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了大钱之后，你想要做什么？”我问她。

“周游世界！”她没有任何犹豫，马上表态。

“那很快钱就会花光的。”我说。

“花光了就继续卖你的画！”她笑着说道。

“那我可得勤加练习才行，可是……”我卖了个关子。

“可是什么？”她问。

“我缺个模特啊……”我说。

“路言辰，不要绕弯子，想让我做模特就直说。”

“做我的模特吧。”

“好！”

“人体……”

“滚！”

我开始在梦里常常遇见夏芸。

后来不光是梦见她，还会在梦里和她做很多事情。

有些事情会说给她听，而有些梦里的暧昧甚至激情，打死也不能告诉她，否则就会被她打死。

而这些梦，在过去的几年，原本只是和陈一尧有关。

从什么时候开始，陈一尧便很少出现在我的梦里了呢？

学生会组织了一次化妆舞会，男生们摩拳擦掌，仿佛是一场抢亲大会。

小肥羊问阿B准备的什么面具，阿B打死也不告诉她，这让小肥羊格外郁闷。自从她和阿B在一起之后，阿B的浪子性格让她时常有危机感，总会觉得有一天阿B会被别人抢走。

而阿B其实不太想去参加化妆舞会。因为即使去了舞会，也不敢约别的女孩跳舞。那就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反正自己的舞伴一定会是小肥羊。

自从他破了戒，跟他老妈哭穷要了一笔生活费之后，阿B的老爸就拿着这件事作为他生活无法自理的证据，要挟他再不回去家里的工厂锻炼，就彻底断供。

这也让阿B彻底陷入了贫困生的境地。他咬着牙做了几份兼职，家教，发传单，在餐厅做帮工，他不想让小肥羊做这些事情，说享受大学生活就好了，赚钱的事情他来解决。

舞池对面的桌子旁，我一眼就认出了夏芸。

她穿着绿色的衬衫，白色的裙子，虽然戴着小鹿面具，可我不可能认错。

我已经整整看了她两支曲子，这一段时间，有不下5个男生过去约她跳舞，可是她都没有动。

“喂，小鹿姑娘，你在等谁呢？”我走上前去，冲她打了个招呼。

听到我的声音，她抬起头来。

“小蛤蟆，你怎么才来啊？”她笑起来。

神特么的蛤蟆，我明明戴了一个青蛙的面具好嘛……

“这是青蛙！青蛙！”我强调了两遍。

“哦，小蛤蟆，你的名字叫青蛙？”看她的样子，压根不在乎我的抗议。

“好吧，小鹿姑娘，你愿意和……蛤蟆……跳支舞吗？”我绅士般的把手伸过去。

“不愿意～”她坏笑着拒绝。

不按常理出牌啊……

明明说好了的，舞会之前，就有男生打赌说要在舞会上跟校花们跳舞，这事儿早早就传开了，夏芸自然是最受关注的女孩之一。

为了避免被各种无聊的家伙打扰，她专门让我在舞会上给她当舞伴，并且强调，不能跟别的女孩跳。

她不按常理出牌，我也一样。

我抓起她的手，就把她拉起身来。她惊呼了一声，踉踉跄跄跟着我进了舞池。

第三支曲子刚好响起，是电影《保镖》的主题曲。

“路言辰，你以前也这样霸道的对别的女生吗？”她抗议道。

抗议归抗议，可还是在音乐响起的时候，揽住了我的肩膀。

“你是第一个呀。”我嘻嘻笑着回答道，“吓到你啦？下次我不会了。”

“那倒没有，感觉像是黑道大哥横刀夺爱。”她哈哈笑起来。

我能够看到的就只有她的眼睛和唇。

她轻轻抿着唇边，美丽的眼睛始终在注视着我。

我的手扶在她的腰间，只觉她的腰身纤细柔软，她的发间有一种温暖的清香味道，她的手柔软润滑，如玉脂般洁白。

一开始她的手是被我轻轻捏住的，一首曲子过后，她的手渐渐地跟我握在一起。

我的心里荡起一层涟漪，淡淡的，很奇怪的感觉。

这种感觉，曾经和陈一尧在一起的时候，也有过。

“我觉得你今天特别好看。”我说。

“我哪天不好看了？”她反问我。

“……”

女人真是不讲道理的生物。

“你怎么一个人？”我转换了话题，“没和杨小乐在一起？”

“她没来，是不是和阿B吵架了？”她摇头。

“我也不知道。”音乐声音有点大，我要离她近一些才能听清她的声音。

“不要聊别人了。”她说，“你怎么认出我来了？”

“我可不是用眼睛。”我说。

“怎么，路小狗……”她笑起来，“你用鼻子闻到的？”

我本来想浪漫一把，说用心感受到的。结果被她这么一打岔，变成了很搞笑的事情，我只好顺势接下去。

“可不是？我就是用鼻子闻的。”

我作势左嗅嗅，右闻闻，不过确实闻到了她身上特有的香气。

“讨厌。”她捏了一下我的手。

我们一直轻轻的搂在一起，我知道应该有不少人都在看我们，不过我根本不在意。

夏芸都不介意，我为什么要介意？

“刚才好几个人约你跳舞，怎么没有去？”

“我不想跳舞呀。”她笑着回答我。

“可你现在不是在和我一起跳吗？为什么我邀请你就可以？”

“你没有邀请我啊。”

她仰起头说道，“明明是你拽着我下来的，霸王硬上弓。”

这句话用在这里，感觉好暧昧。

她似乎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脸腾的红了起来。嘴唇上涂了亮亮的颜色，我的目光几乎都挪不开了。

我凑到她的耳边：“你涂口红了？”

“是唇彩，好看吗？”她笑起来，把嘴唇微微翘起来，给我看。

可这个动作让我心神摇曳，大脑一阵阵恍惚。

我不知道我们在一起跳了多少支舞，总之是一曲接着一曲的跳下去，没有人主动停下来。

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可是我能够看到她美丽的眼神，她的目光清澈如水。

喧腾的舞厅，人影交错。

在这样一个嘈杂热闹的地方，人的感觉总是会出现一点偏差。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我的记忆中有一段是空白的，可脑海里一直有一个模糊的印象，这个印象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我记得曲子很慢很美，头顶的霓光灯已经关掉，只剩下几盏忽明忽暗的彩灯在闪耀。

周围好静，舞池里一对一对带着面具的男女。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把双手搭在我的肩头，而我的双手，也是轻轻的搂在她的腰间。

我觉得自己有点心跳加速，她美丽的眼睛仿佛将我湮没，她的头发好长，发梢偶尔撩过我的双手。

我的眼睛似乎有些迷乱，眼前这个女子清澈美丽的神情一点点的化开，幻化成无数美丽的光芒。

我记得我轻轻叫了一声：“夏芸。”

“嗯？”她仰起头来。

然后我低下头，轻轻的吻住了她的唇。

这一吻让她猝不及防，整个身体一下子僵硬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