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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一个都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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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之以两千人入沈阳收聚溃兵,一月间竟达四万之众,正可谓劳苦功劳。”熊廷弼转过了身,立刻便认出来人正是新任沈阳总兵李怀信,立刻招了招手,示意在身边坐下。

“怀信世受皇恩,此事只不过是尽本分而已。”李怀信口中虽是谦恭,可脸上多少也有几分得色,拱手作揖以后,方才坐下。

“只不过,肃之这回来,若是要兵员粮草,只怕会失望而归了。”抢在李怀信说话之前,熊廷弼先开了口。

“这……”李怀信把话听完,坐在凳子上,半晌没再出声。

“肃之既来,究竟所为何事?”见李怀信当真没了声音,熊廷弼却又开口追问道。

“属下想说的话,适才已尽给熊大人说完了,自然不必再说。”李怀信摇了摇头,苦笑着回了一句。

“我又何尝不知肃之那里的紧要。”熊廷弼也笑了几声,又轻叹道:“可是国事艰难,也只能依赖诸位将军和熊某共勉之了。”

“如今这辽阳城里,也只留下了三万守军。等再过些时日,待朝廷的征发的援辽大军齐至,本部院定是再设法为你调遣几分。下月初,便就有山东运来的粮饷,其中当有你的一份。”

“属下先行谢过大人。”李怀信心里虽是失望,却也无可奈何,毕竟自己也知道,熊大人所说的都是实情。这一回来,原本就没有做太大的指望,只当是挂个名罢了。

“既听熊大人说到朝廷的援辽大军。”稍待片刻,李怀信像是突然想起件事来:“大人可是知道,今日入城的那一支军,是从哪里来的?”

“今日入城的?”熊廷弼略想片刻:“听之前从城外传来的信报,应当是大同游击焦垣所率的部众。”

“焦垣?”李怀信颇有些疑惑的摇了摇头,“怀信也是大同卫里出身,那焦垣我虽不熟,却多少也认得。”

“况且适才我在城外所见的,那领军的将官只不过约莫二十多岁年纪。”

“二十多岁的年纪?”熊廷弼眉头微皱,“熊某记得,朝廷征发的各路军将中,似乎并没有这一号人物。”

“哦。”李怀信听了,也是诧异,“属下在城外见他纵兵驱散想要上前依附的流民,尚且问过他几句话。”

“他如何答的?”不知怎的,熊廷弼看起来竟像是饶有兴趣。

“他说这流民当中,兴许便混有鞑虏的细作,绝不可带入辽阳城中。”李怀信略回忆一二,开口回道。

“此话倒是合我心意。”熊廷弼虽然点头,可是面皮上却仍未放松,“只是各路军中的主将,确实没有这般年纪的。如今辽东局势危急,万事小心为妙,须得派人查证一回才好。”

正要开口唤人,却听见堂下通报,大同游击将军焦垣已至衙前候命。

“快传进来见。”熊廷弼要寻的正是焦垣,听说已经自己来了,连忙吩咐传唤。不多时,便看见传令去的军士领了焦垣上来。

“属下大同游击焦垣,率部下军士九百六十人,来部院大人面前述命。”焦垣刚上前来,便看见了坐在熊廷弼身边的李怀信,只不过碍着熊廷弼尚未回话,也不敢出声招呼。

“焦将军辛苦了。”熊廷弼点了点头,接过焦垣递上来的兵员名册,只看了几眼,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哼。”忽然间,猛得听熊廷弼一拍案桌,已是站起身来,“你这厮好大的胆子,竟敢想要在本部院面前欺瞒。”

焦垣正站在下首安心等候,猛得听到这一声喝,顿时愕然的瞪大了眼睛,直直的望着熊廷弼,茫然不知所措,就连坐在一边的李怀信,也禁不住一阵惊诧。

“大人,焦垣岂敢。”焦垣虽是茫然无措,但口中却仍是能喊出声音,“还请大人明示。”

“你这一军,原本总共就只有九百六十人,如何到了这辽阳城里,仍是九百六十。”熊廷弼把手上的名册,向着焦垣丢了回去:“如今到这辽阳城里的军马中,已有十数路,至少者也有百中三四的逃兵,你如何竟是能一个不差,岂不怪异。”

“究竟是在路上寻了人来冒名顶替,还是其中另有隐情?”

“这……这……大人此……此话怎讲。”焦垣原本以为,是怀来县里一事走漏了风声,传到了熊大人的耳中。如今见不是,心里虽然稍微松了一些,但却是更加迷糊,口中也跟着结巴起来。

“属下愿以性命担保,军中皆是原班人马,绝无半分差错。部院大人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前去点校。”

九百六十个人,一直走到辽阳都没少一个是不错,但是没有出逃兵,不赏也就算了,如何还反倒成了罪名,这还有没有天理了,焦大人觉得很委屈。

“此话当真?”熊廷弼抬起头来瞥了焦垣一眼,口中仍然将信将疑。

“这等大事,想来焦将军也不敢当作儿戏。”李怀信多少与焦垣有过几面之缘,见焦垣说的自信,方才敢上前帮着开脱,“属下也是大同军里出身,多少知道些底细,大人若是想要点校,属下愿为代劳。”

“若真是如你所说,你倒还算是个将才。”熊廷弼沉思半晌,点了点头,面色也不似刚才那般紧。

“那我且问你,适才在城门外,为何要驱散流民?”熊廷弼又问。

“此事皆是属下帐中的行军书办唐旭自做的主张,属下并不知情。”焦垣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回道。

“哦,唐旭?”熊廷弼沉吟片刻,却又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你好歹也是营中的主将,怎敢说毫不知情。难道这一路之上,都是此人行的军令不成。”

焦垣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只是沉默不语。

“既然如此,你便传此人速来见我。”,焦垣不敢回话,熊廷弼似乎也不想再多问,挥了挥手,示意焦垣退下。

“属下谨遵部院大人的军令,这就去传唐旭来见。”焦垣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背着身慢慢退了出去。

“唐旭……”望着焦垣逃也似的背影,过了许久,熊廷弼方才是在嘴角现出一丝笑来。

“经略大人要见我?”望着面前脸色苍白的焦垣,唐旭虽然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情,竟又把焦大人吓成了这副模样,可是听说经略大人竟是要见自己,多少仍有些意外。

如今的辽东经略熊廷弼的名号,唐旭从前自然是听说过的。女真首领努尔哈赤,虽然在数百年后被描绘成纵横天下的寂寞高手一般,但是唐旭也知道,事实其实并非如此。

最起码,努尔哈赤是有对手的,而且不止一个,这其中的第一个,就叫做熊廷弼。

既然他想见自己,那就去见好了。略收拾了下,唐旭就只身朝经略府而去,丝毫不见焦大人在背后望着自己,留下的几缕悲悯的目光。

等进了经略府,唐旭原本还以为要多等上一些时候,干脆私下里给门房塞了颗一分重的银豆,换了碗茶喝。岂料一碗茶才喝了一半,便听见经略大人传唤,连忙又打了声招呼,起身跟上前去。

“你就是唐旭?”望着眼前一身戎装的青年,辽东经略熊廷弼仍是端详了许久之后,方才在脸上展开一丝笑颜。

“我曾听杨鹤杨大人,在书信里提到过你。”熊廷弼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原本我只当你是个书生,却忘记了毕竟是军籍里出身的子弟,到底也还是个将官。”

“杨鹤杨大人?”,唐旭颇有些惊讶的抬起了头,“属下并不认得杨大人。”

唐旭虽然不认识杨鹤,却听说过此人的名字,如今在朝中任的是浙江道御史一职,这一回熊廷弼经略辽东,似乎就有此人举荐。而杨鹤虽然眼下并不算出名,可是后来却另有一番际遇,还个名头更大的儿子,叫做杨嗣昌。

只不过,仔细回想一阵,自己在京城里时,与这位杨鹤杨大人,似乎从来没有过什么交集,他会在书信里向熊廷弼举荐自己,倒是大大的意外。

“不认得?”熊廷弼也是意外,沉吟片刻之后,又问:“那汪文言汪守泰,你可是认得?”

汪文言?唐旭顿时又是一通愕然。自己虽然早就知道汪文言善于结纳,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连熊廷弼也能攀上了关系,布衣天下之名,果然名不虚传。唐大人近些日子里来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信心,一时间也几乎有了些动摇。

“唐贤侄不必多虑。”唐旭在那里想的入神,可在熊廷弼看来,却像是有了顾虑一般。

“朝中但凡有人提起熊某,大多会带上一个楚人的名号。可正所谓君子惜才,如今辽东正是用人之际,熊某虽不敢称君子,但也绝不做小人。”

熊廷弼话里的意思,虽然说的隐晦,但是唐旭仍是听的明白。

虽然数百年后的历史书上,但凡提起熊廷弼,常常会归入东林一脉之中,但实际上,熊廷弼非但并不是东林党人,甚至还是东林党的老对手,三党之一的楚党中人。

熊廷弼之所以会被和东林扯上关系,只是因为一个人叫杨琏的人。而杨琏恰好有一个知己好友,叫做杨鹤。无论熊廷弼还是杨琏,杨鹤,也都有一个共通的地方,那就是他们都是出身湖广楚地。

换言论之,熊廷弼无论是与杨琏也好,杨鹤也好,都只是私交。若放在台面上面,熊大人始终仍都是楚党一员,而汪文言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东林党人。

“属下与汪守泰确实有过数面之缘。”熊廷弼既然指名问了出来,唐旭也不隐瞒。

“你虽有杨鹤杨大人的举荐,但你可知,我为何要见你?””见唐旭点了头,熊廷弼也不在这件事情上继续纠缠。

“属下不知。”唐旭摇了摇头,据实回道。

“如今朝廷征发的援辽大军,至辽阳的已有十数路。”熊廷弼吩咐左右给唐旭看座,“可是能做到全军而至,不逃散一人的,却只有你这一路。”

“适才听焦游击说,这一路之上都是由你代掌军令?”

“属下只不过是从旁辅助而已,怎敢说是代掌军令。”唐旭心里诧异,焦垣也不糊涂,如何会把这件事情也说了出来。可是其中毕竟另有隐情,也不便明说。

“年少而不露锋芒,即便是熊某当年也做不到。”唐旭虽然是不想多说,可是在熊廷弼看来,却是谦逊,眼里的赞赏顿时也更增了几分。

“你这一军,既然一路上是都由你代掌军令,如今便也仍交于你好了。焦游击那里,本部院自有其他任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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