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未过门的娘子，容不得旁人对她放肆！”柳宿眠加重了手里的力道。

粉墨咬牙切齿地看着他：“真是个疯子！”

柳宿眠差一点就将她的手腕给扭断，辛亏扶临及时赶到，“公子还是莫要生事了，莫给小姐添乱了。”

柳宿眠看了眼忧心忡忡的花想容，这才甩开她的手：“只这一次。”

粉墨冷哼一声，慢步踏出去：“不归楼落魄如此么，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了。”

扶临对着她的身影无奈地叹了口气，温和地笑笑：“公子莫要见怪，粉墨姐姐这人也就是嘴巴毒了点，她没什么坏心的。她啊，也关心着小姐，怕她受了骗。”

花想容抱着哭哭啼啼的连城，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她：“如今哭也是解决不了问题了，只是你好端端的脸……”

连城摸着自己红肿的脸哭得更凶了：“这可怎么办……可怎么办……”

“一副皮囊，就罢了吧。”

连城推开她，苦涩地笑了笑：“小姐，你知不知道在这不归楼里皮囊就是我们最好的武器，没了皮囊我就是一枚弃子，就是在这岁月里一点一点被吞噬。”

“小姐，你看看你，你再看看我……见不得光啊，我是会吓死人的，看看这恶心丑陋的皮相，都是避之不及啊。”

扶临过去拉了拉她的手，轻轻擦去她的眼泪：“不归楼里都是姐妹，我们惺惺相惜。”

“况且，往日那么多公子与你交好，他们难不成都是图你的美色么？”

花想容的这番话无异于雪上加霜，连城泪水涟涟地跪在了地上，像是魂魄都被人给抽尽了一番：“惺惺相惜都是这表面的，底下暗潮汹涌你们不清楚么？若非如此，当初粉墨姐姐也不会……自家的姐妹算计自家人，为蝇头小利为小情小爱再寻常不过了……”

“连城会的只是逢场作戏，那些男子亦是如此。可当有一天他们要的赏心悦目我给不起时，便就是一脚踹开了……而今，我是没用了……”

花想容心疼地扶起她，这些表面上的风光都是曾遭受着深沉的痛苦，“既然你是我不归楼里的姑娘，那我花想容就会一直护着你，你们是为楼里赚钱。可你们是人，不是工具。”

连城抬起头。哽咽着：“小姐，我真的很难过……很难过……”

“同我说是怎么一回事，我为你讨回公道。”

连城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也不知是因何缘故，好端端用了那胭脂，就如此……”

花想容皱了皱眉毛，道：“胭脂哪里来的，可还有人中途经手？”

“是……”连城欲言又止。

“是长宁公子送的，他说这适合我的气色。我拿回来后一直没时间用，后来少华妹妹来我屋里玩就随手打开看了看，我……”

花想容摸了摸她披散的长发：“既然活着，那就一切都好，莫要做那傻事。你记得好好休息。”

接着她又看了眼扶临，又道：“让其他姐妹莫要继续议论此事，好生照料连城，莫让人打扰她。”

扶临点了点头，恭敬地回答：“是，小姐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