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的尴尬就如同唐志航此时此刻没穿内裤在两个女生面前晃悠一样，他和林漠溪都不太敢直视对方，只有唐栀涵在听见了林漠溪的内心想法之后了解一切却保持着沉默。

将课本随便扔在客厅的桌上，三人离开了屋子前往老师尚青云所在的医院。

出租车内，唐志航坐在副驾驶上玩着手机，却突然收到了身后唐栀涵发来的信息。

“我看有戏，要不要就这样把你保留了将近二十年的初恋给奉上？”

唐志航没有回复，只是在脑袋里想着就能通过对方的读心术告诉她：“想什么呢？我和她除了因为你有一些交集之外根本就不了解对方。而且林漠溪这么漂亮的女生怎么可能会看得上我。”

“承认人家漂亮了？是不是馋人家身子？”

“最起码人家身材比你这个初中生要好太多了。”

被唐志航这会心一击打得没办法继续说下去的唐栀涵只好看向林漠溪说：“真是世事无常，没想到尚青云会突然发生车祸。”

林漠溪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而没有注意到唐栀涵在和自己说话，唐栀涵盯着对方集中精神，听见了来自林漠溪脑海之中的声音：“……”

合着林漠溪现在什么都没想，脑袋里已经彻底放空了。

一路无言，三人来到了医院，找到了尚青云所在的病房。

靠窗的床位上，目光呆滞的男子正望着天花板似是在思考人生。这三十出头的人正是今天出了车祸的闽大教师尚青云，虽然三人对他不是很了解，却也知道此人拥有博士学位，而且不是那种在某乎上随便一抓就一大把的“博士”。

看着那上课的时候总是和颜悦色地传道受业解惑的老师此时如同老年痴呆一样，唐志航忍不住说：“这看见我们来都没反应，该不会是要上演韩剧的经典套路了吧？”

唐栀涵瞪了他一眼，随后对尚青云说：“尚老师，您还好吗？我们来看望您了。”

就算唐栀涵凑上去询问，尚青云也没有任何反应，还是和刚才一样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唐志航也抬头看向天花板说：“陌生的天花板……他会不会是刚刚和使徒战斗结束？”

“你们是什么人啊？”在旁边床位上的少女突然搭话对三人问道：“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吗？”

林漠溪回答说：“我们是这个人的学生，听说他出车祸了所以来看望他。”

那少女点头道：“哦哦，原来他是个老师啊……我刚刚听见送他进来的医生说了，他出车祸撞到了脑袋。虽然能睁眼看见东西，但是没办法行动，也不能说话。相当于是半个植物人了。”

三人这才释然，难怪他浑身上下都没有包扎的痕迹，原来只有脑袋受了伤。

这种情况就连唐志航都没心情继续跑火车了，只好说：“希望尚老师能快点恢复吧……毕竟我也挺喜欢他的……”

唐志航当然不会当着尚青云的面说他之所以喜欢尚青云是因为对方上课声音不大不会吵到他睡觉。

唐栀涵也是一叹气，却在此时突然听见一声呐喊传入自己耳中：“我没有出车祸！”

那声音当然就是尚青云的，一年来的课程早就让唐栀涵熟悉了此人的声音。

唐栀涵看向无法行动的尚青云，又听见了对方的声音传入自己耳中：“就是她！就是这个人把我害成这样的！千万要小心她！”

她是哪个？唐栀涵瞥了一眼在旁边的少女，随后附身下去凑到尚青云耳边。

唐志航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拉起来问：“你该不会是对老尚有想法吧？”

唐栀涵顺势对着他的手臂一口就要咬下去，而对唐栀涵有着闪避加成的唐志航迅速松开说：“就算是因为可怜他也不能在这里亲他好吧？光天化日的影响不好——晚上我带你偷偷溜进来，你想做一些‘夜勤病栋’的事情我都不会拦着你。”

对于这家伙嘴上不把门的情况唐栀涵早就见怪不怪，再次凑到尚青云耳边轻声说道：“尚老师，我能听见你所想的事情……你告诉我，害你成这样的人是谁，是不是在旁边病床上的这个女生？”

尚青云的声音惊道：“你能听见我的想法？怎么回事？”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快告诉我是谁害你变成这样的，我会想办法帮你调查清楚的。”

唐栀涵觉得既然自己拥有了这份能力，就一定有其理由。那么就秉承着“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原则，让自己做一些事情吧。

尚青云愣了一下，随后回答唐栀涵：“不行……我不能告诉你。她不是正常人，如果你牵扯进这件事情里面的话绝对会很危险！我作为教师要对你们的安全负责。”

唐栀涵有些意外，没想到平时儒雅随和的尚青云老师竟然有着如此坚毅的性格。

“尚老师……你觉得我都能在这种情况下和你交流了，我还能是普通人吗？”

尚青云又一阵沉默，与唐栀涵交流说：“你先想办法把唐志航和林漠溪支出去，我要慢慢告诉你事情的来龙去脉。”

唐栀涵随即起身对唐志航说：“我饿了，你和林漠溪去买点吃的来吧——我们在这里多陪陪尚老师。”

唐志航看着自己妹妹的眼睛，多年来的相处早就让他了解了唐栀涵的想法。明白唐栀涵另有目的，于是他对林漠溪说：“走吧，我们去买点吃的。”

林漠溪答应下来跟着唐志航一起离开病房，唐栀涵的注意力则留在另一间床上的少女身上。

“今天早上……我一如既往地出门去学校。”尚青云听见了两人离开的声音，于是开始通过唐栀涵的读心术告诉她：“但是在出门之后，我突然想起来忘记带今天上课要用的U盘，就回家去准备拿U盘。当我回到家之后，发现家里竟然有人……”

唐栀涵点头，目光却时刻注意着旁边正在玩手机的少女。

“当时她是背对着我，我想要上前去抓住她的时候却被什么东西抓住，然后我的身体就被控制着一路走出公寓楼……冲到了正亮着红灯的斑马线上……虽然被撞得不是很严重，但我到现在都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被控制了？这是什么？如果是换做两天前的唐栀涵绝对不会相信这种事情的存在。

“不过我在被推出门的时候，看见了她转过来的脸……那张脸——是林漠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