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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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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中有人进来,少女看清来人,唤道:“七哥来了,我正和老师说到你。”

男子脸色凝重,道:“公主实在不该以身犯险,那齐军军营可不是好闯的!”

少女不以为然地撇撇嘴:“那陈简在我们军营可以来去自如,我的身手好歹是老师亲自传授的,凭什么就不行?”

男子看着一旁老者,道:“老师,您就放任公主胡闹么?”

段石奇捻须笑道:“两军虽暂时休战,公主此去,探一探他们虚实也好。若不是上回那小子来我西凉营中刺探,回去后有火速派人查探出南安王叛乱一事,老夫怎会如此被动,要接受他们的谈判。”

少女在一旁道:“我倒要看看,齐军究竟多能耐,难道真的是铜墙铁壁不成?”

李池是西凉国主亲侄,自小长在宫廷中与皇子公主一处,后来因资质上佳被段石奇看中亲自教导,成年后也数次随军出征,这次更做了一军主帅。

他稳妥持重,眉目中担忧不减:“郗妹妹,你唤我一声七哥,咱们又都拜在段将军门下,恕我直言,你一个女儿家,是陛下的掌上明珠,若是有何闪失,皇后那里,你阿兄那里,我回朝要怎么交代?”

李郗偷眼看她这个满脸愁容的七哥,笑着拉了拉他的衣甲:“七哥,这趟你放心便是,我承诺你,我一定毫发无损的回来。”

李池担心之色未减,语气稍稍缓和,仍劝道:“公主,你还是再仔细斟酌……”

段石奇抬手止住他的话:“七郎放心,他们既然应承公主前去,那么公主此去,无论如何都不会有危险。”

李池听罢,絮叨一番才同段石奇告辞出了公主营帐,他静默走在段石奇一侧,眼神颇为不解。

段石奇阔步而行,声音坦荡:“对于上次夜探我方军营一事,对方不过是思忖我方顾及颜面,才在公主刁难之际提出让她回探,所以我也不反对公主走一趟。”

李池在心中回味半晌,方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也好也好,两方战鼓歇了,对太子去兆京商谈议和条件,也有助益,这场兵戈大概真的要停了。”

凉风在鸣虫鸦雀此起彼伏的声响中趁夜而入,韩文朗的营帐仅有快要燃尽的烛火摇曳着,桌案上的酒壶早已空空如也,天黑前宰杀的养还剩下大半只。

这日甫一入夜,陈简就伙同几位戍守夜防的将士要一起烤肉喝酒,还硬把韩文朗也拽上。他毕竟是此次征战名义上的主帅,又有王爵,而且眼下同西凉也不像之前那样剑拔弩张,大家也草草安排手下的人之后,就随他来到韩文朗营帐,饮得十分尽兴。

营帐里,军中一贯冷面的陈简恢复了他在京时那副样子,放下身份和那些将士插科打诨,边带头豪饮,还嫌浊酒粗劣,承诺回京后请那些人上自己府中,好酒好肉招待一番。这些人都是军中粗人,见卫王殿下如此平易近人,便放心畅饮,饮至半夜才东倒西歪相互搀扶告辞离开营帐。

陈简见他们离去,从桌案上抬起头来,浑不在意地用衣袖擦了擦唇边的酒水,看着一向整洁的营帐变得一片狼藉,笑了笑,向对面还趴着的人道:“文朗,把你这儿折腾成这个样子,实在对不住!”

韩文朗这才缓缓起身,揉着发酸的胳膊,询问道:“布防图已经照你的安排放在你营房中最显眼的位置了,不过,段老将军的那位徒弟真的今晚会来吗?”

陈简头有些发昏,意识却格外清醒:“今夜星月暗淡,虫鸟聒噪,风向往南,如无意外接下来定是连这几日的暴雨,所以,她今夜一定会来。”

韩文朗借着快灭的烛火看他运筹帷幄的模样,心生叹服,却还是不大放心:“布防图给他们拿去真的不要紧吗,万一此番议和跟我们计划的有出入,岂不是要埋下祸患?”

营帐外似有疾风掠过,陈简眉目一紧,迅速提剑闪身出去,韩文朗紧随其后。有一队巡防兵刚巧巡到他们这里,带头的人见他们的样子,快步上前拱手问道:“卫王殿下,可是发现有什么异动?”

陈简眉目并未松弛,朝相反的方向一指:“我好像看到一个黑影往那边去了,你们速去看看。”

那人忙领命,随即带人往那边追踪过去。听着那阵脚步声铠甲声越来越远,韩文朗语气和缓:“看来他们今晚,要白忙活了。”

陈简转身掀帐进去,气定神闲地点燃了一盏烛火,方恣意坐卧一侧,任由韩文朗在一旁来来回回踱来踱去。

半个时辰过去后,他才睁开微闭的双眼起身,韩文朗叫住他:“你这是要回自己营帐了?”

陈简打了个哈欠,道:“那位想必已经得手,并全身而退了,打扰你一夜,我也该回了。”

韩文朗不等他离帐:“当日谈判时,那人称段老将军为老师,又一身男装示人,可我们都看得出她其实是个女儿家,她到底是社么人?”

陈简侧身看他:“段老将军的女弟子,又唤西凉主帅李池七哥,李池又是宗室贵胄,贸然提出探营后,樊将军反而欣然接受,我也好奇,她究竟是谁?”

韩文朗被他噎得一时无语,凝神想了片刻,方睁大眼睛恍然大悟:“西凉国主怎放心让自己最宠爱的女儿来这种地方?”

陈简不置可否笑道:“西凉女子自小骑射习武寻常得很,百年间西凉军中也出现过好几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这没什么可稀奇的。”

韩文朗摇摇头:“不过像我大齐女子也好,自幼学的是诗书翰墨,识明理晓大义,一方水土养育一方儿女,可谓西北长劲草,南地有清芳。”

陈简神色一敛:“当日不得已夜探西凉营防,我身为名义上的主帅其实是理亏的,如今形势有变,对方既然提了要求,自然要给足他们脸面。日前我同樊将军以及军师仔细商量过,明日起,我军营防就会开始重新部署,文朗你可能要辛苦上一阵了。”

韩文朗听他这样说,明显松了一口气:“我辛苦些不算什么。”

陈简举步迈出去,抬头看着刚从云雾里转出来的凉月,道:“不晓得,她好不好?”

当日派往临城打探西凉国都情报的那队骑兵,只带回与战事相关的消息,其余的事守口如瓶,不管陈简他们私下里如何周旋敲打,仍得不到跟韩家相关的任何风声。

他和韩文朗心里清楚,既然是借由范玉生手下的人得回的消息,韩家是危是安,不可能没有半点讯息。

全军上下唯一有权利,并且能威慑那些人的,使他们不敢随意开口的人,也只有主帅樊青。

至少回京之前,他和韩文朗无论如何费心,韩侯府究竟发了任何事,他们根本无从得知。

如今陈简唯一能够做的,也就是竭尽全力帮助樊青协调与西凉军队的关系,李池也好,段石奇也罢,就是那位西凉公主,他们心有不忿,提出要求,苛刻也好,不合常理也好,他都会去设法化解。

不能再有任何差池,任何的延缓,他要回兆京,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不知福祸,他要回去。

李郗这一趟出乎意料的顺利,她拿着从陈简营帐中取出的布防图,刚一踏出齐方营帐,便有一队亲卫前来接应她。

她回到灯火通明的营帐时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李池看见她平安归来,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又见她把布防图递过来,刚想接过打开。却被段石奇拦手接下,只见这位老者并未打开,而是径直将布防图扔进燃烧正旺的火盆中。

火盆里面的火将带有锦布绘制的布防图很快燃烧干净,李郗和李池大惑不解看着段石奇,女子心痛质问道:“这可是我费尽千辛万苦从他们主帅营帐中拿来的!”

李池也问道:“老师这是做什么?”

段石奇看着那燃烧的火焰,哼了一声:“公主这一趟辛苦了,只是这布防图烧了并不可惜。”

李郗委屈道:“我筹谋了数日才等到今天,怎么不可惜?”

段石奇叹道:“是我低估他们了,北燕有斛律濯,南齐有陈简,不愧是孟令申亲手教出来的,而西凉,我却垂垂老矣!”

李池听他连连叹息,劝解道:“老师何必生出这些感叹,咱们西凉,还有数万铁血男儿,个个都是铮铮铁骨,不畏生死。”

李郗也附和道:“还有许多像我这样的巾帼女英雄呢!”

段石奇眉目难得慈和:“公主说的是,我西凉还有许多像您这般不输男儿的巾帼。”

李郗眼神坚毅:“老师,说实话,我倒觉得那陈简没有你说的厉害,今夜我几乎就是如入无人之境,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当日勇闯我们军营的那个人,简直有草包之嫌。”

段石奇摆摆手:“公主大意了,今夜不是他们布防不精,而是他们本来就打算将布防图拱手奉上。”

李池惊呼一声,道:“布防图也可以随便送给我们?”

段石奇看着他解惑道:“我之所以放心公主孤身前去,是知道他们既然想休战议和,必定不会伤害公主。只是没想到陈简竟然为表诚意,不仅松懈布防,甚至亲手将布防图奉上,此人为达目的,心胸之广阔,心机之深沉,我突然就不意外,当年他年仅十五岁就孤身夜袭烧掉我军粮草补给。他并不是初生牛犊,而是有谋略有胆识。”

李郗看着段石奇态度转换之大,不忿道:“总之,老师不就想说,我给那陈简摆了一道么?本来还有布防图,也给您老就这样烧了。”

段石奇正色道:“公主,你既然志在家国,就该深想为何对方这么轻易,肯让你把行军中最重要的布防图取走?”

李郗冷哼一声不搭话,李池很是好奇,问道:“究竟为何?”

段石奇声音沧桑却极有力度:“因为布防图上的部署对于他们而言,已经不重要了,应该从明天开始,不管这雨下得再滂沱,他们的新部署也不会耽误片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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