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何苦难为女人。

吕长锋虽然不太明白人工智能是个什么玩意，但以瘟神传给他的资料来看，观星应该是用天界的科技结晶设计出来的一种思维模式。

可这思维模式变出来的美人怎么这么毒舌，天天黑自己就算了，连小美都不放过。吕长锋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观星啊，小美现在的状况不太好，你就别出来添乱了好不好。”

陆恨美却好不生气，很感兴趣的道：“说啊，我怎么不是人了。”

“还是陆小姐有修养，不像主人的大学都读到了狗上。”观星笑眯眯地说，“是这样，我对行瘟印扫描的资料做了仔细的分析，又查阅了我现有的种种资料，基本可以判断，陆小姐的身上有不属于现代人的血统，而且这血统的占比还非常高，所以可以推论，您不能算狭义的现代人。”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凝结了，吕长锋看着陆恨美的模样，怔怔的说不出话来，陆恨美却似乎并不意外，她点点头，道：“请指教。”

“现代人的长相虽然有差别，但祖先都是来自于同一起源。但在现代人祖先生活的时代，地球上还生活着许多原始人。他们与现代人一起竞争和进化，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战胜现代人的祖先，所以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比如著名的尼安德特人。”

“等等，”吕长锋目瞪口呆，“你不是那些人都灭绝了吗，那小美是怎么存在的。”

“天界的资料对太古时期的描写讳莫如深，我的权限不够，也很难了解详情。恐龙灭绝到现在足有六千五百万年，而现代人类的文明不会超过一万年，再更远的时代，地球上还有更多的文明存在，而对于人类的起源，天界的文档也是自相矛盾，我只是从陆小姐的血统进行分析得出的大胆结论——一般人是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但我是高级人工智能，所以我敢做出这种判断。”

陆恨美的表情很是平静，听了观星的分析，她略微沉思一番，点头道：“也许你说的没错。”

她悬浮在半空，在屋里踱步，半晌之后才微笑道：“确实是这样，我记事的时候，母亲就已经去世了。但父亲和陆恨苏都说，母亲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超级美人，和我们不一样。所以，陆恨苏才会对一些天界的事情无比执着，一直在苦苦研究天界的内幕。”

“我很小的时候，身体就开始衰弱，陆恨苏说这是因为下界污浊，不适合我居住，而妈妈的族人已经抛弃了我们，去了一个更加美好的地方。他大学毕业之后就开始不断寻找关于天界的一切，却一直得不到什么进展，只是这几年间似乎突然顿悟，一下突飞猛进，我相信，他离天界的秘密越来越近了。”

观星学着吕长锋的样子托着腮帮沉思道：“我倒是没听说天界有什么不一样的种族，是不是你哥哥发梦发的有点忘乎所以了，毕竟把自己妈妈当做仙女是小朋友的共有特征之一。”

吕长锋苦笑道：“妈呀，别有的没的，我一个学新闻的实在听不懂你们讨论人类起源，小美是什么人不要紧，你倒是告诉我，怎么把她变回去。”

陆恨美见吕长锋毫不在意，开心的吐了吐舌头，假嗔道：“长锋，你怎么这么耐不住性子。”

观星道：“主人虽然没文化，但说的还是正确的。反正陆小姐的灵体很先进，不耽误喝水吃饭，现代人和尼安德特人都没有生殖隔离，不耽误你们繁衍后代……咦主人你看我的眼神怎么如此无良，难道您对我也有想法，不行不行……”

“观星……”吕长锋快哭了，“你是人工智能，能不能像别的机器人一样说话找找重点！”

观星东拉西扯了一阵，吕长锋大概明白了陆恨美现在的情况。

陆恨美的母亲也许是来自天界的另一个种族，她身上的血统让她天生就有一种自我防御的机制，当她的身体受到严重威胁的时候就会以一种类似龟息之眠的方式暂时停止一切活动，同时将意识形成灵体，离开身体作战或者找人救援。

这真是进化的神奇产物，但是问题是……陆恨美的绝症已经被吕长锋治好，可她的意识还是没法和身体合一，灵体更是脆弱的碰都没法碰，这就让人很郁闷了。

观星现在无法和天界的网络接通，自身的资料库又查不到什么更有效的东西，没法进一步提供参考。吕长锋一拍大腿，表示要去拉一根拨号上网线进来，观星冷笑道：“你们这点资料能有什么用？还拨号上网，主人你能不能稍微散发一点瘟神的气质。”

吕长锋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是见习瘟神了，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抱歉抱歉，实在是不知道这瘟神怎么当。”

观星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道：“您好歹练练功，最少先超过顾处长再说吧。”

说干就干，已经被吕长锋拖了很久的“五天超越顾影”修炼计划终于开始。

跟吕长锋想的不一样的是，瘟神门的修行居然不用像传说中一样闭关打坐，更像是当年的寒窗苦读，准备高考。吕长锋去超市买好饭菜，在观星的指导下，蹲在客厅学习瘟神门的基本知识——观星对培养一个瘟神非常感兴趣，很耐心的从零开始给吕长锋讲述瘟神门的来历和瘟神的法术释放的技巧。

除了战斗技巧，瘟神门更多的是行瘟散疫，为祸苍生的法术，一个个不是需要活人为祭，就是需要大量的苦难和杀戮，怪不得这行的名声这么差。观星说这都是吕岳大人的辛苦习得的法术，但吕长锋看来看去，怎么也无法把这些东西和他那个贪吃又搞笑的师父联系在一起。

“我说观星，你说师父的师父是谁啊？”

“唔，似乎没有啊。”

“师父以前说过，他不是天地初开的时候就当瘟神，你说那时候会不会有其他的瘟神。”

观星面色一紧，忙道：“开玩笑，吕岳大人是瘟神门的创始人，是公认的瘟神，这一点妇孺皆知。”

妇孺皆知是没问题，但吕长锋总觉得怪怪的。瘟神门的法术如此恶毒恐怖，总觉得跟吕岳的画风不太一样。

怪不得吕岳找传人一定要找正直坚定的善人，这种法术要是落在那些阴险小人的手里，生灵涂炭什么的就不用说了，地球都有可能爆炸。

吕长锋的天赋也就那样，但他虽然啰嗦，却有一颗坚定的上进心，既然要做瘟神，就一定要习得大道。他在观星的指导下辛苦学习，陆恨美则做好后勤工作，帮他做菜烧饭，只有在吃饭的时间两个人才有空聊天。

虽然确定了关系，但陆恨美的身体一触碰就会剧痛，无奈之下两个人现在还是只能分床而眠，陆恨美睡那张被朱紫君整理过的少女心大床，吕长锋则继续睡他的沙发。

可恶啊，紫君这家伙也不知道给老子换一个沙发。

辗转反侧时，吕长锋又不自觉想起了朱紫君。

也不知道这个暴躁的丫头现在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