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够了。”
殿上一阵混乱, 奥丁皱了皱眉, 挥展手臂, 命令两旁的守卫军将托尔和女武神拉开。
女武神看了眼奥丁，不甘心的哼了一声，转身，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这里。
海拉注视着她的背影, 眼里情绪莫测。
虽然从始至终，女武神都没有施舍半点目光给予海拉, 但是这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 却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得到的。
曾经女武神的领袖, 可谓葬送了她所有的跟随者。
托尔拉平自己被扯的烂兮兮的披风, 对上美国队长不赞同的视线, 悻悻的摸了摸鼻子。
“这也不能怪我，她是我见过最不像女人的家伙，根本不跟你讲道理, 我跟洛基都在她手上吃过苦头。”
托尼挑眉，“一路光听你说英雄事迹，这个倒是半点没透露。”
托尔更尴尬了。
“在女士背后，可不能说她的坏话，你的教养呢，托尔。”
弗丽嘉开口, 她优雅起身，走下座位。
托尔立刻微微低头，显露出乖巧和尊重, 看的托尼渍渍称奇，认识这么久，哪里看见过这家伙还有这么一面。
弗丽嘉面向顾本，行了一个礼节，“阿斯加德欢迎您的到来，阁下。也感谢您对我们孩子的宽容。”
这个女人，顾本没见过她。
奥丁一生拥有过的妻子，嗯，他没记住任何一个。
出于礼貌，顾本微微点头，红色的眸子有着隔阂的冷漠，只简单做以回应，“她是被我带到地球了，不算越线。”
不过也是因为海拉她心存恶念，试图引起星球战争，毁灭种族，所以便被他带到了地球。
“可同样给您造成了困扰，海拉的事情，阿斯加德以后会给您一个交代。”历史上拥有最高幻术天赋的众神之母微微抬手，幻化出一截绳索捆绑住海拉，就要命令众人将她带下。
“等等，母亲。”
洛基忽然开口阻止她，他躺在地上，用手指指着海拉，笑得很坏，“您连我都困不住，还指望能困的住我神通广大的姐姐吗”
奥丁皱起眉，“洛基，你想说什么？”
洛基扬扬下巴，音调顿挫道：“我是说，你们还不知道我这位姐姐的目标是毁灭阿斯加德，她早看看我们不顺眼了，我可不想在睡梦中为阿斯加德殉葬。”
奥丁沉默，他抬起权杖。
“父亲，难道您要亲自出手。”
洛基又开口打断。
他浅绿色的大眼睛闪烁着恶毒的色彩，好像一只盘算着坏心眼的猫，唇卷动着灵巧的舌头，“您已经老的不成样子，神力虚弱的连母亲都快不如。”
在弗丽嘉微微变色的表情下。
“您心里难道没一点数吗？”
说完，阿斯加德小王子仰头哈哈大笑不止。
奥丁一点也没有因为这些话改变神色，他面色淡然的放下权杖，没有再强撑气势，他看着洛基，再看了看海拉和托尔，居然笑了。
“你们都长大了，我也老了。”
这些一个比一个出色的孩子，众神之父再也管不住，但是也代表他们在外面招惹的麻烦，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
海拉表情一变，产生了些不好的预感。
奥丁扭头，朝向顾本慢慢道：“阁下，可否？”
顾本微微掀起眼皮，当年海拉来到地球时，同样是这个人千万恳求放她一命。
那边海拉早已做出反应，连忙施展神力就想要逃亡。
但她只差一步就要逃离大殿，下一刻，已被守护者出现在身后，单手提溜起海拉的脖颈，随手一扔，便抛到了地上，双手反绑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所束缚住。
眼看着这一切发生的洛基认真的问了一句，“她还能逃吗？”
“再也不能。”顾本转头，“你也想要吗？”
洛基幸灾乐祸的表情顿时僵在了脸上。
这下换奥丁愉悦的笑了，他伸手拍了拍小儿子的肩膀，“守护者阁下远道而来，是为游历，既然你和托尔也去过地球游历，招待引导的工作就交给你吧。”
这真是一个不错的工作。
洛基看了看顾本，哦了一声。
奥丁不再说什么，接下来，他邀请顾本一行人参加了仙宫的宴会，阿斯加德的舞会非常盛大，托尔很开心的把他们介绍给了他的朋友，不过他的重心还是放在洛基身上。
毕竟他弟弟针对阿斯加德人整出了不少恶作剧，仙宫的人都不怎么喜欢搭理他。
“洛基，你真的应该好好反省一下了。”托尔对弟弟如此严肃说道。
对此，洛基呵呵了一声，转头就想走，可是不论他怎么绕圈子，依旧逃脱不了自己哥哥粘人左右。
两兄弟纠缠不清，地球的客人们就有了空隙。
托尼和顾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于是史蒂夫找到唯一熟悉的地球人夏洛克，搭话道：“你之前和顾本认识吗？”
“为什么这么问？”
在他们沟通时，托尼正跟在顾本身后，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大殿里，便一路跟着走到了后花园。
直到发现原来顾本是和奥丁在‘私会‘，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这位神王居然对顾本行了一礼。
“等我死了，阿斯加德之主将会是托尔。”
这是凑近了些的托尼唯一听到的内容。
因为在这时候，顾本的余光瞥了托尼一眼，虽然没有要戳穿他在这里的意思，但他依旧靠后了一点，便不再能听清他们的对话。
托尼只看到，金发红眸的守护者变得略显严肃。
“你打算放弃阿斯加德？”
“但凡有机会，我也不愿意迎接诸神的黄昏。”奥丁看了眼手里的权杖，“但阿斯加德已经走到了尽头，就算没有海拉，也会有别人代为执行它的意志。”
顾本皱起眉头。
奥丁无奈的笑了，“不是谁都能像您一样，得到它的忌惮，我只求阿斯加德的灵魂能得到延续。”
昏暗的灯光下，这位神王的脸上充斥着寿命已到的没落感。
托尼将鼻子上驾着的眼镜拿下来，这下，面前的景象更清晰了。
他看到对面的顾本没有回话，似乎并不在意奥丁此时的感叹，也看到仿佛更古存在于宇宙间的守护者，无情的看着日升日落，潮涨潮西，就好像一双旁观的眼睛，平静的没有丝毫波动……
也不知道奥丁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托尼同样不知道顾本是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面前，抬头就对上对方那双红色的眼睛，对视一会，他便微微勾起唇角，笑了笑，“怎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吗？”
“历史的见证。”
顾本可能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用词的特别，但托尼咀嚼的清清楚楚，他微微扬起眉，成熟的脸庞上流露出嘲讽，“历史的见证？阿斯加德要毁灭了？”
他以开玩笑的语气，但面前金发红眸的小金刚却一副平静如常的态度，他黑白的神袍好像称得上黑暗于光明的两端，“是要毁灭了，这里到了尽头，宇宙的规则对它做了宣判。”
“尽头。”托尼沉默了片刻，一时不知道自己了解到宇宙的本质，是幸运还是不幸，“地球也有尽头吗？”
顾本看着他焦糖色的大眼睛，“也许有吧，等到了我的生命尽头。”
托尼的心脏不由揪紧，他还以为对方会说出什么别的缘由，或者说资源枯竭，或者说地球是有什么寿命规则的，但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句。
越靠近，越能对顾本的存在意义产生天翻地覆的改观。
以往的见解和认知都显得浅薄无知。
托尼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到像顾本一样，用尽漫长的一生，去守望一颗星球的生死存亡，若是等同奥丁，顾本却从未干扰过地球的发展运转，就好像从未存在过的保护神一样。
可能是看托尼的神色太过忧虑，顾本忍不住开了个玩笑。
“别怕，我与天地同寿，不会让你看到地球毁灭的那一天。”
那他一个人要背负这样的责任多久？
托尼以前有多放不下地球的安危，现在就有多放不下眼前这个人，不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只知道自己比想象中的更有决心。
遵从本心，让一切变得清晰明了。
钢铁侠深深的看了顾本一眼，眉眼又恢复到潇洒自如的风流样，没有动摇。
他声音微微压低低，磁性十足，“是吗？那还挺遗憾的，我可是非常喜欢地球，也想看尽它的一生。”同样，也想站在那个保护者的身边，彻底占有他。
顾本愣了一下。
在这个世界生活了这么多年，就连时光鸡都经常有想要抛弃如此漫长生命和责任的念头，到是第一次有人，会主动的告诉他，他想要担负地球的一生。
一生啊。
顾本一直在寻找下一任地球的守护者，他存活了这么久，早已经想要安然的结束自己的使命，现在仔细想想，钢铁侠从二十多岁担负起超级英雄的责任，做的很久了，也越来越合格。
眼前的这个人，似乎很合适做他的继任者。
可是真要把自己的责任，丢给这个仅仅活了三十余年的人吗？
顾本没有说话，因为他实在不觉得做守护者是一件好事，他不敢也不愿意让另外一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变成犹如他这样的存在。
尤其是托尼·斯塔克。
注定灿烂辉煌的一生，受人敬仰的一生，留名于史的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写一个不论多么困难也要遵从内心的钢铁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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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能动摇的，心之所向，遵从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