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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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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清风徐徐拂过,送来菊花淡淡的清香。初晴见他终于收起不羁,脸上是难得的正经,不免想到关于他的一些传闻。

先皇德宗共育有五子二女,大皇子和四皇子均幼年夭折。当今圣上陈籍排行第二,卫王陈简排行第三,赵王陈笺排行第五。三位皇子中,二皇子性深沉,三皇子性疏朗,五皇子年纪尚幼,徳宗常跟近侍言:“皇子中卫王简最类己。”

卫王天资聪颖,文武皆能,自幼文从太傅杨从诫,武从骠骑将军孟令申。加上他生母是德宗最宠爱的姜贵姬,是以,无论后宫,还是朝堂,都觉得他是几个皇子中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

可是,待到他长到十二岁,整个朝局却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德宗突发重疾,交托萧贵妃和崔太尉共理朝政。不久,孟国公因一封与西凉大将段石奇的信函,称其和儿子骠骑将军孟令申私交别国重臣,仓促审理后被定为叛国罪,以致家产充公,满门抄斩,祸延九族。朝中上下被牵连的官员不下百人,下场也不是抄家便是流放。

那一年,十月份就开始飘雪,雪势之大,是往年不曾见过的。白雪覆盖的兆京城,街上全是官兵,他们在雪天四处捉拿犯人,城内尖叫哀嚎咒骂声接连数日不绝。

两年后,德宗终于不堪病痛之扰,驾鹤西归,留诏传位于萧贵妃之子二皇子陈籍。卫王的生母姜贵姬在听到丧钟那一刻,整个人颓坐于地,眼泪一滴一滴落在清冷的砖石上,任谁人去搀扶,她都不起来,卫王也就在她边上一直跪着。如此几日后,在一个深夜里,众人都不察觉的时候,那个曾经宫廷里最美艳最得宠的女人,用一条白色绸带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后来,新帝即位,卫王获赐府第出宫别居,但是宫廷宴集,皇帝所赐颇丰,内外看来都交口称赞说难得在先皇去后,他们没有兄弟阋墙,反倒兄友弟恭。

只是,那年冬天,或许是过冬御寒的衣物不够,也许平日积攒的食物吃完了,西凉大将段石奇率三万大军犯我边境。孟国公及儿子孟令申身死,其部将又多受牵连,大战在即却无人可用。情急之下,萧太后和崔相恢复了一部分被流放武将的军职,为了鼓舞士气,特意让孟将军的得意门生——卫王陈简代表圣上随军出战。

那年,他不过十五岁,宗室子弟都沉溺在安乐富贵中,而他,却独自奔赴九死一生的战场。

那场战争持续了两年,最后两国议和,大齐派出去的五万兵马,最终回来的只有三万,那位代表圣上出征的亲王也完好的随着军队载誉归来。

据说卫王回来后,不仅一改往日勤奋好学的样子,反而仗着军功散漫非常,宫廷宴集他也经常不去,成日流连烟花柳巷,不学无术。

这位曾被寄予厚望的未来帝位继承人,现今的他,纨绔子弟的习性全在他身上可以窥得见,众人都扼腕痛惜,当年那个翩翩少年郎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你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会觉得你是在思慕我。”

他的话使初晴猛然回过神来,她红着脸背过身去,道:“谢谢你特意送回这粒珍珠,如若无事,我先回房了。”

她刚准备迈开脚步,衣袖就被人拽住了,那人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你得回答我,今天为何打扮得这样美,那老头儿给你画的像用来做什么?”

他吐出的热气在她的耳边回绕不去,初晴浑身发热,她把衣袖从他手里抽出,让后避开他好几步,戒备道:“你离我远些,我不是你认为的那些女子!”

他听了却哈哈一笑,点了点头道:“哦,我知道了,那画像是有人要拿它去为你安排一门亲事。”他着意看了看她,“可惜,我刚刚在屋顶上瞧见了,那画里的人跟你本人差多了,那它出去怕是很难寻觅到好人家了。”

初晴才明白他今日是以还珠为名故意刁难,不耐烦道:“你既已猜到,又何必问我。”

他抿嘴一笑道:“这不是,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么。话说我千辛万苦为你送回珍珠,你是不是该请我喝口清茶?”

她心里五味杂陈,想着你经历了那些,我这些年过得也未尝好,何必来刁难我,瞥见白安从回廊走过来,便跟他说:“白安,你去沏壶茶拿到亭子里来。”又跟身边那位挺拔的男子道:“卫王不嫌弃的话,就随我到亭子里坐坐吧。”

他们在亭中对坐片刻后,白安便把茶端了上来。亭子四面透风,那风一阵一阵似不停歇,她不时偷眼看他,发现他坐下来后神色淡然,未再有调笑之词。

他气定神闲地品着茶,偶尔看她几眼,却并不说话。初晴觉得气氛尴尬,就问:“之前……水廊里……您的伤好了么?”

他想了片刻,方想起什么,回道:“那个伤啊,早就好了,谢谢关心。”见她微蹙的眉间仍有担心,眉心微蹙,戏谑她:“真的好了,不然我扒开给你看!”

初晴见他作势要掀开衣服,忙摆手:“我信我信……只是你很久没有征战了,那伤是怎么回事?”

他轻描淡写道:“围猎的时候被人误伤了,不是什么要紧的伤。”

初晴从他短短的话语中,想到外间都说皇帝忌惮他,那这次围猎受伤会不会有什么干系,他这些年都过得真的如此胆战心惊么。她端起茶杯放到唇边,心里升起莫名的酸楚。

他又是朗声一笑,玩笑道:“你这神情,说不是倾慕于我,都没人信。”

她脸上又是一红,急声道:“我没有!”

他收住了笑,道:“好好好,你不喜欢我。”

然后又自顾自地饮了几口茶,转顾亭外的秋色,幽幽道:“你就是喜欢我,我也没有丝毫办法的。”

初晴内心觉得好笑,又有些不甘,道:“是因为你身为皇族,婚事不能自己做主么?”

他回过头注视着她,身上有久违的疏朗之气:“那个人,她才是我命定的妻子,虽然他们都说她或许死了,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未等她反应过来,他起身告辞:“多谢初晴姑娘的好茶,改日再会!”然后,他就大步流星地走出亭子,不一会儿他的身影就消失在转角处。

初晴凝视着远方,眼睛已经潮湿得看不清景物,儿时的记忆不断翻腾在眼前,历历在目,他和她一起坐在皇城的高台上,看着彼此手里的竹蜻蜓飞出很远很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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