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要是被萧文芳听见了，恐怕又是一阵白眼，不过此刻身边的众人都是很同情萧文媚，也没有人在乎是否真实。

“好了，做子女的，哪有不被父亲说两句的呢。”寒水灵安慰她道，“等回去向伯父认个错，他也就不会说什么了。”

“我若是能像你这样，当了楚大夫的徒弟，父亲也许就不会觉得我没用。”萧文媚一脸奉承。

周围的人给寒水灵投过羡慕的眼神，寒水灵脸色微红，“这有什么，不过是我运气好，所以师没嫌我笨才收下我的。”

“那可不一定，多少人都没有二姑娘这福气呢。我家老夫人还常说，咱们这些人里头也就二姑娘有出息了。”

这话说了，众人又是一阵娇笑，惹来萧文芳的侧目，“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恭维的，这官家的小姐做了大夫的徒弟，就算对方名满天下，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古代大夫的地位不高，女大夫的地位就更不用说了，更何况官家小姐的身份可比一个女大夫要高贵许多，若不是对方的师父是名满天下的楚大夫，只怕众人只要吐一口唾沫了。

“好了，文芳。”寒水玉拉了拉表姐的手，示意她不要再往下说了。

萧文芳看了寒水玉一眼，“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林羡鱼也跟着看不起她，“可不是，也不知道有什么好东西的，天天到处讲，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我听说那个楚大夫的脾气可坏了，怎么收了这个徒弟就跟宝贝似的，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认得。”

夏沐曦也好奇了，她家庄子上的庄主也曾经想过，把孩子送去学医，当时便想着依托她母亲的关系，将孩子送到楚大夫那里去学习医术。

她母亲念着这庄主跟着自己许久，一向憨厚老实，孩子又是个能成器的，便亲自写了帖子叫庄主带过去，可是楚大夫这人的脾气实在大，琢磨不透，连人带礼都给轰了出来。

这可叫丞相夫人从此对这位楚大夫记忆深刻，夏家主母的帖子都被扔了出来，未免也太轻狂了些，从此也和这位楚大夫没什么来往。

寒水玉是个知情的，便说了：“当初家中几位姐妹陪着祖母一同上山进香，在路上碰见一个老者好像几天都没吃饭了，二妹心善便给了一碟点心，那老者以一本医书回赠。”

“后来祖母病重，父亲托人去请了这位楚大夫到府上来，楚大夫妙手回春将祖母的病给治好了，又认出二妹便是之前在山上给过他点心的人，又不知怎么了，非说二妹有学医的天赋。”

“后来每回到府上来都要与父亲提过这事，只是女大夫……便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一般活得下去也不会叫孩子去做大夫的，更何况是咱们这样的人家，父亲不肯。”

“竟还有个这样的缘故，怪不得楚大夫收了这个徒弟，大张旗鼓的要做什么拜师礼，原来是心心念念许久的事情，了了心愿。”林羡鱼算是明白了。

寒水玉笑了笑，“可不是，原本这次也不知怎么了，楚大夫原本是在阳城治疗病人的，竟然亲自向陛下请旨，叫二妹过去帮忙还是以徒弟的身份。”

“陛下下旨，父亲也没有办法，这才叫二妹一起去了，果不其然，回来就成了楚大夫的徒弟。”

夏沐曦抿了一口茶，“原来还有这么一个缘故，看来楚大夫是真心觉得二姑娘有天分了，以后家里出了一个女大夫，姐妹生病也可以不用到外头去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