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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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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安长公主再来结绮阁的时候,她正在阁中小憩。红霞将她引进来的时候,她深情慌张失措,脸颊犹带泪痕。

文隽看她似乎是跑过来的,侍女跟在她后面气喘吁吁,面色担忧惊惧不已。春娘见状连忙将其引到一方琉璃塌前,再小心为她递上一盏清茶,公主却没有去接,径直起身行到文隽身前,带着哭腔道:“韩姊姊,你要救救我!”

这句话刚一说完,她的眼泪珠争先恐后地落下,她的难过无助全部展现在这个仅仅比她年长两岁的女子面前。

文隽困意全无,轻轻将她拥进怀里,一下一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公主莫要惊慌,先慢慢道给我听,究竟发生了何事?”

寿安长公主仰脸看她,脸上满是委屈和不解:“他们要把我送去西凉和亲!”

和亲?凉州的战事双方僵持着,西凉太子三日前已进京,为着两国休战议和,难道他们提出的要求是和亲?

文隽感觉有一股冷汗从背部滑落:“此事非同小可,公主听谁说的,能确定吗?"

寿安长公主哀戚地看着文隽:“我亲耳偷听到陛下同杜少监在商议此事......”

文隽看着她受惊的眼神,询问道:“公主听到后就立马来了我这里?”

寿安长公主点点头:“太后病中不见人,皇后贵妃同我不亲厚,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韩姊姊你。”

文隽又问她:“和亲可以令两国黎民免受战乱之苦,关乎社稷国运,而公主可以像王嫱那般永垂青史,公主不愿意么?”

寿安长公主怔怔看她半晌,苦笑着摇头:“远离家国去到西凉那样的蛮荒之地,嫁一个素未蒙面的陌生人,留在史书为后人称颂有什么意义,那些苦痛愁思都是我在生生经受,你说我自私也好,怯懦也好,我不愿意。”

文隽看着她娇弱的身体里发出如此坚定的抗拒,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可是,您是陛下唯一的妹妹,国朝也就只有您一个公主......”

寿安长公主眼中的惧怕越来越深,她哭音不止:“所以我求你帮帮我!”

文隽面对她热望的眼神想要躲闪:“公主,我很愿意帮你,可是我仅仅是个婕妤,且不说这是关乎家国的大事,您知道韩家如今什么也不是了,而我在后宫也不过是个婕妤,陛下来我这里也是屈指可数。不如您教教我,我应该如何帮您?”

寿安长公主颓然放开她,表情由哀戚变为讽刺:“陛下把卫王兄赶去了战场,把我送去和亲,把五弟冷落在偏院.....韩姊姊,你以为我乖乖听陛下的话去和亲了,卫王兄就可以平安回来,继续做他的闲散宗室么?西凉的战事结束了没错,北边还有虎视眈眈的燕国呢,我敢保证,两国开战,卫王兄还是免不了上战场的命运,到时候再想和亲,还有多余的公主么?”

文隽错愕地看着她:“公主到底想说什么?”

寿安长公主声音忽然变得低沉:“帝王家没有兄弟情深,君王侧也没有夫妻恩义。”

文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面色看上去没有异样,阁内的人已被春娘清空,只剩公主和她,她春娘那杯未送出去的茶重新递到寿安长公主手上:“公主金枝玉叶,不可这样失态,您嗓子有些哑了,饮口茶润一润吧。”

寿安长公主迟疑地接过那被凉掉的茶,轻轻抿了口沾湿唇角,道:“韩婕妤,这次只有你能够帮我了,我们自小一起长大,陛下待你的不同,或许就是我们的生机。”

文隽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以为只有他不好,不想您和赵王殿下也处境艰难。”

寿安长公主忽然仰头看着天窗透进来的光,用丝绢擦拭了脸上残留的泪痕:“这些年谁又是好过的呢?”

文隽端坐在她对面,试图抿去她们之间的过往回忆,正色道:“公主既然找到了我,又如此挑明心迹,此事我会尽力,只是不知道事成之后,公主将如何酬谢?”

寿安长公主终于轻松一笑,眼神中满是与她年龄不符的笃定:“身外之物想必你看不上,我能承诺的就是将来的公主府,我的夫家,都不再是空无实权的摆设,任何时候都愿意偿还今日襄助之恩。”

文隽唤进来春娘,向她低声道:“你去尚药院将孙敬找来,就说我突然身体不适,非常紧急。”

果然,寿安长公主回到含章殿后,是夜便忽然口吐白沫神志不清了,尚药局当值的直长和医佐紧急被召去诊治,在殿中忙活了整宿,公主病情也只是暂时稳住。皇后半夜从凤仪殿过来,也堪堪守了半宿,因为她身子没好利落,所以寻了贵妃凌晨过来接替她继续照看着。看着这位金枝玉叶全没了往日里的生气,面色白得像一张一触即破的纸,脸上间或是难受痛苦的神情,崔氏带着起床气怒斥那位姓刘的尚药局纸张:“公主千金之躯,被你们折腾了整夜,竟然连个病因都查不出来,陛下养你们有什么用?”

卢奉御领着孙敬急忙赶来,小心跟崔贵妃陪着不是,用亲自检查公主的病况,大致猜测是误服了什么东西中了毒,却也一时无法确定究竟是何物,就先根据公主的症状为其在相应的学位施了几针。崔贵妃见公主面色终于不那么惨白了,才偃旗息鼓,命殿中各人好好照料,自己仍悉心守在一侧。

一大早含章殿的事几乎就传遍了宫中各个角落,有人说寿安长公主突然犯病,太医们又查不出病因,就开始有许多猜测,其中传得最神乎其神的便是中邪一说。

结绮阁中文隽正在等红霞回来,见她志得意满掀帘进来的样子,她问道:“流言散播得如何了?”

红霞不疾不徐上前笑着道:“婕妤放心,现在只怕宫中上下都觉得公主突然犯病是因为中邪。”

春娘担心地问:“没人认出你吧?”

红霞拿出一张白色绢帕遮在脸上,得意道:“我换了行头出去的,再说掖庭咱们结绮阁这么远,谁会想到是我。”

文隽赞赏她两句,又嘱咐她们二人让阁中众人守口如瓶,如此,主仆三人才稍微放些心。

皇后是在回凤仪殿的半路被李得用截住,陈籍端坐在太极殿,不想顾修容也在。她见了皇后起身向其行礼,另一旁的杜少监亦从容向其施礼。

陈籍还着一身朝服,想来是刚下早朝便听闻了含章殿的事,传她前来询问情况:“怎么这一早就有不少人议论寿安的病症是因为中邪?”

皇后闻言一怔,解释道:“卢奉御刚刚托人过来回话,说公主应当是误食药物引起的中毒,怎么会有人说是中邪呢?”

陈籍面上闪过一抹冷笑:“误食中毒?误食何物查清了么?”

皇后答道:“贵妃正在彻查,大约很快就会出来结果了。”

陈籍看了顾氏一眼,又逼视着皇后:“西凉太子刚提出和亲一事,寿安就生了这一场莫名其妙的病,皇后觉得是什么原因呢?”

皇后震惊地抬头望向殿上的人:“和亲?陛下欲将公主送去西凉和亲么?”

陈籍面无表情地点头:“她是朕唯一的妹妹,舍她其谁。”

皇后收敛情绪,声音恢复一贯的平和:“可是公主病得这样重,我昨夜在一旁瞧着,都担心她挺不过来......”

陈籍忽然难得有些温柔地看着他的皇后:“西凉人忌讳病中商谈嫁娶,更忌讳这种没来由的病症,寿安偏巧病到点子上了。”

皇后只觉得浑身一颤,自责道:“妾这就命人详查......”

陈籍不耐烦地向他摆摆手,向她身后的人问道:“查出来了吗,寿安昨日都见过谁?”

李得用躬身回话:“回禀陛下,寿安长公主昨日去过结绮阁。”

结绮阁平静异常,春娘久久不回,文隽心中忐忑不安,不晓得自己这两日的筹谋就是是不是对的。她看着外间的日头越升越高,已经是初秋时节,太阳光线变得一日比一日柔和。

李得用不知什么时候被红霞引进阁内:“烦请婕妤跟奴走一趟,陛下有些事情问您。”

文隽请李得用稍待,自己稍微对镜整理了仪容,一回身看见春娘气喘吁吁站在身后,道:“我见到暮云姑姑了。”

文隽赞许地看着一脸疲惫的春娘:“调整一下,与我去一趟太极殿。”

路上,李得用眼中闪过一抹忧心,似自言自语:“婕妤何必要趟这趟浑水?”

文隽淡然一笑:“阿翁,如果我说是浑水找上我的,您信吗?”

李得用目中恢复平静:“总有避开的法子,婕妤为何不用?”

文隽摇摇头:“浊浪滔滔,避无可避,阿翁应该比我更有体会才是。”

自搬去结绮阁,她还是第一次来太极殿,人比她想象的要多,皇后、崔贵妃、顾修容都在,还有杜商。

原来,他们已经打过照面。

她从容地向帝后行礼,皇后看她的眼神复杂难辨,陈籍质问她:“你好大的胆子!”

她立刻跪下:“妾有罪!”

陈籍起身从龙座上下来,行到她面前,声音低沉又冷漠:“为什么?”

她仰头看他,目光澄澈又坚定:“妾知错了,请陛下责罚。”

陈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玩味道:“你知错,朕想听听看,你错在哪里?”

她顺着他的眼神:“陛下说妾错了就是错了,不拘何事。”

崔贵妃愤恨地看她一眼,嘲讽道:“在陛下面前还敢卖弄聪明,韩婕妤好本事啊。”

陈籍不动声色看了崔氏一眼,崔氏不再说话,他垂目看还跪着的女子,心头的怒气忽然就没了:“你要是有办法能让寿安尽快好起来,宫中那些流言消散下去,和亲顺利进行,朕就网开一面,不追究你的过错。”

文隽重新伏在地上:“抱歉,妾做不到,妾对公主有过承诺,请陛下责罚。”

陈籍冷笑了几声,把她从地上拽起,逼着她看着自己:“你就这么不怕朕,也不怕死?”

她肩膀被他拽得生疼,一滴眼泪滑过眼眶,只吐出两个字:“我......怕......”

这时,李得用朝大殿门口行礼,道:“恭迎太后!”

陈籍骤然将她推开,看向那个脸上犹带病容的女子:“太后怎么来了?”

皇后等人恭敬向太后行礼,皇后小心将她扶到侧首位坐下,太后看着脸上愠怒未曾散去的儿子:“我再不来,陛下是打算要逼死自己的亲妹妹么?”

陈籍微眯着眼睛,似乎是奇怪自己听错:“太后说什么?”

太后病体违和,声音却清透有力:“孤说,寿安不能去和亲,你的亲妹妹陈婵不能嫁去西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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