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我摘下面纱，让尔等瞧个痛快？”

青衫公子冷冰冰道。

祖龙无所谓在外人面前出糗，理了理衣襟，看着植在水洼中燃烧火焰的水月仙正色道：“把你观察到的，说出来听听。”

陆天嘻嘻一笑，“那也不是不可以。”

偷偷瞅了瞅，补了句：“若是你真同意的话，养眼之物，任谁都不会嫌弃。”

青衫公子听的如此轻薄的话语也不闹，眸目中闪过一丝回忆，那时红衣炽烈如火，一身情愫遵守一生。

“黄口小儿，且说正事。”

祖龙不想因为这件事浪费时间，纵然那一瞥所见也确实惊艳了他。

“你们是因为这股气息而来的吧。”陆天手掌一摊，一团能量在上方悬浮环绕，对于这件事情他也没有隐瞒的打算。

就像他想要藏起来，也没有半点实际作用，一件再好的东西也需是在懂得的人手里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这就好比一位强者，就算拿着树枝也能发挥极强的威力，而就算是一个啥都不会的普通人，就算手里拿着弑神枪，不了解介中蕴含的奥义，恐怕连一只稍微灵活点的野猪都杀不死。

最终令他改变想法的是旁边之人态度，看那一副极其想要的样子，目光灼热中又夹杂着一丝忌惮。

这点细微的变化在他看来，就是产生变化最为关键的一点。

“就是他。”祖龙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避免因为冲动而冲上去。

要是放在以往，他遇到所希望看见的事物，自然是要抢夺的，可是现在，却有了一丝巧妙的改变，这点，都是因为青衫公子。

“这东西，是你以前的那个吗？”祖龙放缓呼吸，深怕只要呼吸大一点便将这团小火苗给吹熄灭了。

“这就是你上次提到的东西？”祖龙看着小火苗道：“虽然气息是对的，但他不会太微弱了吗？”

这东西的气息同以往有相同，可内里却又其他的变化，这个地方所有的事情没有在得出结果之前都不好下定论。

尤其是这段时间，他们所见所遇，都是以往内容的存在。

通达天地之间，回首向来，藐视过往。

“有待确认。”

青衫公子指尖一点，一枚小小的圆球落下，空中飘浮缓然下落，正巧被光球吞没。

只听见叮的一声，周围淡淡的波浪扩散而开，虚空中出现一朵盛开的鲜花，这鲜花的样式，与水月仙无异。

若说真正的变化，估计就是虚空之中的这朵，所诞生的地界所有的想法都更加完善，甚至连每一片叶脉四周也都像是描了一层金边。

眉头紧锁，“有些奇怪。”

外表以及散发的气息无异，可内核之中却有着天然的不一样，同样所有的想法在地界之上，有一段漫长的思考时间。

虚妄，真实。

“你来看一下。”青衫公子没有评论，招呼祖龙上来的时候侧身同陆天交谈一些与之相关的事情。

“把伪心源吸收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具说与我听。”

“之前的事情你也都了解，那时你离开，水月仙化作一枚水晶，空气中依旧残留伪心源的能量。”陆天把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进行了一次回忆。

“你留下的那团能量，内部有强大的能力所无法被我吸收，所以我在绕地一圈，发现那些残留的能量还在不停的掠夺外界能量。”

“这段时间，伪本源的主思想虽然被你剥夺并且尘封，但对于这种玄奥的东西，我们都不知道他的变化如何。”

是否掠去主思想之后便可以将之彻底封禁，这点有待时间的验证，反正实在那种情况下，我担心又出现什么不可控的变化，就等他达到一定程度，可以被吸收之后就立刻停止。

故事到这里结束，这个时候祖龙也完成了他的判断，看样子，也是没有摸清楚内里的变化。

对于这个东西，他也很迷茫，反倒是青衫公子抓住了其中的重点，“你出来以后，那团伪本源残留的东西呢？”

“还在那边。”陆天点头，没觉得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一来，这两处之间的距离远，而且一个在山顶，一个在地底，怎么看都不会有所关联。

况且那个时候，他是想一把玄阳真火烧了干净，可内心却有一股深深的思想遏制住这种想法，让他就此放弃，没能下得了这个手。

“那是了！”

青衫公子了然，对于他有了一定的了解，一个地方的各种变化，一呼一吸间都可能对外界造成难以改变的影响。

心中出现最好的事物，心中有一片云霞下落，明灭变换的荡漾。

“这东西我们先拿走，研究透了再还给你。”一招，这团能量受到吸引，飞到青衫公子修长洁白的玉掌中央。

虽然这段过程跟陆天的想象有所初入，但结果还算没有脱离太远，中间还是有一条无形的绳索相链接，使之没有脱离太远。

“你知道洛海市暗河的源头在哪吗？”

“哈哈~”祖龙不住发笑，很显然，他是知道的。

陆天这种问法不可谓不精明，就算对方不告诉自己具体地点，也可以指点寻找的方向是否发生偏颇。

就算没有成功，具体的地点也能由里面的内容分析出一些蛛丝马迹，顺藤摸瓜之下也能找到最终的地点。

青衫公子摇头，“虚怀舞。”

三字出口，陆天瞬间了然，心头的疑惑布满的乌云背后射出一抹暖阳将之全部照耀溃散。

这寸土地上的变化终究还是难逃内心的枷锁，过往的事情还是无法忘却。

同样的，青衫公子也感受到那人的气息，隔着山，隔着树，目光穿越时空交汇在一起。

喉头一动，彼此都没有出声。

有的事情并不是说两者都忘了，而是他们明白，不愿意自己的加入而打搅对方此刻的生活。

但有时候，彼此不正就希望有人能够进来，使这个黯淡的生活爆发明亮的色彩。

“如果你有回去的话，能不能带我再去一次。”想到十万大山当中的可怕，陆天就有些却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