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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犯北斗客星陨落 耀南危异军突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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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底,郭嘉随军出征。

五月,大军到达易州。

短短不过三个月。

说的容易,不过三个月,对于郭嘉来说,是八十多个难熬的日日夜夜,到了易州,她自感实在不能再跟着军队走了。吉先生也激烈反对她继续随军。

“再往前就没有安全的大市镇了,真的出了事谁也没办法了!您还是留在这里休整吧!”吉先生劝谏道。

“您拖累了大军行动的速度,这跟您一开始谋划的迅捷彻底岂不相悖?”女辛说的稍微夸张了点儿,郭嘉确实拖累了行军的速度,但是这个速度还是微不足道的,主要影响了行军的是恶劣的天气和地形。大风扬起沙尘吹得人看不清路,脚下的土地慢慢变成了沙地,每前进一步都要陷进去半只脚。

于是,郭嘉在曹操每天照例的探望时提出了留在易州的打算。曹操一口答应。

“但您还要带领大军继续进发,环境是很艰苦,但是这场仗并不会比官渡更危险。如今兵贵神速,军队却辎重过多,行动缓慢,这对我们不利。蹋顿一旦有了防备,我们会平白增加不必要的伤亡。当务之急,不如留下辎重,轻骑兼程前进,乘其不备,突然袭击。最重要的是,无论中途出现什么情况,您万不可有退兵之念,务必全歼蹋顿的军队把他们彻底赶出乌桓。”

曹操听了,沉吟半晌:“我正有此意,只是此处道路不熟,又不敢轻信向导。何处去寻一条轻骑前进的小路?”

郭嘉在心底叹了口气:到底还是要说了。

“我知道主公原想沿海岸走,但是七月间会下大雨,这条路不通。主公切不可丧失信心,在无终县这个地方会有一个叫田畴的人为你指路,此人可以信任。他一定会带你走卢龙塞这条路,越过白檀,经平冈,穿鲜卑庭,最后直逼柳城。中间比较凶险的是白狼山,经过这个地方的时候,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郭嘉想,我从来没有剧透的这么严重过。

可惜,我现在似乎没有时间说的更多……

第二天,曹操大军继续从易县出发,郭嘉强撑着出来为曹操送行。

“主公,切记,不可半途而废!”

曹操用力的握了握郭嘉的手:“在这里和孩子等我回来。班师许都之后你就是司空府名正言顺的女主人了。”

郭嘉温柔的笑笑,低下了头。

“你不信?孩子的名字我都想好了。想了一晚上。”曹操抓着郭嘉的手,在她手心里一笔一划写出一个“熇”字,“字就叫子煊。”

郭嘉心里一跳,摇了摇头。

“你觉得不好?”

郭嘉反抓着曹操的手,写下一个“禾”字:“火势太炽烈伤人伤己。不若嘉禾利于天下,丞相。”

“好,好。”曹操很高兴的点头,“等着我回来接你们!”

郭嘉看着曹操翻身上马,大军扬起烟尘,望北而去。

六月,郭嘉已经被被频繁的胎动和腹痛折磨得形销骨立,女辛不辞辛劳夜夜守在郭嘉的榻前,衣不解带尽心服侍,但是对于吉先生这种专业人士来说,他很清楚无论如何小心侍奉,悲剧的发生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六月十一的清晨,郭嘉被噩梦和剧痛惊醒。女辛也跟着醒来,看到暗红色的血慢慢淌到地上,女辛拼命克制住自己想要尖叫的冲动,第一件事是让易州本地提供的官家婢女去叫吉先生来,第二件事就是在医官到场后把所有婢女聚到一起进行恐吓:谁要是敢把今天看到的事情泄露一个字出去,夷三族!

六月十一,郭嘉小产。

这还不是最糟的情况,医官发现,还伴有血崩之症。

这种即使放在科技发达手段繁多实在不行了还可以输血的二十一世纪都会令医师深感棘手的病症,放在汉代,那就是绝症。

针灸汤药其下,出血状况略有改善,但是不治根本。

谁都看得出,郭嘉在缓慢的滑向死亡的深渊。

六月十一到八月十一的两个月间,郭嘉的情况好好坏坏,但整体是越来越坏了。

八月十一,郭嘉开始出现昏迷。

女辛六神无主,却又不得不挑起管理一切的担子,她开始商议派人去给曹操送信说明郭嘉的情况。

昏迷中的郭嘉竟然听到了这句商议,她醒过来呼唤女辛,待女辛含泪跪倒榻边的时候,郭嘉对她说:“别去。去了不一定找得到,找到了也无济于事,还平白让他担心,我已经这样子了,你就不要再让我心生不安了吧。”说完又昏过去。

女辛拼命忍着眼泪,几步跑到偏房里,把脸埋进厚厚的被褥中才敢放声大哭。一边哭,女辛一边不无怨恨地想着,郭嘉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到底是谁的错?

八月十五,天气很好,除了郭嘉住的临时府第,易州处处都是过节的欢快气氛。拜月焚香供果出游,街上也十分喧闹。

郭嘉这天的精神也好了很多,女辛看到这情景,心中又重新燃起了一点希望。

郭嘉要坐起来,女辛便扶她坐起来。郭嘉问外面很热闹吗?女辛回答是。郭嘉又问以前也这样吗?毕竟易州算个军事重地了,这些年屡遭战火,战乱中是不会有游玩的心思的。

女辛答不上来。旁边一个本地出身的婢女回答说,三四年前还算热闹,自从蹋顿袭扰中原,就没过过节了,今年这是听说司空率兵出征乌桓,大家知道蹋顿这次肯定没有精力再来侵袭,所以才放心大胆肆无忌惮的游乐。

郭嘉很高兴:曹老板看来还算是做了好事的嘛。

但是看着底下跪着不敢抬头的一片婢女,郭嘉突然想起来了:“你们在本地都有亲眷?为何不回去一家团圆?”

没人敢说话,有几个胆大的看了一眼女辛,又把头低下了。

郭嘉心里早已明白了,她看了看女辛:“今天我做主,你们就回去吧,明日再来。”

“先生!”

“女辛,我今日精神还好,放她们一天假也不要紧,再说这里也用不到那么多人伺候。这府里不是还有阖家为奴婢的嘛,有事喊他们也来的及。”

一大片婢女赶快磕头,然后生怕郭嘉会反悔跑的一个比一个快。

女辛气的不得了:“先生就知道做好人,若是有事我看先生找谁去!”

郭嘉赔罪似的笑笑:“这不是挺好么,她们走了,我们说点什么也自在,女辛,你坐到榻上来,陪我说会儿话。”

女辛别扭着坐在榻边儿上。

“你跟了我有十年了吧?”

“十一年多,快十二年了。”女辛纠正道。

“我对不住你,你今年都二十多了,我平白误了你十二年。”

“先生既然对不住我,将来拿什么赔我?”如果是平时,女辛一定会说“先生言重了”,但是今天她生了气,所以回答得就肆无忌惮。

“你想要什么吧,只要我有的。”

“我自己要有什么意思,先生主动给的才好。”

“嗯……”郭嘉艰难的伸出手开始掰手指头:“我没有现钱——你收着的那些大概要拿去还东城老香铺子的酒账,买的宅子——那个暂时不能给你,官衔印信——这个不能给你,几捆书——估计你也不爱看……”

女辛打断了郭嘉对于自己财产的盘点:“先生满身的能耐,随便教我点,就够我用一辈子了。”

“你想学什么啊?”

女辛本来就是和郭嘉闲聊,聊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聊下去,所以她故意捡着郭嘉不会的说:“先生教我唱歌跳舞吧。”

女辛本来以为郭嘉会说“这我哪会啊你换一个吧”,没想到郭嘉定定的看着她,说:“好。”

女辛愣了,她没想到郭嘉真的答应。

郭嘉说,我年轻的时候,在老家,曾经和同窗一起整理过一支汉歌舞,我就会这个,也只教给了几个师妹,本来想在这里教给你和春韭秋葵的,但是每次这么想的时候就觉得你们将来是要做一个正经的夫人,不能学这些歌姬舞女贱籍才用的东西,所以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今天既然你提出来了,我就留给你吧,将来你结了婚可以跳给自己心爱的人看增加点闺房之乐也好。

郭嘉说“留”而不说“教”,女辛的眼圈一下就红了。

郭嘉全当没看见,让女辛拿笔和木牍来。

“这支歌舞叫《子衿》,我写的这种方圆点拍的乐谱能看懂吧?一会儿我唱给你听,我声音不好,但是音调大概是没错的。舞蹈我是不能亲自演示了,画给你看,不难,不过这是双人舞,其实单独拿出来也都可以作为独舞啦,而且各自有名字……”

八月二十七开始,郭嘉一天的多数时间已经处于昏迷状态了。

有仆婢战战兢兢的来请示郭嘉的身后事宜,被女辛骂的狗血淋头。

八月三十,郭嘉早上醒来,状态很好,甚至能下地走路。女辛强作笑颜:“先生是有福的,果然过了这一关,接下来就可以盼着痊愈了。”

“蹋顿应该已经死了。”郭嘉没头没脑冒出这么一句,“丞相马上就要班师了。”

“丞相?”女辛觉得莫名其妙,“先生是说……司空吗?司空若是班师,很快就能与先生见面了。”

“女辛——”郭嘉制止女辛说下去,“你跟了我这么久,难道还不知道我的习惯?自欺有什么意思?以为看不见的就不存在吗?”

女辛住了口,眼中含泪。

“拿笔和绢来,把你的眼泪擦干净,时间不多了,我们都有很多事情要做,快点。”郭嘉冷静的发号施令。“屋里其他人都出去,就留女辛一人伺候,用到你们的时候叫你们再进来。”

郭嘉被女辛扶着来到矮几前。

“冷。”郭嘉说。女辛看看外面的大太阳,又看看郭嘉,果断去取了黄狐裘来给郭嘉披上,郭嘉满意的笑了笑。

“磨墨。”女辛立刻开始磨墨。

郭嘉提笔:主簿郭嘉再拜言。司……

郭嘉顿了顿笔,然后把“司”字划掉,重新写“魏公足下”。

女辛看着郭嘉一笔一划的写“……乌桓已平,则不必劳师远征。熙、尚往辽东不足虑。辽东太守公孙康素多嫌忌,为人狡残,袁氏将兵而至,必不见容。未几,则熙、尚首级至矣。公宜抚慰结好辽东,勿急于攻之。康死,必立恭,笼络示好为上。他日重整军容,辽东可下……”

郭嘉聚精会神的写完了,觉得有点头晕,笔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女辛连忙放下手中的墨块:“先生,先生?”

郭嘉定定神:“没事。”然后摸索着捡起笔来,在绢的背面用大号字写到:“切记:言”……

郭嘉看着言字旁又一次踌躇了起来,几次提笔又都放下,最终,她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提笔将言字旁涂改成“司”字,然后继续写“马不可用,江东不可攻”。

都写完了,郭嘉欣慰的看了一遍,轻轻的吹了吹,然后把绢叠起来,让女辛去找个锦囊装起来,女辛答应着起身的功夫,就听见身后郭嘉摔倒在地,打翻了几案的声音。

九月初二,郭嘉勉强睁开了眼睛,身体好像轻飘飘的没有了重量,她模模糊糊地听见有人在哭,费力的转头,看见女辛守在榻前。

“女辛……”

“先生!先生!”

“锦……锦囊……”

女辛连忙从胸口取出来:“先生放心,我一直贴身带着,绝没人动过!”

郭嘉的表情证明她很满意:“她们……出……出……”

女辛知道郭嘉的意思,擦擦眼泪,对身后跪着的两个婢女说:“你们出去,把门关上,不叫别进来。”

两个婢女退出去之后,郭嘉努力伸出已经皮包骨的手,握住了女辛手中的锦囊:“我不……不信任……她……她们,在这……这里……就是……就是你……这东西,你……务必要……交到……司……司空手里,这……这关……关系到……魏……魏国……”

女辛并没有都听懂,但是听懂的那些也就足够了:“是!女辛听明白了!这个东西很重要,女辛会亲自交到司空手中!先生放心!”

郭嘉很欣慰,手慢慢滑落下去:“家中……那杆最……最粗的笔……里……有……有……遗嘱……替我……替……”

“是!是!先生最喜欢的那杆粗笔里的遗嘱,我一定照做!”女辛哭得几乎说不清楚话。

“还有……告诉文……若,我……对不起他……让他早点……退……退休……”

女辛已经只剩了哭。郭嘉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眼睛逐渐闭合了。

“后悔了……竟然……爱……好在……历……”

公元07年,建安十二年,九月,郭嘉病逝于易州,享年三十八岁。

曹丕兴冲冲的一早就来见司马懿:“仲达,那个飞行棋我会啦!”

司马懿正和张春华对坐喝茶,一见是他,张春华连忙避席,司马懿干脆回榻上躺着去了。

“仲达,起来和我下棋吧?”

“你喊的声音再大点,全世界都知道我在装病了。”

曹丕讪讪的把木质棋盘放好:“没事,你爹不是把婢女下人都调到别的院子去了么,你只要不出这个房门就绝对安全。我怕你闷,听说这个棋最初只有你和郭祭酒会,我来陪你下棋。”

“这种幼稚的东西会了有什么好骄傲的。”

“我可是琢磨了好几个晚上呢。”曹丕睁大了眼睛说,“我一直盯着棋盘看,都没好好睡……昨天晚上我突然发现,这棋盘有点像某个地方呢,就是这儿,易……”

曹丕伸手指向棋盘,却莫名其妙碰到了旁边一尊青铜羊尊灯,里面的火是早已熄灭了,但是灯却沉重的倒下砸翻了棋盘,然后棋盘摔到了地上,薄木板居然碎裂开了。

曹丕吓了一跳:“……易州……”

“怎么回事?”司马懿也被这突然情况吓到了,她翻身坐起来。

曹丕脸色发白:“我刚说易州……不会……不会我爹他……”

司马懿走到近前,碎裂的木板变成几块铺在地上,中间的一块果然特别像易州的地图。

“不是司空。”司马懿肯定的说,“司空现在不在易州,这棋是郭师姐带来的,师姐……?”

诸葛均看着星星,直打哈欠。

诸葛亮聚精会神的看着北面天空。

黄月英从后面走来,给她披上一件外衣:“早晚变凉了,夫君要爱惜身子。”

一个婢女和一个小厮走上前给诸葛均加了个外套。

“难得有这么好看星星的地方,现在又是好时候。”诸葛亮不以为意。“我原来住的地方环境太差了,看不见星星。”

“夫君都看到什么了?”

诸葛亮伸出羽扇,指点北方天空:“有客星犯北斗,在玉衡附近。”

“夫君说过的,不是已经好几年了吗?当初为了确定是不是客星就费了好大的工夫,查了多少典籍才能确定的,怎么今日突然又提?”

诸葛亮放下羽扇,看着扇柄处五行阴阳八卦图阵:“因为这颗星最近忽然黯淡了。”

“此是何故?莫非是天子近臣……”

诸葛亮摇摇头:“帝居北极,紫微星是也。北斗绕北极而转,客星犯北斗不犯北极,是非天子近臣,乃重臣僚属。”

“不犯司命之天枢,不犯司禄之天璇,犯益算玉衡……”

“此人非为名禄……”

正说着,突然一道流星划过,黄月英惊叫出声,一旁的诸葛均都被这一声吓得了无睡意了:“夫君,客星,客星……”

诸葛亮心中重重一顿:“月英,如今是哪年哪月?”

“建安十二年九月初二……夫君你怎么了?”

“难道说……”师姐?!

诸葛亮正在胡思乱想,诸葛均又“嗷”的一嗓子把众人吓得不清,诸葛亮刚要斥责他,只听诸葛均慌乱不已的声音:“二……二哥!危月燕!客星犯危月燕!”

通常出现在南边天空的危月燕一般不会很明亮,如果不是那颗客星实在太亮引起了诸葛均的注意的话,他都几乎忘了这里还有个危月燕。

“危宿对应何处?”诸葛亮急忙问道,危月燕归玄武,是断后之星,因此主凶险,常与避兵联系,危月燕起了变化,有可能与战乱有关。

诸葛均被诸葛亮一问,手忙脚乱的去翻旁边的一叠图:“等一下……我查查……”

“……让你平时准备好你不听,临时找……这要真有大事儿你现找哪里来得及?”诸葛亮忍不住说诸葛均。

“夫君,借羽扇一用,妾愿一试。”

诸葛亮把扇子递给黄月英。黄月英娴熟的转动八卦,这本来就是她改造的:“居中,广大,地平,临江,富庶……这是……”

“荆州!”黄月英和诸葛均同时失声喊道。

两个人的目光同时看向诸葛亮,后者正抬头看向朝阳即将升起的东方,视线所及不远处就是启明星。

清晨的山风掠过卧龙岗,吹得翻飞的衣袂好像一只蝴蝶,但这个人,确实是岿然不动的。

卧龙岗下,懵懂的赵云拎着一包荤油炸过的猪肉脯欢快的哼着歌来看自己的干女儿诸葛今。

“都督,这次错失了攻打许都的机会实在可惜!”

周瑜笑笑:“子明,只是想打仗的话,很快就会有机会了。”

周瑜的目光投向江岸边的芦苇,深秋时节,已经彻底干枯的苇子是引火的好材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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