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的进步很快，再去检查的时候，凿出来的坑就很好，深度也够了，形状也符合要求，柳明全拍拍罗兰的肩膀，“行啊，罗兰，像个干事情的了。”

罗兰觉得被柳明全夸一句是个很荣耀的事，柳明全一向做事要求很严格的。

都弄好了，柳明全准备炸药了。他让所有的人都远离他，自己弄。

把子弹壳里的黄色火药都倒进了头盔里，然后就用手慢慢搅拌，搅拌了很长时间，看看黑炭和火药混合的比较均匀了，就说，“可以了，准备填装了。”

不过，他还是指挥着，把洞里的东西都搬出来，就这点家当，别让爆炸给毁了。

半头盔的火药正好填到罗兰凿出来的洞里，再用木棍捣实，外边再塞了些枯草堵上了。

一切准备妥当，柳明全并没有急于引爆。

走出石洞来，看到几个人在外边焦急的等待着，罗马里奥已经完成了“放哨”的任务，回到了惠子身边。

“先去洗洗身上脸上的灰尘。”柳明全说，“看看你们脸上的灰尘，就知道刚才各自干了什么。罗兰，一脸水泥粉，查理的脸是黑的，惠子呢？脸上干净，手可是红肿了？”惠子伸出手来，被枪刺磨起了水。的确，不习惯拿刀拿枪的女人的手，是经不住这样折腾的，

这里离小溪不远，几个人简单洗了一下，又吃了点东西。

柳明全拿起了他的那支枪，挑了一颗看起来还算光亮的子弹压上，掂量了一下，让他们离开洞口，而他自己爬在洞口的一侧，依托洞口不正齐的边缘，把枪支好，再看看他们躲避的位置，没有问题了，开始瞄准。

柳明全这一枪打出去，会引爆填埋好的炸药，结果要么会炸一个洞出来，要么会让水泥墙坍塌一块下来，要么就什么都没有，冒一阵火光就完了。

这种土法制造炸药的方法，是柳明全儿时就会的，那会村里开山放炮，有时候是需要开采石材，供应的炸药太烈，会把石材都炸碎，于是村里人就把炸药里掺上焦炭来降低炸药的烈性，让劲小一点。

柳明全也是看了水泥墙不是很结实，觉得用这个办法可以试试，要是成了，就节省了很多麻烦。

柳明全爬下，瞄准了炸药点。一扣扳机，“轰”一声。接着就是哗啦啦掉碎屑的声音，柳明全睁开眼睛一看，“成了”，在洞外站着就能看见水泥墙上炸出来一个洞，是通透的，只是洞不够大。查理和罗兰听见爆炸声过了，也走过来，看见有这效果，都说不错。

进去以后，查理看看，用枪刺试着清理了一下，洞口就扩大了很多，依旧是不够大，不过爬着进去，应该是可以了。

洞口开了，洞里的气味也就出来了，是一股芳香气味，有甜丝丝的感觉，感觉很好闻。

柳明全觉得很奇怪，一个几十年的山洞里竟然会有这种味道？

其实，这种气味是一种麻醉毒气，大量吸入后，会麻醉神经破坏人的心肺系统以致死亡。只是柳明全没有这方面的知识。

“毒气。”惠子喊了一声。

查理已经试着往里面爬了一截，身子已经进去了，外边只露出两条腿。

惠子这一喊，柳明全马上反应过来，拽着查理的两条腿就把他拖了出来。

查理已经站不住了，惠子说，“先把他拖出去。”罗兰赶紧先把他抬到洞外。

惠子在忙着给查理做人工呼吸，看见柳明全和罗兰站在边上着急的样子，惠子说，“先去把洞口堵上。不要大口的吸气。”

柳明全说，“知道了。”就冲进了石洞。毒气还在往外释放着，石洞里的芳香味道比较大了。得想办法堵上，不然这石洞都不能待了。

他们从地上捡起几块大块的水泥块先挡住了洞口，好在洞口不大，很容易堵上，又去外边弄了些泥土掺了水，抹在缝里，这才算堵住了毒气的泄露。

这边，查理也慢慢醒来了，幸亏惠子反应的及时，查理中毒很轻，不至于留下什么后果。

惠子说，她在北京中日友好医院的时候，曾经参加过一个项目，救治一批从东北转院过来的毒气中毒深度昏迷的患者，他们是在建筑工地拆除一座旧房子，无意中打开了一个存放毒气弹的仓库，引起了泄露。这座房子在日军占领期间曾经是一个研究机构。

后来的报告指出，这种芳香毒气是专门研究用来从事间谍活动使用的，短时间少量吸入会导致人的昏迷，及时通风换气不会致命，长时间深度昏迷的就会丧生，因为气味适合大多数人的味觉习惯，所以，很难被人察觉，尤其是没有这种常识的人。

折腾了一天的成果，就成了这结果，柳明全心里那个窝火啊。那里面有什么呀，这可是个大问题。不甘心归不甘心，但是，事情就是这样必须得尊重事实。明知道有危险还要冒险去干，这不是柳明全的做事风格。探险的前提是保障安全。

好在有惊无险，查理安然无恙，多亏了惠子，不然后果难料了。

现在看来，能够进入地下通道的只有两个途径，火山口的洞口和峭壁水洞，这两个口子进去以后的通风很好，而且相互连通，只要不塌方在里面，就没有危险。而且，那几天交叉的通道都还没有去过呢。实际上有的是事情要做，有的是未解之谜。

这么想着，柳明全就甘心了，并且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别人，那他们也就踏实安心下来了。那就安心的从火山口进，这段距离还短一些。

再次从火山口下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很娴熟了，提前准备好了火把，而且这个火把是查理的新发明。

查理在山上找到了一种植物的果实，不认识是什么东西，有苹果大小，长得样子也像苹果，但是，味道是苦涩的，不能吃，掰开来就像是绵羊的后尾，里面全是油脂，点上火燃烧的时候，还不冒黑烟，亮度很高。而且，一个可以燃烧很长的时间，呵呵，这可真是上好的火把的材料，用木棍扎一下，串起来两三个，烧几个小时都不会熄灭，这可太好了。每人腰里拴着两三个“苹果”接续起来，在里面一天的时间都没有问题了。

所以，他们的石洞里整天都可以点着这种火把，再也不用白天都要钻黑洞了。

查理举着火把走在前面，查理的身子小巧，有点地方就可以钻进去，进去以后，再清理一下，扩大一点，让柳明全和罗兰进来。

走到第一个岔口的地方，他们辨认了一下，上次是从左边走的，去了峭壁水洞，这次他们就像右边走了。这边的洞没有坑道木，是天然的石洞，里面有的地方很宽敞，有的地方比较狭窄，需要侧身才能通过，而且，能看出来，这些狭窄的地方是经过人工雕凿的，或者是原来不通的，人为打通了的。

现在他们有了经验了，进来的时候，随身带了些树枝条，到了分叉的地方就留下枝条作为标记，不会再犯错误了。

这一路走过去，没有发现什么蹊跷的地方，只是在下一个分叉的地方，捡到了一个一尺长的牌子，像是一个指路标志，擦去上边站的泥巴，还能隐约看出几个日文，他们没人认得日文，就收了，等回去让惠子看看是什么意思。

继续再往前走，没有多远，就走不通了，一些泥土堵塞了通道，看看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原路返回打道回府。

查理拿出那块捡来的牌子，递给惠子，说，“在地道里捡到的，是不是指路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