保看得清楚,心知斗不过他,只能恳求永昌帝,“老奴不敢欺瞒,确实跟他有过往来,但老奴做这些都是为了皇上!老奴一个阉人,无嗣无后,身家性命全都仰仗皇上,怎么会有异心?送些东西给他,也是想让他更加忠心,护皇上周全!”

他跪伏在地,哀声陈情,老脸上涕泪横流。

永昌帝看着亲手将他带大的内监,心里也迟疑——贴身照顾他的阉人染指禁军,他确实想不到田保的打算。

底下田保仍在苦苦哀求,韩蛰冷眼不语,见永昌帝渐渐偏信松动,才又开口。

“倘若田将军是为皇上着想,何必花重金,请人刺杀灭口?”

田保哀求的声音戛然而止。

殿中片刻安静,韩蛰淡声,“人证物证都已在锦衣司中,可要对证?”

田保闻言,脸色惨白。

他只是个目不识丁的太监,即便仗着皇帝宠信身居高位有野心手段,天资却绝难与韩蛰相比。每回能保命,并非计谋周全,全靠表忠心和永昌帝对他的情分,这回自然也只循着这条路走,口中说辞便难自圆其说。

是啊,倘若是为皇帝着想,坦荡承认便可,何必杀人灭口?

永昌帝才泛起的信重之心又沉了下去,片刻后,看向韩蛰,“他勾结禁军,图谋什么?”

“皇上幼时读书,可知十常侍之乱?”

永昌帝贪玩厌书,哪能知道这个?

旁边甄嗣宗充当太师,耐心讲给他听。

永昌帝活了这些年,竟不知太监还有这样的野心能耐,再看下田保时,神色整个都变了。旋即,便是浓浓的怒气升腾而起,令他脸上涨红——韩蛰争锋相对、公然抗旨,田保伪造赝品、令他当众丢人,方才被田保巧言令色,险些再生仁慈维护之心……

诸般愤怒汹涌而出,烧断这么多年倚赖信重的情分。

永昌帝抄起案上厚厚的奏折,用力砸在田保头上。

“狼心狗肺的东西!”他气得大声怒斥,“拖下去,斩了,斩了!”

珠帘内外,满殿的人皆凝神屏气,恭敬侍立。

田保额角鲜血涌出,哀声恳求,被左右侍卫架了出去,苦求声遥遥可闻。

永昌帝哪还有心情再演乐祈福,怒容甩袖离去,满殿官员内眷也自告退。

这场对峙有惊无险,没闹到剑拔弩张的地步,韩蛰松了口气,叫飞鸾飞凤好生护送杨氏令容等人回府,他却请了韩镜,同往锦衣司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不学无术的皇帝啊,快去好好读书,不止有十常侍之乱,还有指鹿为马、司马篡权呢。看,你底下这一脸忠厚的相爷就图谋不轨←.←

晚上见~

蟹蟹地雷,破费了呀~么么哒!!

天了噜!扔了4个地雷

27783187扔了1个地雷

居小双扔了1个地雷

相关阅读:洪荒:开局一块神级板砖洪荒:开局成了吕洞宾暖心宠婚:老公请温柔亿万宠溺:腹黑老公小萌妻虫皇进化系统全球首富:开局一座神级农场我真不是角色球员一拳琦玉的生发之旅正德大帝都市极品神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