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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孙文台死于黄祖,孙伯符负却周瑜(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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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用了几年时间拉起队伍,整理后勤,然后起身去曲阿和孙策会合,两个人见面的时候毫无疑都是意气风发的,孙策用玉玺交换兵将和粮秣非常成功,他先把袁术的胃口吊起来,然后等袁术自己加价,等到袁术确实再也榨不出油水了,孙策装作不舍的样子才把玉玺给了袁术。孙策后来对周瑜讲这一段的时候,两人对面抚掌大笑。

但是周瑜是走得很潇洒,吴夫人的日子却过得并不好,周瑜带走了大半家产,一个女人带几个儿子颇难守财,何况世道不好,于是一家辗转到了东治,距离会稽郡很近的地方。其实吴夫人已经带着三个儿子和一个遗腹的女儿搬到军中和孙策相聚了,周瑜也曾想过这么办,可是一来他练兵打仗,总觉得有家眷不方便,二来宋夫人自己也坚决不肯去找周瑜,说不愿意拖累儿子建功立业,但是时常书信往来,周瑜这一手隶书越来越纯熟了。建安元年,距离孙坚过世已经五年。

东治。

最近这里特别乱,陶谦、刘繇,王朗,严白虎相继到过这里,他们争夺的地方是同一个——扬州。

扬州好啊,烟花三月下扬州虽然是唐朝诗人的yy,但从中也不难看出扬州的富庶,这个地方的好,其实汉代就开始了。好地方大家都想要,荆州同理。于是打了个一塌糊涂。那么作为扬州的辐射区域,会稽东治皆不能幸免。但是东治特殊一点,它太小了,小到大家都懒得理它,所以反而幸运的相对安定,这也是宋夫人带周家迁居于此的原因。

也正因为东治相对安定,因此成为了很多失败诸侯暂时的避风港。

孙策已经决心统一江东了,周瑜帮他分析形势,决定先统一江东,然后以长江为天险和曹操对峙,争取最后统一全国,至少要保住江东。

孙策心里觉得这个计划有点太着急了,而且他发现周瑜对荆州有特殊的执念。但他没说。

周瑜自己也觉得这个计划太着急了,但是她没办法告诉孙策,她是在害怕那个叫刘备的人崛起,她必须赶在刘备崛起之前就扼杀这个萌芽,这样就能改变历史,也许孙策最后会称帝呢?

最重要的是,如果这个历史和自己所知道的那个历史不一样了,是不是孙策就可以长命百岁下去?

在孙策发展壮大当中,周瑜觉得自己真是操心又操肺,要练军,要收罗人才,要和孙坚的旧部搞好关系,要劝导孙策别动不动就发怒想杀人。比较欣慰的是人才搜索的不少,江东二张,黄盖程普韩当周泰甘宁等等等。遗憾的是,鲁肃此时还没有来,周瑜有时候会怀疑是不是他在怨恨自己白拿了一囷粮食的事情,当然人家鲁子敬是坦荡的人,不会这么干。何况人家还经常给周瑜写信,最近一次写信就毫不客气的指出孙策攻势凌厉但戾气太盛,不懂施仁德收人心,如此必有后患。周瑜心说我也知道啊……可我真的害怕历史君啊。

效率与速度不能兼顾,鲁肃说不妨让刘表也做大,将来的天下也可以三分嘛。

周瑜打了个冷战。

经过苦战,扬州被拿下了,严白虎等人都被擒斩杀了,但是残部大部分逃入了东治。

东治虽小,但破坏不大,而且眼看着周围城池的惨状,守军加紧加固城防,修筑工事,而且那些残部混入民间,区分也很困难。

总之孙策围困东治之后就是面临这么一个很棘手的情况——硬攻损失太大,之前的扬州攻坚战已经损失不小了,围困又太耗时间,而且破城之后,区分敌人和百姓也是很麻烦的事情。

孙策打算强攻,先破城再说。

张昭张子布觉得围困比较好,等城里的人们没有耐心了自己就会献出那些残部。

争执不下。

周瑜在那里想办法,她倾向于张子布的方法,代价小,还不伤及无辜,再说宋夫人他们还在城里,也可以保全。但是……她看了看孙策,知道孙策也是被迫的,攻坚战最要命的就是粮秣问题,而且东治不能迅速攻下,兵力就不能抽调到别处,难保不会有什么变化。刘表不也一直盯着江东呢么?他有没有能力攻打先不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宋夫人、周家人、宋夫人、周家人……

周瑜眼前一亮,她有办法了。

周瑜在大帐里说了自己的打算,然后向孙策讨要赦免书。

孙策犹豫着,当时没给,散帐后说去更衣把周瑜偷偷叫来,答应给这东西。周瑜也明白将领们有不服的,孙策当时不表态,也是有原因的。

于是周瑜高高兴兴的去布置计划了。

从此江东的领导不当面表态而是说要去更衣然后暗地里开小会拍板做决定也就成为了江东一项领导传统。

周瑜派小股部队煞有介事的和东治打了一仗,然后故意败了,其实也不算故意的,就那么点人能胜才怪,东治的守军很受鼓舞,打开城门追击了一番,抢夺了一些军械马匹和粮食,其实这也是东治守军冒险追击的原因——他们也有缺粮的隐忧,然后东治军得胜回城。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周瑜身边的一个裨将携带周瑜的亲笔信悄悄换了东治军的衣服,跟着混进了东治城。

这个裨将进城后很容易就找到了宋夫人和周瑜的弟弟妹妹,呈上了周瑜的书信。宋夫人展开看,原来周瑜想请母亲利用周家的人望呼吁大家献城,保证孙策的大军入城之后会保证普通百姓的安全,最后结尾写了一个“女”字。夫人开始还在犹豫,看到这个标记后知道这封信确是周瑜亲笔。原来周瑜离家前曾经和母亲秘密商定,家信中普通内容用正常方式写,如果遇到十分紧急的事情,周瑜会在写完正文所有内容后,再写一个“女”字。这事只有周瑜和母亲知道的秘密,连弟弟妹妹都不知道,而且这才是第一次使用。

裨将又说:“周将军命我对夫人说:十分思念夫人及家中几位公子,请夫人早作决断。若夫人以为不可,亦不必强求,总要万全为是。”

宋夫人想了想,命人去请周家其他成员,商量了一日,第二天公推一人去见了东治守城官,晓以利害,守城官也知道守不住,不过是担心献城后被追究故而只有反抗到底,周家人见此情景遂再三保证城内诸人安全,说孙策已经答应叛党之流可以慢慢查,最终,守城官派使者去见孙策,约定了献城的时间地点,就在第二天。

周瑜太高兴了,马上就可以见到母亲和弟弟妹妹,于是在看起来同样很高兴地孙策的建议下晚上多喝了几杯。

周瑜觉得自己的酒量似乎也没有这么差啊,但是事实她喝了五杯就醉了。

也许我太高兴了吧……周瑜这么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周瑜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她大惊失色,因为军中的规定,若没有应卯那是死罪,刚穿戴好,孙策的贴身小仆在外通报求见。

周瑜想幸好自己穿戴好了不然非穿帮不可。召进来询问,才知道是孙策特别准许周瑜今天不必点卯不必参加献城仪式的。小仆说孙将军说了,您几时醒来都不妨。

周瑜有点奇怪,不点卯也就罢了,夺城的计策是自己出的,为什么没让自己参与呢?转念再一想,也许孙策就是看自己醉了想让自己多睡一会儿吧。

于是周瑜问现在东治怎么样了?城已经接收过来了吧。

小仆说此事不知,孙将军还未归。

周瑜沉吟了一会儿,给母亲写了封信,然后命传一个裨将来,接着当面把封好的信递给他,说:你现在去城中,拿着这封信,把我母亲和弟弟们还有那些家里人都接来。

结果裨将奇怪的脸色先是变白,然后涨的通红,也不接信,也不得令,只在那里一言不发的站着。

周瑜觉得奇怪,老实说从醒来周围的氛围就一直很诡异。

为何不接信?周瑜喝道。

裨将的脸白一阵红一阵,最后终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周将军,东治城……已破!”

周瑜更奇怪了:我知道已经破城了啊,不是说今天接收吗?这个主意还是我出的啊。

裨将低下头去,根本不敢看周瑜的眼睛:“将军,东治城……已破城了!”这个“破”字咬的极重。

周瑜说是啊,我知道,所以我让你……

周瑜倒抽了一口冷气,然后就往帐外跑。

营地里人已经不多,周瑜揪着抱柴牵马的小兵问是什么也问不出的,最后终于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程普程德谋。

“老将军!”

程普转身看到周瑜,颇有些讶异:“公瑾?”

“老将军!东治……如何了!”周瑜牵着程普的衣袖,无比恳切的问道。

程普不说话。然后转身看别处。

周瑜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或者不如说心里好的预感越来越少。她不由分说,转身奔马厩,牵出自己那匹白色的照夜,翻身上马就要冲出营盘。两下里早有孙策留驻的亲兵看到,急忙上来阻止:“周将军留步!”“周将军不可!”

“让开!我要去接我娘!你们谁敢阻挡!”周瑜怒不可遏。

就在僵持不下的当口,有人在后面唤道:“公瑾!”

周瑜听了浑身一震——来的是孙策。

不情愿的翻身下马,周瑜看向孙策,心迅速的向深渊坠去——孙策还好,但孙策身后跟的那些人,一个个都浑身浴血,那当然不是他们的血了。

孙策已经走到近前,周瑜勉强一拱手:“拜见主公。”

“公瑾欲往何处?”

“往东治城,搬取老母全家。”

“公瑾……不必亲去,孤命人搜寻就是。”

周瑜第一次在心底对着孙策冷笑,好啊!果然好啊!这就称孤道寡了啊!

“瑜目前只有老母幼弟,还望主公允我去接全家来。主公若执意不允……”周瑜又拱了拱手,“难道有不可说之事?”

孙策沉默了。这时,有一个校尉跑来附在孙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孙策脸色大变,转头又看看周瑜:“公瑾,可随此人去。”然后就转身走掉了。

周瑜见家人有了下落,便心急如焚的催促快行。

然后……

在军营外面,周瑜见到了很多尸首和活人,其中一个穿草绿襦裙的女人,她最熟悉。

周瑜张口结舌,想说什么,说不出,只有脚不受控制的走去。

那是宋夫人,此时已经躺在地上,没了气息,七窍有血,胸腹部都有血印子,那是马蹄践踏过后留下的痕迹,内伤太重才会七窍出血。

宋夫人旁边还有一具尸体,那是周瑜不怎么见面的弟弟,是周异的一个侍妾所生。

另外还有一个小小的身体,正趴在宋夫人身上大哭,那是周瑜的堂弟。他听见了背后的脚步声,惊恐的转头看去,一见是周瑜,眼睛里几乎冒出火来。

“弟……”周瑜想唤他,那小孩却恶狠狠的啐了她一口:“汝害死亲母幼弟,有何面目来此相见!吾非汝弟,汝亦非吾兄!”

这几句话沉重非常,周瑜不敢往前走了,就停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但什么都没做。有兵士来把宋夫人装殓,小孩拼命护着不让,最后敌不过几个大人的力气,被拖走了,伤心的大哭起来。周瑜静静站在原地,不觉风起,周瑜奇怪自己怎么一点也不伤心,只是十分惆怅,周围好似一场大梦,却怎么都醒不过来——周瑜发现自己没有眼泪。

附近军士呵斥的声音传来,周瑜本能而茫然的转头看去,见是几个兵士在驱赶一个人,这人仪表不俗,原来想必是个士子,衣服是深衣,头上还有冠,不过此时深衣上有好几条口子,冠也歪了,头发散乱。

这几个人走到近前,周瑜本能的认出了对方,她像梦游一般拱拱手:“陆先生。”

来人是陆骏,当初在庐江另起武装炉灶的陆家成员,他哥是陆家族长,但名气不如他。

陆骏看了看周瑜,似笑非笑:“久闻公瑾大名,王佐之才……”

“岂敢岂敢……”

陆骏声音陡然高了八度:“原来这般不堪!”

周瑜一惊,似乎从梦中醒来。

陆骏开始数落了:“天子蒙难不思报效犹自争夺州郡是为不忠,计策毒辣以致害死老母是为不孝,怂恿主公屠尽东治百姓是为不仁,出尔反尔大行骗术是为不义!似汝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空生于天地之间!”

这话像炸雷一样,周瑜突然清醒了:屠尽东治百姓,他说屠尽东治百姓!

这怎么会这样!我还以为是接接收城池时突起兵变,不得已杀入东治破城,原来从一开始伯符就存了屠城的心思了么!

怪不得,怪不得……

周瑜什么都想明白了,也——什么都来不及了。

押解陆骏的小兵大概看出了周瑜窘迫,用环首刀的刀背给陆骏来了一下叫他闭嘴,陆骏惨叫一声,摔倒在地,那一下并不重,但对于一直养尊处优的陆骏来说就够瞧了。小兵还准备再来一下,后面程普赶来喝止了,恭恭敬敬的对陆骏行礼,说主公请先生到帐中一叙。陆骏冷笑一声:想让我们陆家给孙家卖命,你叫那个竖子死了这条心!别说我,我儿子,我孙子,他一概别想用!

陆骏这么骂着的时候,周瑜发现有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走到了自己旁边,她认得这是孙权,孙权此时正用怨毒的眼光看着陆骏。

周瑜现在还不知道,但很快就会知道了,陆骏有个儿子,叫陆议,这不算什么,关键这孩子后来改了名,叫陆逊……

“大哥找你。”孙权牵了牵周瑜的衣服,低声说。

周瑜看了看远处已经点灯的大帐,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有很重的血腥味。

“好,我就去。”

周瑜没有像很多戏剧性的小说里写的那样,冲进大帐里去揪住孙策的脖领子,大声喊“为什么骗我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或者“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又或者“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这是三国,一开始就说了,这不是个好时候,想穿越的都不要来这里,当炮灰的概率极大。乱世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那些英雄和功业要踏着足够多的炮灰才能成就——这些炮灰里有一大半是亲戚朋友之类。

周瑜很清楚,孙策是主公,他会决断他认为对的事情,包括屠城,从孙策的角度来讲,这确实是很完美的计策,所有的计划都实现了,自己的人没死多少,又最大限度的保证了杀死敌人,虽然有点玉石俱焚的意思。但这算什么呢?很正常,这个事儿,曹孟德也经常干,干还不算,还要高调的写诗宣扬,比如“千里无鸡鸣”,后来有个人为了向他致敬,基本把曹孟德干的事儿又干了一遍,包括屠城,包括写诗纪念屠城,包括屠杀大臣,也包括封王,然后打算让儿子篡位。

这个人叫司马懿。

当然这太远了,周瑜想我也未必看得见这一天。周瑜觉得自己懒懒的,已经不那么排斥真正的历史了,她想真的按历史来未必是坏事。人万念俱灰时都这样,不稀奇。

这天晚上为了庆祝攻打的东治的军事目标全部实现,大家继续喝酒,孙策派人去跟周瑜说不舒服可以不参加。周瑜说不,我肯定去。

周瑜真去了,跟将领们谈笑风生,大家都觉得她没心没肺,然后喝酒喝得特豪迈,来者不拒。

周瑜这次是真的喝醉了,这也是她最后一次喝醉,以后她再也没喝醉过,假醉当然不算。后来周瑜对诸葛亮道出了其中缘由:“每次喝酒的时候,心里都发酸,喝酒就像受酷刑,你想这样能醉么?”

酒宴散去,将领们各自辞归,孙策回到寝帐——他也没有醉,酒量大是一个原因,也因为别的。

寝帐里点着大个的青铜树烛台,照的很亮,孙策眯着眼睛看,他觉得自己似乎是看见一个女人坐在自己卧榻上。

孙策摸上了腰间的佩刀,但下一秒他就认出了那张脸,一下子酒意全消:“公瑾?!”

周瑜沐浴过了,头发松松的扎起来,身上就裹了一条毯子,她站起来,松手,毯子唰一下落在席子上。

孙策冲过来捡起毯子一把裹住周瑜,他还没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你……你……”

周瑜反手死死抓住孙策的腕子,近乎耳语的对孙策说:“周家,我回不去了。”

孙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我以后就只有你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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