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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过时把戏(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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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3

T市宏达广场

20:50

在宏达广场E座二层上面的国际影视城里,此刻刚刚开始进入到夜场的黄金时段,从上行的滚梯进入四千平米的影城大厅,仿佛置身于梦幻般的奇境。但只见,头上的黑色穹隆恍若浩渺夜空,散落的五彩嵌灯恰似璀璨繁星,环绕的保真拟声赛过真实场景,观影的人头攒动恰似钱塘潮涌。

进入影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沿墙排列着的大幅剧照,但见,俊男美女惹人眼,戏骨童颜闪其间,丰臀秀腿露还掩,酥胸香肩肉毕现,真的是想不看都难!随处可见的是最新上线的影片海报,只见,枪林弹雨火冲天,公路追逐车仰翻,黑鹰恃勇逞强悍,恐怖疑云布满天,明知再假也甘愿受骗!

到了观影厅的共享回廊上,能看见大厅的四角上悬吊着巨型LED显示屏,屏上循环回放着精彩的片花,偶有广告插播也都是画面震撼,颇具观感。引得人不由得驻足观望,流连忘返。

在这里,无论是不经意堆砌在一起的色彩,还是凑巧聚拢在一块儿的光影,或是难得混杂在一堆儿的声响,无一不在夸张的营造着浓浓的剧情氛围。所以,人还没走入剧场,却已置身在影片的故事情景之中了。

陈墨惴惴不安的隐身在大厅的角落里,远远的看着莫妮卡的主治医生任康和那个黑衣人一道进入了二号放映厅。立时,他的内心变得愈加忐忑起来。无疑,任康是被胁迫着走进影视城的,这从他僵直的身体和机械的脚步当中就可以看出,当一个人被一支枪管杵在身后的时候,那走路的感觉就跟多了一条腿似的。

陈墨的大脑飞速的转动着,是继续跟进?还是守在厅外?如何才能阻止黑衣人逞凶,又怎样才能确保医生的安全?他看着大厅里人们,不由得叹道,哦!这影视城里的人流密度超过大街上十倍,加上这里的地形更加复杂,一但交起手来,那状况可是极为不利啊!这…该如何是好呢?他在心里急急的想着,眼睛却不停的在大厅的上下左右搜寻着,一时间举棋不定进退两难。

借助一次侥幸的“巷口漂移”,陈墨成功的摆脱了那辆丰田CRV的拦腰横撞之后,他便一路疾驰的赶往了荀循要去的宏达广场。这是一次令他懊恼的逃脱,绝无仅有的出现在他的经历当中,若是此前,遇到这种情况他连想也不用想,必定会出枪和对手血拼一场。但这一次他没有和那名偷袭者纠缠,因为他的心里装着更为重要的事情,他暗自提醒自己,不能因小失大。

一来,他并不知道这个暗袭自己的家伙便是日后蜚声特情界的“甲贺下忍”者,他更不知道自己已经是连番两次遭遇这个人的偷袭了,否则,就算心有城府,怕也难捺他心头的怒火。所以,陈墨的“大度”实实表现得有些勉强。

二来,他是真的急于赶往宏达广场,他必须尽早控制住那个已经丧失了理智的荀循,以防她把情报员的身份泄露出去。他已经让荆轩在自己的枪口下面遇难了,此次若是再有差池的话,怕是会在心口之上再添新痛的。所以,陈墨的“忍让”也的确牵强。

其实,随着经历的增加和阅历的丰富,陈墨已经开始变得“胆小”起来,冲动和莽撞渐渐减退,冷静和耐性慢慢增进,陈墨开始学会了迂回攻略和佯攻战法,那个意气风发血性阳刚的身影渐渐淡出,代之以沉稳厚重内敛坚毅的姿态出现在复杂的特情环境中。血的洗礼,痛的磨砺,让这支利箭的刃口不是变得更加光亮,而是变得更加的锐利了。

当他风驰电掣般赶到宏达广场的时候,陈墨发现自己反而是先到了一步。于是他远远的躲在了广场入口外的的士堆儿里,偷偷的观察着每一辆驶进停车场的汽车,因为那里是宏达广场附近唯一的停车场。不一会儿,他果然发现了那辆黑色的奥迪A8从远处驶来,就见那辆车笨拙的驶进了停车场,跟着又手蹩手蹩脚的泊好了车子,接着便见从车上走下来一男一女两个人。陈墨认出,那男人便是莫妮卡的主治医生任康,而那一袭黑衣的女人虽然有长大的风衣蔽体,又用黑色丝巾遮面,但从行动的姿态上看,陈墨果断的推测得出,她就是荀循。

陈墨知道荀循此举的目的必在换取解救莫妮卡的消敏血清,由此,陈墨推断那交易的另一方也一定藏身在这附近,此刻,想必也正偷偷的观察着这附近和周围的人群。所以他提醒自己,不仅要时刻注意避开荀循的视线,同时,还必须提防躲在人群中的敌人。

陈墨远远的看着荀循挟持着任康朝着宏达广场E座的影视城走去,他由此推断出交易的地点有可能就选在某个观影厅里。于是,他迅速的观察了一下宏达广场的布局,很快便找都了一条毗邻影视城的休闲小街,跟着便毫不犹豫的快步穿过小街,很快便从侧门抢先进入了影视城的大厅里。

这座占地约四千平米的影视城集中在第二层,总共设置了六个放映厅,每个厅内的空间都很敞亮,厅上高度超过九米,厅下排列阶梯式座椅,厅中不设一根柱子,厅前银幕一览无余。

看看二号厅前的放映告示牌,显示出距离影片开演还有几分钟的时间。陈墨想,如果在此时跟进,势必被对方发现,可要是延误过久的话,一旦影厅熄灯开始放映影片,到那时就算你进得厅里,也很难在黑暗的观众席中找到荀循和那个医生了。

陈墨捺住心急,依旧藏身在暗处没动,稳稳的思考起来。他想,观影厅里是个一明三暗的地方,光线虽然来自坐席的后面,屏幕却从前面照亮了观众的脸。啊!这倒是个值得借鉴的条件呐!

只略略的踌躇了片刻,陈墨便迅速的拿定了主意。只见他快步的从隐身的地方走出来,径直的朝着三楼影视城总经理的办公室走去。他边走边想,现在是万不得已亮出自己身份的时候,必须获取进入二号厅放映室的许可,如能从那里进行观察,就能轻而易举的看清观众席上的一举一动了。

在滨河饭店顶层的那个蹩脚的狙击位置上,由于忙着对付搅局的栗原,陈墨错过了藤田被杀的场景,但他从藤田身首异处的姿态以及颈上的伤口推断,下手之人定是个技艺娴熟的擅杀之人。因为藤田颈动脉上的刀口,位置精准深浅适宜,表明了那人的手段非凡。而被枭首的尸身保持着跪下的姿态,形同处决,更是说明了下手之人的强悍。但何人有此身手,何人又有此胆量?他一时难以想象。

到了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这位斩杀了藤田的快手,就是杀害了尹博的在逃总参特工,“蓝海之心”小组的成员“刀币”荀循!但他一时还难以说服自己。此前,虽然他亲眼见识过荀循大闹史吏办公室的场景,但他以为那不过是女人撒泼刷混的本领,却没想到,荀循的斩杀之术竟如此高超,出手时的心态竟如此平淡。哦,好生了得的身手啊!他不由得在心里赞了句,至此,陈墨对荀循不再小觑了。

心里想着,人已经来到了影城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口,他轻轻的在门上敲了两下,也不等屋里面的人答话,便径自推开了影城总经理室的房门,不料,一个尴尬的场景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这让陈墨好不厌恶。

刚刚从总经理怀抱里挣脱出来的女秘书衣衫不整,见有人闯了进来,惊惧的闪在了一旁,手捂在露体处张惶得不知如何是好。那个全身都陷在皮转椅里的胖家伙,见状恼怒的站起身来,晃着他油亮的秃脑袋刚想开口喝斥,不料话未出口就被举在眼前的银色徽章堵了回去。他当然认得出,那是特情部门的权利象征,于是,惊慌的神色立时爬上了他的脸颊。

“我要进入二号厅的放映室,立即马上!”

陈墨的命令严厉而简短,影城总经理倒也机灵,一见此人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他马上松了一口气,嘴上连声说着,好!好!好的!当即便抄起了桌上的话筒,不料却被陈墨抬手制止了。

“你亲自去开门,我不想惊动旁人。”

影城总经理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此刻他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于是脸上重又现出了紧张的神情,动作也开始变得有些战战兢兢的。陈墨一见,怕他坏事,连忙叮嘱了一句,稳定他的情绪。

“深呼吸!我只是借用一下你的放映室而已,打开门后就没你的事了。”

影城的总经理听话的伸长了脖子,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睛却始终紧盯着陈墨,随时等候着他的下一个命令。而此刻,他已经顾不得自己的女秘书还躲在身后正手抓着低开的衣领瑟瑟的发抖呢。陈墨点了点头,尽量语气和缓的说道:

“好!现在拿起钥匙,我们走。”

出了总经理的办公室,走员工通道,他们很快便来到了二号厅的门口。此刻,三三两两赶来的观众还在陆陆续续的往里走,陈墨贴身站在了入口的门外,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隐隐的传来了音乐声。他回身示意影城总经理开门,于是,那家伙晃着明晃晃的脑袋,一路领着将陈墨带到了一扇小门的近前。

通常放映室都是位于观影厅观众席位后身的,放映机透过小窗口将影像投射到前端的屏幕上,陈墨就是想利用这扇小小的窗口,暗中观察观影厅内的动静。而他之所以费事搬来了影城的总经理,考虑的就是怕万一自己擅闯进去,引起工作人员紧张,一但喧哗起来的话,那岂不打草惊蛇?所以,他才宁愿费些周折也要求个稳妥,此时的陈墨已比初降六处之时显得沉稳了许多。

放映室的小门打开,影城总经理在自己的员工面前恢复了领导的神态,他摆摆手示意两名放映员不必介意,只管干好自己手里的活就好。然后,他转身看了看陈墨,意欲想问还有没有其他的要求。陈墨拍了拍他的臂膀,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则上前几步凑到了放映机的小窗口前,闪目朝着观众席上望去。

在舒适的放映厅里任康如坐针毡,后颈上依稀还留有那种凉森森的感觉,仿佛枪口仍旧顶在后脑上面。他已经竭尽全力的在控制自己了,不想让内心的恐惧扩散到表面上来,那样会有失他医生的尊严,但冷汗还是止不住的浸塌了衣衫。恍惚间,他觉得死离自己已经很近,而生却变得非常遥远。

这是,有一丝幽香从身后飘来,幽远绵长,好似已经跟随他很久一样。初闻时有一点熟悉,带着小女孩特有的清纯,他猜那应该是莫妮卡的气息,香气袭人醉人心脾,这也难怪,在过去的十几个小时里,任康几乎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这场生命的救助当中,他俨然已经把莫妮卡当成了自己的女儿。但医生很快便发觉,那香气之中隐隐含着一股腥气,味淡却很刺鼻,可又找不准它究竟来自何处,但医生的心里有数,他猜测,那是血渍干涸后的气息。

不错,那正是藤田颈项里溅出的血的味道,因为刚刚杀了人,利刃还未经擦拭,所以还是满身血渍,现在它就静静的躺在那枚“青铜刀币”的折页里,随时准备跃身而起,再尝新血。医生很难理解,为何今天自己对血的敏感竟如此强烈,其实理由很简单,同是操刀,同是溅血,而杀人和救人之间却有着天壤之别。

任康是个职业医师,他见过太多的血,只是他不明白,为何,天底下的母亲可以有很多种方式去爱自己的孩子,可唯独这个女人却只能用血来救赎自己的女儿?莫非?她的童年也有过同样的经历?

此刻,无论是昆汀.瓦伦蒂诺编导的曲折故事,还是让.雷诺演绎的生动人物,都无法驱走任康心头的寒意。因为坐在他身后的那个已被死神附体的黑衣人,甚至比影片当中的冷血杀手还要恐怖。不错,荀循的存在已经让医生感觉如芒在背,如刀悬头了。

在来时的路上,任康已经反反复复的跟荀循强调过,自己有信心治愈莫妮卡的病症,无须她千方百计的四处索取所谓的消敏血清。但是,荀循还是坚持要带着他进行这样的一场交易。她要利用这个医生来识别和判定对方用来交换情报的抗体血清是否是真的。

这是个极其愚蠢的想法,是个精神濒临崩溃的人的幼稚念头,任康知道自己无法用如下的理由说服她:即使自己是个经验丰富的医生,但是,在没有检验设备的条件下,也是无法判断那么复杂的血清构成。但是,荀循还是被电话令荀循宁信其真。巧舌如簧的鼓动这个狂躁的精神病患者,令她宁信其真,也不听医生的劝告。

那个人说,成品的消敏血清已经没有了,唯一的一瓶已经和藤田的首级一道被丢进河里了。但配方却是现成的,只要按照配方上面的要求一步步去做,提炼和培养出足够剂量的血清来也就是三五个小时的事,这对于一个医生而言就如同上一堂化学生物课一样简单。

所以,荀循冒险劫持了莫妮卡的主治医师,痴心妄想的以为通过一个所谓的配方就能提炼出抗敏血清来。她已经到了疯狂的边缘,但这丝毫也不影响他的智力,只是她已不再具有正常人的思维了。

当冰冷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的颈项时,医生边开车边忍不住在想,或许,只有冷漠的人才了解冷酷的心?只是,这一切最好不要让自己亲证。现在,交易的另一方在哪儿呢?希望他们不要用血来验证这个人的心有多冷,她若恼时,怕是有再多的血也难抚平。

医生的天职是救死扶伤,但他却未必了解,有的时候,血亦止血,伤亦疗伤。这就是为何荀循要以杀止杀,以强凌强了。任康在想,若知其人恶,何必悯其伤?只是事已至此,再多的懊悔也抵不过一句阿弥陀佛了。任康在祈祷,但愿万事皆顺,才好。

陈墨站在放映员的身旁,透过四十公分见方的观察孔仔细的搜索着观众席上的每一个可疑身影,以期找到医生任康和那个一身黑衣打扮的荀循。由于此间放映的是已经上线将近六周的影片,并且此刻也才刚刚进入观影的黄金时段,距离真正的午夜场还有段时间,所以二号厅内观众的上座率并不很高,只有不足剧场满员三分之一左右。借此,陈墨很容易的就从稀稀拉拉的观众当中发现了自己追踪的目标,那个医生还有荀循。

靠着一只有十公分长短的单筒望远镜,陈墨仔细的朝厅内观察,在夜视功能支持下,他清楚的看到那两个人正一前一后的面对着银幕安静的坐着。坐在前排的男子显得有些躁动,他频繁擦汗的举动表明了他此时的焦虑。要知道,四季常温的放映厅内最高的温度也只有二十摄氏度,它几乎与眼下的这个春季气温相同,除非那男子的心中有什么急切的事,否则,绝不会产生如此强烈的燥热感觉。无疑,坐在前排的身影便是被劫持的医生,而后排的黑衣人无疑就是荀循了。那么,另一方的人呢?他们不会非要等到演至中场的时候再出现吧!

看看交易尚未开始,陈墨提醒自己要耐住性子,静下心来等待另一方的出现。自从成为总参特工以来,克制性急的毛病始终都被他摆在头等重要的位置,这是他从一个军人朝着一个特工转变的里程碑式的标志。

陈墨推测,想必暂时还不会有突发状况出现,不如借此机会熟悉一下这座影视城的整体布局,提前掌握好它的各个通道和出入口,以防中途有变。想到此处,陈墨收起了望远镜,目光移向旁边墙壁上粘贴的一张消防疏散示意图,上面清楚的标明了建筑的全部消防通道和紧急出口。他凝聚注意力迅速的把整张图纸都印在脑海中。

终于,衣兜内的手机发出了阵颤,但荀循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兴奋,即使她期待的心情早已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难以抑制,然而此刻,她却表现得异常平静,因为她正处在一个自我营造的精神世界里,在那里,一切都是按照她自己的意愿产生、发生和结束的。所以,无论是对方主动联络她,还是交易进行的方式,甚至连结果似乎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因此她才表现出一幅踌躇满志的样子。就见她身形动也不动,眼睛依旧盯着屏幕,然后,有一搭无一搭的掏出了手机。

其实,早在手机的振动方式中,她便敏感的察觉出,那不是一通电话,而是一条短信。这与之前的约定完全相同,她不由得在心中咒骂道:

“缩首缩尾的家伙,还不直截了当的打个电话过来,搞什么短信!”

荀循在心里鄙夷的骂着,不由得想到,那丑八怪一样的“老爹”将自己举荐到了《狂花十一劫》里位列第四,可见他还是很看重自己的,只是为何他又转手将自己引荐给他人呢?难道,是为了逃避罪责吗?要知道,最先在莫妮卡身上打主意的可正是“老爹”本人啊!

荀循想着,翻手打开了手机,只见一行小字显现在了手机的屏幕上:

“一切准备就绪,交易开始,按我先前的指令行事!”

妈的!按你的指令?货在我的手上,发号施令的应该是我才对!

荀循忿忿的想着,她手指快速的按动机键,一条短信随即回复过去。她继而又想,这“老爹”靠的住吗?按理说,我已经是中情局的“狂花第四劫”了,可为什么还要靠我自己去找日本人讨要解药呢!难道,你们不是盟友吗?

刚刚接受了“老爹”邀请的荀循,当然没有搞懂“老爹”早有归隐的意思。如果,这份情报转由“老爹”提交,就算他顺利的得到了所谓的解药,但前去邀功的肯定是远东特课的人,这又与你荀循何干呢?要知道《狂花十一劫》的创始人“职员”可是最重实效的啊!如果寸功未立,就算有“老爹的”举荐,怕是也难获准的呀!“老爹”的心思其实是偏向荀循的,只可惜,这个正处在精神疾患潜伏期的女人,却无法看得那么深远。

怎么这么久还不回信?是不是那家伙中途变卦了?荀循想起自己在和一个不曾谋面的人做交易,便不由得又想起了“老爹”。她想,和“老爹”打交道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暗品此人倒也还忠诚可信,只是这个家伙过于高深莫测,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啊!

想到这里荀循不由得咬了咬牙,暗自提醒自己,不见兔子绝不撒鹰!不见到“解药”就甭想得到情报员的资料,否则,管你是老爹还是大舅,一概六亲不认!如果你“老爹”胆敢跟我耍花活的话,事过之后,我会让你变成“老鳖”!

打定主意,荀循瞟了前排座位上的医生一眼,发现他比起开始时已经变得安静多了。荀循的心里更加有底了,她带上医生的作用就是想利用他立即辨认“解药”配方的真伪,有个主管莫妮卡病情的主任医生在场,不怕对方玩出花样!她对自己说:现在,你只要耐心的等下去就好。

居高临下的审视全场,陈墨在黑漆漆的观众席上找到了两个频繁使用手机的人,一个是坐在医生身后的黑衣人,另外一个是靠近后排出口的家伙,光线很暗看不清衣着穿戴,只是在屏幕光线的照射下,那个人的满头白色短发却在闪闪发亮。

当然,那黑衣人无疑就是荀循,而那白发的家伙定是交易的另一方。该如何阻止情报的外泄出去呢?若是照此等下去的话 ,交易随时都可能完成,不行,必须采取行动了。事不宜迟,陈墨当即吩咐站在自己身后的影城总经理:

“我下面的话请你务必听清楚,首先,立即命令工程部负责人带领技术人员关闭影城内的移动通讯发射接收装置,如能增强屏蔽那就最好;其次,请再增加一部最新上线的影片,安排在这场电影结束以后免费连续放映,找一个答谢观众的理由,现在就告诉给放映厅内的观众,尽量想办法将观众留在观影厅内。同时,暂时不能再让外面的观众进来,理由你自己去想,一句话,就是许出不许进。”

话说到这里,看着影厅经理频频的点头,显然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陈墨提高了语调,继续强调道:

“等那黑衣女人、我和一位白发男人离开以后,你们就可以恢复正常了,整个过程不要慌乱,我们的人马上就会赶到。”

陈墨简短而清晰的安排,目的就是想要等阻断他们在影城内的情报外泄,逼他们走出去交易,一来可以拖延时间等待增援,二来可以把他们从密闭的空间中分隔出来,避免伤及无辜。

“还有没有其他的问题要问?”

陈墨环视着身边的影城管理人员,他从每个人的眼神当中都看到了信心满满。于是,他果断的命令道:

“那好,开始行动吧!”

陈墨指挥若定,不失军人本色。他知道,有”绊不倒”之称的公安部特级警探岳砺肯定已经守在这影视城的门外了,围剿敌特的行动即刻就要展开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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