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没有吗？”

听着石头像白痴的话，又见他眼神之底那样的干净纯粹，这一刻姬野真的相信石头这个人真实的本质。

“师兄，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但是你一定要如实的回答。”石头忙点头，姬野道：“你是什么时候感觉这股气息的，就是刚才你挥拳出现的这股气。”

“什么时候啊？”石头皱眉，思绪追忆了好半天。“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是我跟着师父的第八个年头。”

照刚才石头所说，那么也就是石头刚好十岁就修炼出了这一股古怪的气息。以正常修行者修行进程来看，用了整整八年时间，才能感受到气息的存在的确有些缓慢。但这八个年头在姬野看来又不是准数，毕竟他跟着慧觉的时候才两岁，总不可能慧觉刚一收留立刻便传他菩提禅法吧。依姬野的猜测，石头充其量只花了五六个年头。

“师兄厉害呀。我再问你，师父可曾与你说过这到底是什么气呢？”姬野喜道。

“嘿嘿，师弟呀，现在也就我们两个，也不怕他人听见，我就与你说一个有关师父的小秘密。你别看他年老八十，其实有的时候像个孩童的心性。在我感觉到这股气便曾与他询问，他告诉我说是老子的气。我虽然并不聪明，但也不傻，自然是不信的。又问了一次，他又说是佛爷的气，简称佛气或者佛息。”顿了顿，石头又道：“刚开始我只能稍微感觉到这股气的存在，随着时间流逝，渐渐的我感觉这股气就好像在我的身体里生根发芽，就像是一颗种在我身体里的种子，越长越是茂盛。我本以为世间所有人都有这一股气，原来师弟你身体里没有呀。”

“佛气，佛息？”拐弯抹角，旁敲侧听，终于从石头口中探到了信息，这个时候姬野心里简直是乐开了花。“师兄，你之所以能够感受到这股气，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强，不会就是因为那一本菩提心经吧。”

“这我就说不准了，可能你需要去问师父。”抬头观天，只见日头即将午时，石头回身一看，水槽里可用的清水有限，好像连做一顿午饭还要欠缺。“师弟，很快就要午时了，你肯定也饿了吧，我先去后山溪边打水，打完水我就去做饭。”

“好的，师兄。”

石头取来两个木桶，木桶大小容量倒是没有什么稀奇，但当石头拎着两个木桶，突然脚下生风，还没有来得及让姬野看清，只见一道残影掠过，石头便像风一般离开了草庐。

神识感知，空间之中并未残留所谓的佛气，石头仅仅只是使用了自身本体的能力，然而，其速度竟如此之快，直教姬野咂舌。

“你在发什么愣呢？”

单听声音便知道是莫璃，指着石头离去的方向。“刚才你看见了没有？”

“看见什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何曾见到稀奇怪事？

“刚才石头师兄，他……”

“莫璃也回来了呀，我们这佛陀山景致还不错吧。”话还没有说完，便听空间中传来石头的声音，原本误以为是错觉，不想回头一瞬间，石头脚步轻盈，拎着装满两桶的清水，滴水不漏将其倒入储存的水槽。

“佛陀山的确是块宝地，我仅仅只是在山巅呆了片刻，竟让我心境有种说不出的愉悦。还有佛陀山的山貌，远看有着人显著的五官轮廓，要不是你们坚称天然形成，我还以为是人为的神工雕琢。”莫璃道。

“喜欢就好。你们再忍上片刻，容我再提两桶水就替你们做饭。”

“你现在看见了吗？”

莫璃一双眼睛也看得直了。刚才还和石头一语一答，不想他话还没有落地，只见石头再次拎着水桶，转瞬之间草庐前后何曾还有他的身影。

“你前脚刚回，石头师兄旋即前往后山溪边打水，而我们方才言语不过两句，他竟又拎着两桶水返回了草庐。”姬野激动道：“起初我还以为石头师兄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想到师父早已传他菩提禅法，菩提禅法好像比我想像中还要厉害。”

“我在山巅见过后山那条溪流，距离固然并不远，但一去一回少说也有二十多里。”眺望蜿蜒的下山路，莫璃脸上也是惊愕。“如果事实与你说得无差，菩提禅法的确有些神奇。”

“何止是神奇！”

姬野立即释放感知，臆想能够在石头回来之际，感知他使用的奇妙身法，但这一次等了好半天，迟迟不见石头返回。

“回来了，我回来了，让你们久等了。”

长时间没有见到石头返回，姬野只好放弃。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阴差阳错，偏偏就在他收回感知，石头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冒了出来，旋即只见他依旧提着两桶清水，但肩上挂着两条大青鱼。

“说来真是我们走运，刚才在山下正准备离开，不想身后突然一个浪腾，我定晴一看，在水下竟有一条大青鱼，我观它只是溪水岸边游来游去，不曾往深水处游，就守了它好半天。”石头将两条青鱼放下，一边说，一边将清水倒入水槽。“你们猜怎么着。这家伙迟迟不曾往深水游，原来是在水草那处与这条青鱼幽会呢。待它们浮上水面换气，我一左一右，来了一招黄雀在后。哈哈，中午我们有鱼吃了。”

“师兄好本事，下水抓鱼，浑身上下竟未湿半片衣襟。”姬野道。

“那只是我守得巧，站的位置恰到好处。好啦，你们静候，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石头将一条青鱼放入水槽，另一条则被他拿进了灶房，不过多时，便升起了袅袅吹烟。

“师兄，我能再看看你的菩提心经么？”

“就在枕下，你拿来看就是。”

姬野向莫璃使了一个眼色，旋即两人来到中间的草房内，顺手从石头枕下取出巴掌大小的菩提心经递到莫璃的面前。“我这师兄不知是脑子不灵光，还是刻意而为，旁敲侧击好个半天，通过我最终的分析，好像他现在能够有这般的造化，全都是凭着这本菩提心经。可刚才他与我看我，就瞧了几个字便再也看不下去了，要不你也看看，是否这里面暗藏什么门道。”

“慧觉收你为徒，石头是你的师兄，他让你看自然是因为你与他同门，而我则是一个外人，假如这里面当真记载着慧觉大师的菩提禅法，届时被他知晓，又或是坏了什么规矩，恐怕会有麻烦。”莫璃道：“你也不必心急，按昨日和前日时间推算，慧觉大师不出日幕必然会回山，届时你再询问他便是。”

“话倒是不错……”想了想，姬野又将菩提心经塞回了石头床枕。“的确是我太过心急，那就等师父回来，我再与他问个详细。我想既然当初陈江也建议我前往佛陀山，而这次又有炎华师父的托付，慧觉师父应该不会拒绝我与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