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改道（下）

“进城的路上是有岗亭，你们和警察沟通一下！”路人听到了我的话。

“谢谢你！”波瓦关上了四扇车窗。

“这下可麻烦了。”金多吉轻声说到。

“城里肯定也不能去了，现在这关键时刻，肯定查的严，还别说我们这外地车。”美多有丝担忧。

“真是混蛋，”波瓦骂了一声，“次仁贡布他们估计早就过去了。”

“地震才发生不久，他们应该过去了。”我回应波瓦，“对了，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问问那条石油管道多久修好，路多久能通，万一不严重，说不定很快就能通了，走城外总是好的。”

虽然我这么说，但石油专业的同学应该知道，燃油管道泄漏会涉及到很多方面的事情，不光是修好管道那么简单（题外的东西，这里我就不多说了）。总之问了再看吧，现在也只能这样。

我刚一下车，黑子就要跟过来，这情况带上黑子去肯定不行。

“多吉，把黑子给我拉住！”这路上多吉和黑子玩儿了一路。黑子也奇怪，按理说多吉对她说是绝对的陌生人，即便是我朋友，按照以前的习惯，黑子对于不熟悉的人，不管和我是怎样的关系，都会防范着，就像对于之前的美多和现在的波瓦一样。而绝不会像对多吉这样——多吉给她吃东西，她居然吃了。难不成在狗的世界里也有眼缘这一说？

还真是这样，多吉在背后叫了两声“小黑”，黑子居然乖乖地回去了，这狗日的。小黑？这么大的狗，他居然叫小黑？

我走到岗亭问了那些警察，给我的回答估计要两天，娘的，我就知道是这样。

“现在怎么整？”我站在驾驶室的车窗外问着车内的人。

美多和波瓦对视了一眼，“两天时间，估计次仁贡布他们都拿到水晶杖，甚至往回赶了，那时候对我们更加不利。”

“上车！”波瓦对我喊了一声。

嗯？我关上了车门，波瓦直接调了一个头。

“去哪？”我不由自主问了一下。

“走那条路过去？”美多看着波瓦。

“我之前约莫过距离，走这边估计要个小时抵达乌尔河，”波瓦换了档继续说，“那条支路从距离上讲最多一个小时，虽然不知道鬼婆婆为什么不让我们走那条路，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

认识波瓦后，还没见他说过这么长的句子。

“你们之前不是说过鬼婆婆不让过去肯定有她的道理吗？”我对这个很担心，因为不知道多久开始我周围匪夷所思的事情就越来越多，要换成以前，我肯定不会是这样的心态。

“是的！可总不能在这里等着。”美多眼神突然也变的很坚决。

“百川大哥，”多吉摸着黑子的头，“你放心好了，就算那条路上有什么，波瓦大哥和美多姐都在，你还怕什么，何况还有我和小黑。”

“……”我无言以对，都到了这个份上，我还能说什么，“波瓦，你开快点，别让那老头占到便宜，老子还要报炸弹的仇！”

波瓦听我这么一说，哼哼笑了一下，跟着油门声骤起，汽车像离弦之箭一样射了出去。

很快，我们便开到了那条支道上。这条道路周围的景色感觉和主道上差不多，一眼能看老远，开了一段后，除了感觉比主道要颠一点，毕竟路上偶有石头，其他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没什么事啊？”我见大家好一阵没说话，说了一句。

“才没走多远！”美多淡淡回应我。

“百川大哥，那个……”

我看到多吉抚摸着黑子，眼神有些焦虑。

“怎么了？”我突然觉得不安。

“小黑经常会这样吗？”多吉盯着我，示意让我摸一下。

我一把手放到黑子身上，这！？？黑子在发抖！

“他是不是生病了？”金多吉心疼地问着。

“……”我发现黑子全身都在抖，赶忙检查了她的舌头和眼睛，应该没有生病，而且刚才好像还好好的，哪有病这么快的，“你多久发现他这样的？”

“才没多久！”多吉想都没想。

“才没多久？”我一下冷汗冒了出来，估计上了这条路支道她才变这样的，想到先前黑子站在这路口的奇怪表现，我感觉事情有些不妙——黑子肯定不是生病了，而是在害怕。

“快停车！”

“什么事！？”估计我这声大了点，波瓦直接来了个急刹。

“这条路有问题！”我不知道该如何说，“我的狗在害怕！”

波瓦没有说话，只是转过来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刘二，你确定？”美多表情很严肃。

“嗯！”我看了一眼黑子，这时候她居然使劲扯了一下我的衣服，“我确定，她在害怕，而且不想让我们进去了。”

“一条狗害怕能说明什么？”波瓦没有明白。

后来美多大概给他解释了一下黑子的问题，波瓦听后一时半会也没回应。

“黑子一般不会这样的，就像上次在唐格尔山，我们还不是遇到了好多次怪物和险情，除了那恐怖的声音，其他的黑子都没怕过！”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如实说到。

“就是说这前面可能有我们无法想象的东西？”波瓦熄了火。

“嗯！”我点点头，“刚才应该问问克拉玛依那些人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他们肯定知道。”

“波瓦，现在去问！”美多扭头看着波瓦。

“嗯！”波瓦快速地调转头直接就开到了克拉玛依外围，随便拦住一个人，没想到一问他就知道。

“你们说的是到克拉玛依之前的那个分路口？”路人似乎要确认一下，不过看他表情，似乎并没什么大不了的，“离这里三十多公里的那个？”

“没错！”美多的语气有点着急，“那里似乎很久没车通行了，您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你们是外地来的吧！”路人问到，“那地方几十年前是一个大型的石油企业，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发生了一场大火，后来那企业就不存在了。”

“不存在了？”这有点不符合常理啊，我赶忙问，“那边应该也是个单独的油田吧，重建就行了啊，企业怎么可能关门？”就像煤矿山、金属矿山发生事故一样，在处理好责任人之后，整个矿山肯定是可以重新钻井再继续采矿的，哪有因为一起事故放弃整个矿床的事情。

“这个就不清楚了，反正听说当年那里死了很多人。死人嘛，大家都忌讳，后来人们也就不去那里。”路人顿了顿。

“那条道路能通向乌尔河吗？”波瓦问到。

“乌尔河？”路人听到这个名字，反而有点吃惊，“你们要去乌尔河？”

“对！”波瓦回应到。

“我劝你们不要去那边，”路人皱了皱眉头，“那边是个不祥的地方？”

“不祥的地方？”美多反问，“怎么个不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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