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步步惊心

就在苟小山两人晚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王未明的车从南山县城出发了，从其他行驶的路线看，就是回丽春城区。苟小山一看，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上，心情的那种激动和兴奋，完全无法用言语表达：坚持了几个月的努力，现在终于到了了结这件事的时候！

苟小山借口上厕所，在电话里马上把这个情况告诉了苟益桥。苟益桥听了后更是感到高兴，他要苟小山一定要小心，并且一定要果断，要把时间计算好，到时候也一定要坚决果断，决不能有丝毫的犹豫。在电话里苟益桥还对兴奋地苟小山说：“小山，我们的平安日子就要开始了！”

给苟益桥打完电话后，苟小山看了看用来监视王未明行踪的手机上监测到的王未明的路线，再一次确认了王未明就是在回丽春城区的路了。于是，苟小山催促贺得利，两人把晚饭吃完后，就冒着已经多少有些变小的大雨，将车开往柳树街。

由于贺得利已经喝得有些神经麻木了，上车、点火、启动都完全是机械动作，没有一点意识。路上虽然天上的雨和下午相比稍稍小了一些，但仍然是下过不停，由于下午下雨时是既打雷又扯火闪，虽然因为下雨，外面已经变得漆黑，但街上的路灯因为雷击停电没开。对于这种情况，特别是贺得利已经完全处于一种沉醉的状态，苟小山在心里有些担忧，担忧贺得利的这种状况根本无法将车开不到柳树街就自行在路边的电线杆撞车了，苟小山坐驾驶室右侧，完全是指挥着贺得利向左向右开。

贺得利在苟小山的指挥下，把车开到柳树街口时，王未明的车离柳树街口也不远了，苟小山让贺得利将车暂停下来，等候着王未明的车开到柳树街口。

看着手机上闪烁着的代表着王未明车辆的小红点离柳树街越来越近，苟小山的心也跳得越来越快。当他看着手机上的小红点已经接近柳树街口，招头也已经能够看见从右方射过来的王未明的车灯光时，苟小山差一点叫起来，也差一点忘记了自己下一步该做啥子。当他马上反映过来时，连忙叫贺得利将车启动并加速。因为贺得利已经严重醉酒，反映较为迟钝，等他发现自己已经把油门踩到了最大，并且听到“嘣”地一声再下意识地刹车时，已经把王未明的车撞到路边的路灯杆上，对对方的车又被路灯杆挡了回来。这时候，贺得利的酒一下子被惊醒了不少，马上意识到自己又撞车了，坐在车上一下子想不出自己该如何办。

苟小山自己也被两车相撞时产生的冲击狠狠地被撞在了车的前挡风玻璃上，当时虽然感到一阵剧痛，但回过神来时，心里马上就变得非常激动，知道自己计划实施圆满成功了。但苟小山马上想到了贺得利，该如何才能稳住贺得利不让他乱说。看看坐在车上发蒙的贺得利，苟小山大声地喊道：“贺师傅！贺师傅！”当他确认贺得利回答他时的神智还比较清醒时，就对贺得利说：“贺师傅，你看你出车祸了。这样，对于今天的这个车祸，是你完全没有注意的情况下出现的，又下这边大的雨，责任完全不在你。但尽管这样，公安交警肯定还是要找你，确认车祸的责任。希望公安交警找你了解情况时，你一定要坚持车上只有你一个人，千万不能说我也在车上，包括整个今天的情况，你都不要对警察说。如果你不说，下来后我可以给你至少十万元钱的好处费。因为我是有工作的人，害怕被车祸牵连把工作搞掉。当然，如果你说了我在车上，这至少十万的钱你就一分钱都得不到了。公安交警问你为啥这么大的雨还要开车时，你就说是为了赶时间不得不雨天开车。对今天的行程，你也就说是下午把货装好运到‘丽春小酒家’时，已经将近六点钟了，也就在‘丽春小酒家’吃了晚饭后才继续开的。千万不要说你今天下午整个下午都在‘丽春小酒家’喝酒。你是老师傅了，知道喝酒后开车的危害。如果那样的话，不仅你的责任会加大，他们会加倍重对你的处理。我在交警上有非常要好的朋友，同时也还有一个关系非常密切的人在公安上当领导，我会给他们打招呼减轻甚至免除对你的处罚的。但如果你没有按照我所说的这些话去说，你不仅会得到加倍重处，我也不可能给你钱。我希望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并按我教你的这些话去说。”

说完后，苟小山见贺得利点了点头，知道他已经同意，但还是不放心，自己又问了一遍贺得利自己是如何教他说的。贺得利虽然酒醉了，但撞了车后酒已经醉了一大半，对苟小山的话基本上记住了，苟小山听了贺得利的回答后心里非常满意，在车上又抽了一支烟并也再递了一根给贺得利后，自己下了车，并很快来到王未明的车子前，想取下安在车上的跟踪器。由于车子被货车撞出去后被撞在路边的路灯杆上，并被反弹了回来，经过两次撞击后车子已经严重变型，苟小山好不容易才取下安在车上的跟踪器，之后很快就冒雨离开了车祸现场。

由于天上的雨并没有停，苟小山在王未明车旁的行迹完全被雨水冲刷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在离开车祸现场的途中，苟小山给苟益桥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只简单地说了一句“完全成功”。实际上车上的人是什么情况，苟小山本人完全不知道，他只是根本现场情况判断认定王未明车上的人已经没有活的了。因为他在去取车上的跟踪器时，完全没有听到车上有人呻吟或者呼叫的声音。给苟益桥打完电话后，苟小山就把用于和苟益桥联系的手机和用于监控王未明行踪的手机连同跟踪器一起丢进了滚滚的河水中。

贺得利在尚有些朦胧的眼神中，看着下车的苟小山到被自己撞击的车辆前转了一圈，并在车前短暂地停留了一下，并弯下腰去象用手去搬了搬车子，之后就离开了。贺得利以为苟小山下车去察看被撞击车的情况，之后肯定会回到自己的车上。但见苟小山已经径直离开后，贺得利才不得不下车去，准备选看一下被撞车的情况。本来已经清楚了不少的贺得利被雨水一淋，就更是清楚了。他围着被撞车转了一圈，感觉车里的人已经没有一个活着后，就又想回到自己的车上去避雨，因为他想到苟小山是不是去报警去了。但他看了看周围的情况，下意识去想到自己应该亲自去报警。

就这样，贺得利自己到离车祸现场不远的一家街上的商铺里用公用电话报了警。贺得利虽然有一部手机，但却总是因为忘记充电无法使用。

贺得利在苟小山离开后，又在车上呆了几分钟，七点半钟过后，才跌跌撞撞地冒着仍在继续下着的大雨赶到最近的派出所报警，此时，已经是七点三十五分钟了。从撞车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分钟。

接到苟小山虽然简单但却意思明确的“完全成功”的报告后，苟益桥一直提着的心可以说是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之后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叹——！”苟益桥认为，自己在这之前一直挂在心里的心事终于圆满地了结了，心里那一种突然如释重负的畅快感真的是让他感到无比的惬意。接完苟上山的电话以后，苟益桥马上把自己这一段时间和苟小山联系的手机卡取出来，直接扔进了抽水马桶冲走了，同时，把手机里的所有信息也先全部删掉，出去后再想办法把手机都扔掉。苟益桥担心如果不及处理，说不定就是一个炸弹引线。

在告知苟小山王未明下午要单独到县上去，可能有实施计划的机会后，苟益桥的心就一直高高地提起在，苟小山时不时给他报告的情况，也使他既焦虑又担心，整个下午就一直象是热锅上的蚂蚁，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团团转。为了避开任何耳目，苟益桥没有到自己的办公室去，也没有到其他地方去，而是一直在家里呆着，候着，苟益桥觉得不管到哪里去，都没有比在家里更安全的。

突如其来的如释重负的畅快感让苟益桥有一种想好好睡一觉的强烈愿望。但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决不能睡，他必须做好处置王未明出车祸后的所有思想准备。苟益桥清楚，这件事已经到了最后的收官阶段，自己必须更加沉着冷静，不能有丝毫闪失，否则将会前功尽弃。苟益桥知道，自己很快就会得到王未明出车祸的报告，他必须在这之前认真思考，梳理出处理这件事的头绪。作为市委政法委书记，一个市长出了车祸，自己必须得先拿出一套处理意见，而不能简单地临时应付，否则也会出现问题，甚至暴露问题。

也许是因为下雨的原因，也许是由于苟益桥心里急于知道后续情况的原因，并没有象苟益桥想象的那么快就接到报告王未明出车祸的电话，而是等了好一阵子，大约在晚上九点半左右，苟益桥才接到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苗左江打来的电话，很是激动地向苟益桥报告，说市长王未明出车祸死了。听到王未明已经死了的明确消息后，苟益桥的心是彻底放下了，他在电话里以很是不相任的口吻连问了两次：“什么？左江，你说王未明市长出车祸死了？是真的吗？这不可能啊！”当听到苗左江很确定地说“是的，确实是真的”的话后，苟益桥才完全在内心里相信王未明已经死了。

苟小山虽然在电话里给他说“完全成功”，但却并没有说王未明的生死。他相信苟小山因为要尽快离开现场，不可能确知王未明是否死亡。

苟益桥之所以要连问两次苗左江，是为了确认消息的准确性，当然，他在电话里装出吃惊的语气，也是为了表现给苗左江，让苗左江相信自己是第一次从苗左江那里知道王示明出车祸的消息。如果自己不装出吃惊的样子，就有可能引起别人的怀疑：他是如何知道的？虽然他作为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事先知道也是正常的，但为了显示自己事前毫不知情，苟益桥是故意要这样做。

这就是苟益桥的老奸巨猾之处。

接到苗左江的电话后，苟益桥才打电话给自己的驾驶员，让他开车来接自己，他要亲自到王未明车祸现场去看一下。这也才有开头时谭无忌的秘书肖发为打电话给苟益桥，苟益桥说他正在赶往车祸现场的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