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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决裂暨死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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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玄尊长走了,隆华殿里只留下天景自己。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刚才陆离就在她掌心里捧着呢。重生以来,她第一次看到他,第一次离他这么近。如今的陆离,就剩下一缕魂了。

天景伏在桌上,把脸埋在臂弯里,轻声地唤,“陆离!”

她的声音大了一些,“陆离!”

她坐直了身体,看着前方,声音更大一些,“陆离!”

她起身,在隆华殿里走来走去,边走边叫,声音越来越大,“陆离!陆离!陆离!”

她在为陆离招魂,她记得小时候曾经在古代榆村里看到过这样的招魂仪式。逝者的亲人要在房前屋后不停地走,边走边呼唤逝者的名字,就能唤得逝者回家。

但是她忘记了,为亲人招魂的时间都不能迟于头七之前。她这一场招魂晚了三十多年,这里也不是陆离的家,而且,陆离已经没有三魂七魄可以唤回,他只余下了那一丝残魂,被封在聚魂瓶中。这一场招魂,必然是要失败的。

可是天景不管,她一直走一直唤。后来她走不动了,瘫坐在地上,向着隆华殿高高的屋顶大喊,“陆离!陆离!陆离……”

这时已是深夜,有个人就站在隆华殿外,静静站着,静静听着,听他心爱的女人正在喊另一个人的名字,已不知喊了多少遍,喊得声音嘶哑,声声泣血。

她每喊一声,就是在他心上狠狠扎下一根刺,痛得麻木。

终于,隆华殿里,寂静无声。

天景醒来时,觉得身上有些暖。这温暖的感觉她太熟悉了,她睁眼,自己果然是在贺云阳的怀里,双手被他握着,丝丝缕缕地暖意正从腕脉流向全身。

她不想动。她真是贪恋这温暖,这温暖他给了她二十年,但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贺云阳脸色倦怠阴郁,但没有怒气,他开口,声音沉沉,带着无奈的隐忍,“天景,我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在意,我只问,你还愿不愿意跟我走?”

这句话的诱。惑太大了,既然贺云阳不在意,那就跟他走吧,做他的妻,再享受三天的温暖,然后死在他怀里,她这一生就结束了。

可是不能这么自私啊,贺云阳是她此生最对不起的人,她欠他太多,还不了他了,她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给他自由,助他重生,就像陆离当年助她重生那样。

她摇头,用力挣开他的怀抱,摇晃着站起,坐在椅子上,冷冷道,“我不会跟你走的。你不想听,我也要把所有的事情给你解释清楚。”

贺云阳的眼神黯淡,他点头,“好,你说!”

于是天景开始讲她的前世,“我本是天界瑶池里的一株净月莲……”

那一段记忆她已经很久没有细细回想了,但今天说起来居然清晰如昨,她经历过的每个人,都没有一点模糊。当然,关于陆离的部分更加清楚。

她告诉贺云阳清瑶和陆离的全部过往,事无巨细一五一十。包括本体初开时,她如婴儿般和陆离“赤诚”相见,还是穿了他的青衫遮体。包括她和陆离在繁星海边的亲吻,还包括她依在陆离怀中,让他抱着她,一剑斩蛟王。

她不放过任何一个清瑶和陆离亲密的细节,详细描述了会让贺云阳嫉妒羞恼的每件事,她终于说完了,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贺云阳,等待他勃然大怒,拂袖而去。

可是贺云阳没有发怒,他怔怔看着她,似是在思索;她也看着他,琢磨着他怎么还不生气?贺云阳可不是没有嫉妒心的人,上一次她只在玄思井边坐了两个时辰,他就生了她五个月的气。这次她交代了全部的事情,贺云阳怎么会这么平静?

“这些事于你无关!”贺云阳开口的第一句话让她惊诧,“那是你的前世,和现在的你没有关系。现在你是陈天景,你在十四岁时遇到了我,陈天景只认识贺云阳,是不是?你为什么要抱着前生的记忆不放。跟我走吧天景,我们一起去过现在的日子。”

“现在的日子?现在的日子!”天景默念着这五个字,恍然如醍醐灌顶。是啊,现在她是陈天景,现在的日子,是陈天景和贺云阳的日子。她向来自诩聪明,可是用了三十四年都没想通这个道理,她不肯放过自己,她和前世苦苦纠缠。

原来生命是要活在现在的,日子是要过在今天的。

贺云阳点化了她,可这点化来得太晚了,如果她在昨天想通,她就不会拒绝天玄妙尊长的治疗。可是她当时没想通,她断送了自己的生路,断送了她和贺云阳的未来。现在她的日子一共只剩三天了。

古人说朝闻道,夕死可矣。她已经明白了这最简单又最重要的道理,她可以死了。她会记住这个道理去走轮回路,来生,她不过再用昨天的错过为难今天。

但是,在死之前,她要给贺云阳自由。

她看着贺云阳冷笑,“你还不明白吗?无论前世今生,我喜欢的人只是陆离,我和你在一起,只为了你的背影像陆离这一点。贺云阳,如果你的脸也长得像陆离,我也许早就嫁给你了,可惜啊,你除了背影,再没什么像陆离之处了。”

这话果然起了作用,贺云阳猛地一震,蹙紧了眉头,眼里尽是疑惑,“天景,我不信,我们相处二十年了,就算开始你只把我当作陆离的影子,可是后来,你不是了。后来,我在你眼里就是贺云阳,你是真的喜欢我,是不是?”

天景差点落泪,她想说就是这样,贺云阳,我已经有很长很长时间不觉得你的背影像陆离了,你不是他的影子,你就是贺云阳。我此生唯一的爱人贺云阳。

可是她笑得更冷,“贺云阳,世上大概不会再有人比你更会自作多情了,我若是真的喜欢你,为什么在玄思井里看到的不是你?如果你能有什么地方比陆离强,我也许会放一些心思在你身上,可是你半点也比不上他。陆离杀蛟王孟晔,他抱着我,只用一半的力量,只挥一剑,就取了孟晔的性命。而你杀那条墨蛊之王时,几乎把命都拼上了,要不是我去救你,你大概都没有今天。还有,昨天在城头上,你又无能又可笑,除了带着我逃走你还会什么?如果是陆离,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解了昀城之围。你只不过是空长了副漂亮皮囊的绣花枕头而已,你自己说,我凭什么喜欢你?”

贺云阳在发抖,天景的话结结实实打在了他的痛处。昨天看到了天玄尊长的惊天一剑,又知道了此人原来就是陆离的师傅之后,贺云阳就在想陆离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就在暗自纠结自己一定是完全比不上这个素未谋面的竞争对手。

他自己琢磨纠结也就罢了,现在被天景直接说出,被他至爱的女人用这么冰冷,这么不屑的嘲讽口气说出。每句话都像一记耳光,重重抽在他脸上,抽得他痛极愧极,无地自容。

天景的眼睛还在冷冷盯着他,似是在笑。贺云阳觉得总得为自己说些什么,他虚弱地开口,“天景,你这样比较不公平,我是凡人,陆离是神仙,我怎么可能比得上他。”

“呵,你既然知道比不上陆离,还在痴望些什么!如果不是你的背影像陆离,我根本就懒得看你一眼。不过这二十年只看一个背影,似是而非的,我也累了,你走吧,从此我们没有关系了!”

“二十年……似是而非……”贺云阳喃喃念着她的话,忽然大吼道,“陈天景,你也知道已经二十年了!我喜欢了你二十年,对我来说没有人比你重要,包括我自己!我这么深重的用心就换来你的似是而非吗?我二十年来全心全意的对你好,你就这么伤我!陈天景,你前世是无心的妖,今生是冷血的人……罢了,过去的二十年我不后悔,但是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认识你!”

贺云阳说罢,转身就走,但随后又回了身,对天景厉喝道,“把我母亲给你的凤头银钗还给我!“

天景一怔,那根银钗是贺云阳的母亲给自己的信物,她给了自己那根银钗,就是承认了自己是她的儿媳。她是这么多年来唯一的承认她和贺云阳恋情的长辈。那根钗子对她的意义何等重大。

“快还给我!贺云阳又是一声厉喝。天景不敢抬头看他,怕让他看到她眼里的痛楚和不舍,起身走到书桌前,打开一个抽屉,取了银钗,递给他。

他接了钗子在手,却一眼不看,眼睛只盯着她,声音平静但冷凛如冰,“陈天景你记着,从此刻起,你我,恩,断,义,绝!”

他一字一顿重重说完这四字,松手,叮叮铛铛一阵脆响,银钗断作四截落地。

贺云阳走了很久,天景还呆呆站着,看着地上的断钗,想着她和贺云阳的恩断义绝。这是她想要的结果呀,贺云阳从此自由了,他再也不用担心陈天景还能活多久,他也不用在她死后亲手了断自己的生命和她同赴黄泉路。他们恩断义绝了,贺云阳就可以好好活下去。

天景觉得胸口剧痛,又有血腥气翻上来,是她的心碎了吗?她现在真的体会到了,当初陆离对她说他后悔了,他当她是陌路时是如何的痛,他是在以心为祭助她重生,就像她以心为祭助贺云阳重生一样。

当时她不知道陆离心痛,现在她的心痛,她明白了。

“皇上,皇上!”一个宫女慌张惊喜地跑过来,被她的惨白脸色吓住了,急问道,“皇上,您怎么了?”

“没有什么,有些冷而已!”天景裹紧衣服,颤巍巍回到桌边坐下,吩咐道,“你快去叫人进来生暖炉,对了,你刚才有什么话要说吗?”

“哦,奴婢是来告诉皇上,允炆殿下回来了。他没去齐朝,他才走到孟州,就听到了昀城之围已解的消息,他就回来了。他现在正跟李大人他们说话呢,吩咐奴婢来告诉皇上,让您别为他担心了,他一会儿就过来向您请安!”

“哦,他没去齐朝很好,以后再也不用去了,不用去了!”天景扶着似有千斤重的头,闭眼喃喃,“你快去叫人进来生暖炉,朕累得很,朕想睡一会儿。”

当晚,天景口述了传位诏书,然后即陷入昏迷,御医院的太医挨个为她诊脉,挨个摇头,诊断结果倒是一致,“皇上的大限可能就在这两天了!”

这是贺云阳只身赶去救援昀城的第二日午时,贺云祥已经集结完毕了十五万的人马,决定如果哥哥到晚上还不回来,他就要率军出征打到昀城去给哥哥和嫂子报仇。

集结好军队,他就回府去安顿清和跟两个孩子,经过御书房时,他习惯性地进去看看,却看到了一个奇迹,哥哥正坐在书桌后,正在翻看一份折子!

贺云祥揉了揉眼睛再看,果然不是自己眼花,哥哥真的好端端坐在那里呢!他冲进来,兴奋地大喊了一声,“哥哥,你回来了?”

贺云阳抬头,皱眉道,“回来了,你喊这么大声做什么!我说你这两天看折子了吗?怎么在桌上堆成山了。”

贺云祥又欢喜又不好意思地笑,“我这两天是没看折子也没上朝,我还以为哥哥你再也回不来了,刚把军队集合好,准备去给你和嫂子报仇。哥哥,你把昀城的围解了吗?”

“嗯,昀城的围已经解了。”贺云阳合上手中的一份折子,打开另一份,漫不经心地说,“云祥,以后不要再叫什么嫂子了,我和陈天景,从今以后谁也不认识谁!”

可怜的孩子贺云祥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哥哥和嫂子可真是古怪呀,大军围城的危局之下,他们居然还有心思吵架,还吵到谁也不认识谁的地步!

他想了又想,还是壮着胆子问道,“你和嫂子吵架了吗?”

贺云阳又抬起头来,认真道,“不是吵架,不是分手,而是决裂!”

贺云祥被这个词吓到了,呐呐道,“为什么呀?”

贺云阳嘴角挑起一个云淡风轻的微笑,“因此我今天早上才知道,我爱了二十年的女人,原来根本不爱我!”

他笑着问弟弟,“怎么样,这个原因有趣吧?”

贺云祥当然不觉得这原因有趣好笑,他当然也不认为哥哥的笑是无所谓。他从小跟着哥哥长大,对他的脾气非常了解,哥哥是个能把心事和情绪藏得很深的人,所有的难过痛苦,失落愤怒,如果只在一般的程度,他绝不会表现出来;如果他的情绪已经能从言行看出来了,说明程度已相当严重;如果处于这种情绪中,哥哥反而在笑的话,那就代表事情已经严重到无可挽回了。

贺云祥觉得自己的智慧和理解力严重不够用,前天哥哥和嫂子还深情得生死相许,怎么一天后就决裂到互不相识,人的感情怎么可能如此迅速就天翻地覆的大逆转呢?哥哥说嫂子二十年来从未爱过他,这话应该只是气话,嫂子对哥哥的好,这些年来他也是看在了眼里的。对一个人好,却不喜欢这个人,这事可能吗?而且,就算嫂子当真从来不喜欢哥哥,以哥哥的聪明敏锐,至于要二十年才能发现吗?

贺云祥满心疑惑,但没胆量也不忍再详加追问,他也不知该如何和哥哥答话,只得吱唔一句“哥哥你累了早点休息吧,这些折子我晚上来看。”就退出了御书房。

回到府中,清和正在屋里打转呢。昨天早上听到昀城被围的消息,她当然是心急如焚,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看到贺云祥回来,忙迎上来问有没有昀城方面的消息。听丈夫说哥哥已经回来了,昀城之围已解,她自是极高兴的,一颗心总算归了位。但还没来得及疑惑贺云阳本事再大,也不太可能只身化解十万人马围城之困,贺云祥就向她通报了贺云阳和天景决裂的消息。

夫妻二人交换疑惑的眼神,然后讨论怎么会这样?再然后--就吵了起来。

这二人都是性格宽厚温柔,体贴包容的人,成亲数年来融洽亲密,就是偶尔发生争执,也能很快互退互让。这次却吵得寸步不让,面红耳赤。原因当然是都在向着自家人说话,指责对方的家人不好。

于贺云祥而言,哥哥就是神祗。哥哥对陈天景那么好,他怎么会有错。现在两人弄到这个地步,肯定都是陈天景不对。

而清和跟天景的姐妹情也非同一般,二人自小亲密,后来父皇驾崩,天景继位。俩人的长辈都去世了,所有的担子都落在了她二人肩上。天景治理朝政,清和协管皇宫,姐妹俩个还要抚养允炆,这是何等深厚而又牢固的战斗情谊。清和当然完全站在妹妹一边,指责是贺云阳不体谅天景才会弄成这样。天景一个弱女子,肩上担着那样的重任,身体又不好,每天都是在咬牙苦撑,她有情绪有脾气,当然只能对贺云阳发作,贺云阳为何就不能包容她一下,弄成现在这样,天景该有多伤心!

二人吵得不可开交。直到从没见过父母争吵的两个孩子吓得大哭起来,他们才住了口,接着就陷入冷战。

贺云阳在静心殿独坐,哪里想得到弟弟家里现在已是鸡犬不宁。他跟贺云祥说这件事,完全是无意识的。和亲人诉说,是人在痛苦到极限的本能,就和水满则溢的原理一样。他当时哪有余力考虑,弟弟听了此事,会不会回家去和清和吵架的问题。

“公子,公子!”

小吱的声音暂时把他从那些痛苦的回想里拖出来,他抬头,那只耗子正在窗格上坐着。心情糟到极点的贺云阳找到了迁怒的目标,他叱道,“半个月都不见你的影子,你跑到哪里疯去了,还知道回来!”

小吱愣了愣,争辩道,“公子,半个月前不是你跟我说的,最近没有什么事,不需要我看家。让我出去走走玩玩的。”

贺云阳一时语塞,回忆一下自己好像真是这样说过的。不好再拿这不占理的事数落小吱,就哼了一声不再理它。

小吱才回来,哪里知道这两天的事,还以为贺云阳真是因为它回家晚了生气,它急慌慌地跳到他身边,叫道,“公子,你别生气了。我跟你说,出大事了。我临回来时去了一趟大渊,天景公主就要死了,这次不是平常的发病,她是真的要死了……”

耗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天景这个名字现在是贺云阳的禁忌,听到就是锥心之痛,随即痛就转成了不可抑制的怒,他喝了一声“她死不死与我何干!”一掌抽向小吱。

他这一下出手又急又狠,小吱正在说话没防备,又是靠他很近的,被他一掌打了个结实,从桌上摔下,滚出了很远,又重重撞在了书架脚上。

小吱挣扎了几次都没挣起来,身上痛得好像真的有了内伤,但它没敢出声喊痛,坐在地上愣愣看着贺云阳。在它的记忆里,公子对它的责罚大多数是训斥和吓唬,很少真的动手,更从没对它动过这么重的手。看来,这次他和天景公主之间,真的是出大事了。

贺云阳出手之后就后悔了,他真是失了理智,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拿小吱这只忠心耿耿的孱弱耗子精出气。

他走过来捧起小吱,仔细检查着它的身体,轻声安慰着它,“小吱,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我的气啊。你哪里痛?我帮你治伤。”

小吱不说话,好像摔傻了似的呆望着贺云阳,好半天才问,“公子,你怎么了?”

贺云阳没想到它会这么问,心里一酸,差点掉下泪来,好在控制住了,不然他就真的丢人到家了。他把小吱放在桌上,把茶盏推到它面前,摸摸它的头道,“我没事,你喝些茶就去休息吧。我出去走走。”

他走到门口又转头,“陈天景真的要死了吗?”

刚准备喝茶的小吱抖了一下,点头道,“嗯,是真的。大渊皇宫里都开始准备后事了!”

贺云阳不置可否的“哦”了一声,又道,“小吱,以后再也再也不许去大渊了,这是死令!知道死令是什么意思吗?”

小吱又抖了一下,点了点头。

贺云阳说了声“知道就好!”就出门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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