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川看了看周围：“这里都是大泽，偏偏水面平静如镜，一旦我们走上去，就一定会被发现，要找个没水的地方才行。”

荒芜君指了一个方向，和陌尘带着黎川悄悄飞起，飞过水面往那边去，大泽的确像是一面镜子，即便有着隐身诀，也能看见他们的样子。

飞了不一会儿，就看见两个楼浮坐在小舟上，静静的飘在水里，船头还站了几只青鸟。

陌尘不敢说话，而是变出一个冰球，指指自己和黎川，又指指荒芜君和水里，三人轻轻点头，陌尘和黎川躲进冰球里缩小被荒芜君拿在手里，荒芜君含住避水珠，化作一阵雾气静悄悄的潜进水里。

他们在水底下慢慢前进，却发现底下全是坟墓尸骨，倒塌的大旗，锈迹斑斑的战刀，累累白骨，分明就是战场的模样。

黎川害怕吓到陌尘，忙蒙住她的眼睛，小声说道：“别看别看。”

“我知道这个地方。”她任凭黎川蒙着她的眼睛：“在楼浮的幻象里，我看见过，我知道该怎么走了。”

她拉下黎川的手，细细的看了看，按照楼浮给她看的幻想，寻到方向让荒芜君过去，荒芜君便化作雾气在水下悄无声息的前进。

红衣楼浮在船上微微一笑：“鱼儿上钩了。”

白衣楼浮也是微微含笑，将手里的清茶尽数倒入水中，激起一片涟漪。

战争杀戮在梦中轮番上演，天庭未成之时，世上只有混战，诸神各自为伍，那些早已泯灭的上古之神在梦里驰骋，什么天帝，什么西天诸佛，在那些上古之神面前简直提鞋都不配了。

只是这个梦太长，长到黎川慢慢醒来的时候，都不记得自己身在何处，荒芜君就躺在他旁边，眉头紧皱，似乎在梦中难以挣脱，黎川忙去把他摇醒，这才看周围。

还是他们先前避难的那片芦苇地，陌尘也在旁边，黎川又忙过去扶她：“陌陌，陌陌。”

她睁开眼看着黎川，语气平淡：“你们没事吧。”

黎川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无事，我们没事。”

荒芜君坐起来，看向他们，目光漫不经心的扫过，本不打算多看的，但却被陌尘光滑的手吸引住，立马看看自己的手和黎川的手，上面的牙印都还在，但是陌尘的不见了。

黎川抱着她，让陌尘背对着荒芜君，荒芜君抬抬手指指手上的牙印，黎川心神领会，却出乎意料的镇定，慢慢放开陌尘，却依旧捧着她的脸。

“陌陌，你方才可梦见什么了？”

她点点头，微微害怕：“我梦见了战场。”

黎川捏捏她的脸：“无事，都是梦，别害怕。”

她极其顺从的点点头，竟然还蹭着来他的怀里靠着。

黎川朝荒芜君微微颔首，荒芜君自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陌尘的牙印虽然不深，但是也不可能那么快就消除，即便是当真不见了，可是按照陌尘的性子，她是不会当着荒芜君或黎川的面，与另一个举止过分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