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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送别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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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初上,晨露几重,山峦起伏,曲水纵横,水波未兴,稻香村的清早总是这样宁静祥和。起伏的山峦,青翠的绿竹,薄雾渺渺。轻烟飘荡,顷刻间,金乌振翅,惊起风儿乍起,水波荡漾如少女情怀。田埂上,走来两位女子,一位身披淡紫衣裳,面如皎月,眉间凝结一点淡淡的冷漠,晨风一吹,微摆的衣袂,衬着薄雾,如飞天的仙子。另一个是一位妇人,身着蓝色麻衣,虽然经历了岁月的雕刻,面上几许风霜,但身姿犹有几分风韵,想必年轻的时候也是一名不乏追求者的美丽少女。在她们身边一起走着的是一个少年,确切的说是一个孩子,但这孩子的脸上与同龄人比起已经没有太多的天真和幼稚,似是经历过许多磨难。他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走在田野上的时候,会蹦蹦跳跳,忽而捉一只蚂蚱,忽而追一只小鸟,他只是跟着这两名女子慢慢地走着,走着,偶尔会折一枝青草噙在嘴里,前面二人喁喁私语声,他也不去听,也不去管,就这么跟着,走着。

转过一道高岗,稻香村已经远远的被抛在后边,她们终于停住脚步。

杜梅儿:“姬姑娘,前路遥远,总不能一路相送,不如就此分别罢。”

姬冰痕:“杜姊姊,承蒙你多日照顾柳儿,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虽是寥寥数十日,但我见你与柳儿已情同亲子,你若有什么话要交待的,不妨就对柳儿讲吧。”说罢,便欲转身离开,让杜梅儿与柳儿独处一阵。

杜梅儿看着柳儿,眼中充满了爱怜,终于还是移开了目光,咬了咬牙道:“罢了,缘起缘尽,皆随自然,只要他心中有我,来日若遇上,不至不认,我也就满足了。”

她转头对着姬冰痕:“只是这孩子年纪虽幼,却遭逢不幸,恐日后还需姬姑娘顾他护他,定要他长大后做个明白人。”

姬冰痕一笑:“杜姊姊萍水相逢尚能护他,我身为其父故人,又怎能不顾他护他,杜姊姊大可放心。”

柳儿仰起脸看着杜梅儿,他伸出手想拉住她的手,但终于低头还是放下了。杜梅儿也与姬冰痕一抱拳,不再多说,转身离去,头也不回的走了。在离去时,喃喃道:“我若有子如此,此生可无遗憾。”说到最后便已走的远了,但最后几字传来,声音竟有些颤抖。柳儿看着杜梅儿毅然离去的背影,突然向前紧走了几步,却又停住,眼中竟流出两行泪水。

姬冰痕望着杜梅儿离去的方向,感慨万千,江湖险恶,就算江湖多险恶,也会有着情深义重的江湖儿女,杜梅儿就是这冷漠虚伪江湖中的一点暖色。

差不多早饭时间,外边也开始有行人走动,姬冰痕不想耽搁,恐遇到陈繁的人,便带着柳儿匆匆而回。路经高岗,岗上几株大树冲天而立,几块大石横卧,道路两旁荒草没膝。忽然远处传来一声狼嚎。二人俱是一惊,柳儿紧紧抓住姬冰痕的衣襟,荒野无人处,狼嚎声传来,的确令人惊惧。但野狼多昼伏夜出,夜间嚎叫,怎地在清早时传来狼叫之声。正疑惑间,突然又传来一声怪吼,这吼声震人心腑,听起来异常恐怖,似是一头巨豹的嘶吼。姬冰痕听到这声嘶吼,脸色顿时一变,眼神四顾之间,早已抓起柳儿,几个起落,跃上参天大树。

但四周一片安静,毫无动静,姬冰痕凝神四顾,远处只是稻田和绿树,并无异常。柳儿也扭头看向她,眼中似是疑问,姬冰痕笑了笑,刚想说什么。忽然一阵风声从远处疾扫而来,没膝的荒草,随着风声左右摇晃,突然一个灰色的影子从荒草中,噌的一下,越过道路钻入另一边的荒草中,急奔而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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