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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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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手环在云若飞的掌心,依旧有着无以伦比的光芒,犹如那星辰皓月,夺目却不刺眼。而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她要做出何种的反击,所以纷纷忠心的护主,继而戒备的盯着这个非同一般的东西。

躁动的声响,让方才还在缅怀萧允明的白铭心中起疑,果不其然,又听无情脱口而出,说:“若飞,不可啊!”

白铭方才明白原来此前云若飞的一句话,并非只是一句气话,可她如今的剑伤还未痊愈,倘若七星手环一旦脱手,只怕会有性命之忧。

想到此处,白铭转过身,伸手探寻近在咫尺的云若飞,说:“你在做什么?若飞,不要做傻事,千万不要!”

然云若飞看他第一次的惊慌,尤其是那略带焦虑与迷茫的手,更是心痛,说:“白铭,以前我总对你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被困雪牢!我已经害你至此,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你,好不好?”

白铭循声抓住了云若飞的手臂,不顾众目睽睽与师徒有别,紧紧地抱住了她,摸着她的头,有些后怕,压低着声音,说:“吓死我了,你在开什么玩笑!没有了手环,你会死的,你知道吗?”

云若飞哽咽的说:“我宁愿死,也不要你这样,我不要,我不要!”

白铭红了眼,将自己的下巴顶着她的头顶,幸福的说:“如此,我已满足了!真的!西明国主,想听什么样的预言……”

话音刚落,北帝一声无可奈何的怒吼,而明王府的所有人更是异口同声的劝阻说:“白公子……”

云若飞哭着在白铭的怀里挣扎,跺脚、推托,却终究拗不过武功高强的他,唯有不停的说:“不要,不要,白铭,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这样,我还不起……我还不起!”

然白铭却在她耳边,轻声说:“你早在很久以前,就还清了!”

回想那一日皇宫别院之中,白铭深重雀蛊之毒,劫后重生,睁眼就看到身旁的女人为他哭得红肿、疲惫,甚至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他面对所爱,重生之余唯有轻轻一吻,即便被北帝撞见,却依旧心中坦然,因为他知道,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云若飞依旧不肯,高举手环想要丢弃,然白铭依旧那般懂她,抓住了手环,顺力为她戴了进去,说:“你一直信我,虽然我知道我曾经骗了你!”

云若飞死命摇着头,不假思索的说:“没有,你没有骗我,你一直都是我最相信的人!一直都是,永远都是!”

白铭会心一笑,说:“既然如此,我答应你,我会接你出天牢,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好不好?”

温柔一话,依旧是他白铭独有的笑容,云若飞仿佛又想起第一眼见到他时,弯月灵动、笑得像一只狐狸,却那般令人信赖,仿佛愿意以命相托。

她又一次被说服了,仿佛只要是白铭说的,她都信。

白铭满意的说:“诸位,预言我可相告,但是否需要回避!”

陈皇顾忌得的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侍卫,徘徊不定,却吃惊的听到萧允言说:“众将士听令,撤出明王府!”

“南国太子!”陈皇说:“圣君诡秘不详,你此举是否太过冲动!”

北帝气愤,看着陈皇,几近挑衅,不屑的说:“陈皇,我终于知道西明国为何会陷入如今之地,就是因为你太过瞻前顾后!”

“你胡说什么?”

北帝愤然,说:“我胡说吗?虽然是你亲子被雀蛊所杀,难道不是因为长孙一家的逼宫之举,让你唯恐内乱,才来南国借四国和谈,求得一夕的缓和吗?当断不断、该斩不斩,让长孙一家如今如此得势,就是你瞻前顾后所得!好听了,叫权衡利弊,不好听了,就是懦夫之举!”

陈皇羞愤,长剑居然指向了北帝,说:“哼,无知庶子,你杀父弑兄夺得皇位,有何资格说我!”

北国的护卫眼见帝王受辱,伤了国之体面,将手中武器兵刃所改,指向了陈皇,与西明国的侍卫相互抗衡。

然北帝本就不同寻常,眼神之中充满邪气,不仅毫无所谓,甚至笑得肆无忌惮,说:“那又如何?我本就是个弃子,倘若不杀他们,又如何给你机会在这数落我!”

陈皇不曾想北帝居然这般坦荡,本以为的精明与三分道义之间,居然有着这样的阴邪与残忍,一时之间竟也无言以对。

南帝此时说:“一将功成万骨枯,陈皇此言,太过!”

“是啊,是啊!你们都与北冥山关系密切,当然信任他!我西明国有什么?”陈皇早已丢了帝王的体面,像一个被孤立的老人,竟然开始胡说。

见南帝似乎依旧淡定自若、不为所动,更是有些自愧不如,羞愤的说:“南帝,一直以来你似乎什么都不怕!可你想过如今的东陵国和西明国吗?你南国,不仅有苏逸之这样的金山银山、有萧允言这样的万众归心,还养出了这么一个朱雀恶灵,你怕什么!”陈皇说:“你又没有外戚夺权,因为这南国是没有皇后的!”

陈皇口不遮掩,是恐惧是无奈与疯狂,南帝本也不愿意与其多争,然他却提到了林青梅,甚至胆敢将她与长孙皇后那样的人相比,简直让他忍无可忍!

南帝终于是怒喝震怒:“够了,陈奇!我萧景天这一辈子,只有一个皇后,那就是林青梅!没有外戚夺权,是我皇后的贤德,也是我南国的福气!你若再辱及于她,举国上下,也不惜与你西明国开战,就少了这些客道!”

林清桂心中感激,虽然低着头,却难以平复心中的感动,唯有以行动支持南帝,拥护侄儿,转身对所有将士,说:“殿下有令,退出明王府!”

所有将士没有迟疑,井然有序的收起兵器,心怀敬意的离开了院子乃至明王府!

此时,就这一夜的漫长,似乎也即将告于段落,而那原本曾经拥挤的院落,如今也变得极为宽敞。

云若飞依旧在白铭的怀里,数着他的心跳,依旧那般平静,那般沉稳,那般让她舒适。

白铭摸了摸她的头,不曾转身,只是说:“陈皇,你实在不应该!你在南国护城军面前,数落的是南帝,侮辱的却是西明国!你让外人如何看待,也让你身后的侍卫如何自处?”

陈皇哑口无言,步步后退之余也显得有些无力,身后的侍卫依旧忠心,扶住了他,让他心中感动的回头看了一眼,说:“你们都退下吧!”

“可皇上!”

“下去吧,北冥山的预言不是谁都能听的!不然方才他早就说完了!下去吧!”陈皇有些疲惫的说。

那些侍卫踟蹰片刻后,便诰命退了下去,却依旧回头看了几眼对着陈皇虎视眈眈的北国护卫与北帝。

北帝敬重忠心之人,说:“西明国有如此忠心的将士,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怕什么!长孙家终究是外戚!西明国是陈氏天下!”

说完大手一挥,让北国护卫也退了下去。

白铭笑着说:“陈皇算是个好皇帝,只不过不是个好的帝王!陈皇,你想问的是什么?”

陈皇以剑为杖,说:“太子,我的太子,是否可顺利继位,长孙家一直虎视眈眈,打算扶持年幼的九皇子!”

白铭手指点算之间便了然于心,说:“太子乃天命所归,继位乃是必然!谁若敢挡,便是与天意违抗,届时必将见分晓!”

“你虽然做好了准备,可你说的可真多啊!”北帝依靠着发出咕咕之声的白鹤,郁闷的就地而坐,嘲讽的说。

初语心疼的飞到了白铭的身边,用自己的小脑都戳了戳他的侧脸,惹得他又是坦然一笑,说:“陈皇,回去吧!东皇那……替我赠当今太子几字……”

却在此时,不曾想天上的雪居然越下越大,仿佛也卷起了风雪,让院子之中的人仿佛置身与北国山巅一样,有些站不稳!

北帝拍地而起,说:“臭小子,我觉得够了!你已经违背了这千年的血誓,预言本就是一生一问,否则天会有异象的!”

云若飞紧张的抬眼看了白铭,却见他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都说了,也就不差谁了!你与东皇算是老朋友,我知道你在这里,多少也有些当初对东皇的允诺!告诉东皇的太子,1年后的今日,将会有大事发生,影响他的皇位!”

陈皇看着白铭,说:“那……是不是意味着此时不可开战,需要休养生息?”

北帝气愤,说:“重来只说预言,不可出谋,难道你忘记了吗?”

陈皇有些羞愧,看着安分的云若飞,身上的火焰虽然渐渐消散,却依旧不安的指着她说:“她……真的不会累及四国吗?当初预言明明说……”

“预言重来不会错!20年前的预言如此,方才我说的也是如此!”白铭迎着风雪,脱下了自己的外衣,为云若飞小心翼翼的穿上,说:“陈皇,难道还有什么需要我解释吗?”

虽然不解,但陈皇似乎也从今晚的所有事情之中有所领悟,故而唯有选择沉默,更何况如今风雪越来越大,让他开始担心这异象是否会牵连于他或者如今的西明国!

南帝悠悠然,看着很快在地上堆积的白雪,说:“我想问的,可能与预言无关,但……我希望你能够实话告诉我?如今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将来会是何去向?”

云若飞某然抓住白铭的衣袖,他转身笑了笑,说:“你的安排没有错,她方才的托付也没有错!这个孩子与北国有缘、于北帝有益,正因为如此才有了当初你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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