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黎明将脚掌充分浸入雪堆里，感受脚下的松软，心底那股若有若无的烦躁才缓缓疏解，面对这片冻原，就算有着再美好的风景，长时间都置身在这片单调的地方，也会产生烦闷，黎明在尝试探索这里，虽然保不准会看到什么冬将军一类的玩意，但是继续呆下去只能是浪费时间，空间魔法的积累不仅需要魔力的攒积也需要不断地在实战中感受空间的特性，说起来，很多空间法师到了末期都因为释放高阶空间法术的风险性过大，而选择寻找一个相对薄弱的空间去尝试，例如半位面，这样的，因为没有形成很强的规则体系而没有稳固空间的小世界，换句话说，只要黎明胆子足够大，这个相比对于主位面来说空间稳定性很薄弱的水系恶魔位面就是一个天生的训练场，不过，考虑到一系列特殊的外界因素，加上黎明自身对于空间掌控力远远逊色于那些真正的高级空间法师，这样作死一样的行为，还是不要做了。

“**纳，你有没有想过在恶魔当中传播信仰？”黎明语出惊人。

“...”**纳原本只是和黎明并排走，结果愣住了，“有点不切实际吧。”

“说说，别在意。”黎明会想起泰勒斯米临行前的态度似乎反馈过来就有这样的意图，毕竟嘛，在已经形成自己的信仰蛋糕分割区之后，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地方是无信仰的种族，对于相对清醒的主位面生灵，混乱的恶魔在灵魂力量的蛊惑下更容易背叛信仰形成自己的新信仰，再者说，深渊的主神们似乎也非常优秀地继承了恶魔的本性，只要你拳头不擦到我的脸，只要你没在我看到的地方打脸，你做什么，干我何事？咳咳，之所以这么说，你想啊，当年圣光教会直接以一个炽天使的率军就攻打到了深渊，接连推了几个主城，恶魔主神方才出来阻止，怎么看都有点这方面的倾向（宅），黎明长叹一口气，上文也只是一系列天马行空一般的猜想而已，没啥实际意义，就是闲着也是闲着，做做推理这样子。

“恭喜宿主发现新的探索场景，你看到冰湖！冰湖！”黎明在心底为自己补一个系统提醒音方才开始走进，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鬼知道自己贸然凑过去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把自己盘上去，黎明绕着这个突兀的冰湖打量了很久，把花里胡哨的修饰去掉，就只有三点，第一很大，第二，很冷，第三，有点怪。

不是开玩笑，黎明开始觉得自己的冰鳞甲蠢蠢欲动，似乎附着在表面的水魔力在受到一种力量的牵引，黎明掌心汇聚出一团清濛濛的水影，冷风吹过，一点点细琐的冰屑飘落，但是却没有受到冰湖的吸引，黎明坐了下来，**纳目光黏在那一块糜炫的光层，仅仅只是注视着这片湖仿佛都被冻伤，眼睛微微打颤，好像有一把兵刃在划着眼球，让人忍不住撇开视线不去注视这片过于诡异的湖。

“啪嗒。”幽静的白原忽然响起清楚的水落声，黎明抬起眼，看向灰冷的天空，没有，雪花忽然停了，风声也消了，黎明站了起来有些心悸，黎明慢慢掉过头，重新看向那片冰湖，没有什么可以滑落的，这水面分明都是晶莹一片，那是固体的质感，黎明不敢再继续等待着事情发展到后期，通魄！尽管有可能会提前让那只可能存在的怪物发觉，但是必须要搞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黎明眼球都在猛缩，分明身体是感受不到风的，但是眼睛里却一直被一股寒潮吹卷过来的风所侵袭，他的眼睛缓缓流下液体，凝在脸颊上面，冰鳞甲一张一收，仿若真正的鱼鳞一样，但是黎明却清楚，那股指向性的力量在牵动自己的水鳞甲脱离自己，它像是已经发现自己是个穿着狼皮的绵羊一样，在把自己的遮掩给剥去。

“黎明，小心对方是精神体！”**纳低声道，黎明点了点头，通魄下，那片冰湖却流动了起来，从哪里，四面八方，远远看去，那片冰湖缓缓熔化向着周围倾斜的湖水，冻原一点点的陷下去，黎明梦境中看到的云梯仿佛正在重演。

“离开！”黎明清楚地听到对方这么说着。

“呼呼！”黎明的耳朵已经快要被刺破，但是狂风透着刺心凉，危机时刻，黎明蜷缩下来，灵魂震荡！不是为了创伤敌人而是给自己争取时间，黎明毫不犹豫地扭过头，向着背离冰湖的地方奔跑，冰湖分明还在维持原状，但是黎明却感受到水流在缓缓倾轧这片冻原，嘎啦嘎啦，黎明辨不清到底是自己奋力奔跑将干脆地声响发出，亦或是冰湖地冰层已经跃跃欲出破开了自己地禁锢。

让自己离开，却没有主动把自己干掉，说明对方要不就是有所顾及要么就是不能，黎明停了下来，身体重新恢复调整，悠长地呼吸声一点点地降下来，黎明“睁开眼”，眼前根本没有所谓地湖水倾轧整个位面地灾难，有的只是自己冰鳞甲碎裂，无数把冰刀强强悬在自己周围，他地身体已经被酷冷地环境裹上一层坚冰，通魄附着地力量消退，黎明直直地站在那里，因为他能感受到，心口，脖颈等致命部位都被冰刀抵着，甚至有一点点地冰晶侵入体内，黎明脸色冷得发青，但是却不得不维持站立。

“冷静。”黎明身体表面重新凝出一层冰鳞甲，冰刀一点点地收入虚无，黎明方才松了那根弦，瘫倒在地上。

“**纳？”黎明尝试呼唤对方一声，没有回应，黎明连忙用灵魂力彻底感知灵魂力本源，确认对方只是陷入沉睡方才缓了一口气，黎明犹豫一会，重新走向那片冰湖，那应该就是对方地后手了，不可能白白承受对方地杀招之后还能乖巧地甩着尾巴离开。

“啪嗒。”黎明走进了，看到一块头骨浮在冰湖湖心出，四道苍白地极光从湖下投射，隐约呈现出撕裂之意，黎明低下头，真正窥探这片冰湖地真容，是的，真的是液体而非固体，只不过这种看上去有着冰晶质感地水体蕴藏着极致凝实地水魔力，在黎明印象中，冰与水不分家（毕竟弗丽娜那家伙直接在后期转为冰系法师嘛，由此可见，冰与水之间实际上差距微乎甚微）（牧师们的怨念注视），所以他面对这样对于寻常法师而言无异于世界观崩塌一般的奇景只是觉得有点不自然。

纯粹的水魔力液化成为水体，估摸着一个水系法师泡在这个池子里只需要灵魂力与念咒时间就是不动炮台，要是这个法师是个男的到还无所谓，是女性的话，嗯，有点期待，黎明白烂地打了打趣，算是缓解一下对冰湖的畏惧，尝试性地将手指慢慢放入水体中，“卡啦”手指瞬间失去直觉，刚才地幻象再度袭来，只不过有了前一次地经历，黎明应对相对从容了一点，再度回过神，冰刀并没有浮现，这说明自己还能在幻象中保持冰鳞甲，黎明将手指取出来，就像无数细小的钻石在手指上长出来一样，在水下四道白色极光映照下有着粼粼的视感，“不要动，不要过来，呆在那里。”，开玩笑，你让我不要动我就听话了吗？黎明将目光移到了那只骷髅头上面，那双空洞洞的眼睛此刻竟然多了几分情绪，不是恐惧，而是迫不及待，这是怎么回事？

黎明在水面与骷髅头之间徘徊了好久，终于还是选择暂时放弃下水，因为他要先搞清楚自己在第一次陷入幻象时**纳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些极光明显有着法师他们的手笔，那种莫名其妙的窥视感在靠近的时候就越是清楚。

毕竟已经是个成熟的佣兵了，总得捞点好处，不能下水，那，取“亿”点水总可以了吧？黎明熟练地从储物贝取来两只造型诡异的瓶子，嘛，潮流，黎明将瓶子与水体接触的瞬间，一层厚实的冰将整个瓶子吞下，然后清脆的声响过后，黎明看到一簇冰尘落到冰湖下面，不只是错觉还是这么地，黎明感觉身体有点发冷，呵，有准备不是？黎明将储物贝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掏出来，最终目光集中到了一个赝品杯，仿造海神之瓶外形的杯子，有点小，但是蕴藏的魔力却是实打实的，这大概算是雅迪使个人送的礼物，原本是说留到下一次任务圆满结束之后再给的，但是在罗耳塞与黎明打了一场之后，不知是鼓励还是什么的，就提前把这件高仿海神之瓶送给黎明，没想到，真在这儿用上了，黎明将杯子小心地镀上一层冰域特有的魔力，然后才用它装载水体，效果很好，没有裂，下次可以去问雅迪使那家伙多要点，指不准那天就又会遇到这种情况，黎明有点遗憾，这一小点水体估摸连冰湖的万分之一都到不了。

“卡啦！”黎明转过身，看到有人走过来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黎明正沉浸在自己装取水体的动作中根本没怎么在意，因为一连几天，他和**纳都没有遭遇到过任何移动的物体，黎明以为危机已经过了所以也就没有刻意感知周围，当一只手摸到自己肩膀上的时候，他头都没回，“忙活着呢，兄弟。”结果对方固执地按住黎明的肩膀然后发力将黎明往水里推，黎明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回过头，看到那只无头的躯体“望着”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