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稳稳在街道上行驶着，清可维看着手机上刚刚传过来的一条消息，露出了一抹笑容。
顾香鸾那边，钱已经到账了，她说她会在这几天给清可维转过来。
一时间，清可维心情好了许多。
开着警车，哼着小曲，不亦乐乎。
不多时，车子进入喧闹主市区，开进了近处的一个小胡同中。而不远处，三道身影静静站立。
刚刚接到消息之后，他就带着帕尔马二人在这里等待了，不过当看到是一辆警车开进来的时候，他还是心慌了一下。
现在他还不能被警察抓到。
车子停下，清可维熄了火下了车，从副驾驶把李琛拽了出来，自己坐在车头上抱着胳膊看着他对着帕尔马二人努了努嘴，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李琛脸色铁青，指着帕尔马二人愤怒说道：“你们……”两个字刚刚说出口，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恢复了说话的能力。
清可维笑着眯了眯眼，问道：“你想说什么来着？继续说下去啊。”
李琛咬了咬牙，冷哼一声指着清可维道：“你竟然和这两个毒枭认识！亏向厅那么信任你！”
清可维脸上的笑容在这一刻布满了深意，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两个都是毒枭的？”
先前，他似乎只说了帕尔马一个人吧。
李琛一怔，辩解道：“这两个人在一块……当然会这么想。”说到最后，他自己都有点儿脸红。
借口太牵强了，他先前完全是下意识脱口而出的。
清可维挑了挑眉，看着周易，道：“听他说你知道王茶的下落，她在哪里？”
“胡说八道！”李琛夸张的摆着手，倒退两步看着周易道：“这个家伙就是一个勾结毒贩的败类！他说的话怎么能相信？”
周易脸上从容不变，看着他道：“快说出来吧，你身后的那个人，比你想象中要厉害的多。”
李琛下意识的看向清可维，此刻他脸上仍然是一抹轻松惬意的笑容，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
可是，他哪里可能被一个孩子给吓到？他冷着脸道：“周易！你勾结毒贩的罪名已经坐实了，你别想在这里给我妖言惑众。”
见状，周易看了眼清可维。
后者耸了耸肩，道：“你难道不想动手泄泄气吗？”
周易默默的看了眼周围的墙壁和路口。
“放心好了，没人。”清可维说罢之后，便掏出手机走向了一旁，拨通了一个电话。
“睡了吗？”他微笑着问道。
……
那边在打电话，这边儿……周易已经迈开了步子，向李琛走了过来。
“你想干什么？”李琛身子微微弯曲，冷冷说道：“你这是袭警！”
周易闻言，脚步一怔停了下来，看着李琛淡淡说道：“我，也是警察。”
下一刻，他脚下一踏，瞬间提快速度挥动拳头朝向李琛摁脸打去。
可是因为他先前被帕尔马二人轮番打了一通，此刻动作有些吃力，速度慢到了极致。
眼瞅着就要被李琛格挡下来，忽然，他感觉肩膀上轻松了许多，本来在已经快在空中停下来的拳头仿佛被注射了兴奋剂一般，带着拳风猛的打在了李琛的脸上。
“咔！”骨裂声响起。
李琛脸上的
表情在这一瞬间从前一刻的轻蔑渐渐变成了凝重、痛苦。
拳头打在侧脸，他全身重心不稳，侧翻着倒在了地上。
脑袋“砰”的一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他倒在地上呻吟着，而周易却愣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拳头。良久，他看向了倚在警车侧面的清可维。
他脸上挂着笑容，正通着电话“你那里太乱了，迎新晚会还没结束吗……快点儿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想你了。”
周易视线渐渐收了回来，重新看向地上的李琛，怒喝一声道：“快说！王茶在哪里？”
“小点声！”清可维一脸不爽的瞪了过来，但是手势却似乎在告诉周易可以再大声一些。
这一刻，周易会意，抬起腿来猛的踩在了李琛的手臂上，再次怒喝道：“李琛！我劝你立刻告诉我王茶在哪里！”
一番拳打脚踢之后，李琛已经奄奄一息，此刻侧躺在地上，警服肮脏。
周易看的难受，干脆蹲下身子来将他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这么一个人穿警服，让他有些恶心。
“周易……我记住你了！”李琛紧咬牙关，没有回答周易问题的意思。
周易笑着，毫不客气的再次抬腿一脚踢在他的腹部，好久没有这么畅快的教训一个人了。
“应该是我记住你了才对。”周易呵呵笑着。
“哈哈哈哈哈！”地上，李琛突然从侧躺变成了仰面朝天，疯狂的笑罢之后，看着周易道：“你永远别想知道她在哪里了，她会死的很惨的，会因为你的不听话而死的！”
这一刻，他似乎是头脑有些晕乎，承认了一大半儿。
清可维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逼近的，此刻正拿着手机话筒对着他，而他刚刚对周易说的一番话，也被麦克风完全录了进去。
清可维欣慰的点了点头，看着李琛嘲讽道：“自己全部都招了可还行？”
“你……”李琛皱了皱眉，想抬起头来，结果却立刻被全身的疼痛而限制了动作重新躺倒。
“和一个中年人这么亲密的谈话……咦～……不过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清可维一边说着，一边将电话贴近耳朵，微笑着道：“向厅，你听到了吗？”
刚刚在演戏罢了，他才不可能在这种场合给林朵朵打电话呢。
东海广场，向天满脸黑线。
他是听到了，所有的都听到了，尤其是清可维刚刚嘟囔的那一句话，搞得和他自己不恶心一样？这小子竟然还嫌弃自己。
正事要紧正事要紧，他清了清嗓子道：“所以说，李琛其实才是卧底？”
清可维看了眼李琛，又看了眼周易，耸了耸肩回复道：“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得你们自己去审。”
他想把解释的机会交给周易自己。
“你们现在在哪里？”向天问道。
报了位置后，清可维就挂断了电话，来到脸色铁青的李琛面前，拽了拽裤腿蹲了下来，继续问道：“还可以戴罪立功，告诉我王茶在哪里。”
李琛的眼神渐渐黯淡了下来，被人摆了一路，被这个小孩儿摆了一路。
亏他自己还是一个有着十几年从业经历的特警，呵呵。
“她死了。”良久，他如此说道。
清可维眉心微微一皱，下一刻却已经放松下来，笑着摇了摇头，道：“撒谎可不好玩儿，说实话吧。”
李琛呵呵笑着，反问道：“你又怎么可以确定我说的是真是假？”
清可维起身，右腿瞬间抬起，在空气中略过一道残影瞬间踩在了李琛的胳膊上。
“咔”一声，和刚刚周易弄出来的动静差不多大。
可是此刻，李琛面色涨红，那一只被清可维踩了一脚的左手，此刻已经扁了，碎骨头刺破皮肤裸露在外，血腥极了。
“啊！！！！”李琛疼的身子弓了起来，脖子上青筋暴起，尖叫声在小巷里回荡……回荡……渐渐的传向了远方。
“就靠这个确定，”清可维微笑着，似乎是一个魔鬼一般弯下身子看着他，继续道：“现在可以说了吗？她在哪里？”
“就算……就算……”李琛呻吟着。
“咔！”一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是左小腿，同样的惨状，同样的痛苦呐喊声响起。
就连周易此刻都皱了皱眉，有点儿看不下去了。
“说不说？她在哪儿？”清可维继续问着。
“别！别！别！”继续呻吟了半天的李琛眼瞅着清可维又要抬起腿来，连忙摇了摇头，脸上的冷汗甩了一地。
“我想说……就算她没死，这会儿也快差不多了。”李琛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刚刚没说完的话说了出来。
清可维砸吧砸吧嘴，谁让你自己刚刚不说完的？
“没问你这个，我问你她在哪里。”清可维继续问着，他才不管刚才打没打错呢。
“在……在郊区的废弃工厂，罗笙雨发现了她的身份后，就囚禁了她。”李琛连忙说道。
“整个东海，只有一个废弃工厂。”周易看着清可维说道。
清可维点了点头，不过并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而是继续问道：“王茶为什么会被发现呢？是你举报的？”
李琛拨浪鼓一般摇着头，道：“不是……不是我！是罗笙雨自己察觉的。”
王茶是以酒吧陪酒女的身份接近的罗笙雨，如果暴露了的话，罗笙雨只需要稍微查一查王茶在做陪酒女之前都做了什么就会发现没有任何记录。
随后对她的怀疑就会接踵而至。
“最好是这样，如果还有别的内鬼的话，我就弄死你！”清可维瞪着眼睛看着他。
“没！”李琛斩钉截铁的说道：“绝对没有其他人。”
闻言清可维嘲讽的摇了摇头，站直了身体，道：“特警那么多人里，就你一个败类，你还挺荣幸。”
李琛苦着脸没有言语。
下一刻，清可维便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意识集中，跌坠回溯。
世界破碎，再次聚合。
时间，回到了刚刚他挂断电话的时候。
他看着周易，道：“在这里等着向厅他们过来。”
周易闻言，一怔，问道：“你干嘛去？”
清可维瞥了一眼地上的李琛，道：“城郊废弃工厂。”
地上，李琛两眼瞪大，不可思议的看着清可维的背影，呆滞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知道？”
而此刻，清可维已经快速的上了车，倒车出去。
周易看着李琛诡异的反应，心里面有了大概，他笑了笑，说道：“我说过，他比你想象中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