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的是，这个女弟子也并没有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告知老者。
这算是底牌，更算是心底唯一证明自己身份的秘密。
任何穿越者都不会将自己心底的秘密公之于众，甚至最亲密的人也不会告诉。
一来说不清楚，很难解释。二来说出来，对自己和亲密的人造成危险。而且这种危险无法防范，穿越者都不知道危险会来自何方的有心人。
当时烈飞自己的秘密也是犹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气告诉丢丢，只不过这一切都只是一场舞台剧。
烈飞看着这一对师徒：“之前的事情，我不管！咱们现在讨论一下凌元世界的事情。”
烈飞开门见山，直接表明凌元世界必须交给海崖。
但在交接的过程中，有一个缓冲期，在这个缓冲期内，烈飞开出的条件是，为观峰阁找到一个合适的世界发展，但修仙文明的世界已经无法进去了，毕竟修仙文明世界是过了物质转化为能量的临界点。
烈飞手中也并没有合适的修仙文明的世界。
现在的问题就是，老者愿意将一个适合科技文明发展的世界当做自己门派的原生世界么？
老者红润的面庞此刻有些为难。
作为天意阁的传人，当然是想回到原生世界。
但老者往返众多世界，从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变成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一辈子了都没有找到回返原生世界的路。
师兄当时一走了之，也再没有任何消息。
这是讨价还价啊！
烈飞心想，‘我既往不咎了，你还坐地起价？’
直接说道：“你收集那么多的灵魂是为了干什么？你和你的女弟子都是四向四维世界的灵魂，根本不需要依靠灵魂来补充和维持自身的存在。”
老者被揭短，有些羞臊：“灵魂大有裨益，老朽是有些私心！但我一人又能耗用多少灵魂，现在不过是如坐针毡而已。”
“这话怎么说？”
“无论是人，还是神，或是仙都是自私的！知道了灵魂的益处，都会想尽办法分得一杯羹。我也是尽力维持，不叫凌元世界崩溃……”老者叹口气，似有无数愧疚和无奈，“如今凌元世界崩毁在既，我却毫无办法。”
所以老者自知掌控不住了凌元世界，直接从最高议会首席议员的位置上退了下来，将掌握的资源全都给了自己的女徒弟，表面上以祖孙相称。
一个门派的传承，最重要的是继承者。
烈飞看看这名老者选择的女弟子。
“你会以发扬传承观峰阁作为自己余生的使命么？”
那名女弟子想了半天，摇了摇头。
老者的眼睛都直了，千辛万苦培养的弟子根本不想发扬继承观峰阁。
“不，现在不是我做出承诺的时候！”女弟子道。
“要什么先决条件？”烈飞笑问。
“分身！”女弟子道，“必须将我四向四维的灵魂与二向二维世界所孕育的灵魂分开，只有这样，我才能决定自己该选择什么样的道路。”
人格只是灵魂在不同环境下的表现。
一个灵魂拥有本真人格，属于灵魂在真身上的体现。
当然还有其他人格。虽然这些衍生人格有可能互不相同，甚至行为方式截然相反或相对。但却是灵魂为了应对不同的环境所展现的人格。
比如游戏人格。
如果灵魂不及时作出选择，那么这些人格就会各自滋养部分灵魂。
如果说现实中一些双头蛇等生物的存在是因为胚胎发育的错误或变异导致，那么灵魂出现这样的双生，就是因为一个灵魂在面对不同环境的时候必须塑造不同的人格，而且这些人格长时间存在，无法做到统一，人格反向滋养灵魂的同时就造就了灵魂的这种畸形。
看来这名女弟子也知道了这种共存是一种畸形状态，最好的办法就是分身，让原本绑定在一起的灵魂各自获得独立的新生。
一个是男性的四向四维世界灵魂。
另一个是女性的二向二维世界灵魂。
“我可以现在就满足你，将你已经成型的两部分灵魂分开！如果这是你做出选择的前置条件，那么我想问你，之后你的选择会是怎么样的？”烈飞问道。
“你会满足我？你这种手眼通天的人，会满足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也没多看我一眼，对吧！一个正常却不好色的男人，值得人相信么？
我也是男人，也做过上位者，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只不过是惯用的欺骗伎俩！”
烈飞都要笑死了，早知道换贱骨烈飞了。
男人真难，好色被人说成下贱，轻浮，不好色更被人认定为不正常。
柳下惠也被人称为功能缺失。
“我知道你是男的啊，我对同性没兴趣，难道还错了？”烈飞可不会退让半步。
女弟子哑口无言了，这确实是个很完美的理由。
“回答问题，满足你的前置条件，你会如何选择，这不是我问你，是你师父问你。”烈飞乘胜追击。
女弟子看看师父，迟疑了片刻，糯糯的说道：“他会跟着师父以门派振兴为己任。”
“你呢？”
“我必须呆在凌元世界，找到灵魂不溃散的方法。”女弟子道。
这确实是女弟子面对的迫切问题，她的灵魂完全是游戏世界滋生出的二维二向世界灵魂，想要在四向四维世界长时间留存，这是必须解决的。
“这也可以满足你。”烈飞说的很轻。
但在女弟子耳朵中却犹如惊天巨雷。
“你说的是真的？不是上位者惯用的伎俩？”
烈飞蔑一眼，真特么烦。作为一个女性上位者，你是欺骗了多少人啊？
“准备一个净静室，我现在就可以为她分魂！准备好一副男性的魂之肉身。”烈飞对老者说道。
老者顿时一个激灵，这是要有一个全心全意为门派振兴为使命的弟子了。连蹦带跳的去安排。
烈飞看着这片山脉，发现有诸多弟子。
顿时不解的问道：“这些弟子是怎么回事？”
女弟子回答道：“这些都是师傅在二向二维世界收的弟子。都是初魂，但限于是二维二向世界的灵魂，无法长时间出现在凌元世界。”
“你找到稳定灵魂的方法也是为了他们？”
女弟子微不可查的点头，她现在还摸不清楚烈飞对此的态度。
因为灵魂的进阶必定导致损耗大量的四向四维世界的灵魂。
凌元世界已经濒临崩溃，烈飞绝对不会允许她继续剥削的。
微微一笑，烈飞知道这名女弟子的顾忌，但是研究的花费就像是一个世界找到出路的付出，也许会走错路，甚至走错方向，但是向前的心却不能被损耗，根据现实的条件，做一定的调整是必须的。
“想好你的名字了么？一会分身了，你还没想好，那就尴尬了。”烈飞问道。
“这是你打听女性名字的伎俩么？”
“你在凌元世界的所有信息我可都很清楚，看你一眼，连你现在状态的各种数据都清清楚楚！我想一个新生的你，至少要有一个新生的名字。如果你对研究各种事物的喜好超对对权力的渴望，我可以给你写一封推荐信……”
“我不喜欢权力，权力只是我满足研究如何让灵魂稳定的前提。”
烈飞一笑而过，看来清荷有伴了……
不过，这必须是这名女弟子成长到一定阶段，达到一定标准才有能成为清荷的伴。
前路还很长，还很艰难。
净静室已经准备好，烈飞和女弟子一同进入，看着准备好的男性魂之肉身。
烈飞道：“给你一点时间向自己告别！以后就是两个独立的个体了，像是兄妹，却比亲兄妹还亲！”
女弟子一脸诧异的望着烈飞，很久以来一直想要实现的事，如今就要实现了，却又感觉有些不舍……
烈飞微笑：“反悔的话现在还来得及，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不！我不后悔！”女弟子斩钉截铁的说道。
烈飞再次微笑，转过身去。
再次转过身来，女弟子已经昏迷。
分魂手术开始了……
……
……
手术完成了，作为要振兴门派的男子，烈飞将对权利的渴望分给了他。要想统领一个门派达到复兴，没有对权力的执着是办不成事的。
此刻已经成为两个单独个体的女弟子昏迷着。
烈飞独自在整个门派转悠，看到这些二向二维世界滋养出的初魂，温和一笑。
由这名女弟子不同人格所滋生的灵魂，如今已经成了两个个体，烈飞想到了丢丢的方式。
这种分身方式的产生，完全是由于应对环境的不同而产生的妥协。
魂都世界追求的是极致，简约和纯粹，当灵魂出现这种情况时，灵魂自身会在选择中迅速的舍弃这部分滋生的灵魂，以保证滋生的纯粹和简约。
但碎地瓯世界却不同，当灵魂为了适应不同的环境做出不同的选择，并且维持着这种选择造就的人格和灵魂，长此以往，一个灵魂就会分化，就会变异。
烈飞不知道这种变异和分化对于单体灵魂的成长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但可以预见的是，这样的做法是为了保证灵魂成长的多样性。
如果烈飞从初魂就诞生在这样的世界，那么前三世烈飞至少会滋生出三个完全不同的人格，如果不分身，那么烈飞现在就会是个四头怪，无法很清楚的厘清各种灵魂和人格之间的关系。
当然，花费时间和精力也可分清楚，但在面临问题和需要急速做出决断的时候，就会犹豫，就会很慢。
但愿丢丢无法做出决断是因为这个原因。
简约，极致，纯粹有益处也有损处，如同果决的抛弃自身滋生出的部分不需要的灵魂一般，会让别的个体认为冷血无情自私。
也许丢丢是因为这个原因而犹豫也未可知。
碎地瓯世界分身方式是保留一切自身滋养出的灵魂，待到能成为一个独立个体的时候，然后分身。
与此相对的是魂都世界的分身方式，完完全全的复制，或者无限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