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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有鬼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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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描述的剧痛沿着唐缈的手臂上传, 让他瞬间就快要死过去!

高加索大汉那双无情的大头皮鞋在他手腕上又是碾,又是压,又是磨, 又是踩……十八般武艺, 全靠几根不牢靠的骨头和薄薄的皮肉支撑。

他本来不是个会忍痛的人, 此时觉得兹事体大,不能出声, 因而一声不吭, 忍得满头冷汗,眼前一片白光, 血珠子从他的紧咬的嘴唇中一滴滴滑落。实在忍受不了时,他就用额头在地上砰砰乱撞, 仿佛以此处的痛感可以缓解另外一处。

唐画虽然看不见, 但像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大哭道:“缈啊!缈啊!”

“放开他!放开他!放开他!!”淳于扬真的疯了, 仿佛唐缈所遭受的疼痛一分不少的同样感受在他身上,他跳起来冲向唐缈和高加索大汉,被石井中途阻拦, 好一顿拳打脚踢。

淳于扬怒极还手,然而石井说:“不要激动, 你不能为了唐桑就忘记了小妹妹啊, 请你回头看!”

不用看也知道东南亚小个子控制了嚎啕大哭的唐画,他向来双手拿枪,一把枪对准离离, 另一把抵在唐画的小脑门上。

“没办法兼顾吧?好为难哦……”石井啧啧惋惜,“啊,唐桑好细的手腕,很快就会被踩断的哟!”

脚踩唐缈的高加索大汉赶紧又加了一把力,唐缈终于熬不住,一丝痛苦的抽噎滑出了牙关。

淳于扬身形晃了晃:“放开他,我知道钥匙在哪。”

离离蓦的瞪大了眼睛。

“在我这儿。”淳于扬说。

他突然不想活了。

“那就交出来啊。”石井一手举枪指向他,一手讨要钥匙。

唐缈尖叫:“别踩了!别踩了!是我是我是我!我拿了钥匙!!”

淳于扬咬牙说:“是我!!!”

离离也叫道:“去你们妈的!跟他们没关系!明明是我拿的!!”

唐画大哭:“哇——哇——缈啊——!!”

石井哈哈大笑:“咦咦咦?好奇怪呢?刚才你们谁都不承认,怎么现在怎么一下子又都承认了?钥匙到底在谁身上呢?亚历山大桑,你先放开唐桑,让他们好好说话。”

高加索大汉撤开了脚,唐缈瘫软在地,浑身力气已经被抽干。说真的,现在给他一刀,不论扎在哪儿,他都懒得哼哼。

淳于扬扑过去扶住唐缈,一字一顿地说:“钥匙在我这儿。”

石井笑着摇头:“很遗憾,淳于桑,我知道不是你。你是因为不愿意看到唐桑遭受痛苦才故意承认的,你的话不算数。”

他望向唐缈:“至于唐桑,我觉得他更加不知情。”

“所以我确定是你。”他对离离伸出了手,“小姐,请把宝库的钥匙给我。”

“……”离离咬牙,“我送出去了!”

“小姐,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许骗人。”

离离闭上眼睛:“没有骗人,我真的……送……”

“她把钥匙弄丢了!”淳于扬沉声说。

他听出来了,周纳德临死之前并没有把钥匙的去向告诉石井,后者不知道离离的确已经将钥匙送走,把真话当做了谎言!

既然真作假,那么假就可以为真!

“丢到哪里去了?”石井问。

淳于扬说:“这里空间这么大,走过的地方这么多,估计连她自己也记不清。”

离离立即点头如捣蒜。

石井来回踱步,咧开嘴,讥嘲道:“你们真是狡猾,太狡猾了,太坏了,坏到让我厌恶!对你们非常非常地生气!”

淳于扬毫不回避他的目光:“她无意中丢失的,和狡猾有什么关系?”

石井冷笑:“好吧,黄金的下落要紧,先假设你们没有撒谎,我们再换一种合作的方法。”

见无人回应,他继续:“你们难道不好奇是什么方法吗?”

不好奇,他的任何建议都是以痛苦和死亡为代价的。

石井说:“我想到了一个更简便、更有效的方法,那就是由你们两个——唐桑和淳于桑——去找钥匙,这位小姐和小妹妹跟着我们。我们会带着她们到上面去等。”

他指指洞顶:“放心吧,我们会细心照料她们的,尤其亚历山大桑,他对待女孩子一向很温柔。每隔两个小时我都会派坤贾巴下来询问一次,记住了没有?每两小时一次,你们必须回答。从……我想想看吧,给你们一点宽限,从第二次询问开始,每拖延两个小时,我就割掉小姐或者小妹妹的一根手指,直到你们把宝库钥匙交给我。很公平是吧?这样可以避免你们消极怠工。”

不公平,一点儿也不公平,然而当你手无寸铁时,本身就毫无公平可言。

“求求你,不要!”唐缈央求,“我妹妹还小,你把她放了吧!”

石井说:“唐桑,你刚才说要干|我的时候,怎么不摆出这张可怜的脸呢?所以不行,真的不行,游戏规则是由我来制定的。”

唐缈问:“那换我行吗?我替妹妹跟着你们!”

石井说:“也不行,这个地方是你的家呀,你比较熟悉情况不是吗?你可以指挥淳于桑找钥匙嘛,他看起来很能干的哟!”

高加索大汉将两支手电筒硬塞到了淳于扬手中。

“拿着吧。”石井假惺惺地说,“这是我借给你的装备,随时可以来找我更换电池,祝你们找东西顺利!”

他补充:“其实,我现在就想亲手扼死你们,看在你们还有些价值的份上,允许你们延长几个小时的生命。”

唐缈于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离离首先被捆住手脚绑在登山绳上,用滑轮一点一点往洞顶送去。当高加索大汉抓向唐画时,他崩不住了,正要有所动作,被淳于扬从身后拉住。

淳于扬冲着他摇了摇头。

他的眼神里有叫人安心的东西,唐缈软了下来,仰起脖子对离离喊:“离离,看在表舅爷的份上,麻烦你……”

“你不用说了!”离离大声地打断道,“我欠你们家的我记着呢!我就算拼着十根手指头全都被砍断了,也不会让几把日的动小丫头一根汗毛!”

“多谢!”唐缈诚恳地说。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和离离的关系居然会变成这样,原本他永远都不可能与离离成为朋友,而现在却恨不得把十年寿命都献给她,换取她对唐画力所能及的保护。

一丁点儿也行,于事无补也行,甚至她们两个死在一起都行,只要她顾及到她,别抛下她,别让孩子独自一个人!

“画儿,你不许说话!”淳于扬嘱咐,“也不能哭!”

唐画害怕得直发抖,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

淳于扬又喊:“离离,拜托!”

“别废话!”离离断然转身,和唐画一起被挟持了上了洞顶。

当她们的身影在那个被炸出的小洞口消失后,唐缈维持着仰视的姿势,一下子跌坐在地。

淳于扬吓了一跳,连忙架住他:“没事吧?”

唐缈呆呆地说:“怎么能没事?老子要哭了,我妹妹被他们带走了……”

他说着就眼眶泛红:“要死了……姥姥叫我照顾好她的……这下怎么办?我怎么跟姥姥交代?”

淳于扬低声安慰:“你先别怕,她暂时是安全的,一定没事。”

唐缈愁眉泪眼地吼道:“你怎么知道没事?他们要剁她的手指头!唐画还不到六岁,他们就要剁她的手指头!”

“嘘,别激动,别激动,我有办法。”

唐缈问:“你有什么办法?”

淳于扬说:“我会想出办法的,你给我点儿时间。”

唐缈闻言捂住了脸。他把头埋得那么低,淳于扬只能看见他单薄的肩背在上下起伏,每起伏一下,似乎都是一种无声的责难,让淳于扬倍感痛苦。

他的手指刚刚触碰到唐缈受伤的手腕,后者便躲闪:“别碰。”

淳于扬问:“疼吗?”

“特别疼。”唐缈低垂着脑袋说,“别碰,再碰真要断了。”

淳于扬缩回了手:“对不起。”

唐缈说:“又不是你踩的,你向我道什么歉?”

“对不起。”淳于扬又说。

唐缈撤开了遮脸的手,悻悻地瞪着他:“也对,你是应该说对不起,是你把我从南京弄到这个地方来的。我本来只是打了人,被工厂开除一次足够了!”

“对不起。”

“别说了,没意思。”

“……对不起。”

“别说了。”

两人对坐沉默,良久,唐缈突然说:“我不行了,我想躺一躺,你自己去找什么鬼钥匙吧……”

连续不断的打击让他心理崩溃了,话没说完就如同一只受了惊吓的虾一般弓腰栽倒下去,淳于扬坚决不让他躺,紧紧地搂着他。

淳于扬这辈子大概也不会像这样再拥抱另外一个人了,他抱得那么用力,手臂收得那么紧,也不管唐缈愿不愿意,他在唐缈耳边反反复复地说着“对不起”“没事的”“别着急”,像是着急解释很多东西,然而一时词穷,除了这几句什么都讲不出。

唐缈默默趴在他的肩头,目光茫然,双手下垂,浑身无力之极,甚至都不愿意思考。只觉得身上很痛,头涨得痛,脸也痛,心里更痛,只有这个和自己紧贴着的胸膛还有一丝暖意,仿佛能够缓解些许。

“淳于扬……”唐缈喃喃。

“嗯?”

“我左边的眼睛看不见了……”

“没关系的。”淳于扬柔声说,“只是眼睛附近的软组织受伤水肿,所以看不见,不是眼珠子被打坏了。”

“谁让你说这个了……”

“那说什么?”

唐缈说:“说对不起……”

“对不起。”

“……我的头是不是肿成两倍大了?”唐缈问。

“对不起。”

“这时候说什么对不起?”

“对不起,马上就会消下去的。”

“头疼……”

“嗯。”

“我好烦,想死了……”

“你死了唐画怎么办?她只剩下你和唐好两个亲人了。”

听淳于扬提到唐好,唐缈苦闷地闭上了眼睛:“我家唐好在哪里?不会也被石井他们控制了吧……”

淳于扬笃定地说:“没有。如果他们抓住了唐好,以石井的个性一定会张扬出来,所以唐好必定还躲在暗处,在石井发现不了的地方。”

“那希望她继续躲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了,”唐缈喃喃,“最好坐着江轮,沿江而下……”

淳于扬摇头:“不,她得回来,我需要她帮忙。”

“……你比较坏了。”唐缈轻声说。

“对不起。”

“让我妹妹走。”

“好吧,让她坐江轮去南京。”

唐缈叹息:“那……钥匙该怎么找?”

听到他终于从无比颓丧的情绪中走出来一些,开始考虑眼下的问题,淳于扬隐隐地松了一口气,柔声说:“我的挎包上还挂着一把钥匙,如果他们两小时之后问起来,我就把那个交出去。”

唐缈的眼珠子动了动,问:“……什么?”

淳于扬说:“就像前些天在上面唐宅时你控制我们一样,要交出一个原本就不存在的东西,除了作假,还有别的选择吗?”

“……”

唐缈双手撑着他的手臂挣脱开,不慎碰到了伤处,痛得一皱眉。

“别乱动。”淳于扬警告。

唐缈悚然说:“你开玩笑吧淳于扬?那把钥匙一看就不是唐家的东西呀,那上面还有拼音字母的商标!”

淳于扬说:“没错,那是我家的大门钥匙。但除了离离,谁也没见过姥姥的钥匙,只要她一口咬定我这把是真的,就算石井也没有证据反驳。”

“那怎么行?”

淳于扬说:“我觉得行。”

唐缈急急地说:“要不我们凭空造一把怎样?你去找找附近没有铜片,或是铁皮也行,只要有一把硬剪刀、一把老虎钳就能拗出钥匙来,我会弄的,我在厂里学过的,两个小时足够了!石井哪能知道中国古代的钥匙是什么样子,我弄个最花哨的给他!”

淳于扬笑了笑说:“是么?那你好本事啊。”

“我们去找工具,真的,我可以的!”

淳于扬分析说:“关键不是钥匙,而是黄金。石井得到钥匙之后,下一步就会逼问黄金的地点,你知道吗?你也一样不知道,所以钥匙的真假不会影响事情的结果,只能寄希望于离离运气好,在我想出应对办法之前,能够多保留几根手指头。”

“那不行的,不能这样对她。”唐缈说,“快想办法……”

淳于扬问:“手腕还疼吗?”

“疼。”唐缈老实地说。

“先处理你的伤,然后再想办法吧。”淳于扬说着便来抓他的腕子。

唐缈连忙退缩:“算了算了,不要不要。”

“有现成的。”淳于扬说。

唐缈没明白他的意思,直到他起身走了几步,弯下腰从周纳德那摔得稀烂的尸体上撕下了一件衣裳,并且抽出了死人的皮带和鞋带。

“淳于扬,你……”

淳于扬冲他招手:“来,我给你固定一下手腕,防止二次伤害。”

唐缈还是躲,被淳于扬一把抓住:“想残疾么?”

“……”唐缈只能看着他将周纳德那件略微沾了点儿血迹的汗衫撕成布条,一圈一圈地缠绕在自己的手腕上,再用鞋带绑牢固定。

他觉得有点儿恶心,不但恶心这件衣服,更恶心衣服的那死透了的主人,他不明白为什么淳于扬反而表现得若无其事?

“你洁癖好了呀?”他问。

“没有。”

“没有你怎么……?”

淳于扬勾唇一笑:“跟你在一起,哪还记得什么洁癖?”

“……”唐缈问,“你在骂人么……哎哟哎哟哎哟哎哟,轻点儿!”

“不要躲!”

“不要把周纳德的臭皮带挂在我的脖子上!”

淳于扬于是扔开周纳德的皮带,抽出自己腰间的那条,扣好搭扣后强行挂在唐缈的脖子上,将他的手臂弯折,塞了进去,动作一气呵成,力度却很温柔。

“……”唐缈说,“一会儿你裤子掉了不要怪我。”

“不怪你。”淳于扬叹气。

想起了周纳德,唐缈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恨恨地说:“早些把他弄死就好了!”

淳于扬说:“不说这个了,他已经死了。奇怪,为什么周纳德之前还活蹦乱跳,上了洞却突然死了?”

唐缈说:“蜘蛛。”

“嗯?”

唐缈说:“那些妖面蛛不是坏东西,是姥姥放出来救我们的,因为我们喝了山脚下池子里的毒水,而蛛网或者别的什么东西能够解毒,周纳德唯一逃过蜘蛛攻击的人。或者反过来说,蜘蛛是故意不攻击他,让他去死的。”

淳于扬问:“你怎么知道?”

唐缈勉强一笑:“我通天彻地啊。”

淳于扬垂头也笑:“如果真是这样,那是你家祖先冥冥之中有灵,不肯放过他。”

包扎完毕,唐缈望着自己高高吊起的手腕,叹气说:“唉,挨石井打这件事在我的人生中排名吃亏第二。”

“第一是什么?”淳于扬问。

唐缈笑道:“第一是你烫我的脚底心,我以后会报复的。”

淳于扬也笑了:“随时恭候。”

他考虑片刻,说:“对了,周纳德说他的枪是在山那一侧的房子里找到的,我们得想办法回去,或者回上方山洞的控制室也行,那里也有许多枪。有了枪支弹药,我们才能和石井硬碰硬。”

唐缈说:“回不去。咱们刚才试过了,下山并不是按照‘逢弯左拐’的走法,那样走会迷路。”

“再试一遍,死马当作活马医吧。”淳于扬说着,四下里寻找自己的绿色军挎,幸好那包没被石井发现,还好好地丢在棺材后面。

他捡起包检查一番,苦笑说:“险些把你家姥姥弄撒了。”

他背上军挎,正要打起手电寻路,忽然听到唐缈颇为凄凉地问:“我家里的人都特别奇怪是吧?活着时怪模怪样,死了也不改初衷。”

淳于扬于是略微弯腰,将胳膊递到他面前。

“怎么了?”

“扶你。”

“扶我干什么?”

“因为你们唐家矜贵。”

“……”唐缈问,“鼻青眼肿的矜贵?”

由于淳于扬坚持要扶,唐缈只好将剩下的那只好手搭在他胳膊上。肌肤接触,一方指尖冰凉,另一方却散发温热,双方都微微一抖。

淳于扬稳定了一下心神,笑道:“你手指甲还是黑的。”

唐缈蜷起手指看了看,抬头长叹:“没办法啊!”

“现在想通原因没有?”

唐缈摇头,又点头,说:“反正是姥姥留下的蛊虫,就当它是遗传病,多想也没意思,照单全收吧!”

两人后来均不说话,走也走得缓慢,一步一步,注意四周,提防脚下,却不知为什么心跳却渐渐快起来,气息也有些紊乱。

唐缈只觉得对方皮肤上传来的热力源源不断,到了甚至有些灼人的地步,只好把手放下,说:“你走前面。”

淳于扬看了他一眼,没再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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