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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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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名古屋,光明天皇召集着众多大名议事,讨论日本国内外的事情,也在兴奋在议论着海上战云。德川家光在济州岛一战阵亡,而德川博文又在朝鲜战场,江户幕府的统治权已经名存实亡。临时掌握政权的光明天皇正在处于一种复杂的兴奋状态,悲哀的是日本国在朝鲜战场和海战上屡屡受挫;兴奋的是在这种局势下,他又重新掌握了大日本的统治权。暗地里,光明天皇除了拉拢一些弱小的大名对抗丰臣氏、北条氏、赖源氏这些有实力的角逐新任幕府将军的世家。光明天皇不想和千百年的天皇一样,做个傀儡泥菩萨;他恢复飞鸟时代前的皇室统治地位。

自从田川角荣将南边的局势情报送回来之后,他也非常期待郑芝龙能打败青龙帮的人。如果那样的话,郑芝龙接管海权后,对马海峡的封锁就可以解封。这时,他在内心里咒骂德川家光的疯子行径,平白无故的将那么多士兵和商船派去送死。

现在,还有一件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也让他十分不满。那就是是留在朝鲜的各家大名军队,大多数没有接受天皇的调令,而是继续围绕在德川博文的身边。德川博文据此优势,继续不断的与朝鲜人周旋。据说,德川博文还打的有声有色的,面对北面的正规军和后方反抗军的两面夹击,还不落下风。

青龙帮的援军撤离之后,朝鲜的战场又重新陷入了僵局。光州和顺天两地的游击队反抗军彻底拒绝了来自京都平壤的收编,而是尊金如焕为统帅,他们联合东面各州的反抗军共同推举了金如焕为朝鲜大将军,旗帜鲜明的打起了分裂的反旗。不久,平壤方面传来消息,朝鲜王李下令逮捕和囚禁了金氏家族的所有人,并宣布金如焕为叛国者。

朝鲜半岛顿时成了三国演义的舞台,很多令人目瞪口呆的戏码还在陆续上演...

......

沈阳盛京崇政殿,皇太极负手站着殿门口,眼睛望着天上老长时间了。皇太极紧了紧手上的一封密信,转过头,神色坚定的向范文程问道:“范先生,你觉得如何?”。

范文程摇了摇头,说道:“皇上,不可!您不能忘记了先皇攻打宁远,阿敏攻打旅顺的教训。这件事情,没有胜算的!”。

见到皇太极沉默不表态,范文程知道这位主子较劲上了。他转头看了看莽古尔泰,发现这位王爷对他摇了摇头,表示他之前劝过,但皇上没有采纳。想了想,范文程从衣袖抽出一叠宣纸,平铺在桌案上,然后对皇太极说道:“皇上,您看看这份两份图纸就知道微臣为何坚决反对”。

皇太极闻言直接上前细看,一份二开纸大小的金州半岛的图纸,上面标明了关岭要塞的位置以及关岭要塞的防御工事分布。上面的堡楼、哨楼、炮台、藏兵室、城门的详细位置。除此之外,要塞后面军营营房和要塞东西两面海湾港口的水师舰队停泊区都有详细注明。另一份图纸是棱堡的结构图,这种凹凸相间的结构非常形象的显露在图纸上。

“皇上!这是我们牺牲了七十多名细作的性命换来的,其中有二人是在旅顺藏了八年的老人,这次为了这份情报也暴露了身份!”,范文程惋惜的说道。

皇太极点了点,说道:“嗯,回头安排巡查司的人,抚恤好他们家眷,不能让他们白付出。不过,能取得如此详细的密报,一切都值得。既然有此密报相助,朕就更想攻打旅顺了!青龙帮人驻扎在旅顺,随时可以北上骚扰,让朕有如芒刺在背!这一次,他们要南下与南边的海盗争夺海权,其水师主力必定倾巢而出!这是最佳的机会,朕不想放过!”。

范文程见皇太极没有知难而退,反而偏向虎山行,一阵无奈。只好继续劝道:“陛下,除此之外,还有一样东西是关岭难以攻克的关键,就是一种叫做掌心雷的物件。此物可以用手持抛掷,点燃引线后会发出爆炸,对士兵的杀伤极强。此物在青龙帮海盗管制极森严,微臣一直想找回一件样品一探究竟,可惜牺牲了十几个都没能如愿。二年前,阿敏在关岭城下伤亡惨重,此物是关键!有此物在,不管派多少人去攻城,都不够填的”。

皇太极皱着眉头,说道:“此物如此贵重,总不会无限制使用吧,咱们有的是包衣奴才,再不行派些农奴去消耗这种掌心雷。不试试,朕不甘心!”。他心里暗道:如果能攻克旅顺,获取此物的制作方法;那时,再攻打大明就如虎添翼了。这话,他只是放在心里,没说出口。

农奴一词说出口后,范文程眉头猛跳了跳,自从春秋战国之后,奴隶这种暴政在中原早就被取缔了。只有塞外蛮夷民族才有此举,这是范文程对满人意见较大的一点。自从二年前从西边受了箭伤回来之后,皇太极的性情发生了一些一些变化,少了一些从容,多了一些戾气。这点,瞒不过善于察言阅色的谋士。

“皇上!既然如此,微臣和你一同前去!微臣也想看看这关岭要塞有何独特之处,城墙居然无法被投石机砸破”。

......

关岭要塞大营,青龙帮主要将领都聚集在议事堂,刘星在做离开前的最后安排。

“刘传,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召回来留守金州半岛吗?”,刘星在考校自己的得意弟子。

刘传沉思一阵,回复到:“主上既然带了萧运和延年离开,而留下张谦和钱延庆,还觉得不放心。说明有人会乘主上离开时,窥视金州。纵观四周比邻之地,朝鲜人自顾无暇,不会来犯;日本人的水师已经全军覆没,可以忽略;大明的关宁七万边军虽然算是精锐,但是他们没有水师,甚至连可供运输的商船都没有;所以,他们也不会进犯我青龙帮。那么,来犯之敌就只剩下北面的满清八旗军!”。

青龙帮上下都是年轻人,说话没那么的弯弯绕绕,这些年轻气盛的将领还没接触过厚黑学这类官吏的复杂心思。所以也没想过杨修之死之类的忌讳。

而刘星,根本就不怕自己属下太能干的问题,他担心的的只有手下的年轻人眼界不够开阔,心智不够稳重成熟。他担心的是下面将士们成了善勇不善谋的悍将。

刘传果然心思谨慎周到,这么多天,其他人就没想过刘星安排的这个细节。刘星拍掌鼓励道:“很好!还有吗?你们几个,也都说说。我希望将来派人挂帅出征的时候,我手上不会就只那么几个屈指可数的可选之人”。

连同风坐在右下首,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切,他觉得和这些年轻人在一起,自己的心境都年轻了很多。不用和那些一肚子鬼心思的官僚去瞎折腾。

钱延年说道:“主上,属下不明一点。满清虽治下有精锐骑兵八万人,步卒十五万人,但是他们没有水师,火炮等器物也不如我们这般充足。在没有水师的援助下,他们如何敢来犯?两年前,他们可是吃过掌心雷的亏的”。

刘星向姜旭说道:“你和大家说说,这几年,你们军法司抓获了多少细作”。

姜旭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细读道:“这三年时间里,共击杀细作一百三十八人,抓捕细作八十七人。经过调查,其中十六人来自于朝廷和内陆势力,十三人来自朝鲜,八人来自日本;剩下一百八十八人均来自满清。其中,有三十三人在林宿承师长主政旅顺时,就潜伏在此地”。

众人闻言,大吃一惊,各方势力互相派遣间谍细作是常有事情,但是满清对金州半岛的渗透可谓不遗余力!这是捕杀和抓获已经到的,没有发现还不知道有多少。

这几年,青龙帮大量从内地招收流民和工匠的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鉴于青龙帮水师肆意横行与黄河水道,朝廷又怕惹怒了青龙封锁了他们漕运通道,所以,是装作没看见,敢怒不敢言而已!但也因此,从崇祯九年开始,很多细作就伪装成流民渗透到金州。

可金州是只许进不许出的军事化统治区,所以,情报的外送是个大难题。可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只有人们想干,总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做法。有的间谍混入远洋捕鱼队,乘渔船外出时候偷偷溜走;有的间谍通过观察海洋洋流的变化,在岸边投放漂流瓶这类的东西将情报送到战舰巡逻区之外;有的伪装成青龙帮海上商队的伙计;更有甚者,混入军队里去。在姜旭的军法司高压监视下,很多间谍被一一识破,真正隐蔽的东西基本没有被传出去。

但满清如此大力度派遣间谍,他们对金州的青龙帮重视可见一斑!

刘星继续问道:“你们了解努尔哈赤和皇太极吗?”。

张谦说道:“听连叔和萧伯说过一些,努尔哈赤有铁木真之勇,他一手统一了满洲八部,建立了后金。朝廷在他手里屡战屡败!皇太极是努尔哈赤第八子,文韬武略都非常出众。努尔哈赤在世之时,他在众兄弟之间就非常具有声望。这几年,皇太极除了在咱们这里吃了一些亏,在其他地方没多少损失”。

刘星肯定道:“你所言不错,其实,你们还是小视皇太极了。努尔哈赤有勇武胆略,但缺乏计谋和眼光。但是皇太极不同,他一心要入主中原,此人如果放在汉末三国时期,也只比曹操略差一些,但绝对在刘备和孙权之上!他这些年得到范文程的辅助,辽东境内的官府制度日益完备”。

“此人心智坚定,他如果下决心做的事情,绝不会轻易放弃!我敢断定,如果我率水师主力南下,清兵一定来攻。而且,皇太极很可能是调集重兵来攻!”

刘传这才明白,刘星调他回来的真正目的,主上是怕张谦一人独力难支!念及此,刘传便问道:“既然主上获悉此事,不如将计就计!可否假装离去,然后带舰队返回。给皇太极一次刻骨铭心的教训!”。

刘星摇了摇头,说道:“皇太极不是有勇无谋的阿敏,他此番前来,一定会在盖州、归州、瓦房店、普兰店一线驻扎兵马防备。我们没有偷袭的可能。我们唯一能做手脚的地方就在关岭要塞和我们水师!”。

众将没听明白什么意思,既然无机可乘,就只有死守。那问题只有在于伤亡的程度而已。

刘星耐心的解释道:“我给你留下的策略是这样:”

“一直以来,我们金州实行军民隔离分制,平民区、军属区、军营区都是隔离管制。所以,清兵目前还不会完全清楚我军的军力虚实。现在我们有步军七万,其中经过战事磨练的老兵三万;除了调到崇明岛的二万人,留守济州岛六千,剩余四万四千人。骑兵一万两千人,全部留在金州。水师两万八千人,主力战舰三百六十多,蒙冲斗舰一百;除去驻扎济州岛、岚山、长岛和已经南下的战舰,还剩下一百四十主力战舰和四十蒙冲斗舰”。

“所以,第一,留守的陆军全部由张谦指挥。清兵如果来犯,敌军攻城人少就派新兵上去适应,权当练兵。如果敌军大举压上,就老兵也压上。只要敌军聚众而上,就用上掌心雷,不要担心会用完;这次,我给你留了五万枚掌心雷。就是一颗炸两个敌人,也够他们赔上十万人!”。

“第二,敌军兵临城下后,战事期间实施全境戒严。姜旭负责监视所有奸细,防止有奸细放火、扰乱的可能。火器营的弹药库由火器营本部、我的二千亲兵、军法司三方监管,其他各部不得靠近。连叔做好后勤的准备,除了军用物资,民用的物品至少也要准备十天的量”。

“我离开时,只会带走“戚继光号”、“王守仁号”和五十主力战舰。剩下的九十战舰和四十蒙冲,由刘传统领,“于谦号”还是留给你镇守。你们先到长岛附近隐藏起来,等到敌军来犯消息切确后,再潜关岭外的二十里海面等待。至于何时回到金州湾和大孤湾,发起袭击,就以张谦的通知信号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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