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仲群和马廷尚进了大堂，曹仲群全然没把恩寿放在眼里，自顾打量起这古代审案的公堂来，这跟电视里放的清剧还是有一不一样，至少案桌上摆的是四个签筒，而不是一个。恩寿见这个叫曹仲群的一个的新军参谋官，竟敢藐视他的官威，满脸怒气的瞪着曹仲群，要用眼神把曹仲群杀死。马廷尚实在看不下去了，拉了一把曹仲群衣袖，曹仲群才回过神来，向恩寿报以致歉的微笑，不是我故意藐视公堂的，只是有好奇这古代审案的地方而已。

恩寿没有半开堂的问案的意思，他在等，等王毓江这个天杀的奴才。等了好一会，一个戈什哈急匆匆地走到恩寿面前，手捂着嘴声的给恩寿了句什么话，恩寿没理在场众人，从后门出去了。

恩寿来到后衙，见王毓江在里面等候，让一些闲杂人等先下去。王毓江见恩寿过来，连忙行了一礼问了声好。“王毓江，你这个杀才，看你干得什么好事，我一大早醒来，就被你手下近千军丁堵了巡抚衙门，你倒好，出了这么大的事，半天都不见你的人影。”恩寿一见王毓江就肝火直冒。

“大人，下官知错，是下官没管理好新军才让这群兵油子冲击了巡抚衙门，都是下官的错。”王毓江大冬天的满头大汗，还在睡梦中被家丁叫醒，新军千余人在曹仲群的带领下冲击巡抚衙门，要状告他王毓江贪污军饷，着实把他给吓得不轻，赶紧备马车到巡抚衙门来了解情况，一边又派人通知刘鸿恩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带兵到巡抚衙门弹压，刘鸿恩这狗才，营里走了一半的人竟然没有丝毫动静。

“哼，现在不是认错的时候，巡抚衙门还被你手下那群兵丁围着，手里捏着证据坚持要告你王毓江贪污新军饷银，你是想办法把他们赶回去呢，还是让我秉公处理？”

王毓江掏出手绢来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大人，我已经通知新军协统刘鸿恩带兵前来巡抚衙门，我这就去把他们驱赶回营，不让这群军丁耽搁巡抚大人处理公事。”

恩寿很满意王毓江的态度，脸色转好了。当奴才就要有当奴才的样，别想着现在大清实行新政了，就翻身过来当主人了，这大清皇帝还是爱新觉罗家族的，还是满人的大清。“嗯，尽快把府外的那群苦哈哈给我撵回去，我还没吃早饭呢，当兵就要当兵的样子，不要动不动就跑到巡抚衙门来闹，像什么样子，还有，我不允许以后再出现类似事情生，至于你怎么做，那我不管，当我巡抚衙门是菜市场，想来就来，一定要把带头闹事的人抓起来，以儆效尤。”

“大人，为二人为6军部年前下派到陕西新军来的，而且那曹仲群是庄洵庄粮台的亲外甥，我怕把他下了狱，为引起事端的。”王毓江以前还只是想把曹仲群撵出新军，但出了今天的事，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曹仲群你不仁，别怪我不义，不把你整死我睡觉都睡不安稳。不过他要想整死曹仲群还有所顾忌，庄洵在陕西为官十余载，亲朋好友众多，在陕西官场上的能量不，要是他真要把曹仲群给杀了，庄洵反扑过来他也不好受，他要借恩寿的手把曹仲群宰了，那样庄洵就没得。

“哼，你王毓江平时胆子不是这么啊，这会变老鼠了，他既然敢带兵冲击巡抚衙门，我把他捕了6军部也没话，至于庄洵嘛，一个的陕西粮台而已，我不找他麻烦他就烧高香吧。”恩寿出身于一个满清勋贵家庭，本身并无多大才，而又好高慕远，典型的志大才疏，是靠恩萌走上官场的。恩寿十分看不起洋务派，在官场上是出了名的铁杆守旧份子，为人又无比贪婪，不为朝廷所喜，所以前二十年供职的都是些闲职，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庚子年，八国联军八侵京师时，带着几十名家丁跑出京师时竟然遇到了同样落魄的銮驾，就伴随着銮驾向西逃，走宣化，过太原，到西安，从那之后他的品级就直刷刷的往上涨，官运亨通，直到光绪二十九年做到了从二品的陕西巡抚。自从做陕西巡抚，替天子牧守一方以来，他更是狂妄自大。王毓江起曹仲群是6军部派下来的，陕西又有庄洵这个后台，他想都没想，事情就揽下了。我连陕甘总督长庚都不放在眼里，我把你曹仲群抓了，你6军部和陕西粮台能把我如何？

王毓江心里乐开了花，脸上丝毫表情都不露的道：“大人英明神武，庄洵定是入不了大人心上的，曹仲群和马廷尚是个祸害，他们来新军短短时间就在新军里组织起了个新军自救会，今天参与冲击巡抚衙门都是新军自救会的会众，所以大人，下官觉得应该把他俩明正典型，冲击官府可以以叛乱罪处的，这样才能体现巡抚衙门的权威，体现大人的权威，也方便下官在新军中处理自救会余党。”王毓江自然没把马建蕃和刘恩存放在眼里，曹仲群和马廷尚没到新军时，陕西新军不是相安无事么。

“哦，这两子还有这能耐，嗯那就押进大牢秋后问斩，看他们还怎么能。”恩寿这算是判了曹总群和马廷尚死刑，还在公堂里四处乱看的曹仲群突然觉得背脊凉，曹仲群嘀咕了句，***，恩寿不会把我就地枪决吧。

恩寿看见王毓江在旁边咧开嘴笑，于是道：“王大人，本官新纳了一房妾，准备给他修个别院，只是手头有不宽裕，所以耽搁了。”

王毓江怎么听不懂恩寿这漫无边际的话的意思，：“大人为陕西一省所操劳，修个别院这钱怎么好意思让大人出呢，下官回去就让下人送来五万两，大人你看够不够。”王毓江嘴上如此，心里暗骂道个老不死的，生儿子没屁眼，老子辛辛苦苦从新军上压榨钱，全被你给拿去了，结果到头来，新军跑到巡抚衙门来闹饷，全是我的责任了。

恩寿搂了搂胡须，红光满面的道：“够了，够了，就修个别院而已。”

这时门外一人来报，陕西6军混成协统领刘鸿恩带人在衙门口与闹饷兵丁对峙。王毓江便向恩寿道：“大人，公堂上那二位还请大人派人捉拿，我这出去把那些兵丁弄回营去。”恩寿嗯了一声，王毓见恩寿再无交待，就匆匆出府来。

陕西巡抚衙门门口，刘鸿恩将营内剩于新军全数带了过来与马建蕃带来闹饷新军兵丁对峙着，虽刘鸿恩一方人数稍少，但都着枪过的。双方都自觉地约束着队伍，都在等巡抚衙门里的结果。

刘鸿恩正准备进巡抚衙门探个究竟，看见王毓江在两个戈什哈的护卫下走出府来，连忙上前去，“大人，里面如何。”

王毓江没回答他的问话，劈头盖脸的骂道：“你个狗才，军营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事先都没一警觉，你这个统领还想不想干啦。”

刘鸿恩被骂得一脸哭相，谁知道曹仲群这伙人是怎么串通的，这段时间都很注意了，还收买了两个自救会员，一有情况就来报，没想到曹仲群这伙人神通广大般地串通起如此多的新军士兵跑到巡抚衙门来闹，早上听到这个消息，都被吓傻了，连忙到军营聚集起部众，带上武器赶到巡抚衙门来。刚到巡抚衙门，听曹仲群和马廷尚已进公堂了，心都凉了半截，这会又被王毓江一骂，更是不知所措了。

王毓江见刘鸿恩不话，又厉声道：“还愣着干吗，把你手下那些人都给我领回去好好管教，曹仲群跟我斗还嫩了，巡抚大人已将二人以冲击巡抚衙门之罪下了大牢，只等秋后开刀问斩。”

刘鸿恩一听曹仲群和马廷尚下了大牢，马上笑了开来，“大人英明，我这就把这群欠管教的兵油子们带回去。”完扭头走过到闹饷新军前面，吼道：“你们都不想活了，被曹仲群一唆使就跑来冲击巡抚衙门，知道冲击官府是什么罪吗，杀头之罪，曹仲群和马廷尚两个以被巡抚大人下了大牢，都给我回营去。”

闹饷的兵丁一听，曹仲群和马廷尚被下了大牢，都六神无主、不知所措了，刘恩存已不是新军之人，躲在后面不好出面，马建蕃谨记曹仲**待给他的事情，也不话。

刘鸿恩见收到了效果，接着吼道：“都给我回去，堵在衙门口的人已叛乱罪处，就地枪决。”

马建蕃见事情展到这一步，也全在意料之中，就向身旁亲信之人：“传下话去，先回营，等待事情明了，再做打算。”话很快就传递了下去，闹饷新军只能在刘鸿恩带来的人看压下向营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