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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刨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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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岁末,我接了一个让我特别不爽的单子。

这单子是在黑龙江省E市接的。我和匣子约见的地方,是在E市的一家偏僻的小饭馆里,时间是在黄昏。黄昏时分正是吃完饭的时间,可这家小饭馆里,却没什么人,仅有的一个服务员,正趴在吧台里面玩手机,足见这家餐厅的足够的冷清。而店里也仅有一个客人,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旁,他的容貌和神情在昏暗的灯光下并不能看的太清楚,只觉得他的体态有些微胖,坐在那里更像是一坨肉。桌上摆了两盘菜,一壶茶,没有主食,也没有酒水,碗筷则是两副,对面而放,显然是在等人。作为店里仅有的一个顾客,那他也就一定是我的匣子。

他看到我进来的时候,似乎略微紧张了一下。而我,却并不想把约见匣子这种相对普通的事情搞得跟特务接头一样。

我径直走到他对面,朝他微笑了一下之后,便很自然的坐下。他这会儿似乎显得更为紧张,隔着桌子伸出双手,似乎是要和我握手。但我并没有伸手过去客套,而是直接抓起桌上的筷子,随手夹了两口菜,丢进自己的嘴里。他很是有些局促的收回了手,尴尬的笑了笑,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和我开口。当然,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仅仅是因为我觉得生意就是生意,没必要太熟稔,太客气。

但之后,我还是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抚了抚自己的眼镜,朝他善意的笑了一下。而这时,我也才看清他的面貌——五十出头儿,头发花白,脸上有不少褶皱,眼神略带沧桑,却并没有和善的光流露。而他看我打量他,立刻又开始很局促的笑,接着又很客气的和我说:

“吃菜,吃菜。”

这情形真的好像是在招呼客人,也足见他不是个刀头舔过血的人。我并没有客气,又抓起筷子胡乱的吃了几口之后,便张口说:

“大哥,说事儿吧!”

这一句话,又好像让他有一点紧张,表情再次僵了一下之后,说:

“我叫王建国,你叫我老王就行。”

我对他的自我介绍仍旧没半点兴趣,甚至是有点无奈。心说,这样一个人,为什么要买凶杀人呢?

我的腹诽不能说出来,也并没接他的话,而是直接对他说:

“东西给我吧!”

他再度局促,连声答应着,从旁边的凳子上,拿起一个黑色的手提袋,递给了我。我接过来,并没有翻看,而是和他说了一句,

“等我电话!”

就起身走出了餐馆。当然,我并没有走远,而是在马路对面的一个角落里,偷偷看这边的情景。隔着窗子,我看到这个老王就那么呆坐在桌子前面,不动,不说话,也不吃桌子上已经有些凉掉的菜。好久,他才撑着桌子起身,站直后,又在弯下腰,抚了一下膝盖,然后才一瘸一拐的向店门口走来。看他差不多快要出来了,我才退进巷子的深处,走进渐浓的夜色当中……

在E市,我也有个招子!这招子是个二十八九岁的少妇,名叫王宇,开奶茶店的。长相并不算特别出众,身材有些微胖,但很是勾人,尤其有一对凶器加一双狐媚子的眸子,很有杀伤力。他老公是个高高帅帅的小伙子,比她小两岁,专业做工程的。俩人结婚三年多,有房有车没孩子。生活相当小康幸福。所以,王宇这种不缺男人不缺钱的人,为什么会给我做招子赚外快,我一直也没想通。我甚至怀疑她一直想上我,但理性分析起来,这基本不可能。

不过,王宇做招子,在我手底下算是最好的之一。每次查匣子背景,选爪子,都相当趁我心意。这次,也不例外。

没出一个星期,我就在王宇的小奶茶店里,以一杯奶茶六万块的价格,买到了所有我应该知道的资料。当然,这钱是老王给我的!当然,这六万块中有四万是要给爪子的。

老王,的确叫王建国!在E市某个老旧小区里开了一家家电修理铺。三十多年前,结的婚,生了个女儿,叫王璐。仗着老王自己有家电维修这门手艺,生活倒还不错。可万没想到的是,在女儿王璐五岁那年,老王外出做上门修理,过铁路的时候滑了一跤,结果真就在这时候来了一辆火车,人倒是没死,但两条腿当场就被火车给卷飞了。一条腿短在膝盖处,一条腿断在大腿根。这也刚好印证了我看老王从桌子旁起身,抚膝盖的那个动作,这应该是让假肢从弯曲转为直立状态以便行走而必须要做的。

而之后,他的老婆很不厚道的抛下老王和小女儿,一走了之,多年全无音讯。万念俱灰的老王曾想过一死了之,但为了年幼的女儿,他还是选择坚强的活着。

就这样,老王当爹当妈把屎把尿把王璐拉扯到十五岁,拉扯成亭亭玉立的一朵花。街坊邻居在佩服老王之余,都特别想让自己家的儿子把王璐娶回家,甚至没儿子的都想跟老伴赶紧补办一个儿子。似乎,幸福的日子,也就这样慢慢的开始降临在老王的头上了。但没成想的是,幸福和花一样,只开了一半,就毫不留情的凋谢掉了。

2002年岁末,王璐如往常一样,外出找小伙伴玩耍,一时高兴,就回家晚了一点点。结果,在小区外一段比较昏暗的路上,被人拉上了一辆车。第二天一早,尸体在五公里外的一个垃圾堆里被人发现。

王璐的尸体,衣衫不整,有明显的挣扎迹象,指甲因为抓挠硬物有明显撕裂,也有被性侵的痕迹,死因则是肾功能衰竭。

对于这种性质恶劣且犯罪水平并不高明的案件,我国警方的破案效率向来很快。没出半个月,凶手就被抓到了,是两个同样十五岁的孩子,一个叫刘东亮,一个叫吴岩。俩人都是王璐的同班同学。

在中国,受电影《古惑仔》的影响,觉得出来混的就很酷的小孩子不在少数。刘东亮和吴岩俩人就属于这类,平时逃课打架斗殴抽烟喝酒,和社会上一些不三不四的小青年称兄道弟,吆五喝六。学校里从学生到老师,没事儿都懒得惹他俩,能躲着就躲着。为此,他俩也算是在学校里横行霸道的主儿。

但再横的人,也有吃瘪的时候,让他们哥俩儿吃瘪的人,就是美少女王璐。俩人不止一次调戏王璐,但都被王璐给羞辱的不要不要的。对“出来混的”人来说,要面子是必须的,但要是真动手打女人泄愤,那是万万不能的。所以,俩人一直都只好认了。

直到有一天,哥俩和几个小社会青年喝了点猫尿,又提起了王璐。借着酒劲儿俩人就起了抱负的念头。正值青春萌动,精虫上脑,王璐又是百里挑一的俊秀,俩人便想出了一个自以为特别伟大的计划,那就是抓住王璐,给小浪蹄子灌上*,然后让她臣服在自己的胯下。如果不从,再拍点照片什么的。

而计划,也比较顺利,很快,俩人就逮到机会,把王璐抓到了那辆他们偷来的车上,拉到几公里外一个僻静处,准备实施强奸。王璐当然挣扎的很厉害,一直到哥俩把准备好的一小瓶*灌进王璐肚子里,王璐的挣扎才渐渐停了下来。正当他们以为要得逞的时候,王璐整个人开始剧烈的抽搐,没几分钟,就一命呜呼了。哥俩当时很害怕,毕竟想象和现实的差距着实有点大。

之后,开车抛尸,弃车等等都没什么特别,俩人被抓也没什么特别。只是,最后法院宣判,多少有些让人难以接受,尤其让老王难以接受——

王璐本身肾脏功能较弱,被强行灌食大量*,导致肾脏功能衰竭致死。犯案人吴岩、刘东亮属强奸过程中过失杀人,情节较为恶劣,但因二人均未满十六周岁,属不完全行为能力的未成年人,所以根据刑法判处有期徒刑——七年。

七年,是未成年人过失杀人罪最重的刑罚。这样的判罚,合理,但不合情。

对于老王而言,过去的十多年,王璐是他生的唯一希望,也是今后的唯一希望,却在这样一个冬天就这样去了。而换回来的,只是对方七年的刑罚。

之后,老王几次上诉,但都被驳回。万念俱灰的老王再一次想到自杀,但最终一个念头支撑他多活了七年,那就是报仇,为自己的宝贝女儿报仇。

七年,老王苟活了七年,头发开始变得花白,面容也不再和善,为的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报仇。可恨的是,老王是一个没有双腿的残疾人,想靠自己报仇,几乎比登天还难。即便是拿着刀找到那两个畜生,恐怕人家都不用动手,只需要撒开腿逃跑,老王就一点办法没有。于是,几经周折辗转,老王在七年后的今天,找到了我。他给我的纸包里,有一个人的照片,和十万块人民币。十万块,当然是一半的定金,而那张照片属于刘东亮。

并非老王不找吴岩报仇,只因为吴岩在三年前一次监狱内部械斗事件当中被打成了终生残疾,剩下的岁月只能靠轮椅和引桶活着,对于这样的惩罚,远比杀掉他要难受得多。也算是老天爷已经帮老王报了一半的仇。而另一半,自然就要我来帮他做。相比老天给的惩罚,我能给刘东亮的,可能要更痛快一些。

不过,要向刘东亮下手也比较有难度。他是年初出狱的,但由于有牢狱经历,接近一年时间过去,他还是个无业游民,所以,他的行踪基本上没什么规律,连家也很少回。所以想要蹲点动手,可操作性并不高。不过,我从王宇那得到一条比较有用的信息,那就是刘东亮这小子在七年前是个篮球好手,更是个篮球迷,所以当地的体育馆每每有篮球赛,他都会去看。而最近一次篮球赛,就在十天之后。这是个好机会。

另外一方面,王宇找的爪子也还算不错,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叫肖玉林,外地人,基本上没什么破绽。要说有那么一点点瑕疵,就在于这小子是陕西人,口音比较重。

在黑龙江混的陕西人,绝对是凤毛麟角。这小子之所以会从大西北跑到大东北来,也算是个无奈之举。

肖玉林是陕西安康人,家里本来是挺富裕的,养了一百多头羊,可没想到的是七月中一场泥石流直接把他家连房子带羊一起埋土里了,万幸的是,家里爹妈媳妇儿子都没事儿。人虽然活下来,可吃饭就成了问题,本来天天吃羊肉的日子,现在只能天天啃土了。政府倒是有一些救急措施,但所谓的救急,真的只能是救急,日子还得自己过,过日子就得用钱。肖玉林等家里状况稍微稳定,就跑出来打工。结果,工干的还不错,就是路程有点远,一路从广东干到了黑龙江。原因在于,老板是黑龙江人,着急回家过年,没等给工人发工资,就自己一个人跑了,只留下一句,年后再说。对于他这样的有钱人来说,年后再说也好,还是两年后再说也好,都无所谓,可肖玉林不行,他等着钱带着一家子人过年关呢!大部分工人在老板这么说的时候,也都无可奈何,可肖玉林也不行,陕西人倔脾气一上来,愣是坐着硬板火车,一路从广东就跟到了黑龙江,满世界的找他老板要钱,可E市那么大,他能到哪找去呢?

也算是他的幸运,更算是他的不幸,他遇到了王宇。而王宇,是我的招子……

事情就这么顺理成章的走了下来。肖玉林平日里没少杀羊,但肯定没杀过人。杀一只羊千百块,杀一个人四万块。在极度需要这点钱来回家过年的肖玉林来说,杀个人,就当是杀一头羊也是值了。当然,肖玉林作为爪子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他的陕西口音,这简直就是给警察留的指南针。不过,这最致命的问题,却也是最好克服的,只要他不说话,谁又知道他是哪里的人呢?

而我为肖玉林选择的凶器,是一把刨锛儿……

刨锛儿,是泥瓦匠常用的工具,有点像一把小锤子,只不过另外一端是类似于一个鸭子嘴的扁口,是泥瓦匠用来敲砖头用的。如果用作杀人,属于钝器。

之所以选这个东西,有几个原因:

一个是因为这东西随处可见,任意一家五金店都能买到;

二来是因为这东西比较好携带,不似刀具那么扎眼又容易自伤。

当然,还有个更主要的原因存在,那就是因为用这玩意儿犯事儿,有替死鬼。

在过去十五年的时间里,东北三省以及内蒙古部分地区,数次发生过著名的“刨锛事件”。大致可以描述为,犯案人用刨根之类的钝器于深夜袭击单身晚归人士的后脑,进而实施抢劫。此类“刨锛事件”影响最大的莫过于95年前后的“长春刨锛队”,他们是以松散的团队形式进行作案,但方式都基本沿用上述手法实施犯罪。其中最厉害的一个榆树人,仅他一个就犯案28起,重伤21人,3个被打成植物人,还有4人死亡。而最出名的就是2003年到2008年之间,内蒙古通辽的“刨锛恶魔”。这些案件除了作案手法相似,足够残忍之外,还有有一个比较可悲的共同点,那就是纵然都是横行几年才被抓获,重伤、致死多人,但抢劫到手的财务,都不过是区区几万元人民币。相比那些搜刮民脂民膏的“父母官”,动动笔杆子就是百八十万,是何其可笑又可怜?终究归到那句话,人命,有些时候,真的不值钱。

但这些往昔的“刨锛事件”并不是我的目标。我的目标在于最近发生的,以辽宁盘锦地区为中心,足迹遍布黑、吉、辽、内蒙、山东的“刨锛恶魔2.0”。这人是在2011年才被抓的,但在当时,则是我们最好的替罪羔羊。说起来,“2.0”的作案目标,多数都是单身晚归的工场女工,和我的亮子性别差异较大,但我想,基本上不会有人在意这个细节,所以,也就依照计划正常的运作着。

在动手的前几天,如往常的案子一样,肖玉林出去确认目标,我则在肖玉林不知道我存在的情况下,跟了几次。同样,最后一次我没跟着。而那个晚上,也同样没有意外和惊喜。情节,都是王宇事后和我说的。

她说,那天晚上,天空下起了雪。市体育馆里的篮球赛散场之后,人群就跟离巢的鸟群一样,四散奔走。而肖玉林则扣着羽绒服上宽大的帽子,脸上蒙着口罩,混在人群当中一路跟着刘东亮。当时,刘东亮的步子很急,大概是因为天气太冷的原因,所以他想早点回家!肖玉林也只能用同样的步速跟着。一直跟到一条巷子口的时候,刘东亮才被迫停住脚步,因为对面走过来一个人,跟刘东亮借火点烟。而肖玉林确认了一下身后没什么人之后,就快步走到刘东亮身后,照准他的后脑就是一刨锛儿,刘东亮当场倒地,那个借火点烟的人在愣了一秒之后,张大嘴巴调头就跑。而倒在地上的刘东亮并没有直接挂掉,反倒是挣扎着翻了个身,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呆着帽子口罩,手拿刨锛的人。片刻之后,他眼睛里的惊恐逐渐退散,取而代之,竟是两滴清泪……

肖玉林看着刘东亮流泪,似乎也犹豫了一下,但他还是扬起了手里的刨锛儿,照着刘东亮的颅顶,给了第二下。这下,刘东亮再也没了反应。肖玉林则快速翻出了刘东亮上衣口袋里的手机和钱包,转身折回大路上,迅速消失在了人流里。

我没有亲眼所见,所以并不知道刘东亮最后流下的两滴清泪到底代表了怎么样的情绪。是心知劫数已到?还是为自己曾经的所做所为后悔?或者是怨艾的想起曾经那个让自己热血沸腾的《古惑仔》?

我想,《古惑仔》只是个故事,它之所以能让心智不成熟的我们想要成为古惑仔,并非是它撩动了我们心底的那点热血。相反,仅仅是填补了我们心灵上的缺失而已。因为,在我们心灵尚有空洞的时候,并没有师长愿意告诉我们,应该选择怎么样的信念,来填充这一点点空白。所谓教书育人,大家都只记得“教书”,却忘了该如何“育人”。我们一代代人都在高喊着类似于“现在多流汗、考后少流泪”鸡血口号奋战高考,又有多少人告诉过我们应该怎么样做人?如果有,我想,吴岩不会残,刘东亮也不会有今天,王璐可能正在她的老父亲老王已经缺失的膝盖前进着应尽的孝道,或许,也有了一个高大帅气的夫婿,有了一双如她一般美丽、可爱的儿女。

刨锛儿或许能刨掉的不只是砖头,不只是人头,有的时候,能刨掉的是人心。

当然,我这一番人生感悟,并非是故事的结局,也同样不是我心里不痛快的原因。像我这样游走于犯罪边缘的人,说这样深沉的词句,有点“癞蛤蟆插鸡毛掸子,愣充大尾巴狼”的感觉。这个故事真正让我觉得不爽的结局是,我并没有收到这单生意的尾款。

放倒了亮子之后,我就给匣子去了消息。而在第二天,我也收到了老王的短信,他说:

“谢谢你替我报了仇,只是剩下的钱,我没啥机会给你了。”

又隔了一天之后,我就从王宇那得到消息,老王在昨天晚上已经上吊自缢于家中,而他的房产和店铺,早就抵押给一家财务公司,借贷了几十万块软妹币,其中一部分给了我,剩下,绝大多数都捐助给了中国残疾人协会了。说白了,这一单买卖,陕西佬肖玉林赚了四万块回家过年,王宇赚了两万的中介费,我自己的收入,则从实打实的十四万,变成了四万。至于那财务公司,屁一样大小的风险都没担,就他妈的收了一套房,一家店。想来,我也应该去开一家财务公司,赚钱轻松又愉快,又不用拿自己的脑袋做抵押,何乐而不为呢?

但话说回来,这一单我也没算亏,因为,挨了两刨锛儿的刘东亮并没有死,只是成了植物人而已。估计他蹲苦窑的那七年,应该是练过铁头功,所以才保住了一条没必要留下的命……

当然了,这个案子,最终归在了“刨根恶魔2.0”的名下,一年后结的案。

肖玉林拿了钱,顺利回了老家,如今在做老实的工作,还是给别人继续做爪子,我就不得而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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