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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反目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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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辛,你让开。我倒要看看,我郦月教了六年的徒弟有多大的能耐。”郦月说着,看向舒云的眼神中依旧冰冷,她冷声说道:“舒云,你对我的恨,恐怕不止我的冷眼旁观吧?看样子,原来你是因为洛辛维护我,才会这么决绝地相信这一切,对吧?”

“师父,我东方舒云原本的生活和乐美满,却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我很感谢你给了我一个居所,教我知识,指导我修玄。可当我看到那副画面中的你就那么高高在上,就那么冷眼看着这一切发生,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吗?”舒云说着,原本被擦干的泪水再次滑落。

“你还是不肯承认吗?”郦月的声音很是清冷,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让郦月变化。

“我承认!”舒云吼着,手中的剑颤抖着,说道:“我承认我喜欢洛辛。所以我很讨厌他不停地提起你,提起你的种种好!你有近乎完美的容貌,深不可测的玄力,强大的手段,广阔的交际……所有的一切你都有!而我什么都没有,就连爱一个人的勇气都没有!”

“就因为这些,让你对我的恨,填补了所有的感情,对吧?”郦月的声音很冷,从头到尾都是冷意,甚至可以说是冷的没有半点涟漪!

“我也想知道,跟在师父身边这么多年,我和师父的差距究竟有多大……”舒云站意满满,将剑一挥,无声地宣布着她的选择。

郦月并未回应,她只是向舒云相反的方向走了几步。她的表情冰冷,一如她给人的高冷的形象,可望而不可即。

步子极为缓慢,却没有人去催促,仿佛郦月的每一步都走在特定的节奏上。

她在利用这段时间调整情绪,在想着对策,在回忆之前和舒云的种种回忆。郦月依旧记得,当初舒云为了逃命,模样是那么狼狈;依旧记得舒云一脸惊艳地打量着幽心小居的奇山怪石;依旧记得拼命读完藏书阁一楼上千万册图书;依旧记得郦月曾经告诉她的话“喷泉的高度离不开它的源泉,眼光放长远些……”;依旧记得郦月曾高傲地说着“命,是弱者的借口;运,是强者的谦辞。”

如今想来,在这丹宫诺大的广场上,舒云被仇恨蚕食了心性,泯灭了理智。郦月心里真的很难受,她始终不明白,这种不信任感,这种只为了所谓的爱情而放弃了一切!她该怎么办?

在距离舒云和洛辛的位置大约五十米时,郦月才停下脚步。她转过身来,看向舒云,眼中的复杂也尽数收在心底。

“师父……不肖弟子东方舒云……”舒云说着,直接跪在地上,留着眼泪说道:“拜谢师父的教养之恩!”

“咚咚咚”三个磕头声传来,郦月原本伪装好的坚强再一次被击穿。郦月对这个徒弟有多用心,她自己还不清楚吗?为什么她每一次用心付出感情,都要以背叛而收尾?

“丹洛成,你既然这么想看戏,我就让你看看,你所谓的‘时光回溯’,有多么低级……”郦月没有再看站起来的舒云,她的声音传到了整个广场,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郦月的声音还未散尽,双手已经相交在胸前,口中吟唱着繁琐而复杂拗口的古老咒文。她的手快速缔结法印,众人早已看不清双手在何处了,重影之下的手划过的位置泛起幽蓝色的光芒,神秘而强大的气息传出,让一应众人从灵魂深处有种想要顶礼膜拜的冲动!

舒云站在那里,看着郦月的动作,心中的危机感很强。她心中的不安被无限放大,可她还是不愿意去面对这个师父,这个被洛辛心心念念的师父!

郦月的法印缔结时,四周的时空出现极为诡异地扭曲了起来。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极为缓慢,就连眨眼睛都感觉着被无限缓慢……

“九封玄锁——时光回溯!”郦月大喝一声,双手超过头顶,身后幽蓝色的巨大法阵回溯这各种各样的场景,投影在郦月和舒云中间五十多米的单位之中。

“这……这这……”丹洛成一脸的惊讶,他自以为见过的人中,最强的人应该是任丘。但郦月此刻的能量波动,远远超过了丹洛成的认知!

“现!”郦月的声音短促而干练,幽蓝色的光芒投影出的画面,正是郦月站在东方大宅门口的时候。

也不知从何时起,画面中的天空开始阴沉,板着脸的黄昏没有一丝诗意。显然,在雨与不雨之间徘徊。

无人的深巷中,昔日略显萧条的东方府邸门口,一位容貌惊艳的女子站在那里。舒云一眼就能认出,是自己的师父,就是郦月的模样!

画面中的郦月目光平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无意踏入眼前的房舍。空气中满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半掩的门被风吹得微微响动,门缝中隐约看得见几具不完整的尸体。

一切的一切都在无声地抗诉着,这是屠灭整个种族的暴行!

“既然来了,何必躲藏?”郦月的声音不大,在无人的深巷中更显的空灵和恐怖。投影在这广场之上显得颇为清晰!

“……”无人回答,更像是郦月与空气的对话,那么苍白无力。

“既然不想出来,继续缩着就好……”郦月轻轻一句,声音还没有穿出之际,人已然站在门口,准备踏足而入。

舒云的心都揪了起来,师父真的进去了吗?她有多么不想承认,多么不接受丹洛成的话。

“居者多年隐匿不出,为何偏要插足东方之事?”郦月的腿刚刚抬起,身后突然有人声传出。显然,郦月的行为挑战了他的底线……

“不是喜欢躲在暗处么?”郦月没有转身,她随手一挥衣袖,厚重的正门轻如羽毛般应声而开,血腥味儿如同巨洪,尽数倾泄而出。

天空突然一声惊雷,那威势如同开天辟地!

“不!”舒云一声嘶吼,看着正门之后隐约可见的尸体,舒云的泪水再一次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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