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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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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所有的爱,都存在距离。

或者说,是大大小小的缝隙,就像一栋年久失修的老屋,你刚填补完这个缝隙,另外一个地方又开始漏风漏雨,陷入恋爱中的人就在这种缝缝补补中享受着片刻的甜蜜与长久的煎熬。

黎一帆生气了,很生气。

因为那个红衣女子,他刚刚对龙野岸产生的一点点好感也销毁殆尽,听龙野岸口口声声说爱她,黎一帆开始怀疑他到底对多少人说过这个字?

好象--龙野岸并没有对他说过。

所以他更生气。

刺目的雪光穿过窗棂打在屋里,打在一屋的古董上,秦时的方桌,汉时的太师椅,还有长长的条几,宽宽的榻,木木讷讷的柜子,还有那两个呆呆楞楞的人,一律在雪光中沉寂着。

龙野岸喝了口茶,然后笑眯眯地走到黎一帆面前,挽住他的手说:“一帆,我们回家吧。”

“谁跟你是‘我们’?”

“你跟我呀,你是我的老婆呀!难不成你是‘丑媳妇害怕见公婆’?”龙野岸依然笑嘻嘻的,只要拉住黎一帆的手,不管黎一帆再怎幺张牙舞爪,他都觉得快乐而满足。

黎一帆叹一口气,遇到龙野岸他也只能自叹遇人不淑,简直是秀才遇到兵,或者说遇到‘强盗’更形象一点。他看着龙野岸问:“你真的很喜欢我吗?”

“真的!”龙野岸使劲点头。

“你喜欢我什幺?”

龙野岸看着他,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回头,最后盯住他的眼睛,爽快利落地回答:“不知道!”

黎一帆感到浑身无力:“真的很爱很爱我?”

“真的很爱很爱你。”

“那好吧,有沉风在这里作证,只要你能答应我三个条件,我就答应‘嫁’给你。”黎一帆是个商人,才不会做赔本的买卖,既然逃不出龙野岸的手掌心,那倒不如输得光明体面点。

“行!你说吧。”

“第一个--”黎一帆顿了一下,再次看着龙野岸问,“你确定愿意答应我提任何条件?”

“只要我能做得到。”

“哦呵呵……”沉风在一旁奸笑,“龙,我看你还是审慎一点比较好,瞧一帆老谋深算的样子,大概不会是什幺好条件。”

“是啊,古人云‘三思而后行’,你还是再考虑一下。”黎一帆也跟着起哄。

“是不是我不答应,你就不嫁我?”龙野岸拍开沉风那只大苍蝇,直视着黎一帆问。

“是。”

“那不管什幺条件我都答应。”龙野岸坚决地说。

看他答应的爽快,黎一帆心中窃喜,然后脸又一板,为自己的窃喜而着恼:“第一个条件很简单,我很花心,尤其美女在怀时更是意乱情迷,如果你爱我,就接受好女色的我,总而言之一句话,别给我提‘贞操’这回事!”

龙野岸脸一黑:“不行!”

“那你是不答应喽?”黎一帆挑着双眉问。

“不答应!”龙野岸闷闷地说,一想起昨夜的情景他就肝胆欲裂。

“不答应就算了,反正我就是这个样子。”黎一帆拨了拨垂在眼角的头发,“既然两位要回家,我也就不再打扰了,我留在‘暝色楼’,两位姑娘乐意陪我呢。”

“不行!你要跟我一起回家!”龙野岸像只困兽一样焦灼地走来走去,凡事大而化之、大大咧咧的他,其实内心对什幺都要求很严格,严格到吹毛求疵的地步,他心目的‘夫妻’应该是双宿双栖、生死相依、互相忠于对方、依赖对方、信任对方的,在某方面特别固执的他,实在无法理解黎一帆这种看似格外轻佻的行为。

“我们已经没什幺好谈的了,不是吗?”黎一帆背转身,不去看龙野岸痛苦不堪的脸。

“笨!”沉风看着两个意气相争的家伙,实在很想扔开他们不管,可他真的放手不管,也许这个僵持局面永远打不开,他走到龙野岸和黎一帆的中间:“真不知道该怎幺说你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还这样意气相争,当好玩啊?芙蓉下令了,家是不能不回的,一帆也不能不跟去,把你一个人放在这种地方,我们都不放心。至于条件呢,现在谈不拢,大家就先放一放,龙啊,人家一帆好歹也是肯‘屈尊下嫁’于你这种草莽野汉,才会和你谈条件的,既然肯谈就表示有希望,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强一百倍一万倍吧?一般的男人被这样那样之后,不都是要死要活的?遇到那种人你又能如何?一帆,我认识龙比你早,他是个什幺样的人我还有点数,如果你不爱男人,咱们也就一切免谈,可是如果你还有点喜欢他,那就别太刁难,像龙这样的人,旷世难寻,失去了,绝对是你的损失,关于条件之事,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如何?当然,不必急着做决定,我们可以边走边想,现在就回‘镜湖山庄’如何?”

龙野岸瞪着黎一帆,黎一帆瞪着龙野岸,僵持了片刻,才同时怄气般的点点头,像两只忠狗跟在沉风左右,走出了‘暝色楼’,走出了‘空城’。

三人起程时已是中午,到‘镜湖山庄’约有二天的路程,而第四天就是二月二了,沈风和龙野岸又故意放慢脚步,拿出游山玩水的架势,走三步退两步,明摆着要故意延误归期。

这一路上,只有沉风一人在说话,龙野岸和黎一帆比赛当‘哑巴’,一个比一个拽,一个比一个会装酷。

三人形成了一个奇妙的三角,有点几何常识的人都应该知道,三角这种结构关系其实是最稳固的,但爱情这回事,一般来讲是拒绝多边形的。否则总有人会魂牵梦萦、藕断丝连、唧唧歪歪……当然,有的人就是喜欢先把池子里的水搅混了,才开始*鱼。

黎一帆的怄气,很大关系上在于龙野岸和沉风那种毫不做作的亲密无间,龙野岸的粗鲁,沉风的细腻,沉风的狡黠,龙野岸的包容,这是怎幺看怎幺像天作之合的两人。

黎一帆打心眼儿里喜欢沉风,因为沉风这种人就是让人讨厌不起来,可是看到他和龙野岸走在一起时,却又忍不住心里酸酸的,那种感觉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因为雪一直下,大地一片白茫茫,其实并没有什幺好看的,沈风一路走来都小心翼翼,担心官兵的追捕,但是他的一切小心都成了多余,路上除了偶尔遇到一两个卖炭卖柴的老翁,并没有其它的人。沉风暗自觉得奇怪,那兀自生气的两人却谁也没注意到这些,他也只能把疑问压在心底,更加加强防守。

第三天,他们终于走进了‘镜湖山庄’的领域,房屋开始壮观起来,景色也变得精致起来。龙型的拱门,气势雄伟壮观,这样的建筑在现代几乎看不到了。层层迭迭的飞檐翘壁,相互掩映的楼台,都带着悠远的古朴质感。

黎一帆猜测龙野岸出身不凡,却万万没想到他就是江湖上闻名遐迩的‘镜湖山庄’的少主。

进了大门之后,走不多远,便来了三顶轿子迎接,龙野岸和沈风嫌麻烦不肯坐,黎一帆一来实在太疲劳,二来也想体会一下古代轿子的滋味,便坐了上去。

八抬大轿抬起来很轻松,八个壮实的汉子精神十足,抬轿子讲究的是一颤二摇三晃荡,看似在折磨人,实则轿中人如坐盘石,感不到丝毫的颠簸,从轿子内看外面的松柏葱茏,白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黎一帆的心情好了许多。

大概走了三四个时辰,一路皆是些楼阁亭台,不时有些姑娘小伙们打开窗子朝外看一看,发现是龙野岸和沉风回来了,便大声地打招呼,大家都直呼其名,没什幺尊卑贵贱之分,这让黎一帆觉得进了‘新版桃花园’。

轿子停在了一座亭子前,亭子的门楣上写着三个大字:‘沧浪亭’。

黎一帆在一张雕花圆凳上坐下,看了看四周,不远处有条河,因为寒冷而冰封了,或许那就是‘沧浪河’,昔日屈大夫吟道:‘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因古人的名句,沧浪河的水得以永世流传。

亭子建造简洁古朴,落落大方,亭子中央有一圆形石桌,桌子上有一个小火盆,上面又架了一层,正煮着一壶茶,香气浓郁,扑面而来。

‘野岸,芙蓉叫你过去。’三人刚落座,就来一名青衣男子将龙野岸叫去,留下黎一帆和沉风两人。

来了客人,居然在户外接待,实在够怪异。

“这种铁观音只有在冬天喝才为至佳,取无跟之水用小火慢慢煎熬,切不可火势过猛,否则茶叶的醇香会全部被蒸腾掉,用细火慢慢熬,才会回味无穷,齿颊留芳。”沈风边拨弄火苗边说,“大概人与人之间也是如此,越心急反而越拉大距离,本该融合的两人,弄巧成拙反而各自朝相反的方向走去。一帆,你真的很在意那晚上的事吗?我想我是求好心切,反而做了错事,很抱歉。”

黎一帆摇摇头,没有说话。

“从自从出生就受了不少磨难,刚出生被父亲嫌弃,把他抛到了荒郊野外,没被狼吃了已是万幸,被抱回来后染了风寒,一病就是三年,后幸得一位术士相救,并赐名‘野岸’,知道这名字的来历吗?”

黎一帆再次摇摇头。

“野岸舟自横,苦渡无人知。”

黎一帆的心一紧,好悲凉的诗句。

“那位术士名为袁天刚,你可知晓?”

“啊?是不是曾给则天女皇相过面的那位?”黎一帆对一些野史逸闻倒知道一些。

“对,他到底多大岁数没有人知道,他见到龙时也看起来才三四十岁而已,他说龙活不过二十岁,除非能与一个他所爱也爱他之人结合,而如何寻找那个人就成了延续龙生命的关键,袁师傅只留下七字箴言--过尽千帆皆不是。”

“哦?难道你说的那个人是我?”黎一帆问。

“难道不是吗?过尽千帆皆不是,惟有这最独特的一个--一帆。”

黎一帆啼笑皆非:“滑稽,这未免太有点牵强附会了吧?”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果你对他还有一点点情意,就--你也是个聪明人,那夜,龙在你的门前枯守了一夜,明明闯进去对他而言轻而易举,他却没有那幺做,为什幺?你应该最明白。”

黎一帆低头不语。

茶煮好了。沉风站起身,倒了两杯茶,递给黎一帆一杯,自己拿起一杯,喝了一口,初入口,有点苦,涩涩的;再喝一口,淡淡的甜香才在舌尖唇齿之间散发出来,令人微微的沉醉。

沈风抬起头看黎一帆,黎一帆正看着从远方大步奔跑而来的高大身影,喝口茶,露出一丝极淡极微的笑意。

出了沧浪亭,往西,来到一个小庭院。

卵石铺地,院中有棵古树,虬枝野拙,老根盘结。龙野岸喜滋滋地说这株树叫‘朴树’,寓意着勤俭朴素。

晚餐就在小庭院的房间用过,听仆人们交谈,黎一帆有些好奇地问龙野岸:“‘镜湖山庄’的主人姓海?”

龙野岸点点头:“海沧浪。”

“其实还有一个主人,叫玉苍艾。”沉风说。

“女主人?”黎一帆问。

“也是男的。”沉风笑眯眯地说。

黎一帆呆住。

“这个山庄就是他们两人一手建起来的,不过现在两个人经常云游在外,常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很难见到就是了,现在他们也不在。我们一家人,没有一个人长久呆在家中的,芙蓉也是五湖四海的跑,我和龙更是能溜则溜。”

“但是最后一定都会回来这里,因为有家,所以云游在外时也能全然放松地去欣赏美景。”龙野岸补充道。

“你们一家人没有一个姓氏一样!哦,玉苍艾和玉芙蓉应该有血缘关系吧?”

“他们是兄妹,海沧浪是我干爹,我和沉风是--”龙野岸刚想说出来,却被沉风制止,带着一丝诡谲的笑,沈风对黎一帆说:“只要嫁给龙,什幺关系都明了了,对了,警告你,千万别得罪芙蓉,否则你会吃不了兜着走。”

黎一帆别过头不再理睬他。

没想到‘镜湖山庄’是一对男主人,难怪在古代的龙和沉风对男色关系见怪不怪,可是他们两人又是什幺关系呢?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这一夜,黎一帆辗转反侧,思绪万千。

半夜,手机忽然响起来,是李想。

“黎总,你现在怎幺样了?”

“还好,没饿死。”黎一帆懒懒地回答,现在的他,想回去的念头已不是那幺强烈,但是觉得留下也没什幺意思,徒增一腔的烦愁。

“这样子,我找了很多巫师术士,也找了科学专家,但是他们都无能为力,有一位术士说如果你真的回到了古代,那也是你命该如此,是不可抗力,他们无力扭转乾坤。”李想的声音这样听起来怪怪的,也许时空的关系。

“哦,这样啊。”黎一帆依然懒懒地回答,似乎事不关己。

“不过,那位术士说--”

“喂!喂喂!”话音突然中断了,黎一帆坐起来,点燃一根蜡烛,准备自己打过去(他以前尝试过,但是总没有反应),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没有电了,他颓然躺下,李想后半句话要说什幺?

这一夜,黎一帆睡得极不安稳,翻来覆去噩梦连连,他梦到自己被关在一间小黑屋里,屋子没门也没窗,他声嘶力竭地哭喊,却没有一个人应答,他哭得天昏地暗依然没有一个人来抚慰,甚至连只苍蝇都没有,直到泪水变凉了,枯竭了,他呆呆地枯坐着,终于明白了这世上再没有任何救赎。

早上醒来,躺在*侧过脸,窗外的绿瓦红墙便无声地向他道了早安,一只孤鸿划破长空,带着些许的凄寒孤冷。

“你醒啦?”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黎一帆转过头,看见只穿了一件丝袍的龙野岸,他微笑着用健硕的长手臂撑住床沿,仿佛要把黎一帆完全包围,他的眼睛像幽深的海,却笑成了弯月牙儿,露出一种稚子特有的淳朴天真。

黎一帆也忍不住扬了扬唇角:“你怎幺来了?”

“我听到你在哭,哭的很伤心。”龙野岸用粗糙的大手抚摩着他的眼角说,“做噩梦了吗?”

黎一帆已经很久没哭过,他也不相信自己梦中哭泣,笑着说:“没什幺。”

“你有点发烧,我叫他们煮了汤药,等吃过早饭之后再吃,空胃喝药不好。”龙野岸轻声说。

“嗯。”黎一帆乖巧地答应着,他再次发现龙野岸有着如此宽厚的肩膀与峻伟的身材,那浓密的眉,挺拔的鼻梁,以及眉宇间的疏朗,是如此的诱人。黎一帆的心开始跳得猛烈,渐渐连血液也开始冲涌起来,仿佛电流袭击了他的全身,他微微地有些喘气。

“怎幺?又不舒服了?”龙野岸一边关切地问,一边单腿跪了下来。

黎一帆再也抑制不住他那宽阔胸怀的*,把手轻轻放在他粗壮的颈部,气息紊乱地说:“也许,我有一点喜欢你了。”

龙野岸笑了,随即又皱紧了眉,用大手抱住黎一帆的手羞赧地说:“我、我一直在想,我不该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你,男人喜欢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提的第一个条件,虽然我心里不乐意,但是我还是愿意试试,你曾经说过,如果别人问你能不能摘天上的星星,你先别忙着说不能,应该说--让我试试吧。”

“啊?你倒记得清楚。”黎一帆惊讶地看着他,有男人会答应那样无理取闹的条件吗?

“但是,成亲后我一定会让你没有时间看别的女人,以男人的荣誉发誓!”龙野岸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地说。

黎一帆扑哧一下乐了,干脆坐起来:“那好,第一个条件通过,那幺我要提第二个条件了。”

龙野岸点点头:“说吧。”

“和沉风决斗,谁也不能放水,如果你赢了,我就嫁你。”

外面传来敲门声。

龙野岸脸色僵硬地去开门,笑得像苍蝇一样的沈风和曾有一面之缘的郭子仪一起走进来。

“黎公子,又见面了,幸会。”郭子仪向黎一帆打招呼,黎一帆回了一句,便不再说话。

气氛有些僵持不下。

“怎幺了?一大早就哭丧着脸。”沉风笑眯眯地问。

“我提的第一个条件通过,现在我向他提出第二个:和你决斗,赢了,我就嫁。”

“哦哟!”沉风明显也吃了一惊,这个黎一帆果然不是个简单的主儿。

郭子仪诧异地说:“黎公子,你们的事情我约略听沉风提了些,你不觉得自己太任性了吗?你若不愿意,倒不如明明白白痛痛快快地把话挑明了,拒绝就是,何苦如此折腾龙公子?”

沈风白了郭子仪一眼:“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啊?斩钉截铁,不给别人留一点余地。再说了,情之一事,本就是丝丝绕绕,欲说还休的事,你以为说喜欢就喜欢,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吗?”

“风--”郭子仪尴尬地胀红了脸,因为与徐清泠的婚约在身,所以他当场就拒绝了沉风的示爱,尽管觉得对不住沉风,他还是这幺做了,因为比起沉风,他知道自己更迷恋女子,男人对于他来说,做朋友已经足够了。

沉风笑了笑:“一帆是任性,但是这是陷入爱河中的人才能得以独享的幸福吧?对可以包容自己的人任性,那就像是在确认自己的版图一样,都是彼此在无意识中想确认自己在别人心中有多重要,对方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而已。”

龙野岸看着他问:“是这样吗?”

沉风笑眯眯地看向黎一帆:“是这样吧?”

黎一帆咬紧嘴唇,低垂下头,一言不发,沉风说的也许对,也许不对,他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的状况。

龙野岸抬起黎一帆的下巴,直视着他的眼睛问:“你真的想让我和沉风决斗?”

黎一帆避开他的目光,垂下长长的睫毛:“也不一定,我只是提出一个条件,答不答应,做不做的选择权都在你。”

郭子仪说:“高手过招,命若游丝,稍有不慎,结果便不堪设想,有些任性可以包容,而有些却是不能做的,做了你会后悔一辈子。”

黎一帆微微一笑:“就因为是高手过招,所以才精彩,不是吗?再说,以比试来说,只要分出胜负,点到即止,又不是真的要斗个你死我活,有何不可?”

郭子仪不再说话,其实,他也很想再看看沈风与龙野岸的比武。毕竟这种武林奇才少年才俊的比试不是想看就能看得到的,在朝廷的武考中,虽然目睹过他们的精彩打斗,但那仅是一种类似‘表演’的华丽演技而已,他看得出两人都没有使出全力。

“沉风,比武的一方是你,你怎幺说?”黎一帆问。

“哦呵呵……小帆帆你还在吃我的醋呀,果然和小岸岸是一对笨蛋,我也很久没动过胳膊腿了,比就比呗,不过,如果我赢了,你嫁我可好?”沉风将笑得跟苍蝇一样的一张脸帖到黎一帆的面前。

“条件我出,你们没权利和我讲条件。”黎一帆伸个懒腰,这世界真是太美好了。

“你比女皇还嚣张。”沈风依然笑眯眯地说。

黎一帆也笑笑,经历了一整夜的折腾,听李想的语气,他再也回不去了,既然如此,与其怨天尤人,不如既来之,则安之,幸亏他遇到了一些很可爱的人,让他在这边的生活还不乏精彩,他很享受‘欺负’龙野岸的乐趣。

“我不答应!”龙野岸终于表态了。

“哦?准备中途放弃了?”黎一帆看着他说。

“我发过誓,这一辈子都要保护小风,怎幺能和他决斗?”龙野岸脸红脖子粗哼哧哼哧地说,“你能不能再换个条件?比如让我上天摘星星什幺的。”

“不能。”黎一帆一口回绝,“因为你够不着星星,却够得着沉风,呵呵,再说在武考中,你不也和沉风打了吗?”

“那不一样,那是闹着玩的,而我若答应了你,势必全力以赴,那样就很有可能伤了小风,这种事情我绝对不能做!”龙野岸坚决地说。

“你以为你能伤得了我幺?”沉风笑眯眯地说。

龙野岸拍开他那张苍蝇脸,盯着黎一帆认真地说:“一帆,你曾经问我是不是男人,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是。是男人的就有男人所要坚持的原则,无论你怎幺样任性,只要在那个原则之内,我都可以答应,但是出了那个方框,我宁愿放弃你。”

“是幺?”黎一帆迎着他的视线,微微一笑,唇角发涩:“你的意思是说,小风在你的方框内,而我在那个方框之外,是吗?”

“你真的很任性。”龙野岸说,“居然可以把我的话歪曲如此。”

“我很少任性的,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黎一帆依然笑着。

“龙,听见了没?人家小帆帆好歹也是第一次,你就答应了嘛!”沉风闲闲地说。

“你别说得那幺暧昧,此第一非彼第一,我可不像龙是什幺童男子。”黎一帆眼神犀利地瞥了沉风一眼,沉风嘿嘿直笑。

“有第一就会有第二,这样下去还得了?”龙野岸也别扭得很,“不能答应的事就是不答应。”

郭子仪摇摇头,他一直把龙野岸和沉风看得很高,颇有点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的味道,谁知近距离接触后才知道,全不是那幺回事嘛!简直是一群小孩,为了莫名其妙的事而怄气,就像小孩子闹别扭说:‘我不跟你玩了。’

空气有些沉闷,恰巧外面传来震天锣鼓声,沉风回过神来:“对了,都忘了此来的目的了,芙蓉说今天的主擂就要龙来打,现在已经开始了,快走吧!”他说着就风风火火朝外走,“先去厨房吃点东西,至于决斗之事,先放放再说,唉!你们俩也不是普通的麻烦,人家情侣都是恩恩爱爱,情投意合的,我看你们俩没有一个地方能达成一致,别大眼瞪小眼了,小心成斗眼!”

黎一帆第一个跟着走出去,然后是郭子仪。

龙野岸站在房中央,望着三人的背影发呆,黎一帆回过头:“怎幺了?走啊。”

龙野岸依然不动,黎一帆叹口气,走回来拉住他的手:“走吧,有什幺大不了的,又不是天要塌了。”

“天塌了有我顶着,可是你呢?”龙野岸撅着嘴巴说,“你真是太狡猾了,专门给我出难题,像只狐狸。”

“呵呵……”黎一帆边拉着他朝前走,边笑着,“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关于一只狐狸的故事。”

“好。”龙野岸点点头。

“很久以前,有个小王子,住在一个比他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小行星上,而且,他希望有一个朋友。于是他开始流浪,遇到了各种各样希奇古怪的人,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一只狐狸。小王子说:‘来和我一起玩吧,我现在很伤心。’

狐狸说:‘我不能和你玩,我还没有被驯养。’

小王子很奇怪,问:‘驯养是什幺意思?’

狐狸说:‘它的意思就是建立关系。对我而言,你只不过是个小男孩,就像其它千万个小男孩一样,我不需要你,你也同样用不着我;对你来说,我也不过是只狐狸,就跟其它千万只狐狸一样。然而,如果你驯养我,我们就会彼此需要,对我而言,你将是宇宙间惟一的了,我对你来说,也是世界上惟一的了。’

‘那我要做什幺呢?’小王子问。

‘需要非常的耐心。’狐狸说,‘首先,你必须离我远一点,就那样,远远地坐在那边的草地上,我会用眼角不经意地瞟你,这时,你什幺也不要说,言语可是会导致误会的,然后,你可以一天天地向我靠近……’

这个故事太长了,等我以后再给你讲吧。”

龙野岸专心地听着,听的途中没有说一句话,沉思良久才说:“你是那只渴望被驯养的狐狸吗?”

黎一帆微笑着:“你说呢?”

龙野岸抱住他:“那我就做你的‘小王子’好了。”

黎一帆大笑:“有这幺庞然大物的小王子吗?哈哈……”

边说边笑间,已经到了擂台前,沈风在人群中挥手:“过来这边,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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