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想,天海爱存在的理由。直到她说出了大岛町处决。
我带着风魔前辈去见了她,然而她并没有和南之花类似的幻觉,她很清醒,并且她不是普通人,是不人。
那股浓重的血腥味,社团里只有两个不人,对,她是巫女,那她为什么要亲自到这里?
为了给那条消息?为什么给那条消息,因为那条消息是假的么?真正的处决地点不是那里。
我在风魔前辈查明了天海爱和南之花的身份之后前去跟踪了元明,万幸我正好追上了她登船的一幕,她穿着巫女服上了船,可船上的导航是伊豆大岛,就是大岛町。
既然知道了地点不在那里,那她去那里做什么的?既然已经知道巫女是天海爱,那元明是做什么的?拖时间,顶罪?
应该是那个从未出现过的宫内司和她说的吧,她应该看见了,那个宫内司的身份吧?
所以宫内司对她说那是最后一次处决地,她自发奋勇的过去的吧?为了帮那个人脱罪。
只可惜那个地方也不是最终的地方。
那问题还有一个,如果元明是这次才开始参与,那摇风铃的人是谁?宫内司是谁?
有很多线索以及直觉,我请风魔前辈帮我调出来了妻夫木女子的完整资料。
妻夫木女子本来是个普通人,流浪在街头的时候,闯入了一个破碎的思不耶,那里是龙巢。
传闻他在龙巢里重生,它是一条沉眠的芙蕖与睡之龙,当它觉醒时就是纵梦世界的恶龙,他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心思心丝与心眼,但是他本身就是一只控制幻境与与梦的巨龙。
南之花的记忆解决了,她一直都在做梦。
我唯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要对记者下手,妻夫木,明明应该是个很好的人……他不忍心对南之花下手……”李孟耶说了很多,脸上全是难以置信。
“你说的已经很贴近事实了。”三轮雅说,“可是大岛町的处决是真实的,那里会有十几名记者被处决。
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风魔垣二平是谁?我印象里没有这个名字,妻夫木女子在天照大御院的权限等级可是非常的高。”三轮雅眼露疑惑。
“忒伊兹,忒伊兹老师帮我找的他。”李孟耶说。
对,他能想到的人只有劳文和忒伊兹。
忒伊兹看着牛掰一点,就打给他了。
“忒伊兹……”三轮雅往椅子后面一靠,看着天花板。
“风魔垣二平前辈说按照天照大御院的正常速度,那个人口调查在当天就能出来,因为最近天照大御院并没有紧急事件占用资料库通道,所以能扣下那份资料的只有您了。”李孟耶说。
“不用要资料了,全部都是记者,你现在想怎么样,继续追查下去么?”三轮雅看着他。
“告诉我,最后的地点在哪?”
“你确定要追下去么?”
“那是多少条人命?”
“那是畜牲们的命!”三轮雅加重了畜牲两个字,“给你看看这些。”她抚了抚额头,点开自己的黑色笔记本上的视频文件夹。”
___
大岛町,狂风暴雨。
麦格雷,西尔维亚,和推古,看着那个一共割下了三十四个头颅的元明。
巫女服上身是洁白的,如今和下摆一样殷红。
尸体在地上堆积着,伤口干净利落。
雨水拍打在石子滩上变成了淡淡的红色,汇成一股股小流流入大海,偶尔的坑坑洼洼蓄起了血红色的水槽。
“为什么?”推古眼睛也不想眨。
她其实流眼泪了,被雨冲走,不留痕迹。
不人和普通人的超底线接触,这是死罪,一共杀掉了三十四个人。
三个人从进学校第一天就聚在一起,无论任何任务也都是一起进行。
连体婴儿一样的三个人。
“你说你以后一定要找个帅破天际的男人结婚,最好还能保护你,你是一个……那么柔软善良的女孩啊。”推古说。
我找到了。”元明说。
“找到什么了?”
“那个男孩,”元明用雨冲了冲自己的刀,不想去看满地的尸体和血,“这是我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你是那个巫女?”麦格雷还是不敢相信,所以你不用走出那个神社,只需要放下人,摇动风铃就可以了对吧?那个监控,也不可能拍到你。”
“抓走我吧,”元明比起日本刀的起手式,“二十分钟的时间。”
“三十四条人命你知不知道!”麦格雷突然吼了起来,“都起来!我自己来。”他的右手是那四只血肉的利爪,左手袖口掉下来一只伸缩的杖剑,不是开学典礼那一把,杖鞘落地,心丝盘上,那柄金黄色的细短杖剑一截,一截的弹开。
半丈长。
元明黑色的心脏跳动着,脸上忽然黏上了一群恶心蠕动的东西,扭曲成一个面孔。
第二条河,祸心灾厄面具,c级。
破坏与厄运的面具。
元明摆起了北辰一刀流的起手式,江户时代末期和神道无念流镜心明智流并称三大的刀术流派。
艺术与凌厉并存的刀术!
那把刀上满是灾厄的影子,深邃的黑色。
“来啊,我看看你为什么骗我们这么久!”麦格雷像一只发怒的雄狮,心丝群魔乱舞,一爪劈了过去。
那把刀抽刀断水,轻点了一下,拍走了那只爪子。
灾厄像传染病的病毒一样在麦格雷身上蔓延着。
精神萎靡,力量下降……
灾厄的恐怖。
“滚开!”麦格雷奋力的挣脱开那些灾厄,“法庭开庭审理。”
第三条河,判决心法庭,超c级。
“知道为什么熟悉我的人叫我二狮子?”麦格雷的仿佛一个被金黄色照耀的法官。
“为什么。”元明的声音有一种悠久的罪恶感,她只是这么附和,不然麦格雷多没有面子。
“因为我是个彬彬有礼的衣冠禽兽啊,我可不是个公平的法官。”麦格雷说,“嫌疑人请发话。”
法庭一旦开庭,被心思指定为嫌疑人嫌疑人的人,每做出任何一个哪怕细微的动作,法官的锤,就加重一分。
“来吧,久等了,彬彬有礼的先生。”元明面具上的灾厄志气在刀刃上醍醐灌顶。
“北辰一刀流一刀术。”她知道无论怎么样,都不可能再拖了,只能一瞬间用出最后的一刀。
那一刀快如吹过街道的北风。
“法庭裁决锤!”麦格雷的爪子收了起来,杖剑的剑尖凝聚出一只虚幻的金色小锤,却指天砸地。
麦格雷一向如此,他认真起来的战斗,不给对方一丝余地,最后一锤定音。
灾厄的刀锋拂过裁决之锤,锤上开始缠绕着浓浓的灾难。
元明闭上眼睛:“时间应该够了吧,妻夫木,你该走了吧?看看你执着了十多年的烟花。”
妻夫木没有在这里,他或许还带走了暴风雨里唯一的一艘可以航行的船。