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现代老公是领导章节

V15 配送丈夫附带娃(修后)

推荐阅读: 赘婿当道 然后,爱情随遇而安 修罗武神 我的父亲叫灭霸 龙王殿 大叔,不可以 魔天 乡野小神医 贴身狂少 逆天邪神

子欲养而亲不在的痛,陈晓菱能够体会。也许因为她自小没有父母,她的心比同龄人要敏感,也比其他女孩更渴望一份真情。

姥姥用枯手轻抚着陈晓菱的头:“姥姥明白,你不喜欢你舅妈。每个人都有缺点,她是自私了些,爱占便宜、喜欢钱,可别的毛病也没有。”这么多的毛病,可姥姥还认为缺点很少,也许正是这种包容与大度,才让姥姥与舅妈和睦相处了几十年,“就说你上大学那会儿,虽然她嘴上不乐意,可最后还不是给你寄了学费。”

陈晓菱觉得可笑,她只是不想让姥姥知道最初那十万块钱的来路,所以就拿出了五万多块钱给舅舅、舅妈,只说自己买彩票中的奖,而006年那一年里正好有几期七星彩的二等奖就是六、七万块钱,除去交税的部分正好是五万多。那也是陈晓菱生平第一次撒的弥天大谎。

“姥姥,我上大学的钱,其实是我买彩票中的,我一次中了五万多呢。”陈晓菱将头埋放在姥姥的怀中,过了一会儿,见舅妈站在一边恶狠狠地看她,仿佛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闪着光的石头,她得把这块能变成现钱的石头给卖掉一样。

陈晓菱站起身,继续说:“那时候,我想到老哥也在上大学,这才拿了出来。可是后来,舅妈前前后后就只给我寄了一万来块钱。舅妈欺负姥姥不识字,拿着给哥寄的凭单,硬说是给我寄的,这些我都不说。可是现在,她居然想卖我,想着那十万块的礼金,今儿就要当着姥姥、老舅说道说道了。欺负人也不带这样的!从我上大学时中的五万多彩票钱,加上我参加工作后前前后后拿出的钱,已经不下十万块了。她不就是想着,担心我将来一结婚,就不给她钱了?所以,在我结婚以前,要狠狠地宰上一笔,就她孟桂香同志的心思,我还不知道!”

舅妈之前在朱锐面前问长问短,就惹得陈晓菱老大不高兴了,这会子人前脚一走,后脚就商量着把她“卖”成十万块的事儿,心里憋屈呀。如果真拿她当自家人,就不会这么说话,人朱锐第一次来她家,而且也没空手来,可她舅妈问人的话直白不说,就连看人的眼神都怪怪的。

陈晓菱一直在忍,回来就听舅妈说那样的话,任她想忍还是忍不住的。索性叫出舅妈的名字来。

舅妈双手插腰,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臭丫头!你现在翅膀硬了,好歹话都不分,居然敢跟我算起账了。好,好啊,那我们就算算,你从一岁到大学毕业花了多少钱,这下一次算清!”

她算个十万块出来都是少的,她不是希望她能嫁个好人家吗。现在的年轻人结婚房子、车子、票子样样都不能少,而那户人家,这些都有,一嫁过去都是现成,可她居然说得这么难听。

“我还怕你算清了?”陈晓菱不想再忍了,既然舅妈咄咄逼人,为之前的一点悔意都没有,存了心要把她往火坑里推,根本就没拿她当自己人,她为什么还要尊重、还要考虑舅妈的面子:“当年,我爸妈离开时,给了你们多少钱,如果不是我爸给的钱,你能住上楼房吗?你下岗之后,还能吃得起饭、过上安稳日子?不就是因为楼下的几间门面房可以让你吃得起饭吗?87年的万块在现在来看是不多,可那时候的金价才多少,不过几十块钱一克,可现在已经是48元一克了,涨了多少倍?没有十倍也有八倍了吧。就算是八倍,那也是现在的4万,加上我上大学中的彩票和我参加工作后前前后后拿出的五万块,少说也有11万,加起来也有5万。5万块钱,你养我0年,请问孟桂香同志,一年一万多块钱的生活费不算少了吧?”

“你是不是不会算账,我可养了你5年。”

“5年,你是不是忘了,自从我上大二以后,你给赵楷寄的钱,可不是给我寄的生活费。”如果不是她当时因为厌烦舅妈,留了一招后手,自己另留了四万多块钱,真难想像,后面几年的学业究竟该怎么完成。因为她受过逼,也学会了忍受。在卓玉鸣咄咄逼人的情势,她依然可以忍耐下来。这份忍耐是自小在舅妈面前就锻炼出来的。

“哎哟!妈,你瞧瞧,瞧瞧这个没良心的闺女,都说了些什么话,居然跟我算账。二十多年,我对她付出的感情能用钱买清吗?”

感情?陈晓菱觉得可笑。从小到大,舅妈防她就跟防贼一样。

姥姥也没想到陈晓菱会有如此的反应,以前看她好像大大咧咧,可实际上这么些年的事儿,她心里全有数。只是闷在心里不说而已,一朝说出来,连姥姥也吓了一跳。用钱来清算情感,这着实姥姥没有想到的。

“孟桂香同志,如果不是你逼的,我至于这样吗?我现在再说一次,我的个人婚姻,有姥姥、老舅关心就够了,不需要你操闲心。”

赵春富只觉自己的心一阵瓦凉,不知是为晓菱的话,还是为晓菱和孟桂香之间的针锋相对:“晓菱,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无论怎么样,她也是你舅妈!”

舅妈自来待她不好,小时候舅妈在与她娘家亲戚说提起晓菱时都说:“那个小丫头辫子”、“那个赔钱货”,直到后来姥姥无意听她这样说,狠狠地将她训斥了一顿,她这才改了。

“我一直也拿她当舅妈,可她越来越过份了!从现在起,我还会像从前一样的孝顺姥姥和老舅,可是她,我……不会管!”陈晓菱蹲下身子,怒意缓和了几分,仰望着姥姥,说:“姥姥,和我去绿都市住一阵子吧!”

“我不去!”姥姥生气地推开晓菱的手。

晓菱并没有觉得自己错了,继续说:“看来这家里容不下我。姥姥,那我今天就先回南海了!”

她转入自己和姥姥住的房间,开始收拾行李,一起收拾的还有她自幼的那本影集,翻看了一遍,从里面抽了几张出来,另用一本新买的影集将照片放了进去。她要带走的,都是她认为能用上的照片。

姥姥在阳台上气得不轻,只是她经历了在半辈子,什么样的事都遭遇过,能调控自己的情绪,闷闷地埋头做针线活,只不说话。

“晓菱……”赵春富站在门口,“你别和舅妈一般见识。”

“老舅,我知道,这几十年来她一直拿气给你受。自以为她的娘家条件好、兄弟姐妹多就能欺负你,而你也一直忍着。所以她才会变本加厉,这么多年,她娘家给她什么了,她对娘家的付出,远比对你、对我、对姥姥都还要多。她对娘家好,我没什么意见,至少她应该要分清哪些才和她是真正的一家人。更不该拿我像贼一样的算计。小时候,她有两块钱不见了,明明是她侄儿拿的,可总说是我拿的,虽然后来孟二龙说了真相,她还说我是贼。”

姥姥问:“你还在忌恨她?”

这些事都已经过了很多年,可晓菱还记在心里。

别人对她的话,她一一记在心里。别人对她的坏,她还是记在心里。对她好的,她也对人。对她不好的,她也不会对别人好。就像她对舅妈就是这样,这次回来,给姥姥、老舅买很多东西,却只捡了几样便宜的东西给舅妈当礼物。

她是一个比较记仇的人,或者说也是一个喜欢计较的人。以前不说,是因为她觉得不想说、也没必要说,可今天舅妈的那番话深深地伤及了晓菱的心。

“我是没爸、没妈,可我从来都不干那种见不得人的事。”

姥姥望了一眼卧室那边,长叹一声,见陈晓菱拖着行李箱出来,“下午五点半,朱锐要回南海省,无论有没有今天和舅妈发生争执的事,我都决定和他一起走。”陈晓菱从怀里掏出一只信封:“这里是两千块钱,不多,姥姥收下做零用。”她又拿出另一只信封,“老舅,这是给你一千块,你喜欢喝酒就买酒吧,不要买太便宜,买稍好点的酒喝。便宜的是酒精勾兑,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姥姥将陈晓菱递来的信封给丢开:“我不敢收,往后你再和我算账怎么办?”

“我永远不会和亲人算这些?除非那个人不是我的亲人。”陈晓菱这话就是故意给舅妈听的,舅妈没拿她当自家人,她也不会拿舅妈当自家人。她就是80后,一个敢爱敢恨、敢怒敢怨的80后,“我承认今天说话的方式是不对,可是姥姥、老舅,我觉得自己没有错,如果不是她太过份,我也不会这样回击她。姥姥、老舅,我们保重,我走了!”

陈晓菱走到楼梯口,看着一边站着的舅妈,说:“孟桂香同志,我走了!你生病住院、三病两痛的时候,有谁在你跟前忙前忙后了,还不是我老舅。给你端茶递水,照顾你的,可是我姥姥!”

舅妈气得牙痒痒,正在反驳几句,陈晓菱扬了扬头,高傲地提着箱子下了楼,接了一辆三轮车,坐车走了。一上车,她就拨通了朱锐的电话。

“阿锐,我和舅妈吵架了……”

她难受,真的好难受,想到姥姥失望而生气的眼神,看到姥姥将她递出的两千块钱丢到地上,她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当她反击时,姥姥和老舅都没有站在她这一边,而是站在舅妈那一边。

她知道,就算舅妈有一百个不是,她也是长辈,可是有长辈这样子的吗。让她嫁给一个有孩子、离过婚的男人,还说要拿人家允诺的十万块钱,这不是卖她是什么。

她没错,真的没错啊。只想用自己的方式告诉舅妈:不用她操心自己的婚姻。

泪,无法自抑的滑落,陈晓菱说话的声音也带着呜咽:“我也不想的,可是她真的太过份了,居然要把我嫁给一个有孩子的离异男人……阿锐,我好难过……”

“你在哪儿?”

“我已经出来了。在我家东面的街上,我和你一起回南海。”

“我在良辰酒店门口等你。”

三轮车近了良辰酒店,陈晓菱见到朱锐,那眼泪哗啦啦就下来了,两个人进了朱锐里的房间。她一面说着自己家里发生的那些事,一面说自己的心情,朱锐则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将换洗衣服收拾到小皮箱里,动作纯熟而快捷,不过十来分钟的样子就收拾好了。

两个人一起离开了酒店,打的去了某县的客运中心,乘车前往大连。

“就因为你和舅妈吵架,你就要提前结束休假?”

陈晓菱说:“没吵架,我也打算提前离开的。因为,我要去花城办一件事。”

“什么?等到了花城我再告诉你!”

朱锐通过同行,买了卧铺车厢的车票,和陈晓菱正好是上下铺。

陈晓菱坐在下铺,时而看窗外的风景,时而静心冥想,朱锐看着沉默的她,只觉她的心里有事,自然不是和她与舅妈吵架的事儿,就像在想一件很遥远的事。

到了花城,下了火车,朱锐拖着她的大行李箱,让她提自己的小皮箱,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安静时候的陈晓菱,会给朱锐一种错觉:她更像是爱婷。

出了车站,他问:“你是住宾馆还是去我家?”

他已经见过她的家人,在他看来便是在她家人面前确定了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现今,满世界都是未婚同居的男女,只要两人相互喜欢,就可以住在一起。而朱锐也不是那种做作、扭昵的人,可他还是很绅士的问陈晓菱。

陈晓菱说:“你觉得呢?”

“小妮子,我在问你呢!”这是老家同街大叔、大婶、哥哥、姐姐们对她的称呼。朱锐这么一唤更显亲切,她笑了笑:“我还有事和你说呢!”

“你去我家,就不怕我把你吃了?”

陈晓菱低着头,说:“你不会强迫我的。”

相顾而笑,两人打的到了目的地——朱锐的家。

这是一套二居室向阳的公寓楼,曳地的紫色牡丹纹饰窗帘,白底浅紫色条纹的窗纱,屋子里收拾得很整洁,就像有人刚刚清扫过,可陈晓菱的手往桌上一抹,就看到指尖的灰。

朱锐说:“这家里除了床和洗手间,其他的东西,我基本不动。”

“啊!”陈晓菱没有反应过来。

朱锐又说:“总在全国各地的来回跑,每次出差回来,我洗完澡就睡觉。厨房基本几个月才去一次。客厅因为常有人来,偶尔擦擦,更多的是我下属女警员帮我打扫。卧室吗,倒是回家就见面。”他爽朗笑着,从卧室出来时,怀里抱着一套男式的白色棉质短袖体恤,“先洗个澡吧。”

“好!”陈晓菱摇了摇头,她有自己的睡袍。转入浴室,将门关好,到底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可不想就这样把自己奉上。她是对他有好感,可现在还没爱到可以付出一切的时候。

朱锐笑了笑,推开窗户,让新鲜空气流入房中。南国气候宜人,阳光温和,可北国却是冰天雪地正是严寒季节。在南海省呆得久了,他越来越喜欢这里,喜欢这一年四季如花的城市,喜欢街头四季里都穿着裙子的年轻女子。

不知过了多久,朱锐听到开门再关门的声音,陈晓菱穿着一件米黄色短袖成膝睡裙,至于这种款式,有点像袍又是有点像裙。站在朱锐的面前,她的身材高挑、秀颀,一双白玉般的玉足扱着他的拖鞋,当她的小腿暴露在他眼前会是这样的完美,就像白藕一般,粗细适宜,双腿修直,胸脯微微起伏,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上,水珠滴滴滑落。

这样的她,是魅惑、诱人的,朱锐吞了几口唾沫,转身从客厅的桌子里取出一只吹风:“南北温差,担心感冒,把头发吹吹吧。”

“哦!”她接过吹风,朱锐折入浴室。

陈晓菱吹干头发,从行李箱里寻出自己在家里寻了很久才找到的蝴蝶结头花,曾经的粉色成了乳白,金黄也变成了泛旧的浅黄色,色彩的改变,静静地诉说着它们的年岁。上面的皮筋是用毛线缠结的,不是最初的皮筋了,她已经记不得,这是姥姥多少易换的新皮筋。

这个皮筋应该是她上初中时换上的吧,里面不是皮筋而是较细的松紧。将红色的毛线裹在皮筋,这叫“裹皮筋”。商铺里也有这种裹过毛线的各色皮筋,一块钱能买十根。可如果只买皮筋,一块钱则能买二十根。小时候,陈晓菱就买过没裹毛线的,这样划算,然后自己弄上几截各色毛线,将毛线分布两股,在皮筯上缠起来。陈晓菱还会用两色毛线放在一块裹皮筋,这样出来的皮筋就是双色的,很漂亮。用毛线裹皮筋记忆,童年里的一种绚丽的色彩,那是陈晓菱万千美好记忆里的一叶扁舟。

家里生活拮据,她不像其他的同学,上了小学五年级后,每周就有零花钱拿。但她会给自己赚零花钱,每天放学回家的路上拾捡几个饮料瓶,小心地把瓶子里放到一个大纸箱里,等积得多了,听到街上有喊叫收瓶子的“收荒老汉”时,她就拿着瓶子去买钱。瓶子卖的价不高,但是每月买上这么一次,她那一月的零花钱就有了。而且陈晓菱发现,自己这样卖瓶子,好像也不比班里同学的零花钱少。

陈晓菱用自己的眼睛去发现生活中的美。也许,是因为舅妈对她刻薄的原因,加上没有父母,她比其他同龄女孩更早懂事,也更早体谅到生活的艰辛。生活的苦难像是磨砺的沙粒,同样的沙粒,有人将沙粒变成了珍珠,有人却最终把刺伤自己的沙粒变成中伤自己的暗器与一生都不能放手的伤痛。

陈晓菱寻出其他让自己疑惑已久的证据,不想骗朱锐,自己要在花城停留的原因。最初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而现在,只想要尽快证实。

朱锐一边冲着淋浴,一边幻想着陈晓菱双双倒在双人床上的情景,越想心就越发不安地狂跳着,狠不得早点先完澡。他在想,陈晓菱会不会主动进入卧室,然后摆出异常吸引人的姿式,等待着他,就像港剧里娇媚的妻子引诱着自己的丈夫。

当他走出浴室,一边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一边走到客厅。看到坐在茶几前面对两张照片发呆的陈晓菱,桌上摆放着一只早已褪色的蝴蝶结头花,朱锐的动作顿时停凝下来。

一张,是爱婷生命尽头绘的油画。另一张,却是有些年月的照片。是这样的相似,让人的心头不由得一紧。

当这样东西出现在朱锐的面前,他仿佛恍然大悟,难怪她们长得如此相似。放下毛巾,他低头看着茶几上的两张照片:“你……你和卓爱婷是姐妹?”

陈晓菱见他提到爱婷的名字吃惊过后,很快恢复了平静:“你认识爱婷?”这是她没有想到的,朱锐居然会认识爱婷,而且看他的样子,和爱婷还很熟,否则不会知道这油画出自爱婷之手。

“我和她大概在高中时就认识。”

那时,母亲过世,朱锐去了北京上学,和爱婷是同班同学。

“那这幅油画是她画的?”

“爱婷花了三天两夜的时间才绘好,就在她绘好的第三天,因为病情加重,双目失明了。”

“真是爱婷画的,你亲眼看到她画的?”陈晓菱的急切映在他的眼中,这样的关心和好奇,说话时她的眼睛闪着从未有过的光亮,有意外、有伤感,矛盾地掠过眼底。

朱锐抬起头来,望着屋顶:“卓玉鸣的老婆原名叫卓爱婷,还有一个名字叫陈晓菱!”

陈晓菱听他这么说时,身子一颤,她可以欺骗很多人,但朱锐是刑警,他有着所有破案警察的敏锐和缜密,在他的面前,如果她想隐瞒下去几乎根本不可能。

“你认识卓玉鸣?”陈晓菱一问完,用手捂住嘴巴,眼睛不停的闪动着,天啦,这世间偏偏就有这么巧的事,或者说,花城、绿都太小了。朱锐是省公安厅刑警队的队长,如果认识卓玉鸣也在情理之中。

此刻,陈晓菱想到了一个人——朱敏!

对,就是朱敏。面前的朱锐和她都是一个姓氏。

“那你……也认识朱敏?”

“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陈晓菱惊叹出口。

兜兜转转,她居然还在卓玉鸣的生活圈子里打转。他们都相识,这一点她却没有猜想。傅豪和卓玉鸣有恩怨,而朱锐和傅豪很熟,之前还以为是工作原因,此刻才知道他们几家应该是世交。

朱锐早起身,徘徊踱步:“你不肯说,那么就让我推断一下。”转身从冰箱旁的纸箱取了一名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了两口,将前前后后的可能结合起来,他第一次在花城市民政局遇到卓玉鸣,是她和卓玉鸣办理离婚手续。当他从派出所里放走陈晓菱时,她请他吃早饭,还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你叫陈晓菱,可是六年前却莫名其妙的被人算计,和卓玉鸣办理了结婚手续。之后,卓玉鸣突然消失了。而这五年,一个叫卓爱婷的女人,以你的名字、身份和他做着恩爱夫妻。直到卓玉鸣调到绿都市任副市长,他又再度找到了你,而你这才和他办理离婚手续……”

当朱敏被卓玉鸣赶走,在他的面前嘀嘀不休地倾诉着自己的委屈时,朱锐联想到那纸《离婚证》,将这些年发生在卓玉鸣身上的事联系起来,真相和答案在他的面前一目了然。无论朱敏将陈晓菱说得有多可恶和不堪,朱锐有自己的判断力。他从未认为朱敏说的就是实情,因为陈晓菱不要一切地与卓玉鸣办理离婚手续,根本就说明她再看重自由,而不是所谓的权势和金钱。

陈晓菱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朱锐:“因为爱婷用了我的名字吗?所以你就猜到了?”

“世间所有的巧合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巧合,而是必然发生的。当年卓玉鸣为了和卓爱婷在一起,想过很多法子,而找一个和卓爱婷相似的女人结婚实则娶卓爱婷对他来说是最好的方法。他们利用你,全了他们的爱情。”朱锐认真的回忆着,“我还记得当年曾听卓玉鹏说过,说是卓玉鸣交托他一件大事,那些日子我见过卓玉鹏,他手里总带着爱婷的照片,我想你就是他们最后敲定的人选……”

所有的巧合,原来都是偶然中的必然。偶然间,卓玉鹏在绿都市火车站发现了陈晓菱,惊异地发现陈晓菱和爱婷长得酷似,于是就许以重酬。就算那天没有发现陈晓菱,也会有其他相似的女子被雇去做新娘。

“如果我没猜错,你第一次在卓玉鸣家里看到这画时就产生了一种熟悉感?而你和爱婷长得相似,也不会是一种巧合。”

见被朱锐说中心事,陈晓菱低头,说:“你真的想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究竟在害怕什么。在朱锐的面前,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很安全。可现在她就像一块无色而透明的水晶,被他瞧了个仔细分明。每个人都希望不是透明的,晓菱也是如此。其间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朱锐和卓玉鸣早就相识。

朱锐在陈晓菱的慌乱中,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在你的家里,也有一张和这幅画相似的全家福照片,你是不是要怀疑卓爱婷是你失散的姐姐?”

“朱、锐!”陈晓菱有些害怕,连她自己也说不好,就是害怕,害怕卓爱婷最终是她的姐姐,惊呼一声止住朱锐后面的话:“我不知道!这也是我休年假回老家的原因。我不能告诉你更多。除非……”她拽住朱锐的衣袖,仰起头来,担忧地说:“朱锐,算我求你了,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好吗?如果你答应,我可以告诉你更多。”

朱锐笑了笑,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当她和卓玉鸣出现在民政局时,就引起了他太多的兴趣。如果一个人在滚滚红尘里,突然发现了两个长得酷似的人,不一样的性格,不一样的气质,你难道就不会好奇?奇怪的是,她们还跟同一个男人有了关联,这会让人的好奇心更浓。

“我替你保密。”

陈晓菱说:“答应我,无论真相是什么,都不要和第三个人说起。无论是卓玉鸣,还是我的家人,都不想让他们知道。”

“为什么?”

“从小到大,姥姥和老舅就告诉我,说我父母在一次交通意外中遇难了。如果让他们知道,被他们二十多年来错误以为已死去的姐姐还活着,而这个姐姐又在病痛中死去,他们一定会受到第二次打击和伤害。我不希望他们伤心,更不想他们因此自责、愧疚。”连她想到爱婷,心都会觉得刺痛和迷离,何况是姥姥和老舅。

“你说得没错,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有一张和这油画很相似的全家福。可是,当我一天天长大的时候,那张全家福却没了踪影。我姥姥对上面相似的蝴蝶结头花情有独钟,她会给我买相似的头花戴,每年正月初五到正月初八的几天里,她就给我戴上一只奇怪的蝴蝶结头花,一边戴着花,另一边却是黑色的皮筋。小时候,我总说姥姥梳的小辫怪,为什么不扎一对头花,却单给我扎上一只,或者给我梳一条小辫也好。可无论我怎么不愿意,姥姥还是每年都给我扎那样的发式。直到,那天我在卓玉鸣家里整理房间时,发现墙上的油画,我才突然明白,姥姥是在用别样的方式怀念着我的姐姐!”

陈晓菱说完时,泪花盈动,却没有流出泪来。有一种痛,并不是流泪大哭,而是想哭却不能哭,只能将所有的痛蓄在心底。这些天,她甚至不敢想下去,那是怎样的现实:可怜的卓爱婷,在生命的尽头,带着无尽的遗憾。而她和卓玉鸣利用过、算计过的女孩,居然是她的亲妹妹。

这样的陈晓菱,让朱锐生出一份冲动,想将她拥在怀里,不愿再看她这样含笑的哭泣。这样的哭,更让人心痛。

她用纸巾拭去脸上的泪:“当我在老家找到了十多年不见的照片时,就越发能证明自己和她之间的关系。”

朱锐取了纸巾,递给她,问:“你父母当年是怎么死的?”

“1987年正月初六凌晨,在花绿公路上发生了一辆长途客运车和大卡车相撞的重大交通意外事故。载有7名乘客的长途客运车被大卡车撞下了高家湾公路段斜坡下,死伤惨重,当时就造成了1人死亡,9人重伤,5人轻伤,人失踪。正月初八的早上,就有公安到了我家,将这个噩耗告诉我姥姥和老舅。去处理我父母善后事务的是老舅,等他回到老家,带回去的就只有我母亲的骨灰。只是,当时老舅说,我父母、姐姐都遇难了。从没想过,我的姐姐还会活在人世,当年老舅回来时,很肯定地说他们都死了。所以,我也不能肯定,她到底是不是我姐姐……”

陈晓菱阖上双目,她似乎还能听到多年前姥姥的轻叹:“唉……要是晓蕾还活着,如今也是个漂亮的大姑娘了。”

她的老舅赵春富,就会打断姥姥的话,说:“妈,你又想到哪去了。不在了,都不在了。”

从老舅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陈晓菱知道,她的姐姐和父母同时在那次意外中去了。

“他们遇难的那天,我还不到一岁。甚至不会走路、不会说话,也刚开始呀呀学语,刚会喊爸爸、妈妈、姥姥、姐姐……”她望着朱锐,很固执地说:“推断只是推断,在法律面前推断不能给人定罪,我需要的是证据。除非有足够能证明推断是事实的证据,否则我还是不能肯定她是我姐姐。现在一幅卓爱婷临终前的画作,一个是我的合家福照片,已经能证明卓爱婷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姐陈晓蕾。”

每每想到爱婷的这一生,她就觉得心痛、怜惜。爱婷告诉卓玉鸣,说自己很想找到亲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可是这幅画,却让陈晓菱质疑爱婷的话。陈晓菱看到画,会觉得熟悉,看到两个孩子头上各戴一只的蝴蝶结,会觉得亲切。但若看不到,让她去回忆画里的人,她能记住的大概只有蝴蝶结,可爱婷的画却更细腻、详细地绘出了里面的人物。就连父母的容貌,都绘得颇是相似。

“我更相信证据。所以,我特意回了趟老家。当一切更能证明的时候,我又想知道当年我姐姐是怎么进了福利院?”

她把一切都告诉朱锐了,陈晓菱想到了花城市第一福利院,她曾听卓玉鸣说过,爱婷八岁那年,是被卓老太从福利院里领养的。

“朱锐,能帮我一个忙吗?”

“怎么帮你?”

“用你的身份,去花城市第一福利院查一下爱婷被领养前的事,尤其是她被人送到福利院以前的事,我想知道,她是怎么进入福利院的。”

朱锐总算弄明白,这才是她要在花城停留的原因,并不是为了和他同居,只是为了弄清当年爱婷怎样被人送进福利院的。

“姐姐她很不容易,她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忘掉了自己的名字、自己的亲人,我想帮她把那一段忘掉的记忆找回来。虽然她不在了,可我还是想在姐姐的墓碑上写下‘陈晓蕾’的名字,也告慰她的在天之灵。也许,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事。”她捧起朱锐的手:“阿锐,帮我一回吧。我知道福利院这些领养资料属于秘密档案,可你不同,你是刑警,可以帮我调出这些档案。阿锐,帮帮我吧……”

他还能拒绝吗?

拒绝不了!

他还自以为是地以为,她会在大床上等他,原来倒是他想入非非了。

“今天先休息,明儿一早我陪你去花城市第一福利院。”

“谢谢!”

朱锐看了看客厅的沙发,又看卧室的大床:“我这儿很简单,没有多余的床,侧卧是我的锻炼室,你睡哪儿?”

“我睡沙发吧,你身上的伤口未愈,一定要睡舒服的地方。”

这丫头不会真的不开窍吧,他的意思是想和她在一起,做夫妻间的那种事,想进一步确定之间他们之间的关系。

唉,让他一个警察说出来,还真是开不了口,何况他向来在下属面前都是很严肃的样子。

他想啊,真的很想和她在一起。如果让你面对一个性感成熟的美女,看见她露出的大腿,还有她那不着胸衣的兔兔恐怕没人能够受得了,她一动,那地方就颤颤微微,像不安份乱蹦的兔子,令人热血贲张。

在她俯身看照片的时候,他就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地方,看,再看,再往里看,他好像并不好色,看着这样的她,发现自己和普通男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何况,他们之间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做这样的事,再正常不过了,他对她好奇都是情理之中,否则他不会去陪她过生日。

如果面对她还无动于心,那就不是男人,而是同志。

陈晓菱注意到朱锐的眼睛停落处,用手捏住领口,坐在沙发上,用手托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茶几上两张照片,一个是油画照,另一个则是她从老家带来的照片,翻拍的那张被她留在老家原来的影集里。

朱锐又扭头看她的身材,以前还不觉得,现在看她,她根本就是一个富有魅力的女人。反正她又不是第一次,而且她还跟过卓玉鸣,如果她是真女人,应该懂得他现在是烈焰焚身,又是在自己的家里,他索性就像看最精彩、最喜欢的战争片一样看她。从肩部到腰身,再停落在她的臀部,保守似的短袖成膝睡袍滚圆、妥帖地包裹在她的身上。

“阿锐,以你做刑警的经验,从这两张照片上看,是不是十拿九稳能够判断出爱婷就是我姐姐晓蕾?”

朱锐根本就没听见,满脑子都是那样的场面,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他已经记不得了,是两年还是三年前。虽然没有认真地谈过一场恋爱,可身边总有一些女孩送上门来,还有的到了他家里就不愿离开。小时候,他痴迷是狄仁杰、包公,长大后又看了许多007系列的片子,还有福尔摩斯,觉得他们更像真男人,尤其是007真是多情种,桃花艳遇连连。

两三年前,有女孩说爱上了他,还缠上他。而难得的是这女孩本来就有男朋友,既然是这样,他又不用负什么责任,双方自愿,他就享用。好吧,他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个洁身自爱的男人,被那女孩缠得无计可施,他用的方法就是来一次干一次,只干得那女孩有些怕了,不是怕他,而是怕时间长了被她的男朋友发现,只得和他断了。再相遇时,女孩装着不认识他,而他也装着不认识她。如此,大家都轻松。

女孩脚踏两只船,他也未在人前承认那女孩是自己的女朋友。一开始他就告诉对方:我有女朋友,出国留学了!可对方居然轻描淡写的说:“我知道!不在乎,喜欢你是我的事。”

这是他记忆里唯一一次,与他保持着奇怪关系的女孩。只是后来,女孩要和男朋友结婚了,与他之间联系就少了。几个月前,偶然间在花城街头相遇,那女孩却已经做了妈妈。

他干刑警这行,也知道这样的事在花城少说都有上百件,你情我愿,不属于违法行为。

陈晓菱见他不答话,这才看着他一脸痴迷的神色,抬手就击了他一下:“你个色狼,看哪儿呢?”

朱锐处于半癫狂状态,有些回不过神,虽被她打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他顿时化成了狂乱的风暴,一把将她拥在怀里:“晓菱,我想要你!”

看着面前有些失常的朱锐,她觉得可怕,完全不像她初识他时的样子,没有严肃,没有威严,只有他的疯狂。他的脸庞,因为近距离的细瞧,她甚至能看清他面上每一个毛孔,每一根胡须。他的脸形有些特别,比国字脸略长,比瓜子脸略饱满,五官轮廓分明,是一个看一眼就能记住的脸。皮肤略显黢黑,透着阳刚的男人魅力。一对浓密的虎眉,特别有神的眼睛,虽然不大,却别样有神,高挺的鼻梁,不大不小的厚嘴,还有着一张微翘的下巴。

她感觉自己快被他给捏碎了,握在她腰上的大手,那样的有力,热度透过衣衫从他的掌心传来,这热度像一股电流,传遍她的身,也袭侵着她的心。“阿锐……”她不安地挣扎了一下,想将他推开。

“难道你不想做我的女朋友?”

“不,我愿意。”

他失神地看着她,相识以来,从最初对她的好奇,到一点点对她有感觉,直到想放却不能放,他才发现,他喜欢她,或者说已经爱上了她。

女人渴望浪漫、温馨,而男人则更直接,在他们看来,爱情,就是爱爱和情情呢。爱爱,是肉体的交融。情情,则是心灵的碰撞。爱情,爱情,爱与情其是两回事。只有情,那叫柏拉图式爱情,只能幻想。只有爱,那就是动物本性,更不可能长久。何况在当今的时代,这种动物本性的东西,你可以花钱就能买到一夜的快活。女人对爱情的理解,更多的看成是对方的体贴、呵护和疼惜,甚至是适当的甜言蜜语,偶尔的礼物惊喜。(未完待续)

相关阅读:带着联盟系统穿越诸天领导随行绝版女领导女领导的私生活护花高手:攀上领导千金嚣张小秘书:竹马总裁欺上来最强贴身男秘书新娘秘书王牌秘书酷酷小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