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恩……
托尼明显是喝醉了, 他把刚来时一丝不苟系到最上面的衬衫纽扣都解了开来, 一直到第三个纽扣, 露出大半泛红的白皙皮肤，和胸口发着光的微型原子反应堆。
没有锁骨，没有胸肌。
顾本甚至能看到缺乏锻炼而堆积在他腰身上的小肉肉，怎么说呢, 钢铁侠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脆弱柔软的普通人，甚至连眼角溢出的生理性盐水和止不住摇晃的身体都那么……人性化。
“你喝的太多了, 得多吃点东西。”贾维斯过来打圆场, 他偷偷的将提前准备好的解酒药放进托尼的杯子里。
意识不清的托尼还想拒绝, “奥, 我不渴, 贾维斯，这点量而已，我还能再喝。”
他明显不能再喝了。顾本心想着, 没有拿开托尼的手，反而顺着对方的力道，将水杯接过来，凑到他嘴边，“张嘴。”
照顾了小侄子十几年的守护者，做这点工作还是很顺畅的。
看着这张闭上眼睛也能记清楚每一个部位细节的脸, 托尼乖乖的闭上眼，张大嘴，这时候他的本能挽救了他濒临边缘的理智, 没让他真的在顾本家当众出糗，“哦，谢谢，感觉好多了。”
“今天的菜真是棒极了。”彼得也凑过来，给托尼和贾维斯一人夹了一块可乐鸡翅，笑完了眼，“快尝尝，特别好吃。”
于是，帕克家的晚宴继续平稳的进行下去，并沉浸在美食带来的愉悦感官体验里。
只有顾本的眼神忍不住的流连在手边的酒瓶上，回忆着已经模糊到根本回忆不起来的一些记忆，心想着，喝醉应该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吧。
没有人发现，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顾本将剩下的酒全部悄悄解决掉了。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帕克家的欢笑声不断，看起来是宾客尽欢。
“看起来，本是有了除梅以外的朋友了。”在这栋房子外面八卦的街区居民互相看了看，忍住了打探究竟的好奇心，老的拽走小的，男的拽走女的，主人拽走宠物，都各自回各自家里解决晚饭了。
夜幕逐渐降临。
晚餐结束了，因为这里没有女主人，所以托尼和贾维斯也加入了帮忙收拾的工作里，一个擦桌子，一个端盘子。
彼得选择去帮贾维斯，毕竟他的活要重一些，将最后的菜碟和碗筷放到厨房的洗碗池里，想到平时这里都被时光鸡所占据着，这一下子让小少年产生了思念之情，便问正好过来的贾维斯。
“小光是不是离家太久了。它在你那乖吗？”
自认为养过同一只宠物，这让彼得觉得他和贾维斯会更有话说。
贾维斯也懂得这一点，他温柔而贴心的描述道：“它经常会窝在沙发上睡觉，醒来的时候，喜欢到处转转。”
“它是很嗜睡，但看他已经很胖了。”彼得想了想，“今天天气特别好，我去带他散散步吧，它平时特别喜欢老皮萨家门口的那棵苹果树……”
抱着对时光鸡的关怀和依赖，贾维斯自然也跟着去了。
于是，这栋别墅里就剩下托尼和顾本。
托尼的酒已经醒的差不多了，想起来刚刚在顾本面前的作态，甚至有些尴尬，他强行掩盖这一点，带着参观的心态，试探性的提出去参观参观顾本的阁楼。
因为彼得之前说，他们把很多以前制造的‘小玩具’都放在阁楼里。
本来以为会被婉拒，没想到顾本干脆利索的答应了。
黑发黑眸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温柔好说话，记得金发红眸的状态下，最凶的时候，差点没把他们复仇者联盟冻成特制冰棍。
“基本上是乐高、蜘蛛标本、植物标本什么的。哦，还有老旧的游戏机，你们很喜欢一起玩游戏？这可不是一个优秀监护人该做的。”托尼做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我肯定你们常玩的绝对不是益智类游戏。”
“当然不是。”
跟着托尼钻进阁楼里，那里放着两个坐垫，顾本直接坐下，用眼神示意托尼也坐下，“彼得最喜欢俄罗斯方块，而我，更多的时候，只是在游戏里走地图。”
阁楼的昏黄灯光让托尼看不清楚，因为月亮和星光在今夜也很明亮，两种光纤在顾本身上来回交织，黑眸在这个气氛下，只能显得更沉静，所以托尼完全没想到这个强大的存在，居然——
“走地图，听起来很特别，我能看看你是怎么走的吗？唔！——”
托尼刚坐下，就感觉脚下一轻，周围的所有事物都好像泡沫一样消失不见了，而他，以及坐在旁边的顾本正在升高腾空。
皇后区就在脚下，而他正奇妙的坐在看不见的空气里。
紧接着，托尼发现脚下的一切都变了，飞速的变化着，“这是？”从皇后区，一下子变换到曼哈顿，再朝向遥远的海面，飞跃渡海，顺着白鲸的背鳍一下子跳跃到东方的长城上，“你这是在旅游吗？”
钢铁侠的理智告诉他这不可能，但五感所有传来的真实感，都告诉他，他们是真的从那个小阁楼飞了出去，飞的很快，还很远。
这应该就是顾本的能力。
穿梭空间吗？
托尼不忘时刻收集顾本的情报资料，从贾维斯嘴里得知对方能穿梭宇宙空间，和真实感受可是完全不同的体验，“所以，顾本你喜欢看风景？有时候居高临下的感觉的确很美妙，我把复仇者联盟大厦建造的那么高，也是因为有这种偏好。”
顾本侧头看他，眼神略略带了些迷茫，“喜欢？这是地图，不是风景。”
那应该不能称之为喜欢，在作为守护者的日日夜夜，顾本已经习惯于‘看着’这个宇宙的各个角落，这种习惯非常的根深蒂固，深入血液，根本就成为了他的人生和生活。
这时候，周围的场景已经冲破了地球，托尼发现他们已经在宇宙里流浪了。
脚下的星辰，旁边有触手可及的彗星，甚至能看到偶尔闪过的外星人星舰，宇宙并不寂寞，反而很艳丽，有无数的色彩，无数的痕迹，无数的生与死。
只是这一切都很静，安静的只能听到他们的呼吸声。
顾本神智有些飘，他随手将袭面而来的陨石击碎，又睁开眼，让红色的眼眸里定格着一颗即将毁灭的星球上。
接下来，滔天的洪水凭空而现，将这遍处是岩浆和焦土的星球各处灌溉，顾本并没有直观的去动用能力，这就好像是自然规律一样。
但这对他而言实在无聊。
托尼觉得自己的呼吸也听不见了，确切说，他被震撼到无语，说不出话来。
顾本这时忽然问：“你是不是不喜欢？这种走地图的游戏的确很无聊，如果是你的话，应该喜欢更热闹一些的吧。”
他喝醉了，自制力减弱，就想找点新鲜的事。
“什么热闹？”托尼估计自己现在像个复读机，因为毕竟他这会也实在是不知道要表现出什么态度好。
和这位阁下的距离是接近了，可了解到更多的一些事后，感觉很多事情拉的其实反而更远了，就好像于宇宙和灰尘的区别一样，这让托尼有些泄气，“我上学的时候，有辅修过天文学，不过只一个月我就放弃了，每天花时间盯着太空，是没什么意思，我更喜欢混迹酒吧。还有，你是不是喝——”
顾本转头看托尼，眼眸殷红。
但他忽然就笑了，眼眸弯成恶作剧般的弧度，笑嘻嘻的说：“那我们瞧点别的。”
意识到对方是真的喝醉了，再加上那双注视着他的红色的眼眸，钢铁侠本来正要回想起一些不好的记忆，结果这家伙居然给他卖萌！
醉酒的人真可怕！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偷喝的，喂，本，你等等，我们先——”
轰！
要炸开天花板般的摇滚音乐顿时在他耳朵边上炸开。
托尼目瞪口呆的往下看，只见一个在他所见过的夜店里绝对可以排名top2的大型娱乐场所，无数的钢管女郎，只差把架子鼓敲废掉的疯狂鼓手，以及拼命拨动琴弦的乐手们，酒精的味道简直是腻在空气里。
穿着高档裸露的男男女女在舞池里摇晃身体，沉醉无比。
“呃……”
第二天，有些‘嗨’高了的托尼浑身散架一样的从床上爬起来，接过小呆给他递过来的漱口水，略带痛苦和□□的问道：“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
“贾维斯和本先生一起送您回来的。”星期五回答。
“什么？他还能送我回来吗？”托尼支撑着脑袋，深感体力不支，昨天顾本喝醉后，带他到处‘走地图’，那个夜店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他们还参加了‘交响乐团’的盛宴，‘原始部落’的篝火晚会，‘马戏团’的午夜表演等等。
无数个热闹、嗨翻天的大party。
托尼感觉自己现在耳朵都有点耳鸣，无数复杂古怪的音乐在他耳朵边上无限的循环播放着，等他起来，拿着桌边的毛巾擦了把脸，也没有感到丝毫好转。
这让他痛定思痛，把#酒与顾本两不相见#列为复联准则里的最高项。
星期五对这个问题，也诡异的沉默了片刻，最终，她才回答道：“本先生最后在离开时，经过队长的照顾，应该酒醒的差不多了。”
“最后离开？”钢铁侠敏锐的捕捉到了关键词，他脸皮抽了抽，谨慎的问：“队长在哪？带我去找他。”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与太阳肩并肩，我浪了，堕落了，我只想太阳托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